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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味真火轻轻巧巧,落上人的衣时飞快燃烧,甚至让你还未感觉到热度,就已经烧掉了衣物,直接灼上你的肉皮!
一个商客吸了吸鼻子,左右观望。
“咦,什么味儿?”
“有点像烤肉!”
“哪里有烤肉?”
“啊,你的屁股着火了!”
随着一声嚎叫,几名官差跳了起来,飞快地拍打着自己的屁股,那火却是拍不灭的,除非步绾绾唤回去,否则会一直烧到人的骨头里。
步绾绾转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热闹,那些人全跑了出来,官差在地上打着滚,偏有个蠢货提水来泼,居然是壶滚烫的水……
“收了吧。”洛君瑜皱皱眉,并不欣赏她的小把戏。
她觉得无趣,收了火,跟着他往隔壁的店里走。
“你们为何任人欺负?”
洛君瑜看她一眼,轻声说:“小不忍,则坏全局,绾绾你急躁的性子一定要改,深宫之中,风云起伏……”
“不去得了,那样憋着活,不如去死,再说了,我替他出口气,有何错?”
步绾绾秀眉一拧,她这火爆的性子,看不得好人受罪,也看不得恶人欺凌好人。这帝祈云虽谈不上好人,可毕竟是……残障人士,还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怎么可能由着人如此侮辱他?
“客倌里面请。”
隔壁酒庄的人殷勤地迎出来,用肩上的布在三人裙摆上轻轻地扑打,除去灰尘,引着三人到了雅间。
“上点素菜,再加一个煮鱼,这河鱼鲜美,值得一尝。”帝祈云推开窗子,盯着窗外,淡漠地说了几句。
步绾绾想吃烤肉,可见他和洛君瑜两个大男人都生她的气,也懒得出声,坐在椅上,眼神瞟着对面房间的情形,门上仅悬纱帘,有女子正抚琴弹唱,歌喉婉转美妙。
“客倌是否也请一个?”
店小二热情地推荐着,给三人大肆介绍店中歌娘们的美态。
“来一个吧。”
被他罗嗦得头晕,洛君瑜随手挥了挥,坐下喝茶。
店小二乐颠颠地去了,又有别的小二端着大盘的肉走进对面,步绾绾闻着这味道,皱皱眉,掩着难受的胃,小声说:
“我这要吐到什么时候?闻着这油腻味儿就难受。”
说完,她才明白帝祈云为何点素菜……他的经验还真丰富!她抬眼看他,头一回有了些许内疚,或者那珠子之事不应该骗他们两个,毕竟这二人都是她如今最亲近的人物,还一个瞎,一个中了毒,难道她不应该好好保护他们吗?
她这心思流转,那边洛君瑜一直在悄悄地读她的心。读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哑然失笑,连连摇头,原来他二人在她眼中,是需要她保护的废人……
帝祈云听到他的笑声,转了身,盯着她看了会儿,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师兄,你给她开几副安胎的药吧,我看她这样不安静,跳来蹦去,伤了身就晚了。”
步绾绾吸吸鼻子,轻轻地抓到了他的袍摆,小声说:
“喂,谁说我不安静了,我安静得很。”
她实在难得露出这样小女儿的娇态来,帝祈云心中一动,手掌在她的小脸上轻抚了片刻,也懒得计较她的欺骗之事了。
小二端上了饭菜,那歌娘也抱了把琴款款进来。
腰肢如柳,雪肌艳胸,乌发高堆,玉钗横斜,确实是个尤物,尤能勾得男人的蠢蠢欲动。
步绾绾看着她,只见她行了礼,又伸出手指,卷了卷秀发,这才坐下,一双媚眼瞟过来,抿唇一笑,手指轻勾琴弦,开始唱起小曲,中指中戴着一枚镶着碧玉的金戒指,造型乖巧。
不是艳俗的东西,而是怀安景致,山水在她的指间拔弄中,在她妙曼的歌喉里,展现在了三人眼前,引人入胜。
