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皇室子女,你继承了家族的优秀头脑,我想你会应付得来的。”
威廉敏娜苦恼地皱着眉头。一直沐浴在阳光下,没有)经)历(网)过争夺和淘汰的小姑娘,在庞大又井然有序的体系面前,脆弱得就像暴风雨中的花骨朵一样。
安娜贝尔优雅地喝着奶茶。她一直接受着的是继承人的教育,每个动作都标准而优美,仿佛音乐电视里的片段。和她相比,威廉敏娜土气又笨拙,憨厚又莽撞。
如果给这个孤零零的孩子无限的纵容和宠爱,她会怎么样?
安娜贝尔凝视着埋头吃三文治的威廉敏娜,目光深邃,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她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已经被远远站在花房门后的汉斯博格尽收眼底。
茶会结束,安娜贝尔便告辞了。
少女娉婷地从汉斯博格身边走过,眼角的目光一扫。汉斯博格欠身行礼。
目送堂姐离去,威廉敏娜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像是突然发现一样说:“你回来了,欧文。训练课有趣吗?”
“我学到了很多技能,殿下。”
“听起来很没意思。”威廉敏娜仰着脸,天真地说,“安娜贝尔说我秋季可以去上奥丁皇家学院。”
“是的,殿下。您想去吗?”
“听起来很有意思呢。”威廉敏娜笑了笑,然后大声说,“今天真棒,安娜贝尔姐姐说,我们以后就是最好的朋友了。欧文,我有好朋友了。”
汉斯博格忍不住轻扬了一下眉毛,“我很为您高兴,殿下。您的朋友会越来越多的。”
只是安娜贝尔的友谊和她的人一样,高傲而疏离,带着屈尊降贵的施舍,还比不上卡恩斯这个小冤家的一根头发。
好不容易结束了禁闭生涯的卡恩斯又跑来找威廉敏娜。当他从卧室的窗户爬进房间里时,威廉敏娜正在用一块鱼干逗露西。卡恩斯一骨碌从窗户上滚进来,女孩和猫都吓了一大跳。露西炸毛,它的鱼干被卡恩斯压在了身下,为了抢夺回自己的食物,它的爪子在男孩的脸上留下了三道抓痕。
“活该!”威廉敏娜一边帮卡恩斯擦消毒水,一边奚落他,“你不是猴子,你该走大门。”
“大门锁啦。已经过了宵禁时间了。”卡恩斯说,“汉斯博格把你管得真严。”
“他是我的秘书官,不是监护人。”威廉敏娜气鼓鼓的,“而且他这是为了我好。”
“得了吧。”卡恩斯讥笑,“我妈妈说了,我们这样的人,围绕在我们身边的每个人,他们对我们的好,都是要我们付出代价的。”
“也许。”威廉敏娜收起药水,“不过我外公也说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的爱以外,你想要其他东西,都得和别人交换。汉斯博格也是尽忠职守。”
卡恩斯抓了抓脑袋。他似乎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好啦,我是来探病的。不过你看起来已经完全好了。那我就不担心了。”卡恩斯把一把钥匙塞进了威廉敏娜的手里,“这是我赔礼道歉的礼物。”
那是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生着绿锈,沉甸甸的。
“这是我的珍宝,如今送给你啦!”卡恩斯恋恋不舍地看着表妹手里的钥匙,“这是我在无忧宫的世界树下发现的钥匙,它能打开通往华纳海姆的大门。”
虽然威廉敏娜知道这话的吹牛成份居多,不过还是谦虚地收下了表哥的歉礼。
“也许我们下次还可以去‘圣地’。”威廉敏娜说,“不过不是去历险,而是去野餐什么的。”
“遵命,长官!”卡恩斯大笑着行礼,“我真喜欢你,薇莉。希望你能早点去学校,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哥们。”
“和我说说学校吧。安娜贝尔今天和我说,我秋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卡恩斯做了一个鬼脸,“学校还不错,如果你跟着我混的话。但是如果你要跟着安娜贝尔加入她们姐妹会,那你就彻底完蛋啦。会变成一个浑身香水味,装模作样,被其他女生讨厌的粉红女生。我想你不喜欢粉红色。”
“跟着你有什么好玩的?”
“我们组建了一个宇宙军团预备队。”卡恩斯挺着胸膛,“我和我的哥们将来都是要进入提尔帝国军校的!”
“真酷!”女孩的双眼发亮,“好吧,我决定了,到时候我跟着你!”
