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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娘勉强笑着摇头说自己不会,“我和温先生之间清清白白,所以何惧流言蜚语?”
“公主但可放心,王妃已经严惩了造谣的丫鬟,打了板子逐出王府去了。”
蕙娘听了顿觉不妥,“娘她大可不必如此,这样反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令人觉得娘如此做是掩耳盗铃,是欲盖弥彰了。”
“那般奴才吃着雍王府的饭菜却敢议论主子的是非,是该严惩,王妃是傻子给猴看,以儆效尤,相信其他人定然借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蕙娘使劲扯了扯嘴角回给真娘一个勉强的笑。
真娘告辞了蕙娘,由流苏送了出来。真娘道:“翰哥儿情绪可好?”
流苏支吾着不肯回答,真娘待要嘱咐他几句什么,忽见翰哥儿立在回廊上,冷冷地看着她。
真娘走过去。向张翰屈身行礼:“奴婢拜见爵爷。”
张翰道:“真娘,我有话想和你说。”
真娘点了头便随张翰入了书房,书房外的流苏很有些忐忑不安,她想既然她已经向翰哥儿说出了事实真相,那么她也就必须承担后果,她心里明了,以真娘的个性。她对翰哥儿说出那个埋藏了十几年的真相。真娘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真娘走进书房时,见翰哥儿黑沉着脸端坐在书案里头,以为他是为了蕙娘的事。便笑着劝道:“爵爷,那些奴婢长舌多事,唯恐天下不乱,爵爷可不要被她们的污言秽语混淆了视听。公主和温先生之间……”
张翰打断真娘道:“和蕙娘有关,和你有关。”
真娘愣住。困惑地看着张翰。
张翰唇边一抹诡谲的苦笑:“我亲娘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真娘一怔,继而道:“关于你亲娘的事,我不是和爵爷已经说清楚了吗?是因为杨夫人……”
“真娘!”张翰拍案而起,怒视着真娘。“你满嘴谎话,就不怕我娘死不瞑目吗?”
“爵爷此话是何意啊?”
“我娘根本不是婉婉的娘害死的,害死我娘的罪魁祸首是你!真娘。你好歹毒的心哪!你为了自己能到雍王府投靠王妃,竟然狠心将我娘逼死。巧言令色,以我的前程相要挟,我娘她太爱我这个儿子,才会被你利用,而傻傻地选择自尽,真娘,这十几年你在雍王府锦衣玉食,午夜梦回,你不怕看见我娘的冤魂吗?”
张翰的质问句句如针,真娘向后趔趄了几大步才站稳了,颤声道:“爵爷说什么,真娘听不懂。”
张翰哈哈大笑起来,直把眼泪笑了出来:“真娘,你还要装,你在王妃跟前装了一世好人,在我面前你再装我也能将你的真面目识破,你就是狼子野心,贪图自己的富贵,而逼迫我们母子分离,害我母亲枉死,害我寄人篱下,你真是歹毒的妇人,你——”张翰指着真娘的鼻子,怒不可遏,
真娘冷声道:“翰哥儿,你可以恨我,但是说出寄人篱下的话来,如何对得起王爷王妃对你的养育之恩?”
“别和我说什么养育之恩,他们养我,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娶蕙娘!”
“蕙娘她不好吗?她哪一点配不上你?她堂堂柔善公主,下嫁于你……”
“是啊,堂堂柔善公主为什么要下嫁?”翰哥儿灼灼地盯着真娘,“其间的缘由,真娘,你是王妃的心腹不会不知道吧?为了自己能够进雍王府,你苦心孤诣逼死我娘,为了让我娶蕙娘,你不惜编排我娘的死因对我撒谎,让我放弃婉婉,娶了蕙娘,真娘,你机关算尽太聪明,你告诉我你心里头到底藏了多少腌臜的秘密?”
面对张翰的质问,真娘的胸口起伏着,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她只能打开书房的门,闷头向外走,流苏站在门外,四目相对,流苏不禁有些后怕和气短。
张翰跟了出来,冷笑道:“怎么,真娘,你们又想像逐走芙蓉堂的丫鬟那样逐走流苏吗?如果没做亏心事,何必遮遮盖呢?”
真娘默默地看了张翰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
张翰回到里间时见蕙娘静静坐在床沿上,穿了家常衣服,头发散在肩上,素面朝天,却是分外惹怜。
张翰挤了个生硬的笑容,道:“蕙娘,你怎么还没睡?”
“我想我们两个该好好谈谈。“蕙娘一脸沉静,声音也是静人心魄的。
张翰不由沉下心来,他走到她身边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见她的手冰凉得可怕,心里不由一酸。
“蕙娘,我相信你。”
“我不信……”
张翰拉起了蕙娘的手捧在胸口,他着急得欲要解释,蕙娘苦笑了一下,道:“我从你的眼神里已经看到了质疑,我不怪你,我只是要和你说清楚,绝不可能是温先生,我和温先生之间是清白的,没有落红这是事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自我记事起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是清楚的,所以,你可以质疑我,但请不要受流言蜚语影响,对温先生有看法……”
张翰听蕙娘句句都替温鹿鸣辩解,心里五味杂陈,但嘴里却道:“蕙娘,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温先生是长辈,我怎么会怀疑他呢?”
“没有落红,我也很奇怪,我问过娘,娘说女孩子从小到大假如快步跑,假如干很重的活都可能失去,可是我身为王府千金,柔善公主,我能干什么重活呢?我又何曾不循规蹈矩快步跑了?所以娘的理由根本解释不了我心中的疑问。”蕙娘的睫毛已经潮湿。
翰哥儿不忍,他伸手将蕙娘揽入了怀中,喃喃道:“蕙娘,你别再说了,我相信你,相信你还不成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我们做兄妹时,我那么爱你,现在我们是夫妻了,我只会更爱你,更在乎你呀!”