“你不是歌娘。”洛君瑜突然开口,盯住了她的眼睛。
她怔了一下,随即大方一笑,抱着琴点头。
“奴家是这家店的老板,你们请了歌娘,可她们都进了场子,不能过来,所以奴才便亲自前来伺侯三位,三位衣着气度不凡,也不敢唱些俗曲,但愿未污了三位贵客的耳朵。”
“这种地方,还有你这样的人物,可惊可叹。”
帝祈云笑笑,又露出一脸风流勾魂的模样来,勾得那老板娘都微微失神。
就在此时,洛君瑜飞快出手,掐住了老板娘的手腕,把她往上一抛,连着秀发的假面一起脱落,露出那yin娘子的脸来。
洛君瑜出手太快,yin娘子这回未能逃掉,被他掳住,摁到了地桌上。
“为何跟着我们!”洛君瑜短剑出手,逼在她的咽喉上,冷冷逼问。
“我只是在混口饭吃,哪里跟着你们?”yin娘子怒瞪着他,她的美色,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得男人为她***,可这两个却从不上当。
“师兄问她干什么?只管用刀割她的脸,割上九九十八一刀,浅一点,薄一点地割……”
帝祈云冷笑,伸手接过洛君瑜的刀,对着她的脸就划下去。
“喂,你们……我是来找圣女殿下的。”Yin娘子一指步绾绾,急促地说道。
“大姐,你认错人了吧!”步绾绾脸一寒,和这样的女人为伍,那也太掉身价了!
“怎会认错,我已和姐妹们见过面,都确定您就是失踪两年的圣女殿下,青烟宫的门为你而紧闭,只有你回去,才能打开门,让我们回去。”
Yin娘子指天发誓,一脸认真。
洛君瑜和帝祈云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向了步绾绾。
她的身世来历,一直令他们费解,若真是青烟宫主,还真有那可能!问这世间,谁能像她一样凌厉魔障?
帝祈云收了刀,往桌上一丢,冷冷说了一字:“滚。”
Yin娘子看了一眼步绾绾,视线往下,看到那枚紫珠,欲言又止,又只能转身走开。对面的房间里还在唱曲,歌声已经拔高,和急促的丝弦一起冲上云宵。
三人吃得很是不爽快,尤其是两个男子,面色凝重,似乎很是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步绾绾讨厌自己是什么青烟宫主,但是这yin娘子一路追来,难道是来送死的?难道步瞬欣本尊真是青烟宫主?或者,是她的本尊?
她脑子里很乱,她的那些记忆,草地,男子,利箭,鲜血,在她的脑中不停地闪过,狂呼咆哮,让她不得安宁。
雨越下越大,今天根本没办法过河,帝祈云占下了酒楼,侍卫们在楼道里守着,不许任何人上来。
步绾绾睡到半夜,突然觉得有影子在床前轻晃,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后窗敞着,那紫衣护法像蝙蝠一样倒挂在窗口,正笑着看她。
“你装鬼呢!”她恨得咬牙,拽下腰上的紫珠子丢他。
“想知道青烟宫主是谁吗?”紫衣护法低笑,冲她勾手指。
步绾绾犹豫一下,从腰上拽下短剑,慢吞吞地走过去,低声问:“你们血玉门到底想干什么?”
“想发财,想赚银子。”他笑,视线落在她明媚的双眸上,瞳中光彩缓缓流动。
江湖门派,向来和朝廷关系微妙,只要他们不涉及朝中之事,朝廷是放任他们在江湖行走的,甚至有时候朝廷不好出面的事,也交于某些门派去做,所以才会有武林盟主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出现,实质上不过是最肯听朝廷的话的人罢了,朝廷就给人给钱,支持他壮大声威。
可是也有游离于这种游戏规则之外的门派,比如飘渺门和血玉门,这种门派则是朝廷最痛恨和最忌惮的存在,他们桀骜不训,又胆大妄为,无惧无怕,仗着武艺高强,从不把朝廷放在眼中,以前的帝祈云和洛君瑜,不就是这种人物吗?
