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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静静地凝望着,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那天的屋檐上,对月执酒当歌,潇洒豪迈。这是一个奇
特的组合,情义至上的人类,骄傲多情的凤凰,执恋如狂的魔子,在这风云狂卷的大陆上遇到一起辂。
“不如,再比试一回?”帝祈云转脸看洛君瑜,唇角微扬了,笑着说。
“怕你不成?来啊!”洛君瑜把酒壶抛开了,往桌边一坐,挽着袖子就冲他勾手。
扳手劲儿,若说以前,还能势均力敌,可如今麟云强大的魔性苏醒,哪是他这个普通的人类可以敌得纥过
的?
洛君瑜这人洒脱傲气,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一日是我师弟,终生是我师弟!
洛君瑜,也是帝祈云对这人界唯一的一丝好感。这人的心,纯净得令人不忍心去伤害。
他坐下来,双臂往上抖了抖,讥笑着说:
“步绾绾,你看着为夫把你师傅打趴下。”
“加油。”步绾绾举起一手,给二人发令。
两掌相击,手腕相碰,拼尽全力去压倒对方的手臂。
这种小游戏,他们以前常玩。从少年到青年,日月如歌,从洛君瑜脑海里滑过,一幕一幕,宛如昨天。
他的手腕一松,被帝祈云的手掌压倒在桌上。他低笑了几声,抬眼看帝祈云,有些醉意朦胧地说:
“我是喝多了,不然压垮你。”
“君瑜,祈云。”
莲公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三人往外看,只见她披散着长发,只在发髻边攒了一朵芙蓉花,手里端着一只托盘,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我做了些点心,你们尝尝。”她把盘子放到桌上,转头看步绾绾:“来呀,你也来吃点,孕妇是很容易饿的。”
洛君瑜看了她一眼,唇角轻抿着,一言不发。
“还生气呢?”莲公主轻轻地推推他的肩,小声说:“我错了还不错吗?”
“吵架啊?”步绾绾走过来,捏着一块糕点咬。
什么?莲公主下毒?活得不耐烦了吗?她有火凤,靠吞噬毒和火来涨功力,若真让火凤再品奇毒,她会万分感谢莲公主的。
莲公主浅浅一笑,双臂抱住了洛君瑜的肩,摇了摇,小声说:
“我的意思是,若你我就这样跑掉了,父王若生气,你我是不得安生的,祈云身份显赫,若他肯为我们作媒提亲,北商和西崇联姻,我光明正大嫁你为妻,这样不是更好?”
洛君瑜的神情略略有些松动,抬眼看向她。
“祈云,可以吗?”莲公主抿唇一笑,抬眼看向帝祈云。
帝祈云低低一笑,手指捏着茶碗把玩,偏不回答。
“我知道,你们误会我对君瑜不真心,我可以让你们来读我的心。”她轻挽了袖子,把雪白的手腕放到二人眼前,一脸诚恳。
两个男人都没动。
若说心机,人类最甚。帝祈云是经历过了,这莲公主的心,比海还深。若洛君瑜情浅便罢,偏偏情深。
“君瑜,你这样,让我心里难受。我都不知道怎么讨好你才对。”
莲公主又转头看洛君瑜,眼眶都红了,芙蓉俏脸上全是委屈。
洛君瑜的神色松动了,轻轻长叹,转头对帝祈云说:“你就修书一封,为我们保个媒,我娶西崇的公主,也确实应该光明正大,不让天下人耻笑她。”
“你高兴就好。”帝祈云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用修书,父王七日后大寿,我想回去为他祝寿。”莲公主眼睛一亮,赶紧说道。
三人又看向她,她神情瑟缩了一下,喃喃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他毕竟是我父亲。”
“我陪你回去。”洛君瑜这才点头,站起身拉住她的手,小声说:“但是你得答应我,当着他们二人起誓,不得做任何伤害他二人的事。”
“我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二人 ?'…3uww'我也伤害不了啊!我又不笨,知道他们皆非凡人,我也没那本事。我是有心机,那是因为我要用来自保,不被人欺负……”
莲公主轻声哽咽,眼泪大颗地滴落下来。
哭得这么快,若非真心,便是演技可嘉,步绾绾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没办法,洛君瑜爱了她六年,如今好容易看到了一星希望,他要做一次努力,步绾绾只能冲他竖竖大拇指,大喊一声:你有种!
