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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谁在这个时候破坏老子好事,我跟他没完!”
一边骂着,陆景乔一边伸出粗壮的手臂捞过电话,接了起来,还不等他开口咒骂,听筒里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尖亮女声:“景乔!快救救我!”
那急促的尖亮女声,一瞬间打破了这一室的旖旎暧昧,在他身下的慕初夏明显感到身上的他身子一僵,然后,一瞬间愣住。
慕初夏心微微一沉,被他挑起的火焰瞬间熄灭了下去,刚才听筒里,她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那熟悉的女声,貌似是她……
是池婉婉……
想到这,慕初夏心里抽紧,一股苦涩,从心底缓缓,漫延开,忍着这股异样的感觉,她深深吸了口气,抬眸盯着他冷峻的侧脸,用沙哑的声音问:“景乔,是谁的电话……”
在这种时候被打断,还是池婉婉打来的,真的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
陆景乔拧眉,然后低头望向她,但没有立刻回答她。
昏暗之中,他的侧脸若隐若现,慕初夏倏地觉得,为什么此刻在他们贴的最相近的时候,他却看起来如此地陌生?
“啊!景乔!快来救我!不要……”
对面传来了尖叫声,哭声,倒像一场准备好做足的戏,慕初夏瞬间明白了,是池婉婉遇到了危险,打电话来求救,是这样对吧,慕初夏用目光望向身上的男人,心里啪嗒啪嗒在淌血,她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吗……
还有,她介意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池婉婉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介入他们夫妻之间的二人世界了呢?
眼里,又是水气弥漫,所幸,刚才他已经关了灯,才没有立刻被他发现。
“景乔!你在听吗?快来救我啊……”
一句句的哭声从听筒里传来,男人捏着手机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僵持不下,慕初夏忍着心里的痛,缓缓扯起唇角,自嘲地一笑:“接吧,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和她姐姐交代?”
话音落下,身上的重量倏地消失,昏暗之中,她定睛望去,发觉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经拿着手机,披上浴袍,走到落地窗边,轻声地不知道说着什么,那一刻,眼里蓄积已久的泪终于掉落……
慕初夏轻笑,她真是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大无畏地说出这种话,只怕天底下,也只有她这样一个傻女人,才会和自己的男人正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吧……
想着,她坐了起来,被单顺着香肩滑落,她转过头,望着落地窗边上那抹高大笔挺的背影,心里五味俱全,他会去吧,如果真的池婉婉遇到了危险,他肯定会去吧……一定会的……
……
是夜,酒吧,动感十足的灯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动感音乐不断地闪烁着。
池婉婉坐在吧台边上,一手端着一杯烈酒,另一只手捏着耳边的手机,红唇若有若无地张开,用哭腔发出一阵阵的求救声,因为里边的音乐声很大,舞池里疯狂的人们又很喧闹,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自言自语的女人。
“景乔,我在夜归人,快来!他们想要……啊!”
池婉婉又喊了一句,对面的沉稳低沉男声终于慌乱了起来,一道池婉婉心里希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撑住!我马上过去!”
啪地挂了电话,池婉婉的红唇扬起地更高,心里得逞,真是无比地惬意,她一个电话就能将他叫出来,这说明了什么?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管他怎么看待她,只要他心里还有她,那么一切,就好办了,呵,慕初夏那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
想着,得意的池婉婉将手里的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推向酒保,手巧的酒保又给她调了一杯,将酒杯推给她,笑若春风:“池姐,刚才你都说些什么啊,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因为池婉婉以前经常来,所以这个酒吧的酒保和她很熟,或者说,池婉婉的身上,有许多陆景乔不知道的秘密……
池婉婉莞尔一笑,彩色灯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美眸流转,白皙的手伸去,勾了那酒保小弟的下巴一下,说:“姐姐的事情,你别管,帮姐姐完成一个任务,叫几个你认识的人过来,陪我演一出戏……”
那一双杏眼,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闪烁着异常的光,那是算计和阴谋……
……
他挂了电话,昏暗的卧室里再度变的静悄悄,原本今天,本是要惊天动地的,可是现在,气氛却变得异常尴尬。
陆景乔站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坐起的她,她已经披上了睡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的关系,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初夏,我……”
陆景乔不知道怎么开口,啪,慕初夏开了床头的灯,橘黄色的灯光,不亮,但是足以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坐在床头的慕初夏细细地盯着他脸上的神情,还是那张坚毅迷死万千少女不偿命的俊脸,但是为什么,此刻她看他,却仿佛不认识了他一样。
那个民政局,帮她解围,和她闪婚,后对她无限宠溺的陆景乔,到底去哪里了呢……
最后,她停留在了他那双泛黑的深邃眸子,与他四目相对。
慕初夏轻轻一笑,是自嘲,也是在掩饰自己脸上的落寞,然后她鼓起勇气,低声说:“你去吧,她在等你呢,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你会后悔莫及。”
此刻,慕初夏觉得自己真是伟大,都可以上感动十大人物了呢。
