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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她并不熟悉,历史上对于后燕的记载也是寥寥数笔略过,而她又不是喜欢翻野史的人,仅仅是对冯跋这个人心生恋慕,而对他身边大抵的人物关系了解了一点点而已。
在她仅有的少得可怜的认识里,这时的冯跋是不被慕容熙待见的。慕容熙为了保住皇位,要开始给冯跋胡乱安定罪名除之后快。她只知道冯跋很快就会被安上策乱的罪名而被通缉,之后暗中联络被慕容熙打压的前臣们,两年后起义,扶慕容云登位。
这两年,他是要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吗?还是,离那之前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身处这个朝代,她一定会把所有有关后燕的野史甚至是小说电视全部翻几遍,没准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会不会改变历史她一点也不关心,说实话她不怎么相信历史改变了她就会消失或者2011的一切就会消失这些糊弄人的话,当前都活不好,又哪来那么多的心思去想以后想将来?
她只想好好活着,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修长冷硬的身影在她身旁的长椅坐落。他的出现,没有一丝征兆。
杨曦的视线锁在他身上。
对她来说,他明明就是个陌生人,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一直挥散不去,甚至,只消他一个眼神,她便鬼使神差的知道他需要什么。而他眉眼一黯,她就知道自己做的事又惹他不高兴了。
从前她是个乖巧的学生,院系里的导师对她都喜欢得不得了,可到了这个地方,她常常惹他不高兴。例如现在,她只是因为他的出现下意识的往角落里挪了挪,他那冻死人不偿命的冷眼下一秒便扫视了过来。
她一怔,微微向他靠近了一些。那眼里的冷意丝毫不减,她撇了撇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向他靠近几分。
冯跋这才闭上眼,不再理会她。
不知道是古代男人都如此,抑或是这个男人特别怪异?让她坐过来又不跟她说话,这算什么?
半晌不见他有动静,她换了个姿势,无聊地晃起了双足。都说十六国时期是历史上最乱的年代,到处都是征战和杀戮,可她来到这个乱世后,没有一天不是生活在平静让人快疯掉的日子里,日子越过越是无聊。
好想回二十一世纪,好想跟着导师去开掘神秘的古墓。。。。。。
小脚晃啊晃的,一不小心踢在他腿肚子上。她吓了一跳,神色慌张的瞟了他一眼。
他可是未来的皇帝,掌管着天下所有臣民的生杀大权,万一不小心惹怒了他。。。。。。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年代,可也不想早早的客死异乡。
她还妄想着,有一天能回去。。。。。。
☆、第018章 人间绝色
身旁的冯跋仍紧闭着双眼,对她的“不敬”丝毫未察觉。她轻轻吁了一口气,见他睡得沉,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他精美绝伦的五官。
如果说慕容云优雅如兰,那他便是清寒倨傲的墨竹,高高在上,冷眼傲视天地,却总给人形单影只的感觉。单论长相,有着倾城之姿的冯跋比起慕容云更胜一筹,但他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寒冷淡漠,却不如清幽温润的慕容云让人喜欢和亲近。
那凝结在眉心挥散不去的孤寂冰冷,让她心头划过一丝怜惜和不舍。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抚平他眉间的郁结,手举到半空,才忽然惊觉自己的举动过于轻佻。
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他是冯跋,不是霍宇。
心里凉凉的,说不上失落,只是有点无奈。
秋风拂过,送来丝丝凉意。他只穿单衣,不知伤重的身子能不能抵抗初秋的清寒。她心念一转,从石椅上跳下来打算回房给他拿件外袍。睡得如此沉,怕会轻易得风寒。
脚才刚落地,手却忽然被他的大掌紧紧握住。他稍用力,她还没来得及尖叫,便已身不由己的跌趴在他身上。
她的手肘正好撞上他胸前的伤口,那淡绿的衣裳上立时冒出殷红的血色。她吓得忙要爬起来,他却把她紧紧禁锢在双腿上,“谁允许你离开?”
“呃?”她茫然抬头,对上一双冷清的眼眸,那眼里有她熟悉的不悦和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神色。她一怔,慌忙道:“我。。。。。。我只是怕你冷,想给你拿件。。。。。。拿件外袍。。。。。。”
呜呜,真是好心没好报,对他好还要受他的气。
心里头又气又委屈,却也十分无奈。谁叫人家以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给她点气受算的了什么?哎,阶级压迫。
闻言,他虽脸色仍是冰冷,语气却柔和了不少。“我不冷。”
“那。。。。。。能不能先让我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此刻她脸朝下屁股朝上的趴在他腿上,这姿势实在不太雅观。她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总算是个未出阁的女子,男女授受不亲,如此亲近,成何体统?
他仍是靠在石栏上闭目养神,不说话却也不放开她。时间(。。org:)就这样'炫'一分一'书'秒的过'网'去,就在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快麻木掉的时候,他缓缓松开了她。
得到解放的杨曦立即爬了起来,直挺挺坐好,不敢远离他,也不敢靠的太近。这个男人喜怒无常,性情怪异,在她过去的生活中,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跟他待在一起,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呼气重一点也会让他怒目相对。
不知为何,对他畏惧的很。
视线落在他胸前一滩殷红上,她的心冷不防揪了一下:“你的伤。。。。。。”
“无妨。”
“我陪你回去上点药好不好?”出了那么多血,伤口一定又撕裂了,怎能没事?