洛君瑜自己也有些尴尬,明明是生她的气,所以借酒消愁,也看得出她有小心思,可是莲公主一放软姿态,来他怀里撒娇,他就抵挡不住她的柔情蜜意。
他在心里苦笑,这到底是前世种了什么孽缘,今生要如此为她而倾倒,至死不渝。
反正,情这字,说不清,他也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典型了,心里还暗暗有着小期待,说不定哪天他的蓓儿就真的放下了一切,随他远行呢?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去西崇要走六天,几人只能连夜动身。
两辆马车从清水山庄出来,疾行进大雨之中。漫天遍地的,全是这雨水,把人的眼睛,人的心都给浸湿了,潮得人一身水意。
马车里悬着一颗夜明珠,莲公主这几年敛财不少,也懂得享受。这马车轮子都包着厚厚的牛皮,牛皮上又刻着花,一点都不颠簸,再泥泞也不会打滑。
步绾绾偎在他的怀里,听雨声敲打,小声说:“臭竹子,青烟宫是真的回不去了吗?”
“嗯,没有青烟宫了,那里已成万丈冰渊。”帝祈云唇角微微下弯,神情冷竣。
“那蓝华呢?”步绾绾犹豫一下,小声问。
“谁知道,变冰棍了吧。”帝祈云扫她一眼,语气不善。
“不会吧……美男冰棍?”
步绾绾干干一笑,知道他不爱听自己提蓝华,就像不爱听她提夜沧澜一样。
果然,他变了脸,手指往她的眉心一戳,冷冷地质问:“凤绾绾,你要不要尝尝我的冰棍啊?”“不要!”步绾绾马上摇头,坚定拒绝。
“我要,在这马车上面,一定很刺激,快趴好……让我爽快一番!”他眯了眯眼睛,满眼的坏笑。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步绾绾倒吸一口凉气,一挥袖,掩住了自己羞红的脸。
“是啊,我不要脸,我就爱缠着你,以前没试过滋味,现在试了,原来要你的滋味这样好,难怪……有人会迷恋……”
他的声音渐凑近她的耳朵,变得柔和了。
步绾绾不知这话是醋是酸是讽刺还是无意,她从指缝里偷看他,他灼灼的双瞳正盯着她。
凤凰变人,初尝人之情欢,难免觉得新鲜,会一直沉沦。
帝祈云又何尝不是如此?人类的七情六欲,确实带着莫大的魔力,一个欲字,欲念欲望欲欢,是人类最原始的感情,我爱你,我要你,我恋你,我想和你一起醉进这欲字里……
他的唇终于压上来了,吻到她的脸颊上,轻轻柔柔的,像羽一样拂过。
步绾绾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偏过脸,主动接纳了他的唇舌。
“绾绾,你好香。”
他喟叹着,潮湿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轻轻舔过,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吃蜜糖。
步绾绾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合起来,安静地享受着他的亲吻。
他们是如此享受恋爱的滋味,那样满满的酸,满满的甜,满满地涨满两个人的身体……他试探着,把手指伸进了她的蜜泉外,轻轻地摩擦几下,抚到了一掌的潮湿,顿时低笑起来。
“还说我,自己湿成这样,要不要我喂你?”
步绾绾吃吃地笑起来,把头钻进他的怀里,连连摇头,小声说:“我们两个好好说话。”
“哦……”他收回了手,和她一起躺进了柔软的棉被中。
其实说什么呢?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回忆是痛的,未来还没到来……
“孩子取什么名字呀?也要姓帝吗?不对呀,姓麟?”步绾绾突然想到这事了,有些纠结地说:“我是凤凰,你是魔竹,生出来会不会是长着凤尾的竹?难道是凤尾竹?”
