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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帘低垂,正想找适当的话语去拒绝,却听到他一声压抑而低沉的呻。吟,无力地往床沿靠去。
“你怎么了?”她快步上前,审视他。“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夜澈点了点头,“是有点疼。”
本以为他只是为了留下来而装病弱,目光却瞥见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杨曦伸出手探了探他的前额,入手一片滚烫,许是伤口引起的发烧。她心一揪,忙扶着他睡下:“你先歇会,我去找冥医取点药,很快会回来。”
“那你顺便取点吃的。”他勉强笑了笑,道:“方才一路赶着回来见你,忘了填肚子。”
这人!
她不知该气还是该感动,本来为着他一声不哼走掉,又一连数日没有丁点消息,心里一直苦闷着也气着,可如今,他受了伤回来,什么都来不及去做便急着来见她。。。。。。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那夜喂他吃过清粥小菜再喝了药后,两人和衣躺在一张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多久他便沉沉睡去,半夜里,如她所料发起了高烧,她一直守在床边照顾他,寸步未曾离去。
他的刀伤深可见骨,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略嫌苍白,看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熟悉的感觉又回到心间。毫无疑问他们从前就认识,且相交一定不浅,只是,她一点也不记得了。
凉凉的指尖从他高挺的鼻梁划过,心头颤动的不仅是感动,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高烧退去,体温恢复了正常,她才趴在床边累极睡去。
迷迷糊糊之际,仿佛有人把自己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尔后,一具滚烫的身躯靠近她,铁臂小心翼翼地环过她柔软的腰际,就这么轻拥抱着,什么也没做,却令她安心。
一夜好梦。
醒来时,身边已没有夜澈的影踪。他总是那么忙,就算受了伤,刚高烧褪去,种种伤病仍阻止不了他的忙碌。她不知他都在做些什么,却能断定他不像自己想象中的只会杀人。
他必定在忙一些事,很重要也很紧急的事。他不告诉她不是因为没有信任,而是他觉得没必要。不曾交心,却本能地信任他,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这样相信着他,依赖着他。只是,这样的信任,与情爱无关。
洗漱完用完早点,已近午时。交待小桃去厨房熬些羹汤,之后,她出了门,想到冥医那处寻点药草傍晚时再给夜澈熬点汤药服下。他连日操劳又受了伤,此时身体必定虚弱得很。
刚拐过长廊,正要向前院迈步,不期然看到夜澈与那日骂自己野女人的女子在丛林处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她一怔,不自觉举步靠近。
☆、第314章 我们没有将来
杨曦穿过长廊,正打算经由前院去冥医的住处,不料却看到夜澈与夏霏霏在丛林后纠缠不清。
想举步走远,不去参合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两条腿却不知为何不听话地向他们靠近。距离比较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大概知道似乎有一些争执。
她停在另一丛花丛旁,不敢靠得太近,怕惊动了两人。
事实上,当她出现在前院时,夜澈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匆忙和夏霏霏说了几句,后者掩面哭泣,一路小跑离开,他才抬步走出丛林,向杨曦走去。
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被当场抓住般,杨曦红了红脸,想离开已然来不及。看着渐渐走近的他,她干笑道:“真。。。。。。巧。”
“既然这么巧,一起到后山走走吧。”夜澈的长臂一抬,想环过她的腰际,却被她一闪躲开,他蹙眉:“我以为我们的关系经过昨夜已经好起来了。”
“我们没有不好。”此好非彼好,只是过了一夜而已,他想得太多。“你的伤还疼吗?”
“不疼。”想了想,又道:“还是有点疼,不过比起昨夜好多了。”
杨曦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那等会我离开后,是不是又会疼得哇哇叫?我可没有止疼草。”
夜澈一怔,随即会意过来,俊脸微微发窘,咬牙诅咒道:“该死的冥医。”
“他其实挺可爱的。”想到那个呆头愣脑的小伙子,不由得又是一笑。毫无心机,一心只知道研究世间万种药草,简单,透澈。若是世人都如他一般,乱世早就该结束了。
夜澈却忽然却步,握住她双肩掰过她的身子,俊颜一沉:“你说他可爱?”妈。的!那蠢货哪里可爱?
“呃?是。。。。。。是挺可爱的。”杨曦不知道他突然哪根筋又不对劲,似乎在气些什么,她一脸迷惘:“怎么了?”
“他哪个地方可爱?脸?手?还是脚?”她敢说是哪,回头他定去跺了它。
“他。。。。。。”杨曦看着他,见他眼底都是怨恨和怒意,她一怔,忽然有一丝明白过来:“你不会是在吃醋吧?吃那家伙的醋?”
开玩笑么?冥医就是个半老不少的小顽童而已。
“胡说八道!”谁有空吃那家伙的醋!他堂堂一门之主,手握重权,那蠢货也配让他吃醋?呸!
她只是拼命忍着笑意,好不容易让脸色看起来正常一些,不再去刺激他。挣开他的钳制,她道:“再走走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固执地重又握上她的双肩,不让她就此走开。
“什么问题?”
“你说冥医可爱,他哪个地方可爱?”他绝不允许他那些“可爱”的地方再出现在她面前。
杨曦摇了摇头,轻笑:“整个人都可爱,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而滑稽。”
还说不是在吃醋!
夜澈一怔,闷声道:“只是因为。。。。。。像个小孩子吗?”
她用力点头,再次挣开他的双手,快步向前走去:“和你一样,都像个小孩子。”
夜澈花了半刻的时间才消化掉她这句话,俊颜再度一沉,他快步追上:“我哪里像个孩子?”
