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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雅愣住,但不敢有违,忙不迭去了。
章乃春听门房来报说雍王府派人来请章少爷去王府一叙,不由有些吃惊。
雨墨道:“那雍王和王妃不是去夕双了吗?怎么还请王爷去雍王府呢?”
章乃春也甚是奇怪,于是更了衣便向外走。
雨墨好奇跟了出去,临到门口时,见大门外立着一个锦衣秀服的少女,雨墨一眼便认出了吉雅,这一惊非同小可,也不敢跟了,忙将自己隐了起来。站在花木丛中,见吉雅同章乃春说了些什么,章乃春便随她离了府门,上了马车。
雨墨从花木丛里走了出来,眉头扭成了大疙瘩。
娜仁高娃就是雍王府的侧王妃,她怎么没有想到呢?都说雍王娶了蒙古的公主,原来就是肃王妃的姐姐娜仁高娃啊!白云暖和张易辰去了夕双,吉雅来接走章乃春,那么请章乃春去雍王府的人除了娜仁高娃还能有谁呢?
娜仁高娃将章乃春请去雍王府到底所谓何事?
章乃春到了雍王府,一入雍王府的大门;顿时被王府的气派景象镇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雍王府,这就是白云暖生活的地方,他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王府里的空气,竟觉得与白云暖同呼吸共命运起来。
吉雅在身后催促:“请章少爷随我来。”
章乃春这才跟随吉雅曲曲弯弯去了可园,一路辉煌耀丽诉说不尽。
入了可园,又到了厢房,吉雅将章乃春推了进去,自己便离开了。并带上了门。
门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章乃春不禁有些慌,他回过身去,但见光亮都被锁在了门外,屋子里只剩昏黑一片。里间亮着灯,他迈步向里间走去。撩开反射着点点灯光的珠帘。章乃春愣住了。帘内坐着白云暖,穿着半透明的纱衣,鲜红色。分外耀眼。雪白的身子在那纱衣底下若隐若现,令章乃春望一眼便血脉喷张。
他吞了吞口水,问道:“阿暖,你……不是去夕双了吗?”
娜仁高娃唇边一抹诡谲的笑。她饮了酒,面颊上两抹红云。分外魅惑。
“章乃春,我问你,你是喜欢白云暖这一张脸,还是喜欢白云暖这个人?”
娜仁高娃用了自己的真声。令章乃春不由一愣:“你……你不是阿暖,你是谁?”
娜仁高娃从床沿上站了起来,莲步轻移。腰肢漫扭,风情万种地走到章乃春跟前来。她的手轻轻搭在章乃春肩上,笑问道:“章少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喜欢白云暖这一张脸,还是喜欢白云暖这个人?”
“我当然喜欢的是她的人。”
娜仁高娃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章少爷何必言不由衷呢?如果这一张脸不是如此倾国倾城美若天仙,而是长满了麻子,章少爷你还会如此喜欢白云暖吗?”
章乃春被问住了。
“所以,章少爷你又何必在乎我到底是谁呢?只要我拥有这张白云暖的脸,章少爷不就应该对我温存体贴一点么?”娜仁高娃说着双手一垂,肩头的轻纱就滑落到地上去。那雪白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章乃春面前,章乃春的欲火蹭一下就窜上了头。
他一把抱起娜仁高娃走向大床。
红绡帐暖,浓香绮艳,好一阵挥汗如雨。
章乃春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能将白云暖如此搂在怀里,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他在极尽的快感之中几乎忘记身下的这个女人不是白云暖,而只是披了一张和白云暖一模一样的假面皮而已。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女人说得对,他爱的不过是白云暖那一张脸而已。一针见血。
而娜仁高娃这一次做了真正的女人,她始终闭着眼睛,想象着骑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张易辰,那么那撕裂的痛便也不那么痛了。
这是她的第一次,张易辰不稀罕,那么她就糟践了它便是。或许,顶着雍王府侧王妃的头衔和别的男人苟且这便是对张易辰最好的报复吧!
章乃春是欢场上的老手,娜仁高娃却是初尝禁果,在失去处子之身的痛楚过后,竟被章乃春拨弄得很是享受起来。帷帐之内,无不响着二人颠鸾倒凤的喘息声和呻/吟声,淫/荡,不堪入耳。
尝了一次甜头,章乃春便十分殷勤地往雍王府里跑了。而娜仁高娃青春年少,一旦尝了淫意,哪里忍受得了孤枕寒衾?他来由他来,他不来,还索性让吉雅坐了马车去请。
起初,会用易容术装扮成白云暖的模样供章乃春玩乐,久了,二人熟络了,便以真面目示他。
章乃春道:“其实侧王妃的姿色并不在阿暖之下呀!”奉承的意味,却被娜仁高娃听成了真心话,不由心花怒放起来。
整个冬天,二人都在可园里为所欲为,把个雍王府弄得乌烟瘴气的,丫鬟太监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张易辰和白云暖不在,娜仁高娃最大,谁还能管到她头上来。
张易辰和白云暖在夕双却度过了一个非常安静闲适的冬天。
夕双的风景优美如画,阳光灿烂如春,一切那么美好可人。
张易辰对白云暖说:“你要是喜欢,咱们就不回上京了吧!”
白云暖快乐而幸福地点头,如若不是他们的小女儿蕙娘遭遇了那样的不幸,他们可能真的会在夕双生活下去,安安静静,闲云野鹤,可是那个不幸降临,白云暖的天塌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罪恶的夕双冬天
自从到了夕双,真娘总是提防晴歌提防得很紧,而晴歌亦没有表现出任何破绽出来,总是天真无邪地“暖暖”长“暖暖”短地跟着白云暖。
久而久之,不禁连真娘都要想,会不会是自己太过紧张了,现在的晴歌失了忆,心智就若个孩童,对白云暖也分外友好,甚至还充满了依恋。
张易辰总是看着晴歌与孩子们玩成一片的样子,对白云暖感慨道:“但愿她这一辈子都如此无忧无虑吧!”
