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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庭,骆雪音已能下床,白玉书扶着她在室内慢慢走着。南湘、宝蝶一旁看着,脸上是替主子欣慰的笑容。
白玉书瞅了眼一旁傻笑的两个丫头,道:“你俩先出去,我有话和你们夫人说。”
两个丫头识相地窃笑着,出去了。
屋内就剩了骆雪音和白玉书二人,骆雪音莫名觉得气氛尴尬起来。
白玉书也静默着,屋子里安静得听得见针落地的声音。许久,白玉书终于开口:“陆一鸣是谁?”
走到里间门口的白云暖,猛地停住要去撩帘子的手。
父亲怎么会知道有陆一鸣这一号人物呢?且听骆雪音如何解释。
屋内,骆雪音也同样惊诧地看着白玉书,白玉书是如何知道陆一鸣的,难道是白云暖告诉她父亲的?就说嘛,自己也是太掉以轻心,怎么能将这样重要的秘密告诉白云暖呢?不过,转念一想,白云暖不是也拿自己重生的秘密与她分享吗?或许是自己多想了,不是白云暖说的也未可知,那白玉书又是如何知道陆一鸣的呢?
白玉书见骆雪音半晌没有吭声,心里一凉,他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骆雪音昏迷之时的呓语做不得真的,看来还真有陆一鸣这么一号人物。
“陆一鸣到底是谁?”白玉书追问。
骆雪音悻悻然道:“是阿暖告诉你的吗?”
帘子外头的白云暖不由朝空中翻了几个白眼。晕,这骆氏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陆一鸣三字指定是她在昏迷之时梦呓出来的,竟然怪责是她说出去的。
幸而,父亲道:“关阿暖什么事?”
怎么,难道不是吗?自己怀疑错了?骆雪音有些懵。
白玉书瞬间不语了,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女儿知道这个人?嗯,找个机会亲自问问阿暖,这骆氏不一定会说实话。
“不是阿暖说的,那你是如何知道陆一鸣的?”骆雪音反问。
帘子外头的白云暖一头黑线,这得问你自己呀!笨。
果真是父女连心,白玉书反问骆雪音道:“这得问你自己呀!”
轮到骆雪音一头黑线了,难道是自己在昏迷之中胡言乱语说漏了嘴?
骆雪音咬了唇,白玉书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冷了神色道:“你不要以为你现下有了身孕,登临强金阁的大错就可以逃避过去,剩下的板子先寄着!”白玉书说着,有些郁闷地走出里间,走到里间门口,猛然见白云暖立在帘子外,四目相对,二人皆都愣了一下。白云暖想掉头走掉,却已来不及。
白玉书道:“我正要找你!你别走!”
白云暖背对着父亲,一脸不情愿,但却不得不转过身来,赔笑道:“父亲,找我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情敌
“陆一鸣是谁?”白玉书眉头紧蹙,一脸较真。
骆雪音已从里间走了出来,站在白玉书身边,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陆一鸣到底是谁?”白玉书再次追问,白云暖看看骆雪音再看看白玉书,突然觉得好笑,父亲这是在吃醋吗?她调皮地伸手指了指白玉书,说了句“就是你啊!”立即逃之夭夭。
白玉书看着白云暖一溜烟逃走,再侧头看着垂首含羞的骆雪音,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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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宇梦一到京城,便被温鹿鸣接回了编修府。编修府是不大的宅子,但胜在雅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也十分舒适。白苹早就让下人整理出安宇梦的房间,安宇梦安顿好了行装,便去拜见恩师温诗任。温诗任询问了些白家的光景,安宇梦道了平安,又问起温诗任可会再回洛县,温诗任道暂无打算,且已在京城接馆教学,新收了几个官家子弟做学生。
这一日,温鹿鸣略备筵席为安宇梦接风洗尘。
次日一早,安宇梦便去雍王府拜见张易辰,见张易辰由下人引着走入客厅,不由震撼:好个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王爷。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才配得上阿暖吧!而张易辰看向安宇梦时,发现是个飘逸出尘的谦谦君子,也在心里赞叹了一下下。
“小民安宇梦拜见雍王。”安宇梦拱手作揖,好不恭谨。
张易辰顿了顿,更加细致地看了安宇梦一眼,心里一颤:原来此人就是安宇梦。
“免礼。”张易辰挥了挥手,大步流星走到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了,又让安宇梦坐了侧首,下人们给两位都上了茶,恭谨地后退了几步才转身快速离去,步履急促却轻悄无声。
安宇梦暗叹皇家的规矩自是比普通百姓家森严得多。
“听说你是从洛县来的?”张易辰端起茶盏,用茶盖捋了捋茶叶,抿了口茶问安宇梦。
安宇梦并不敢去动那茶水,只是恭谨道:“是。”
“到雍王府找本王,所为何事?”张易辰不怒而威,天然一股迫人的气场。
安宇梦从怀里摸出白云暖的信来,有些诚惶诚恐道:“受白小姐所托,送一封信给王爷。”
早有雍王身后的小厮上来接了安宇梦的信呈到张易辰手中,张易辰并不急着看,而是将信揣进了怀里,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镀了一层冰霜般,气场迫人,安宇梦没来由觉得燥热起来。
“有劳安公子了。”张易辰露了一个难得的笑容。
“举手之劳。”安宇梦说着,起身告辞。
张易辰也站了起来,道:“我不日就要出征兰屿,临行之前有一桩事情需得解决清楚,所以请安公子能随我去见一个人。”
安宇梦一怔,不知张易辰要他去见的是谁。
张易辰道:“安公子且随我去,一见便知。”
雍王府的马车气派而豪华,在繁华的京城街上穿行而过,安宇梦只听见车窗外人声喧嚣,各种营生叫卖之声充斥于耳。雍王背脊挺直,闭目养神,雕塑般坐着,岿然不动。安宇梦也只好局促地坐着。
马车行了许久,终于停住。
随着车夫一声“吁——”的呵斥声,张易辰张开了眼睛。
“到了。”他淡淡说了一句,便率先起身下了马车。安宇梦跟了下去。
马车停在一栋高宅大院前,府门口一对威武的石狮子,府门上赫然是一块写着“宰相府”三个漆金大字的牌匾,安宇梦的眉头扭成了大疙瘩。他完全料想不到雍王会带他来这里。
他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张易辰回头看了安宇梦一眼,道:“随我进去吧!”