“现在就很像。”
“哪一处?”
“哪处都像。”
“杨曦!”
。。。。。。
深秋的后山,枯叶零零碎碎飘落,一地荒凉。她弯身捡起一片落叶放在掌中,无由来一阵惆怅。
秋去冬来,该来的挡也挡不住。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也该各走各路,不再有所交集了吧。
“夜澈。。。。。。”她幽幽唤了一声,看着远方的目光凄楚迷离。
“怎么?”夜澈走到她身后,想伸手拥她入怀,手伸到一半却又硬生生地收回。今日与她相处,气氛难得融洽,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破坏了这一份轻松愉悦的氛围。
“刚才那位姑娘是谁?”
“我师妹夏霏霏。”想了想,怕她误会什么,便又道:“她是师傅的独生女,师傅临终前托付我好好照顾她,因此我一直让她住在影门,直到她找到可托付的良人。”
“她找到了吗?”或许是找到了,只是那良人似乎不怎么给她机会。心里闷闷的,不知在郁闷些什么。
“暂时还没有。”想着她或许在吃味,心情莫名的愉悦:“我只当她是。。。。。。”
“看得出她挺喜欢你。”她转过身,弯身又拣起一片落叶,摊在掌中玩耍,“我虽然不了解夏姑娘,不过看她对你的态度,看得出一颗心不假,为何不考虑与她好好过生活?”
夜澈原本高涨的心情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迅速跌落谷底。他脸色一沉,声音透着一丝怒气,一丝冰冷:“这话,我可以理解成是你在吃味,所以口不择言么?”
“怎么会?”失落换上一脸嫣然笑意,她回头看他,笑颜如花:“论长相论身段,夏姑娘都属上等。。。。。。”
“闭嘴!”猛地掰过她的身子,他目光森寒:“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你忘了上次把我往别的女人身上推,我对你如何惩罚了?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好提醒你被遗弃的记忆?”
他声音冷硬,脸色铁青,不是在开玩笑,可她真忘了!别过脸不看他,咬唇道:“你明知我们没有将来,而你身边总要有人。。。。。。”
“若不是你,我谁都不要!”这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连他自己都震惊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已认定这一生只要她?明知她身边不止自己一人,为何还是这般执着?许多感情不知何时开始,想起来时已深入骨髓,无法拔除,可以后,她总是要离去的。
他可以自私地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禁锢一生,可她必定也会痛苦一生。
“曦儿。”无声叹息,他知道许多事情由不得她,却也由不得自己。“若是我愿意不争,愿意只做众多夫婿。。。。。。。之一,你。。。。。。你可会给我一个守护你一生的机会?你。。。。。。可愿意?”
杨曦抬眼迎视他,目光中有着震惊,也有着困惑。
☆、第315章 只有你可以
若是我愿意不争,愿意只做众多夫婿之一,你可会给我一个守护你一生的机会?你可愿意?
一句话令杨曦困惑了一晌午,惊的不是他卑微和委屈,而是从他的话语里所延伸出的事实——她,有着数个夫婿!
数个!不仅仅是她口里不经意间呼出的跋,还有别人,那些常常在她脑海中飘过的模糊的身影。
面对夜澈的话她只是摇头,不语,而夜澈或许也并不像自己所认为的那般执着,最终,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回了该回的地方。
秋意正浓,无所事事便生困顿,可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透过窗棂望了眼外头的景致,杨曦一骨碌爬起来,对坐在房中给她剥菱角的小桃道:“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后山放风筝吧。”
小桃自然是欣然跟随。
九月初的后山,花香鸟语,景致依旧迷人,两人举着个新扎的风筝玩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身后苦闷的事。
杨曦提着裙摆,拉着手中细线,在清风中小跑起来,直到风筝稳稳当当跃上半空,一张小脸洋溢着愉悦,阳光中泛出一圈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一旁的小桃看得如痴如醉,忍不住脱口道:“夫人,您是小桃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呢。”
杨曦瞥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一抹鹅黄身影不期然映入眼帘,她一怔,看向来人:“你。。。。。。”
“把师兄还给我!”夏霏霏快步走到她跟前,一双泛红的眼眸射出怨恨的光:“他是我的!”
杨曦微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她道:“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自己的情感也是理不顺看不清,如何管得了旁人,再说,看到夏霏霏与夜澈在一起,心总是微微酸涩的。她不想再做那种无意义的事,把分明喜欢着自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一次是好心也是狠心,再来一次便是矫情了。
夏霏霏咬了咬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是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是你抢走了师兄,是你让他赶我离开影门,你还敢说与你无关么?”
杨曦侧头看她,只觉得震惊:“我什么时候让夜澈赶你离开?”
这世上,好心不会有好报,不管是真的好心还是矫情,她说的只是让夜澈考虑与夏霏霏在一起。
“如果不是你午时和师兄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会突然要安排我离开?”夏霏霏死死盯着她,狠毒了她那张如花美颜,却又对她无可奈何。“你整个晌午和师兄在一起,除了你,还有谁能让他改变主意?”
想来真的是自己午时对夜澈说的话,让他狠心决定送走这个可怜兮兮的师妹。杨曦抿了抿薄唇,声音放轻柔:“我是和他说过些话,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所说的只是让他好好考虑,好好与你在一起。”
“你说。。。。。。。什么?”夏霏霏怔了怔,盯着她。她神情淡若,对她的质问不愠不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