白云暖看着晴歌快乐无忧的笑容,看着翰哥儿和凌哥儿追随着晴歌的脚步跑得欢畅,不自觉也露出欣然的笑容。
夕双的冬日总是晴光媚好,忽一日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大雨了,丫鬟们都出去收晒在园子里的衣服被子,蕙娘独自睡在了婴儿床上。
晴歌走进那间静悄悄的屋子时,脸上挂着幽魂一般阴森森的笑容。
她走近婴儿床,伸出手轻轻抚摸小婴孩吹弹得破的肌肤。这样美好的生命,娇嫩新鲜得一如春日的韭黄。如果是她的女儿,那该多好!多好!可惜,这美丽的小女婴是白云暖的孩子,是仇人的孩子,是情敌的孩子,是克星的孩子!
晴歌癫狂地笑着,抱起了襁褓中熟睡的蕙娘。
锦橙走进蕙娘的房间,见婴儿床上空荡荡的,忙走出去问锦屏:“看见蕙娘了吗?”
锦屏道:“适才不还在小床上躺着吗?”
锦橙领了锦屏进屋,指着空荡荡的婴儿床道:“喏,起先是在这婴儿床上睡着,可是现在不知去哪儿了。”
“蕙娘那么小,能去哪儿。指定是被谁抱出去玩儿了。”
“外头都下大雨了,谁会把蕙娘抱出去玩呢?”
就在这时,窗外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锦橙和锦屏忙去禀报白云暖,整个凤仪山庄都找不见蕙娘的踪影,大家一下着慌了。
更糟糕的是:晴歌也失踪了。
白云暖的心蓦地往下一沉,此刻她的右眼皮重重地跳了起来。
整个凤仪山庄倾巢出动。大家从黄昏一直找到天黑。又从天黑一直找到天明,大雨整整下了一夜,最后大家在附近山顶的平地上找到了晴歌和蕙娘。
如果不是在上山路上遇到一个乞丐。白云暖永远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烂好心让自己的小女儿遭受了怎样的灭顶凌辱。此刻,看着晴歌抱着狂哭不止的蕙娘怔怔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白云暖连死的心都有了。小蕙娘的哭声撕心裂肺,她在晴歌怀里无助地舞动着四肢。声音都哭哑了。
白云暖几乎站立不稳,张易辰搀扶着她走向晴歌与蕙娘。日出的霞光红彤彤地打在晴歌与蕙娘身上。满目惊心的血色。
白云暖颤抖着手从晴歌怀里抱过蕙娘,女儿哭到乌紫的面庞淌满泪痕,那无助的小眼神写满了无法言说的痛楚。而白云暖已经闻见女儿身上散发出的血腥的气息,她的眼睛已经瞟见女儿下身的衣物沾满了血迹。她几乎立时晕了一下,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而下。如果她听真娘的劝,如果她不对敌人心慈手软。如果她夕双之行不带上晴歌,女儿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害惨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白云暖抱住蕙娘。说不出话,只是咬着唇,一下一下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真娘和丫鬟们扑上来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而小蕙娘仿佛感受到了母亲身心俱疲的痛苦而停止了哭声,许是早就哭到筋疲力尽,此刻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睡梦中仍旧一惊一跳,一抽一抽的。
看着小小的女儿就若一只惊弓之鸟,白云暖双脚一软便跪在了地上。霞光洒满她的头顶,她却看到了一团黑暗。
而真娘跪在一边,抱住她和蕙娘,呜呜地哭着。
晴歌坐在石块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白云暖的痛苦与绝望的眼神令她所有的不平悲愤全都得到了安抚,她寂静无声地坐着,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张易辰目眦尽裂,他一把揪起了晴歌,痛苦地质问道:“你怎么可以如此没有人性?蕙娘只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女婴啊!你怎么能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啊?”
张易辰哭了,嗓子眼里发出嗷嗷的哭声,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无助极了。
当上山的路上,他们遇到那个满身污垢,蓬头跣足,笑起来一嘴黄牙的乞丐,他告诉他们,他今天赚了一笔大钱,有人花了大价钱请他去奸污一个小女婴。他说,女婴太小了,实在没意思,但是为了钱,他全当玩弄了一只小兔。
张易辰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然后一拳揍在了晴歌脸上,晴歌只觉眼前一片金星乱冒。她跌倒在石块上,嘴角已渗出咸腥的血迹。她伸手擦拭了那血迹,重新站起身来,迎视着张易辰恨不能杀死的目光,淡淡道:“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想死在我心爱的人手里。张易辰,我这辈子就毁在一个‘爱’字上,因为爱上你,我这辈子毁了……”
“别对我说‘爱’字,你这样心思恶毒的女人,不配!你想死在我手里,我不会成全你,杀你,脏了我的手。”张易辰痛苦地哭了起来,哭得双肩一抖一抖的。
他的如珍珠一样美好而纯洁的女儿毁了。
他折过身子,蹒跚地走向白云暖,蹲下身,将母女俩紧紧抱在怀里,夫妻二人哭成了一团。
为人父母,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他们羞于见天地。
看着相拥而泣的张易辰和白云暖,晴歌哭着笑起来,眼泪如倾倒的珠子滚淌一脸。她笑得全身发抖,终于转过身面对着东方那冉冉升起的红日。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她做好事。他不会感动;她做恶事,他亦不惩处她。这一生,他与她之间,竟是如此地泾渭分明。他们是永远也无法交集的两条线。
晴歌终于大喊一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