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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他眼光一懔,明显已不耐烦。
慕容嫣压下心中莫名的畏惧,道:“那夜他二人亲密拥抱,肢体纠缠。。。。。。”
蓦地,她白皙的脖子落入他冷透的掌中,他脸色森寒,眸光冰冷。“你再说一次!”
“我。。。。。。呃。。。。。。”她微启红唇,呼吸变得困难,然一双冷眼犹挂着几许不逊和倔强。“这事,当日在场的宫娥嫔妃都看的清清楚楚,还有当值的侍卫,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他们搂搂。。。。。。抱抱,安宁郡主甚至主动贴在冯跋。。。。。。身上。。。。。。呜——”
随着慕容云指尖力度的增加,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了起来。。。。。。
就在她将要窒息身亡的一刹,他倏地撤手,禁锢在她喉间的压力顿时消失无踪。她两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尽管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她仍不知畏惧,冷眼盯着他:
“若你不相信我,你大可以去问问你的三弟。”她一边吸着气,一边冷声笑道:“你去问问他,慕容熙率兵围剿将军府那一夜,冯跋本来已伤在北凉圣僧手中,是谁令他信念再生,奋起抗敌?是谁在他身受重伤时痛不欲生,哭着求他独自逃命?这两人之间的情愫纠缠,你三弟看的比谁都清楚。”
那夜活下来的侍卫早已把当时的诡异事迹传诵得人尽皆知,她虽不在场,却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此沉重的伤痛和绝望,如何能不让眼前这个男人与她一起分享承担?
慕容云右掌紧握,脸色暗沉。
怪不得彦域一直坚持要把曦儿接回来!原来他一早知道冯跋对曦儿起了非分之心!
强压下胸臆间的怒火,他转身,迈步离开。
“慕容云!”慕容嫣朝着他的背影低喊,“告诉我他在哪,我可以让他放弃杨曦,重回我的身边。”
“就凭你?”
冰冷不屑的声音犹在,那抹清幽修长的白影却已消逝在苍茫夜色下。
慕容嫣咬了咬唇,脸色堪比这幽黑的寒夜。
她不相信慕容云可以沉得住气,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只要紧盯着夕阳公府的动静,她一定可以打听到冯跋的下落。这个她生平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上的男人,这辈子,她绝不会放弃!
夜色下,一张脸虽苍白,却写满了坚定。
茫茫的夜雾渐渐覆盖了整个天地,那远远离去的人走在幽静的路上,一颗烦躁的心却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
他仰头远望,明月却已悄悄躲进云堆,只剩下若隐若现的朦胧身影,月影下,渐渐浮现出一张调皮的笑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抹去那张脸,却抹不掉心中隐隐的疼痛。
曦儿,我该相信所有人看到的,还是该相信你?
抑或是,你也是身不由己?
☆、第097章 河川一线
位于燕国北部和魏国东部之间,有一个面积堪比半个燕国的半岛,它三面环海,仅有一面与大陆相连。
这里既不属于燕国也不属于魏国,算是个三不管地带,然而,在这样一个无朝政掌管的偏僻之地,却存在着一个奇迹般的神话——
河川一线,一个神奇的国度,一个处处透着祥和,欣欣向荣的地方。
看到高高的城门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杨曦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起来。那字里行间隐隐透露着的滂湃气势,让她无由来的想起将军府那一战,冯跋立在高高的树梢上俯视天地的倾世傲气。
她从来没想到,他竟真的有自己的国家有自己的臣民,怪不得在将军府的时候,他们叫他“王”。。。。。。
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他清寒的俊颜平静无波,却在不经意间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尊贵感觉。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一个王者,身段出尘,气质不凡,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这样一个男人,她凭什么去拥有?她凭什么与他坐在一起,接受着万千臣民的拥护和爱戴?更何况,他们拥护的只是他,对他们来说,她只是个莫名其妙的闯入者。
两人共骑一马踏入这片领土,当看到千千万万的人对着他们俯首膜拜时,她突然升起了一股想要逃跑的欲望。她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享受这一切。
冯跋似乎意识到什么,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忽然紧了紧,不允许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一路无言。
直到他们跨入一座宏伟的建筑,身边只余下寥寥数人后,她用力甩开他的胳膊,无声退到一边。
“王妃。。。。。。”如烟柔柔唤了一声。
“我不是你们的王妃。”她又退了一步,低垂着眉。
连如烟和小青都是他的人,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他的江山,他的一切,她从来没有贡献过什么,却莫名其妙的拥有了一切,她配吗?
“过来。”冯跋在华丽的玉椅上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杨曦匆匆瞥了他一眼,不仅没有听话的过去,却反而退得更远了。
一丝不悦闪过他的眼,他深沉的视线锁定她纤细的身子,沉声道:“过来。”
“王妃!”如烟快步走近她,柔声道:“王妃,不要惹王生气。”
杨曦看了她一眼,再看看高高在上脸色阴沉的冯跋,顿时觉得心中十分委屈。这个男人,打从他回到这里开始,一张脸就不曾好看过,甚至,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脸凶她!
她乏了乏眼,努力隐去刚要涌出的泪意,螓首低垂,乖乖的向他走去。虽然她心里气得很也委屈得很,可面对他的怒气,一颗小心肝很没骨气的就怕了。
她只是一个无所事事胸无大志的弱女子,哪里敢与尊贵无比的他作对!虽然,心里忍不住把他骂了上百遍。。。。。。
待走到他座前的台阶处,她又犹豫了。从来君王都是独自一人坐上高高在上的龙椅,他身边就算有妃嫔太后之类身份尊贵的人,也只能设个座椅坐在他的侧下方。可是,他身边既无多余的位子,也不见他开口赐座,她这么大一个人,要她往哪里靠?