“凤绾绾,你还能说得白痴一些吗?”他恼了,曲指弹她的额头。
“也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若是女娃,我要叫她凤歌儿。如果是男娃,我也要叫他凤歌儿。”
步绾绾揉着额头,满脸的期待。凤凰产子,乃天地间之大事,若顺利,那可是世间的第二个拥有凤凰元神的人。
“真难听。”帝祈云长眉微拧,沉声说:“依我看,一定是男娃,我要取名为麟天下……”
扑哧……步绾绾笑了起来,花枝乱摇地,急喘着说:“臭竹子,你还真有文化。”
“不行吗?”帝祈云脸黑了,转过头瞪她。
“行。”步绾绾连连点头,乐不可吱。
马车在风雨里前行,离清水山庄越来越远,侍卫从窗外递进了一张金箔信柬,这是西崇国昆王大寿的邀请信。
“还真来信邀请了,看样子还真不是莲公主作崇,而是昆王急了。”步绾绾转头看他,手掌托着金箔信,有点儿沉,昆王还真是舍得!
“昆王老矣,不想死呢。”
帝祈云淡淡地笑,西崇国富庶,又对北商虎视眈眈,早晚会有一战,不如去逛逛。
洛君瑜和莲公主的马车在他们的马车前面,步绾绾有孕,所以速度更慢一些。此时他们的马车已经到了渡河边界。
莲公主剥了一个橙,递到洛君瑜的唇边,娇声说:“君瑜,吃这个。”
洛君瑜接过来,沉吟了一会儿,看着她说:“蓓儿,你我能在一起是缘份,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真心?”
“你总不信我,真心也成了不真心。”莲公主嘴一嘟,扭过了腰,委屈地说:“那我就是不真心,你要怎么样?”
“那为什么你要对沉心小姐说那些话?”洛君瑜坐直了腰,沉声问她。
“我……”莲公主一怔,没想到被他听到了!她慌了片刻,随即小声说:“我嫉妒她。”
“为何要嫉妒她?”洛君瑜惊讶地看着她,不解地问:“莫非你对祈云……”
“不是……我是因为……你们都对她好,却都觉得我不如她。尤其是你,对她和颜悦色,我看到了就不痛快!”莲公主拧着裙角,说得愈加可怜。
“你真是……”洛君瑜语结,不知如何面对他曾经纯真,如今看不透的蓓儿。
“我就是擅妒之人,我容不得你对别的女人好。”莲公主扑过来,抱着他的肩撒娇。
洛君瑜想拉开她的手,又被她抱得更紧,她柔软如蛇的手臂紧紧地抱碰着他的肩,柔软的红唇微张,吐露芬芳,在他的脸颊上轻烙着。眼看洛君瑜的态度软了,她才把柔软的身体滑进他的怀中,娇声说:
“君瑜,我已经双十年华了,也不想再蹉跎岁月。我真的想和你长长久久,你为何总是疑心于我呢?只要我们向父王说明了情况,你是帝祈云的师兄,在北商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地尊贵之人,我嫁于你,就是北商皇帝的嫂嫂,门当户对,他一定再无话说。我不是一定要这些虚名,可是这就是现实,与其要躲着西崇国人,为何我们不能光明正大,你说对不对?”
莲公主的心态也极其复杂,若洛君瑜和她一条心,肯一起夺这天下,她倒无话可说,这毕竟她遇上的最可靠最真情的男人,可洛君瑜没有野心,只想逍遥,她就只能哄着他和自己在一起。
再尊贵,再有野心的女人,也想要一个真心人。
莲公主就是这样,她舍不得洛君瑜离开,又不想洛君瑜坏自己的好事,她的心又真又假,只怕自己也弄不清她到底想怎么样。
她白嫩的手指滑进了他的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