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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他喝了很多酒，而她也浅尝了一些。用过晚膳后，她回房沐浴更衣，他则是回了书房做事。
明月高照，天地间蒙上一层薄薄的银光。
遣退婢女后，杨曦刚要上床歇息，房门却忽然被粗鲁地推开，夜澈高大修长的身影踩着月光进了门，并随手把房门关上。
这个时候看到他，杨曦心底升起莫名的恐慌，似乎已意料到今夜必定有事会发生，而这事，她并不期待。
“有事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无波，一双手不动声色地拉紧睡袍的领子。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夜澈身形有一丝晃动，缓缓向床边而来。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杨曦揉了揉鼻子，眉心轻蹙。这人，除了晚膳时喝的酒，回头似乎又灌了不少。如今他脚步轻浮，星眸泛着润泽的光亮，显然已有几分醉意。
与一个醉酒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用想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第308章 今夜留在这里
月色渐隐。
烛光跳跃，一忽一忽打在夜澈一张刚毅中略带清寒的脸上，映出一圈淡淡的绯色。
他步步逼近床榻，高大的身影渐渐掩去她所有的光亮。
“夜澈。。。。。。”
“今夜，我留在这里。”不理会她眼底的惊慌，他长指一挑，勾开外袍往一旁扔去，一双利眸紧紧锁住她的脸：“如何？娘子？”
杨曦吸了一口气，身体在抗拒，从樱桃小嘴里溢出的却是温顺而柔和的话语：“我们是夫妻，你留下。。。。。也是应该的。”
身为他的娘子，她从未履行过丁点义务，这似乎也说不过去。只是，这一刻只有恐惧并无一丝一毫喜悦，这样的关系太诡异。
夜澈似乎很满意她的话，利落褪去衣裳，仅着薄薄内衣裤的他坐上床榻，盯着她一张飞红的容颜，“那么，让为夫为娘子你宽衣吧。”
“呃，我。。。。。。我自己来。。。。。。便好。”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一双小手落在衣襟领口处，动作却是十分迟缓。
他是她的夫，影门里无人不知，这不可能是假的。她闭上眼，默默念着，他是夫君，他们是夫妻。。。。。。
纤细的玉指挑开睡袍衣带，宽敞柔软的睡袍缓缓滑落，露出只着几近透明的胸衣的雪白身子。
夜澈眼眸一黯，呼吸渐渐变得紊乱。
睡袍被丢在一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他们是夫妻没错，可自己心里根本没有他的身影，如此行夫妻之礼，和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亲热有什么区别？
就在她犹豫之际，夜澈长臂一勾，用力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平放在大腿之上。
“别。。。。。。”她双手护在胸前，一张脸已经羞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我。。。。。。我还是不习惯。。。。。。”
“我不想等。”他用力说着，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冰肌雪肤上，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如此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伤了她一般，可他眼底的火焰却是越烧越旺，他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呼吸粗重。
“夜澈。。。。。。”
“你愿意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么？”他的唇落在她额上，低语。
杨曦一怔，“你是我的夫君啊。”
虽然这个夫君来得莫名奇妙，可既然是事实，无论如何也要去学着接受。“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对你。。。。。。。对不起，我还是觉得陌生得很。。。。。。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么？”
“不好！”给她时间，就是给她远离自己的机会！
夜澈紧抿双唇，一口回绝。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可唯有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只要她爱上自己，她就能彻底忘掉那几个男人。他是自私的，为了拥有她，他宁愿欺瞒她一辈子。
“夜澈，唔。。。。。。”
激烈拥吻的那一刻起，再无多余的言语。
想要拒绝，却怕伤了他的心，左右为难。只是迟疑了那么一下下，他已动手撕掉了她剩余的衣裳，滚烫的身子重重压下，那双大掌似有魔力般，在她身上点起了一把把逐渐变得狂热的火焰。
潜藏了许久的欲望在他的撩拨下一寸寸复燃，燎燃了整个天地。不知何时，她闭上眼，双手无意识地牵上他的颈脖，沉闷的吟哦缓缓溢出，把他的欲。火推上了另一个高峰。
夜澈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与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紧密贴合。
“曦儿，曦儿，你终于是我的了。”这一天他等了多久，想了多久？从前到现在，没有一夜不想拥她入怀，狠狠要她！“曦儿。。。。。。”
“我是你的。。。。。。”她不自觉地高仰螓首，如梦似幻的呓语断断续续：“我爱你，跋。。。。。。”
身上的人脸色一沉，动作在瞬间停住。仿佛察觉到他的异样，杨曦蓦地张开眼，惊讶外溢。
跋是谁？为什么在她迷迷糊糊之际会喊出这样一个字？为什么脑海中会有一抹熟悉得让她心碎的身影闪过？那个人不是夜澈，绝不是！
“啊！”目光不小心落在两人身上，两具一丝不挂纠缠在一起的身躯吓得她失声惊叫。
慌忙从一旁拉起被褥想掩去无限的风光，小手却被夜澈一把握在掌心，她一慌：“夜澈。。。。。。”
“你还是忘不了他！”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声音却冰冷异常。
“他。。。。。。是谁？”她的心乱了，疑惑了，这个在自己嘴里呼出的名字属于谁？她忘不了谁？