难得他没有拒绝,乖乖随她回房上药。认识他短短几天,几乎没见过他这般听话的摸样。
随着白布被一层一层的揭开,血肉模糊的伤口毫无保留的裸露在她面前,这次还新增了几道硬生生撕开的裂口。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丝雾色不由自主的蒙上眼角。
强忍下莫名的心疼,她轻轻给他抹上烈酒。这是霍飓教她消毒的方式,在这个年代,效果是最好的,只是伤口会像火烧一样灼疼。“痛吗?”
“痛。”
她一怔,抬头看他。他的脸色依然清寒,眼里也没有一丝痛苦的表现,就像过去数次给他换药时一样,这种表象,让她一直忽略了他也是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
想到他的隐忍,心又莫名的抽了一下。
她把小嘴凑到他伤口前,一边呵气一边为他上药,“这样会不会好点?”
得不到他的回话,她抬头,对上他两道炙热的视线。她怔了怔,忽然慌了起来,“你。。。。。。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他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薄薄的红唇上,眼里的黯色更深。
“没。。。。。。没什么。”她匆匆低头,躲过他灼热的目光。幸而,他没有再追问。她小心翼翼为他重新包扎好后,借着收拾脏乱的理由便匆匆逃了出去。
黄昏时,她一如往常在指定的地方取回侍卫送的饭菜,伺候冯跋用过后便又匆忙退回自己的房间,整个晚上,一步没有跨出房门。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每每想起冯跋下午看她时那炙热幽黯的眼神,一颗心便狂跳不已,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震撼,活了二十余年,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
潜意识的,她觉得自己要远离那个危险的男人。
在他们这个年代,身份尊贵的男子宠幸一个女子就像吃了一顿家常便饭般简单,而对那个女子来说,却可能是一场弥天灾难的开始。身在乱世,切记要保住自己的清白,不能沦落为男人一时兴起的玩物。
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君王。。。。。。
夜风里,忽然传来了幽幽的笛声。笛声清寒悠长,隐隐透着丝丝冰冷和孤寂。
她悄悄拉开门,透过门缝,只见远处凉亭下,一抹淡绿的身影倚栏静坐,优雅地吹奏着玉笛。他身形淡若,发丝飘扬,倾城绝色,却惟独背影孤单荒凉。
砰地一声,她迅速把门关上,微微颤抖的身子无力地垂靠在门边。妖孽!
一朵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说的正正是这个妖孽!
这个权倾天下,貌似神仙的男人,为什么总让人觉得寂寥孤单?他的笛声,为什么会让她莫名的心痛?
沉郁的笛声丝丝入耳,她烦躁地跳上大床,把被子用力蒙在头上!这妖孽,别再勾引她脆弱的神经!她真怕自己色心大发,忍不住奔出去狠狠抱住他,狂吻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
呜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绝色美男。。。。。。
☆、第019章 功高盖主
这一夜,杨曦在床上辗转难眠,一会想着冯跋,一会又想起慕容云,两张同样出色的脸在她脑海里纠缠了一宿,直到天微亮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太阳已高挂在头顶上。
她迷迷糊糊的拉开门,阳光刺得她难以睁眼,看这天色,约莫是下午两点左右。伸了伸懒腰,正准备回房穿衣,忽然,她杏眼圆睁,见鬼似的盯着默不作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他他!他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还优哉游哉的坐在她的椅子上!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冯跋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丝毫不在意她抓狂的眼神。“我饿。”
呃?!她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变,迈开双腿飞奔了出去。
完蛋!饿坏这个未来的皇帝,十颗头颅都不够她被砍的。眼前忽然绿影一闪,她一时没停住,狠狠撞进他怀里。
“呜。。。。。。”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抚着被撞疼的鼻子,还没看清眼前的情景,一件大袍已紧紧裹在她身上,紧接着,她身子一轻,人已被他夹在臂弯里,双脚不沾地的回了房间。
刚进门,他便用力扫上房门,把她扔在床上。头昏眼花的杨曦半晌才恢复过来,却见他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一脸寒霜。
“你就穿成这样出去?”他沉着脸,语气明显不善。
穿成这样?她低头扫了身上一眼,这套亵衣裤虽然薄了点,但也不至于暴露,只除了。。。。。“哇!”
她尖叫了一声,双手掩胸,转身背对他。她竟忘了这年代没有BRA,薄薄的亵衣下,粉色凸点一览无遗!顿时,她脸红耳赤,恨不得找个洞一头钻进去。
这男人!她该感激他的提醒,没让别人占了她便宜,还是该气他坐在这里优哉游哉地看了她半天?
“你就不能出去等吗?”气归气,语气还是不敢太不敬,“我保证很快给你弄吃的回来。”
冯跋没有说话,她不满地回头瞪他,却见他神色淡然,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穿衣。”
咬了咬牙,她随手拾起昨夜脱下的衣裳快速穿了起来。该看不该看的都给他看过了,这时候才来害羞会不会晚了点?再说了,又不是光秃秃的一丝不挂!
穿戴完整,又赌气地洗漱了一遍,连她自己都忍不住饿得饥肠辘辘之时,她才慢条斯理的出门取食去了。幸而那个忠心的侍卫还待在原地等她,不过,让别人等了那么久,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回到听雨阁时,见他一如往常的坐在凉亭闭目养神,那苍白的脸色让她升起一丝不忍。怎么也是重伤未愈的人,自己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还要赌气故意饿他?
想到此,她赶紧把饭菜搬到亭下石桌上,伺候他用起了膳。饭菜虽看着不错,只可惜都凉了。看着他默不作声的进食,心里的怜悯又多了几分。
其实他不生气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
一顿饭在无声中进行。
饭毕,简单收拾过后,两人习惯性的坐在石椅上。他仍是闭目养神,她却有点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