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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过半,忽闻有人轻声敲门道:“主人,宫中派人来请您赴宴。”
完颜清闻言,手中的笔顿了一顿,只道:“知道了。”说完,他将未写完的句子写完,撂下毛笔,起身更衣。
秋天的夜晚,凉风习习,一轮皎洁的明月挂于天际,泛耀着清寒的光芒。
李焕特地设宴,就是为了替完颜清正式洗尘,美酒佳肴,丝竹声声,二十多名身形窈窕的舞伎站在园中翩翩起舞,好似在月光下曼妙起舞的彩蝶。
良辰美景如此,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李焕小酌几杯之后,不禁双颊微红,李闯坐在他的左手边,却是整晚滴酒未沾,只是装出一副在喝酒的样子。
完颜清轻抿了一口杯中酒,眼神飘忽不定,无意间瞄见不远处的天空上,有人再点孔明灯。
李闯和他同边而坐,自然也看到了孔明灯,不禁嘴角微微翘起,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今日是她的生辰,他曾问过她想要何物,她托腮沉思,想了片刻,却只想要一个可以许愿的孔明灯。
李闯瞧着那渐行渐远地孔明灯,心中暗道:也不知,她许得是什么愿望?可是,与自己有关。
须臾,酒宴接近尾声,李闯恭送李焕回宫,随即又派亲随们护送完颜清回驿馆。
孙长海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忙伸手掐了一把在自己的大腿,疼消了自己的困意。
李闯见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后道:“你派人过去看看,宋姑娘歇下没有?”
孙长海闻言,忙应了一声是,向几步开外的小太监招招手,轻声嘱咐道:“去宋姑娘那处看看,熄没熄灯,千万别惊动了人。”
小太监应声而去,转身匆匆往回跑,不过三盏茶的工夫,他又快步跑回来道:“回王爷的话,屋里的灯还未熄灯,屋中还有笑声传出来,估计姑娘还醒着呢。”
孙长海闻言,含笑着去回话,却见李闯摆摆手:“你取上东西,随着本王过去看看。”
宋欢颜确实还醒着,金岚吩咐小厨房做了一桌好菜,珍馐佳肴虽好,却略显冷清。一个人吃着饭,心思不禁飘回到了田氏身上,也不知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如意见她不怎么快活,忙想了个点子给她解解闷,金岚会弹琴,她便趁兴唱了一曲儿。
宋欢颜听罢,双眸微睐,含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来,再唱一首给我听听。”
如意闻言,脸上一红,吞吞吐吐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就只会这么一首。”
宋欢颜只道:“那你就再唱一遍。我喜书…提供下载)欢听。”
如意清了清嗓子,重新又唱了一遍。
李闯循声而来,特意没让下人们通传,站在门外驻足片刻,待歌声停了,方才示意孙长海推门进去。
他的突然出现,引得屋中的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如意,脸上像是发烧了一般,怔了几秒,方才俯身行礼道:“拜见王爷”
宋欢颜也是笑盈盈地施礼道:“给王爷请安。”
李闯瞧着她们这副模样,微笑道:“都起来。”说完,伸手扶了宋欢颜一把,“但愿,本王没扫了你们的兴致。”
宋欢颜闻言,故意含笑嗔了他一眼,“怎么会呢?欢颜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原以为他今日不回来了,没想到,他却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宋欢颜见他面色如常,有些纳闷道:“王爷,这是刚从御花园回来?”
李闯微微点头:“我怕喝酒误事,不能陪你庆生。”
这话说得很有几分温情。宋欢颜闻言,心中颇有几分感动,脸上又一笑:“多谢王爷挂记,欢颜实乃受宠若惊。”
李闯低头,审视着那一桌子精致的菜肴,只道:“方才忙于应酬,这会倒有些饿了。正好,本王陪你在一起用些。”
金岚闻言,忙取来干净的碗筷,只听宋欢颜道:“王爷,菜摆上来有一阵儿了,用不用给您热热?”