“没有谁！”蓦地，他倾身向前，狠狠压在她身子上，“看清楚你眼前的人，看看抱着你的男人是谁！”
“唔。。。。。。”他的胸膛坚硬如铁，几乎压碎了她脆弱的胸臆，她皱眉：“痛。。。。。。”
“你的痛可有我的万分之一？”狠狠咬住她的红唇，他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以及重新被点起的欲。念。
“夜澈，你别。。。。。。这样。”惊惧于他疯狂的怒意下，她死劲扭动身躯，极力挣扎。“你放开！”
“休想！”既然上天夺走了她过去所有的记忆，那么，这辈子她便只能属于他，永远都是！
“放开！”挣扎无果，她别过脸，困难地躲过他的啃咬，带着丝丝怒意地试探：“你根本不是我夫君，你不是！”
他只是微微顿住，唇齿便又轻轻落下，只是这一次不像方才那般狂热，却是含了几许冰冷森寒。
“想起来了么？”唇边那抹笑邪魅诡异，多日来因为心虚而带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彻底解放。“不是又如何，你以为你还能从我身边逃开么？”
原来，他真的在骗她，一直在骗她。。。。。。
杨曦的心在瞬间跌入冰雪之地，一寸寸冷却。
“为什么？”迎上他含着讥讽的笑，她声音喑哑，隐忍绝望。
“因为，我要你！”
无情挤开她的双腿，他沉身而下，冷眼看着她：“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娘子，影门的门主夫人！”
笑，邪魅而讽刺，柔和却冰冷，落入她的眼底，刺痛了她一双无助的眼眸。
她闭上眼，眼角的泪无声滑落。
☆、第309章 再深入一点
女人的眼泪有时候是利器，有时候却显得多余。
夜澈冷眼看着身下已经放弃了反抗的女子，薄唇轻勾，低头吻落，吻在她眼角的晶莹处。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已经过了一年多无情无欲的黑暗生活，今夜，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也要定了她！
火热抵着她的屈辱，强势推进。
忽然胸口一阵剧烈的刺痛，他张开在酒气中渐渐清醒的眸子，低头看了前胸一眼。肌肉饱满的胸膛上，深深插着一支发簪，那是他今日带回，命人悄悄送她的簪子。他握住那只被血色染红的细白小手，笑意鬼魅，声音却温柔如风：“我们一起努力，再深入一点。”
那抹笑含了许多说不出的柔情，他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用力往自己胸膛压下，身下，也在同时深入。
“不要！”她疯狂推拒着他的胸膛，指缝间渗出更多鲜艳的颜色，随着他吃痛那一瞬间的迟疑，她用力推开他，勾起散落在一旁的衣裳一边逃开一边套上。
夜澈倒在一旁，想扑过去阻止她，胸口的血色却在瞬间扩散。银簪深入血肉，这一簪，好狠。
杨曦匆匆穿好衣裳，视线不期然落在那一摊越染越大的血色上。她没想过要伤他，对他出手只是情非得已，从未想过要取他性命。他或许骗了自己，可却不曾做过伤害自己的事，除了方才。。。。。。
眸子一黯，怨恨和担忧同时蒙上眼底，她握了握拳，想就此离开，脚下却似有千斤重，寸步难行。
他危在旦夕，她该让人找冥医来施救，可如今正是逃出去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只怕她这一生也无法再从他身边逃开。她不知道影门是个怎么样的组织，可从身手敏捷，举止谨慎的门人来看，身为门主的他绝对拥有着她无法想像的实力。
此时不走，再也走不了。。。。。。
她死死盯着夜澈胸膛上仍在源源不断溢血的伤口，掌心被锋利的指甲掐出丝丝血色。
夜澈也是紧紧盯着她，泛白的薄唇却扯开一抹浅笑：“你在乎我，是么？”
“不是！”抬头对上他清澈的眼眸，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滑落。“笨蛋，我伤了你！”
他居然还在笑！笑得如此惬意！他大脑是不是有问题？
“我若死了，你会为我披麻戴孝么？”
“不会！”她倔强地别过脸不看他，脚步却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转眼忘了。”
“好，很好。”俊眉微皱，他两指轻夹，把银簪一寸一寸自他骨肉内抽出。刺骨的痛，白了他一张好看的俊脸，薄薄的唇齿却仍在说着沉闷的话语：“很好，真的很好，伤得我十指发疼。”
“我去叫冥。。。。。。”她说话的同时，回头正看见他皱着眉抽出银簪，她心底一紧，扑过去要阻止。
可是，来不及，随着银簪被抽出，打量的鲜血从伤口处涌现，怵目惊心。
“你在做什么！”
杨曦慌得六神无主，忙向门外大呼道：“来人，门主受伤了，快叫冥医过来！来人！让冥医给我立即滚来！”
暗藏在不远处的侍卫迅速向冥医的住处飞掠了去。
“你把人惊动了，便再也走不了了。”夜澈抓过被子盖在身上，懒懒看她，仿佛对胸前有可能会置他于死地的伤丝毫不在意般，连瞧都没有瞧上一眼。“曦儿，机会只有一个，你错过了。”
错过了，他就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逃开！
杨曦心下了然，却仍是做不到冷眼看着他伤重不管。她咬了咬唇，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裳，走过去用力摁在仍在冒血的伤口上，顺便点住伤口四周各大穴。“别说话，躺下。”
夜澈听话地躺下，只是一双鹰眸依旧紧紧盯着她的脸，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看着她一脸认真地为自己止血，他继续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关心我，舍不得让我死掉。”
手下的动作一顿，她抬起眸子，“就当是为了报你的救命之恩。”
至少，他让冥医救活她的性命，让她在他的地方疗养治伤。她不走不是因为舍不得他，只是不想恩将仇报！
“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恩惠。”他轻咳了两下，又扯痛了伤口，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又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以身相许，了却我的心愿？”
“闭嘴！”这个男人，被刺伤的是胸口还是脑子？
还想说什么，却见冥医一把推开房门，慌忙闯入。“门主受伤了？伤得重不重？还活着吗？”
瞥见床上那两人，以及地上散乱的衣衫，他脸一红，脚步却住，“门。。。。。。门主。。。。。。”
“把药箱拿来。”杨曦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