下一秒,床边凹陷了下去,那个高大的男人上了床,将她拥进了怀里,用下巴细细地摩擦着她,低声叹息:“初夏,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去,我听你的。”
如果是以前,慕初夏一定会无比地感动,但是没了孩子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智商倏地一下就提高了,怎么办,陆景乔,我没有以前那么傻了,你何必再来说出这种话,让我当这个恶人呢?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慕初夏脸上的自嘲越来越开,她轻笑:“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记得,不管有多晚,一定要回来……”
话音落下,她明显感受到身上紧紧颤着她的男人一震,慕初夏以为他还会推脱一番,说一些动人的情话,但是没有,他没有,下一刻,身上一轻,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经立在了床边,往身上披着衣服。
“你先睡吧,办完事,我就回来,乖,等我。”
陆景乔深邃的眸子闪烁着,然后,他俯身,在冰凉的额头,印上了一个吻,触骨生凉,他的唇瓣,也是一样,无比地冰冷……
慕初夏忍着眼里打转的泪,轻轻点头,接着,男人已经换好了衣服裤子,笔挺的身姿大步地往门边走去,没有一丝的犹豫……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冷风灌进了温暖的卧室里,正准备出去的男人顿了顿,高大的身影停住,然后他转过头,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然后沉声说道:“初夏,乖乖等我回来。”
啪,房门关上,属于他的气息在这偌大的卧室里消失的一干二净,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慕初夏才敢肆无忌惮地痛哭出声……
是池婉婉,他真的可以为了池婉婉,抛下了她,还是在这种时候……慕初夏的心,此刻犹如窗外的冷风一般,无比冰凉,哭了好一会儿,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打开衣柜,开始收拾着一件件衣服……
……
现在,也不过是晚上九点,黑色的宾利在漆黑的夜里呼啸而过,陆景乔紧紧地捏着方向盘,一直踩着油门,拧起的眉宇间,已然是不悦。
半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他缩成了十分钟,转眼间,他已经到了夜归人酒吧。
还没下车,他就看到了酒吧门口转角处,那个打电话叫他出来的女人,此刻衣不蔽体,头发凌乱地被三四个男人围着,即使离的这么远,他还是可以听见她的求救声和哭声。
陆景乔脑海里倏地翻转,之前,她的小妻子,也是这样,差点被一个流氓给毁了……但是孩子……
来不及思考,陆景乔就这样踏进了池婉婉的骗局里,猛地冲下车,一拳就是狠狠地砸在了其中一个猥琐的男人身上,伴随着他的怒吼声:“谁准你们动她的!”
他下手很重,那个正面中招的男人哀嚎一声,猛地撞上了墙,头破血流,然后他捂着自己的额头在地上翻滚着。
另外两个男人见此状况一下子愣住了,想要玷污女人的心思纷纷转化成了恐惧,然后两人害怕地望着这个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怒火,捏着铁拳突然出现的男人。
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缩在墙角的头发凌乱,脸上一片淤青的“可怜”池婉婉的眼里,闪过得意的目光,想着,池婉婉连忙继续哭着大喊:“景乔!快救我!他们想要强暴我!景乔!”
陆景乔大步走去,脱下身上的大衣外套,披在了池婉婉的身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然后转身,目龇俱裂地望着那两个男人,“你们敢动她,那就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在陆景乔与那两个猥琐男人对峙的同时,山庄别墅,慕初夏拉着一个行李箱,不顾林嫂的阻拦,从别墅里出来……
慕初夏实际上是犹豫了很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打开衣柜,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的心,又踌躇了起来,想到了男人的好,想到了他之前对她的宠溺,她终是叹息着又一个人翻身上床睡觉,但是没有他的夜晚,格外难眠。
慕初夏在床上辗转反侧,但是困意依然全无,睁眼闭眼之间,都是陆景乔那张冷峻的脸庞,然后是他为了池婉婉抛下她一个人在这漫漫孤单的长夜里……
最终,睡不着的她披了件衣服起身,站在卧室门口,吹着寒冷的风,打开手机,估摸着他应该早就到了,她立刻拨出了那个烂记于心的号码,但是回应她的,只有那冰冷的嘟嘟声,终于,慕初夏忍不住了,想到池婉婉,那张带笑的美丽小脸,她便反胃。
自己的丈夫,竟然抛下她大半夜地去找她失去孩子的仇人……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也就是这样一个念头,促使着她,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他身边一段时间,或许,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他们两个人都需要冷静一下。
……
陆景乔脱下身上的大衣,弯腰俯身,轻轻地盖在了瑟瑟发抖的池婉婉身上,轻轻地帮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抚着她颤抖的双眼,柔声说:“不要怕,我来了。”
这不是什么承诺,而是一种责任,他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只因为是几年前早早去世前托付给他的一种责任。
池婉婉看着这张多次在自己睡梦中出现的俊脸,心底已经泛起了得意的冷笑,她慕初夏是他的妻子又如何?还不是她一个电话,他就出来了,这个犹如神低般的男人,注定是她池婉婉的,谁都不可以跟她抢!
“你……你是东西?敢和我们抢女人?知道我们是谁吗?这夜归人,哪个人不认识我们?”
两个猥琐的男人虽然已经被陆景乔强大的气场骇到,但为了把戏做足,故作镇定地叫唤着,陆景乔拍了拍池婉婉的肩膀,冷着脸站起,面上的阴寒,比这冬日的冷风,更加的寒冷,只是冷冷的一眼,就足以杀死这两个猥琐的男人。
陆景乔捏紧了铁拳,朝着那两个男人一步步走去,皮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异常的清楚,一阵阵,传入那两个猥琐男人的心里,他们面上虽然在硬撑,但是他们的双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