李闯摇摇头,执着她的手一道坐下,“这样就好。再添一壶酒来就行。”
金岚规规矩矩答了声“是”,眨眼间的工夫,就捧来一壶水酒。
宋欢颜亲自给他斟了一杯,李闯指了指她的杯子,道:“今儿是你的生辰,你是寿星,理当也该吃一杯才是。”
宋欢颜闻言,稍作犹豫,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俩人对饮之后,李闯十分惬意地轻叹一声,神情既轻松又自在。
宋欢颜想起他之前发脾气的模样,心想,那些麻烦的事情一定全都解决了。
片刻,孙长海双手呈上来一只朱红色的长方锦盒,满脸堆笑地递过来。
李闯道:“这是本王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
宋欢颜见状,先行行礼道谢,继而接过锦盒,缓缓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两个手掌大小的荷包。一只绣着并蒂莲花,一只绣着鸳鸯戏水,大小差不多相同,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宋欢颜先拿起那只并蒂莲花的,解开红绳,从里面掏出一只粗大的铜钥匙。“王爷,这是”
李闯笑道:“这是一座宅门的钥匙,位置就在南城偏北的地方。本王心知念及亲人,便特意寻了个地方安置她们。”
宋欢颜闻言,忍不住又惊又喜,失神片刻,才道:“欢颜欢颜多谢王爷”说完,欲要起身下跪。
李闯伸手拦住她的身子,只道:“这件礼物,你可喜书…提供下载)欢?”
宋欢颜眼眶微红,连连点头道:“我太喜书…提供下载)欢了,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礼物了。”
李闯闻言,笑道:“这话说得还早,你再看看另外一样。”
宋欢颜听罢,将铜钥匙重新放进荷包里面,又从锦盒拿起那个绣有鸳鸯戏水的,打开一瞧,发现里面竟是那两块刻着“宋”字的玉牌。
宋欢颜手中微微一颤,只觉是自己眼睛花了,不知李闯究竟是如何得来此物的。
李闯见她默然出神,便抬手将那玉牌接过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玉牌应声而碎,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宋欢颜见状,不禁轻“呀”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满脸不解。
“听说,这是宋家的传家之物。宋昆宝贝了几十年,终了还是没有保住。”李闯伸手轻搭在她的肩膀上面,道:“宋家欠你的,本王已经向皇兄奏请,将宋昆一家遣回老家青州,永不得再入京。”
李闯上前一步,与她面对面道:“本王不想让你再难过,从今往后,他们不会再出现的。”
这段孽缘终究了结了。
宋昆失去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到头来不过还是一场空。
宋欢颜闻言,霍然抬起头来,满脸吃惊地看着他,不自觉地伸出双手,紧紧攀上他的肩膀上,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李闯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伏在她的耳畔道:“一切都好了。”
宋欢颜忍着眼泪地点点头,紧紧地靠在他的怀中,静静听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
一百一十四章 前缘后果(二)
一百一十四章 前缘后果(二)
“哐当”一声。
宋昆将手中的药碗应声而碎,黑稠的汤药汁撒了一地。他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捶了又捶,只觉一口气堵在里面,吐不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沈云珠站在床边,忙伸手帮他顺顺气儿,却被他突然一把推开。“老爷,您这是作甚?饭也不吃,药也不喝。”
宋昆脸色苍白,沉声道:“我不喝,我要去见皇上,我不服。。。”只不过,一番话未说完,便又咳嗽了起来。
沈云珠闻言,微垂眼睑,僵着脸没作声。朝廷的旨意都下来了,如今,只给他们三日收拾家当,实在仓促得很。
宋昆咳了几声,又道:“你去叫孩子们都回来。。。”
沈云珠闻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扭身挥一挥手,让身后的丫鬟婆子们下去收拾东西,免得耽误了出发的时间,待见下人们都走了以后,她才寒寒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见与不见还有什么用?”
