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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天一听,顿时笑了出来,如果呆在金驰那里,自然万事无忧了。
战鹰赶紧招呼其他人把池远山扶进了马车里,车厢上插满了箭枝,还得费了半天劲情理,而后面那些尸首,自然就交给池中天去处理了。
“天儿,自己小心,雪儿,你也要好好照顾他,遇到事情多提醒他!”池远山半躺在马车里,缓缓说道。
池中天和傲霜雪都点了点头。
这时,池远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了池中天道:“这卷轴里,我写了一些事情,你暂时不要看,等到你能将体内的两股真气合二为一的时候,再打开来看,切记!”
池中天十分干脆地将卷轴放进怀里,简练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池中天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坚毅的神sè。
。。。。。。
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平时是很少到江湖中走动,上次去了一趟金竹山之后,忽然之间被勾起了游玩的兴趣,路上玩玩停停的,耽搁了一些时rì才回到雪鹜宫。
这天,北灵萱到昆仑山附近走了走,然后来到了玉虚峰,从下攀登而上,来到了位于峰顶处的几座房屋附近。
昆仑山终年积雪,和北冥山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北冥山是酷寒,而昆仑山,则有一种暖寒之意。
“母亲,我回来了!”北灵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座稍微大一点的屋子前,沉声说道。
过了许久,屋内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北灵萱才轻轻抬起脚,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北灵萱在昆仑山一带,无论去哪,身边都不喜欢带着随从。
屋子里的摆设,简约而又典雅,沿着两侧墙壁摆放了两个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玩物,靠里墙附近摆了一张宽大的画案,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画案上提笔画着,屋子zhōngyāng还摆了一盆炭火,上面用支架架着一只羊,这羊现在已经烤的通体泛着金黄,上面油滋滋的,不时地有油滴落到了火盆里,响起了滋滋地声音,香味也弥漫到了整间屋子。
北灵萱此时就像一个乖巧的少女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炭火前,连喘气的声音都极其细微,生怕打扰到那个妇人作画。
大约等了接近一炷香的工夫,中年美妇长长嘘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毛笔慢慢地架在了笔架上,这才抬起了头。
这妇人长得和北灵萱有几分神似,面容端庄,神态大方,厚薄适中的红唇,配上小巧的鼻子和两只圆润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在寒冷中如沐chūn风一般,令人心神飒爽。
这中年美妇,正是北灵萱的母亲,武林中有名的才女,凌墨烟。
这凌墨烟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提起这个名字,江湖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一手水墨画,享誉华夏,据说是上古画圣吴道子的传人,她的水墨画,笔法飘逸,积墨准确,淡墨干脆,水墨相调,层次分明,看起来酣畅淋漓,好不过瘾。
她的画作,曾经被人在燕京城中以一百万两黄金买走,堪称奇迹,不过,她自从嫁人之后,便只有自己闲暇时间画画解闷,而不再流传于世了,也令世人感叹不已,既是可惜,也是遗憾,那些没有福气买到她的画的人,后悔莫及,而那些有缘买到的,则是欣喜若狂,若是绝笔之作,那价钱上不知道要翻上多少倍。
“这一趟玩的开心吗?”凌墨烟笑着从画案边绕了过来,走到北灵萱身前问道。
北灵萱这才露出了笑容,调皮地回答道:“你猜!”
“这丫头,出去一趟也没个长进,还是这么淘气,来,快坐,今天刚烤了一只羊,咱娘俩喝两杯。”
说着,凌墨烟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酒坛,还有两个杯子,而北灵萱则是麻利地将靠在书架前的一张桌子搬到了烤羊旁边,之后母女俩分别坐在桌子两端。
北灵萱拔开酒塞,先给凌墨烟斟满一杯,然后也给自己倒满。
“娘,我敬你一杯!”北灵萱给凌墨烟端起酒杯。
凌墨烟爱怜地看了北灵萱一眼,然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北灵萱又从怀里摸出一把锋利地尖刀,麻利地片下几片烤羊肉,递给了凌墨烟。
吃喝了一会儿之后,凌墨烟忽然问道:“这次去中原,好玩吗?”
北灵萱用手擦了擦溢出肥油的嘴角,撅着嘴说道:“一点都不好玩,那什么劳什子扶羽圣教,去了之后瞎闹腾一番,乱七八糟的。”接着,北灵萱就把自己在扶羽圣教立教大典上看到的都告诉了凌墨烟。
凌墨烟听完之后,淡淡一笑道:“照你这么说,那孤傲云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北灵萱喝了一口酒说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说中原那帮伪君子,一个个的顶着什么这个那个的名号,可干的都不是人事。”
“你觉得孤傲云实力强吗?”凌墨烟问道。
北灵萱随口说道:“一点都不强,也就是能吓唬吓唬那些没本事的,他的手下在我面前放肆,被我杀了他连吭都不敢吭一下。”说完之后,北灵萱一脸得意。
凌墨烟忽然面sè一整,将酒杯慢慢放下,而后叹了口气说道:“萱儿,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听过。”
北灵萱问道:“什么话啊!”
凌墨烟缓缓说道:“打败了别人,要把别人当人,被别人打败,要把自己当人。”
北灵萱听到这句话,顿时愣在了那里。
第二百零六回…深恶痛绝
凌墨烟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北灵萱。
过了好久,北灵萱才仿佛从沉思中醒悟过来,眼睛一亮,看着凌墨烟说道:“多谢母亲教诲!”