还没等她思考完,玉椅上的人眉心轻蹙,大手一扬,纤细的身子已然落入他的怀里。
“啊!你。。。。。。”她下意识的把一双手抵在他胸前,眼角偷偷瞄了下方一眼,却见大殿中人,人人低垂眼帘,无人敢窥视这一方。她动了动身子,不自觉地抗拒,“放开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禁锢在她身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半分。她挣了挣没挣脱,只好低垂螓首,安安静静坐在他腿上,任由他摆布。却听到头顶上的他沉声宣布:
“准备婚礼,下月初我将迎娶我的王妃,杨曦。”说罢,当着所有人错愕震惊的目光,他捧起她一张因惊吓而苍白的脸,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睁着惊愣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刚毅不羁的侧脸。他说他们要成婚,甚至在所有人面前宣誓似的吻她。。。。。。她分明听到大殿之下那些细碎的吸气声。
可是。。。。。。这些,他可曾征求过她的意见?这个男人,他怎能如此霸道可恶?
大殿之下,无人对王的宣布有一丝异议。众人震惊过后,纷纷跪下朝拜:“恭喜吾王,恭喜王妃!”
“起。”冯跋沉声道。
众人这才缓缓站立,刚站好,便纷纷打量起坐在王腿上的女子。
杨曦悄悄把脸埋入冯跋胸怀,这些窥探的目光让她十分不舒服。“我不。。。。。。”
他大掌托在她脑后,把她小小的头颅紧紧摁在他胸膛上,也成功的压下她要出口的话。
“别考验我的耐性。”低头,在她耳边匆匆扫过。
闻言,她浑身一颤,想看他的脸却没有勇气,咬了咬唇不再说话,眼里却渐渐蒙上一丝水气。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觉得陌生,他从来没有用这般重的语气跟她说话。这样的他,让她觉得无由来的害怕。
冯跋却已不再看她,他淡淡扫了殿下的人一眼,道:“可有事启奏?”
梅夫大步向前,道:“王,属下经过多日查探,发现北魏三皇子拓跋凡最近一个多月在西北一带频繁接触燕国的多名地方重臣,似乎正在密谋一项重大的计划。”
听到这个名字,她浑身一颤,而他眼里则是满满的杀气。“可有那些大臣的名单?”
“有。”梅夫取出一张牛皮纸,恭恭敬敬的递上。
冯跋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这些名字便已深深记在脑里。他薄唇轻抿,眼里抹上几许萧杀。“我要他们明确的计划。”
“是。”梅夫应了一声,匆匆离开大殿。
“王。”一个看来五十多岁的老臣上前道,“近日川洛一带出现了一种怪病,京中大夫们至今没想出祛病之法,属下担心长此下去会有更多的百姓染上此病,所以特请王允许属下派人将患病之人圈养起来。。。。。。”
“万万不可!”
一声娇滴滴的低呼后,一抹粉紫身影出现在大殿的门口。
☆、第098章 你做主
一声娇叱下,紫色身影已来到大殿中央。
“王。”她微微行了礼,视线触及冯跋腿上的杨曦时,错愕一闪而过。“王,我曾去过川洛,也接触过患病的人,我可以保证这病绝不是瘟疫,断不会传给旁人。既然非疫症就不能把患病的人圈养起来,一旦圈养,会让他们恐慌绝望,到时想要治好他们便会更加困难。”
杨曦好奇的目光落在紫衣女子的身上。她看来温婉恬雅,女子姿态十足,可在大殿之上却口齿伶俐落落大方,丝毫不输给须眉,这神韵让她好生佩服。
冯跋的指尖无意识的从她脸颊划过,“此病有何症状,因何而起?”
“回王,这怪病来得突然,属下等至今没查出患病的起因。”老臣一脸凝重的回道,“患病的人,颈脖粗大,进食困难,日子一久更是难以吞咽,有数十人已经因为这样而活活饿死了过去。”
这不是甲状腺肿大吗?杨曦一怔,脱口道:“你们没吃盐吗?”
所有人的视线均在一瞬间落在她脸上,老臣怔愣了下,道:“最近两月川洛一带海域受染,晒出来的盐都染上黑色油腻之物,入口不得,所以当地的百姓均用了苦草代替了盐。王妃你怎知。。。。。。”
“果然如此。”她正了正身子,道:“川洛离这里远吗?”
“半日马程。”
“带我去看看。”她从冯跋腿上利落地跳了下来,大步往下走去,“若真是甲状腺肿大,得要。。。。。。啊!”
忽然腰身一紧,她低呼了一声,人已然又回到老位置上。抬头对上冯跋一双深沉的眼,她才仿佛惊觉自己刚才的举动,心下一慌,她忙道:“对。。。。。。对不起,我刚刚。。。。。。我放肆了。。。。。。”
“我喜欢。”她方才的表现,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这举动让他心情大大的好。“甲状腺肿大是什么怪病?”
“甲。。。。。。甲状腺肿大俗称大脖子病,是人体缺碘所致。”在他一双桃花眼的盯视下,她发现自己要说话流利似乎十分困难。
“碘?”
“是人体所需的一种元素。”知道这些名词对他们来说过于新颖,她只好挑简单的解释:“就如同人要喝水一样,碘也是我们必须要补充的。平日里我们吃的海盐本身带有碘,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没事,但因为川洛的海域受到污染,晒不出海盐,百姓不吃盐自然就补充不到碘,才会患上这种大脖子病。只要及时补碘,这病会很快痊愈的。”
她的一席话,众人虽然很多地方听不明白,但重点却是抓住了。
紫衣女子忙问道:“请问。。。。。。王妃,若真如此,那是不是说只要让患病的人吃上盐,他们的病就可康复?”
“不妥。”杨曦沉思了半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