翰哥儿在心里道:蕙娘,正因为我在乎你,才会在意你与温先生的关系,蕙娘,你与温先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呀?只是师生,而没有一点点男女之情在吗?那么我亲眼目睹的那些又要如何解释呢?
蕙娘哭了,翰哥儿亲吻她的眼泪,四目相对,翰哥儿柔肠百结,他低头吻住了蕙娘的唇,告诫自己,无论蕙娘为什么没有落红,无论蕙娘和温鹿鸣之间是什么关系,无论白云暖出于什么原因要他娶蕙娘,都让他不要追究了吧!因为现在,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蕙娘,自己有多么失去不起蕙娘,他早已将婉婉从自己心里摒除出去,现在他的眼里心里全都只有蕙娘、蕙娘、蕙娘……
张翰是那样动情地吻着蕙娘,那吻温柔而缠绵,令蕙娘都动容得晕头转向了,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用更加温柔的深情回应着他。然后他伸手轻轻解去了她的衣裳,吻一路往下,湿润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当她像只温柔的小兔躺在他的身下,他看着她的眼睛忆起了这十多年来他们朝夕相处的美好,她总是小尾巴一样跟随在他的身后,一叠连声地喊着他:“大哥,大哥,大哥……”
她摔倒了,总是他第一个跑过去扶他。凌哥儿与他发生争执时,她也总是站在他一边,凌哥儿会生气地一跺脚,质问她道:“蕙娘,谁才是你亲哥?”
“你们两个都是。”她会天真无邪地答。
那清澈无邪的目光瞬间将他的心给萌化了。
此刻,张翰看着蕙娘,泪痕犹存,我见犹怜,心里不由酸楚,他柔声唤了句“蕙娘”便重新攫住了她的唇,重重地吮吸起来。他的舌探进她的唇内,与她的舌如两条小蛇一般追逐纠缠,直惹得她从唇齿间发出暧/昧的低吟,那低吟声若火油将他全身心的欲火都引燃,他让自己重重地深深地进入她的体内,带着她一起巫山*中驰骋纵横……
这一夜,张翰要了蕙娘许多次,每一次他都对自己说:你是我的!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谁都抢不走!
每每这时,他就想哭,蕙娘面前他不肯承认,他心底里却是明了的,他是有多么在意蕙娘的清白。
这一夜,他搂着熟睡的蕙娘,自己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
温鹿鸣小小的受寒后,竟渐渐酿成了大伤寒。白云暖和张易辰去探望他。他一边咳嗽,一边歉然道:“关于蕙娘的事,真的对不起啊,因为我,搞得王府里风言风语的。”
白云暖蹙眉道:“是哪个多嘴的婢子,你病了还拿这些事来污你耳朵的?”
温鹿鸣微笑道:“是宇梦,你也别怪他,事情因我而起,难道还要将我蒙在鼓里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好先生黯然离王府
“我在雍王府呆了这么多年,你们夫妻俩对我情深意笃,如今蕙娘已长大,已成家,我这师父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所以,我想向你们二位提出申请,我想离开上京回兰芷去,我有太多年没有去看看白苹了……”
温鹿鸣说着又重重咳嗽起来。
白云暖忙上前替他拍背。
温鹿鸣一边用帕子捂了嘴拼命咳嗽,一边伸出一只手使劲推开白云暖,费力道:“我患了伤寒,会传染,你离我远点。”
白云暖看着温鹿鸣,两颊瘦削,眼眶深陷,一副憔悴的病容,不由眼圈一红,声音也带了哽咽,“你也知道你患了伤寒哪?那如何还离得了雍王府?你只管安心待着,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不要胡思乱想,下人长舌要非议,我和王爷难道还不相信你吗?”
“我不想给蕙娘带来负担……”
“蕙娘的事情我和你说过,你是了解的,如果你这时候回兰芷去,反倒有畏罪潜逃的嫌疑,大不了我将王府所有下人都差遣了,换一批新的就是。”
白云暖都如此说了,温鹿鸣只好道:“你又何苦拿话将我。”
“阿暖是担心你。”张易辰对温鹿鸣也满是担心,“你在王府这些年鞠躬尽瘁,把身子都弄垮了,你健康时,我们请你给蕙娘当家教,你病了我们就将你往外赶,那我们成什么人了?”
白云暖连连点头:“王爷说得对,所以,鹿鸣,你休要再提离开王府的事了,安心养病。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看着温鹿鸣喝了药,又嘱咐了伺候的丫鬟婆子一番话,白云暖和张易辰方才出来,见温鹿鸣的病况越发严重,二人都心情沉重。
“太医开的方子总不见好,还愈发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白云暖忧心忡忡。
张易辰提议道:“要不请恩姐俩给鹿鸣看治一下。”
白云暖摇头:“恩姐的医术只在妇产科上。如何能治得了伤寒?”
张易辰道:“我去宫里向皇兄求个情。请他从太医院派擅长治疗伤寒的太医过来。”
只能如此了。
温鹿鸣的病症令蕙娘无比担心,她每日里都要到温鹿鸣院子里亲自监督丫鬟煎药,亲自喂服。无论温鹿鸣如何驱赶,她都坚定不移地服侍着她。
温鹿鸣道:“你为何不避嫌,我这有丫鬟婆子一对伺候的人,哪里需要你堂堂公主来伺候?”
蕙娘才不管这些。她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伺候先生汤药是情理中事。”
温鹿鸣眼里汪了泪。“你纵使不在意流言蜚语,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我患的是伤寒,会传染的。”
“生死有命。蕙娘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