凌墨烟淡淡一笑道:“你今年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就把你祖上留下的偌大家业支撑起来,很不容易,但是没办法,这是你的命,你只能认命,既然只能认命,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北灵萱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做到。”
这时候,凌墨烟话锋一转问道:“你说你把雪肌玉令送给了一个叫池中天的年轻人,怎么,对他有好感?”
北灵萱脸上微微一红,好在旁边的火光一晃一晃地,掩盖了脸sè。
“也不是有好感,就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北灵萱细声细语地说道。
“你看你,害羞什么,娘倒是希望你多认识一些朋友。”
“好啦娘,快点喝酒喝酒!”北灵萱不太愿意谈论这个,便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对了娘,那个老不死的最近有没有来缠着你啊!”北灵萱咽下一口羊肉之后,嘟囔着问道。
凌墨烟一听,脸sè也是微微一红,紧接着嗔道:“这孩子,瞎说什么,什么老不死的,没个规矩!”
“哼!本来就是个老不死的,我哪里有说错!”北灵萱像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凌墨烟眼睛一瞪,严厉地说道:“萱儿,别在背后对师长无礼!”
北灵萱正要反驳,忽然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弟妹啊,你在不在啊!”
听到这个声音,北灵萱脸sè微微一怒,而凌墨烟则是有些慌张。
“你来干嘛!”北灵萱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而后迅速地起身,打开门走出去喝问道。
此时的门外,站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干净的脸庞,下巴上有些许的胡须渣,眉毛浓厚,穿着一件青sè湖绣长袍。虽说有些瘦弱,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炯炯有神。
这人似乎没想到北灵萱在这里,顿时愣在了哪里,不过他的反应也够快,只是脸sè微微一变之后,便淡定自如地说道:“原来宫主也在这里。”
北灵萱对这个人似乎没有好感,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来我母亲这里有什么事?”
那人先是施了一礼,接着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特意来看看弟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称呼我母亲?”北灵萱忽然之间暴喝一声,着实把那人吓了一跳。
“萱儿!不得无礼!”此时,凌墨烟恰好走了出来,拽了一下北灵萱的衣袖,而后笑着说道:“卢长老,我们娘俩刚刚喝了一些酒,萱儿有些糊涂了,你别介意啊。”
那个卢长老一听,似乎有些惶恐,赶紧说道:“弟。。。太夫人说哪里话,宫主教训属下,那是理所当然的。”
北灵萱挣脱了凌墨烟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盯着卢长老说道:“以后没事的话,少到这里来,回去之后,我会通知四大护法,将此地列为我雪鹜宫的禁地,闲杂人等非我所令,一律不得入内!”
那卢长老听了之后,眼神中闪出一丝狰狞之sè,但是他低着头,所以也没被看出来:“宫主所言极是,一切但凭宫主吩咐!”
接着,卢长老又对着凌墨烟说道:“太夫人,属下告退!”
说完,那卢长老便转身朝山下走去。
等到卢长老走了半天之后,凌墨烟才说道:“无论如何,你不该当面如此斥责他,他毕竟是你父亲的师兄,按辈分,那也是你师伯啊!”
北灵萱叹了口气说道:“娘,什么师伯不师伯的,这个老不死的是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人深恶痛绝!我跟你说,你别怕,有四大护法在,他折腾不起什么风浪!”
“唉!我倒不是怕,我只是觉得,还是以和为贵最好!”凌墨烟也是默默叹了口气。
。。。。。。
那卢长老被北灵萱训斥了几句之后,刚刚下山就在心里暗暗骂了个不停,而且还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地说道:“让你得意!早晚让你母女都归我!”
这卢长老本名叫卢鹤彰,是上一任雪鹜宫宫主北苍墨的师弟,自从北苍墨被南海绝花仙子毙于掌下之后,他便成了雪鹜宫的长老。
雪鹜宫的长老只是个尊号,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能当上长老的,大部分都是老资历,而且门徒众多,因此说话的分量并不低。
这卢鹤彰早就觊觎凌墨烟的美sè,但之前北苍墨在的时候,他不敢表露出来,自从北苍墨死了以后,他便开始时不时地去和凌墨烟套套近乎,这一切都被北灵萱看在眼里,因为北灵萱十分不喜欢这个卢鹤彰,卢鹤彰虽然贵为长老,但是雪鹜宫有雪龙,灼鹰,雷虎和云凤四个武功极为高强的四大护法,是死命忠于宫主的,因此卢鹤彰也不敢太过放肆。
“卢长老,您这是骂谁呢?”卢鹤彰正自言自语地时候,冷不丁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卢鹤彰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魂儿都没了,这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雪鹜宫四大护法之一的灼鹰。
灼鹰年纪约莫五旬有余,一手雷鹰电爪练得炉火纯青,卢鹤彰自然不是对手。
“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鹰护法。”卢鹤彰笑嘻嘻地说道。
灼鹰浑身上下穿着一件极为紧的土灰sè束衣,因为太紧,所以连带着强健的肌肉都露了出来。
“卢长老别客气,谁惹你生气了?”灼鹰一手揽着卢鹤彰的脖子,一边亲切地问道。
卢鹤彰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浑身一个激灵,有些不利索地说道:“没有没有,没谁得罪我,我刚刚去看望了太夫人。”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灼鹰,我跟太夫人关系很好,就算你想找我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他想错了,灼鹰根本就没想找他麻烦,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下次再让我听到,定然割掉你的舌头!”
说完,灼鹰还冲着卢鹤彰yīn森地一笑,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百零七回…技惊四座
卢鹤彰看着灼鹰远去的身影,眼神中闪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