宰相府门首,早有家人上来迎候。
“相爷恭候王爷多时了。”
张易辰双手背在身后,携着安宇梦进了相爷府。
洛甫早就迎候在园子里,并未注意张易辰身后的安宇梦,只是热情地对着张易辰鞠躬哈腰的。张易辰回头看了安宇梦一眼,向洛甫介绍道:“这位是安公子。”
洛甫这才将目光投到安宇梦身上,见安宇梦看着自己的目光含了一丝敌意,不由愣住。
洛甫的神色一僵,安宇梦立即会意到自己喜怒形于色了,他忙勉强露了笑容,道:“拜见相爷。”
洛甫点了点头,便将张易辰迎进了厅内。安宇梦站在园子里,一时不知改进该退。正踟蹰着,忽听一声呼唤:“安宇梦——”洛七尾已经喜出望外地旋到了他跟前。
“安宇梦,你怎么来了?”洛七尾有些忘形地挽住安宇梦的胳膊,安宇梦立时窘了。园子里还有宰相府和王爷府的下人呢!而且,洛七尾的未婚夫就在厅里,洛七尾这样实在是叫他安宇梦难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流言
安宇梦从洛七尾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道:“你怎么在这里?”
洛七尾汗。“这是宰相府,我爹是宰相,我是宰相千金,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倒是你,安宇梦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这回轮到安宇梦汗。
洛七尾见安宇梦一脸局促,立时用手掩了口鼻,惊呼道:“你不会来找我爹兴师问罪的吧?”洛七尾说着拉了安宇梦就走,一路走,一路道:“不要啊,宇梦,你这是自寻死路。你赶紧离开这里!”
安宇梦甩开洛七尾,好笑地看着她道:“洛大小姐,哦,不对,洛二小姐,我有那么傻吗?”
二人正僵持着,洛甫和张易辰从厅内走了出来,洛甫笑眯眯指着不远处园子里的洛七尾对张易辰道:“王爷,七尾在那儿,老夫去把她叫过来。”
张易辰道:“不用了,相爷,本王自去找七尾话别几句。”
“王爷自便。”洛甫赔笑着对雍王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易辰也不客气,径自向洛七尾和安宇梦走去。
“王爷!”安宇梦见张易辰走过来,如见救星,急忙高声唤了张易辰。
洛七尾回过头去,见到雍王款款走来,身上自带了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威严,不由心里一紧,问安宇梦道:“你不会是跟他来宰相府的吧?”
“有何不可吗?”安宇梦思忖着洛七尾是雍王的未婚妻,怕雍王误会,急忙撇了她,走向雍王。
雍王站定了,道:“适才二位聊得可好?”
张易辰的笑容深不可测。令人摸不着头脑,安宇梦和洛七尾都有些慌张。
“我们没聊。”洛七尾率先开脱。
张易辰微微一笑,“既然没聊,就请洛小姐令寻个僻静处,我们三人好好聊聊。”
“僻静处?咱们三人好好聊聊?那要在哪里?”洛七尾支支吾吾的。
张易辰道:“客随主便。”
洛七尾此时脑子完全无法思索,完全猜不着张易辰心里打什么主意,她只是引着他和安宇梦穿过园子。进了自己的小花园。
洛七尾的小花园春意盎然。牡丹芍药各种春天的花卉争奇斗艳的。
“这些花儿品种够名贵,想来孝敬相爷的人可真不少。”张易辰漫不经心说着,却叫洛七尾完全无法接话。
她闷不吭声地引了二人进了园中一座八角亭子。命丫鬟上了酒菜,三人围桌而坐。洛七尾先是举杯向张易辰道:“第一杯为王爷饯行,祝王爷凯旋。”说着,不管张易辰喝没喝。自己仰脖干了。
丫鬟上前替洛七尾斟满酒杯,她又向安宇梦举杯。道:“第二杯为安宇梦接风洗尘,祝你在春闱中金榜题名一举夺魁,再让皇上赐你个公主,招你为驸马!”又是一仰脖。一饮而尽。
洛七尾的眼睛红红的,情绪很是波动,叫安宇梦踟蹰着没有动自己面前的酒杯。碍于雍王在场。安宇梦自觉轮不到自己安慰洛七尾。
雍王却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对洛七尾道:“洛七尾。这杯是绝交酒,本王敬你!”说着,自己率先喝下。
“什……什么?绝交酒?”洛七尾懵了。
张易辰道:“不错,喝了这杯酒,你洛七尾和我张易辰的婚约作废,你不再是我的未婚妻,父皇跟前我自有交代。”
洛七尾瞠目结舌,她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
“白云暖说过,她不抢朋友的丈夫,难道你愿意和白云暖一起共侍一夫?”
“我不愿意!”洛七尾急忙摇头。
张易辰道:“那你还不喝了这杯酒,更待何时?”张易辰将洛七尾的酒杯举到了洛七尾跟前,洛七尾仍然浑浑噩噩,张易辰笑道:“怎么,洛七尾,当初口口声声说不嫁给草包雍王的人是你,如今真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