老大和老三,因为护主有功,这次并没有受到不利的牵连,不过,他们毕竟也是宋家人,往后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敢再偏差半步。此时,正值最最敏感的时候,他们自然要和宋昆保持距离。
沈云珠重新给他倒了一碗汤药,递到他的嘴边道:“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爷,不管怎样,也得先把身子养好。”
宋昆看向妻子,神情黯然道:“我乃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戴红花骑大马走街的状元郎,如今却要落得如此落魄的地步,永不入京。。。永不入京。。。”
沈云珠又把药勺往他的嘴边递了递,耐住性子,劝道:“老爷,你就想开点儿吧。来,先吃药。。”
宋昆摇摇头,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有些悲戚,“这药不吃也罢。生死于我已无大碍,多活一天就多难受一天,还不如死了干净。”
沈云珠闻此,心中甚是恼怒,捧着药碗的双手微微发颤,只道:“老爷,您这是在说什么话?在这个节骨眼上,您忍心就这样扔下妾身独自一人。。。”说到这里,她的睫毛颤了颤,落出几滴眼泪来。
“死是这天底下最容易的事儿老爷,您可不能这么撇下妾身啊。。。。”
宋昆闻言,轻轻阖上双眼,没有说什么。
沈云珠气得脸色青白,只觉,当年的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看上他。
“铛”
沈云珠将药碗重重地搁在桌上,再也不想理他,径直起身往外间走去。
宋昆离开京城那天,李闯特意准了宋欢颜出宫看看,她坐在一辆青顶的马车中,看着被众人搀扶出来的宋昆,机不可见地蹙蹙眉。
许久不见,他似乎变老了不少,虽说乃是一介布衣百姓,但身边依然还有一帮忠实的主仆伺候左右。
宋欢颜蜷了蜷手指,片刻没有作声,思衬着半响,方才缓缓道:“看来他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金岚陪在她的身边,见她神情有变,正欲开口,却听她吩咐道:“让马车过去,既是永不入京,我也得跟他告个别吧。”
金岚闻言,稍微犹豫一下,“姑娘,依您的身份,恐怕不太合适吧?”
宋欢颜淡淡道:“没什么不便的,他是一介平民,我也只是布衣百姓,寻常人见寻常人,不果说两句话而已。”
金岚听罢,也不好再拦,只得掀起帘子吩咐小太监,道:“小喜子,驾车去宋府门口。”
“是。”
此时,沈云珠站在府院门口,暗暗出神,却见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不由心中一动,还以为是自己的长子过来给他们送行。
谁知,帘子一掀,最先走出来的竟是一位面容白净的中年妇人,而她伸手扶着的那人,正是宋欢颜。
沈云珠大吃一惊,没料到她竟然会来此处,三年未见,她出落得更加清丽可人了,那双眼眸里透着清寒寒地目光。
宋昆抬头望来,更是诧异,向前走了一步站着,紧紧地盯着她看,轻呼一声道:“孩子。。。”
宋欢颜闻此,只觉,这两个字格外地刺耳难听,面上却越发冷漠,语气犀利道:“宋大人,别来无恙啊”
宋昆面色一黯,神气不同往日那般从容,此时的他,已经不知该要如何面对她。于是,沉默半响,才道:“你终究还是恨我的。”
宋欢颜从袖间掏出三张叠好的银票,轻轻扔在地上,道:“你我之间的恩怨,若要细算起来,远不止这么简单。想想你当年,停妻另娶,已经是该千刀万剐的罪了。”
一提起“停妻另娶”这四个字,沈云珠就心里难受,仿佛有人往她的脸面上重重地刮了一个耳光子,又响又疼。
宋欢颜似笑非笑地吁了一口气:“看看你这出行的排场,有奴有仆的,倒还是尊贵得很。”
沈云珠闻此,脸色变了又变,只道:“宋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已是不同往日,之前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还望您能高抬贵手,不要再难为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