“那你去赚你的银子,别盯着我们。”
步绾绾没好气地伸手推他,他像钟摆一样荡了几下,又荡了回来。
“带你去听个秘密,如何?”
他还是笑,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趁她不备,把她拖出了窗子,如同灵雀一样落在层顶之上。
步绾绾这才发现整个酒楼里只有帝祈云的人,可这时候帝祈云和洛君瑜都不在酒楼里。
“他们人呢?”
“会他最重要的女人去了呀。”紫衣护法眼神一闪,在她的肩上一点,她就成了一截木头,被他扛着,到了一个小院外。
步绾绾恼火至极,又没办法动弹,和他一起藏在大树上,看向那屋里。
烛火轻摇,只见帝祈云和一个女子对面而坐,那火光轻摇着,映到女子的脸上。
那是他的心腹侍婢,大总管彩馥!
“解药一定有用,就看你忍不忍心。”彩馥将手里的尖锥递到他的面前,轻声说:“她是青烟宫主没错,奴婢已经确定了这消息准确,想救君瑜公子,只有用她的心头之血为引。而且她的血也能让王上您的眼睛恢复正常。青烟宫是魔宫,她接近王上也不知安了什么心,说不定就是来谋害王上的,王上请三思,千万不要心软,不要忘了当年你母妃和无双殿下的悲剧!”
帝祈云拿起了尖锥,举在烛前看着,薄唇紧抿,不发一言。
步绾绾的心沉了又沉,他是想接受彩馥的建议了?他想剜她的心?
紫衣护法又悄然背着她从树下跳下来,一直出了巷子,落到地上,他才点开了步绾绾的穴位,笑吟吟地看着她说:
“我是邪恶的血玉门,你是世人皆怕的青烟宫,你和我才是一对,要不要随我走?”
“滚。”步绾绾白他一眼,大步往回走。
“小青烟,好好想想,他可是自诩名门正派,要剜你的心的。”
步绾绾扭头看他,薄唇紧抿到失去血色。
紫衣护法走过来,轻轻拍她的手臂,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说:“不然,给彼此一个机会,你晚上去试试,看他会不会剜你的心,取你的血,若他做了,你也不必再留恋他,一个瞎子罢了,你就算不回青烟宫,我们血玉门也是个发财的好地方。你戴着这个,他就读不出你的心思。”
他的手指在她的耳朵上抹了一下,步绾绾挠挠耳朵,摸到一只耳坠子,和她自己戴的没什么不同,而她本身戴的那只,已经到了他的掌心。
她推开他,大步往前。
试一试,就试一试!
她不信帝祈云会相信那些谎言,如果他真的动手,她也不怕,她有火啊……大不了,她和孩子一起离开了。
她的忐忑这时候堆在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怎么又冒出了青烟宫和血玉门?她宁可回宫里和那些女人斗斗小法,也不想玩到剜心这么大!
回到房间,帝祈云居然就坐在桌边,正寒着脸,盯着门的方向。她还未开口,他已站了起来,逼视着她,低声问她:“去哪里了?”
今晚的他,是看得到的!
26】小珍珠,我只要你一张嘴
26】小珍珠,我只要你一张嘴
“见朋友。”步绾绾在桌边坐下,强自镇定。
紫衣护法说给她的耳坠子可以不让他看穿她的心事,但愿如此……她也不想小心事时时被身边人看着,简直像被网严严捆住一样。
烛光微微摇晃,在桌上投下一团暗色光晕。步绾绾的脸色也忽明忽暗,让帝祈云看在眼里,烦在心里。
他对她,掏心掏肺,她却总摆出这种嫌恶的姿态,这是做给谁看的样子?宁可去信一个陌生人——不,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陌生人,那可能本来就是她的同伴轹。
“告诉我,绾绾,你来自哪里?”他慢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指抬起她的下颚。
“青烟宫,害怕了?我早说过我是来杀你的……”
步绾绾唇角噙着冷笑,抬眸看他,他的脸色凝重,因为烛光太暗的缘故,甚至显得有些阴沉艨。
可是,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