“这才是我的姑娘!”胖小子在表妹的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晚安吻,然后翻过窗户,抓着绳子溜了下去。
等到卡恩斯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敲门声才响起。汉斯博格推门进来。
“已经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威廉敏娜转过身来,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想将来去军校,欧文。”
汉斯博格轻叹了一声,拉着孩子上了床,给她盖好被子。
“殿下,军校并不是一个游乐场。”
“我知道。”孩子脆生生地说,“我不怕吃苦。”
汉斯博格注视着女孩玫瑰花瓣一样娇嫩的面容,再度摇了摇头,“睡吧。您还有三年才进入中级学院呢。到那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威廉敏娜抓着秘书官的手,严肃地说:“我不是开玩笑。我也会和安娜贝尔好好做朋友的。”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年轻的秘书官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晚安,欧文。”威廉敏娜拉高了被子,“你不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汉斯博格怔了怔,说:“当然。晚安。”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在女孩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羽毛般的轻吻。
第 10 章
帝国历7375年,注定了是忙碌的一年。
就在奥丁帝都)经)历(网)着不算很炎热的夏季的时候,瘟疫爆发的消息传到了中央政府。这份加急文件很快就送到了皇帝陛下的书桌上。
名叫孟菲斯卡丹的遥远星球聚居着大量少数民族,多是有色人种,能歌善舞。那里气候炎热,渔业发达。一种变异的病毒似乎是被一艘另外星系的航船带到了这个星球。
瘟疫爆发得非常突然。人们毫无征兆间发病。周身疼痛、呼吸困难、体温下降、眼部出血。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患者就会在24小时内死于器官衰竭。
亚历山大陛下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航空限制令。包括孟菲斯卡丹在内的八个出现病例的星球都被封锁,帝国军舰看守领空,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科研所全线投入药品研发中,而帝国全民进入二级戒备状态。
威廉敏娜捧着历史书,望着楼下穿着防护服在给花园消毒的人。自从瘟疫爆发后,皇宫里每日三次消毒。奥丁至今还没有发现病例,可是贵族和富人们却最容易为此而慌张。
不过对于孩子来说,瘟疫带来的影响还不仅如此。户外课都取消了,他们没有接种新疫苗,但是也服用了大量药物。作为动物,露西被隔离了开来。而彼此的交往,也得到了严格控制。
威廉敏娜觉得很孤单和无聊。没有人来拜访,她也不能去拜访别人。卡恩斯和她一样被禁足,她甚至都有点想念安娜贝尔了。她傲慢的交谈也总比空寂要好。
汉斯博格悄无声息地走进书房,把果汁放在桌子上。
威廉敏娜依旧望着窗外,“这场灾难什么时候能结束?”
“快了。”秘书官说,“新疫苗已经投放使用,病情得到了控制。预计再有半个月,限空令就能解除。”
“幸好蒙斯兰卡没有人生病。”威廉敏娜说。
“您不用担心这些。”汉斯博格说,“一切都在好转,您只需要专心准备入学考试就行了。”
“我真讨厌美术课。”威廉敏娜撇了撇嘴。
汉斯博格微笑。他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两声,他低头看了一眼,抬头对小主人说:“宫廷里传来的最新的消息。皇帝陛下将率领全体皇室参加26号的‘圣殿’祈福仪式。”
“我需要做什么?”
“我会为您准备一套衣服,然后教导您仪式的礼节。”汉斯博格温和地说,“记住我的话,这次面对媒体,不要微笑。”
祈福仪式那天,威廉敏娜穿着庄重的深蓝色连衣裙,扎着黑色的发结,神情肃穆地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安娜贝尔牵着妹妹的手,她今天穿着深灰色小礼服,脸色有些苍白。
皇帝带领着子孙们点亮了祈福的火炬。
圣泉广场上,上百万的民众高声呼喊着:“帝国万岁!帝国万岁!”
威廉敏娜站在祖父身后,从露台的栏杆中望着下面的人海。震耳欲聋的呼声深深震撼着她幼小的心灵。第一次,她感受到了皇室的威严,以及权利那醉人的甜美。
“听说了吗?”卡恩斯借着空档找到了威廉敏娜,“舅舅和舅妈大吵了一架,似乎是因为舅舅在外面偷吃。”
“你就继续胡扯吧。”威廉敏娜斜睨他,“而且,卡恩斯,这里是女用洗手间。”
“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卡恩斯楼着威廉敏娜的脖子,凑在她耳朵边说,“舅舅在外面有个情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威廉敏娜皱了皱眉头。她并没有听汉斯格博提到这个事。
“也许只是流言。”
“我可是听我妈妈说的。”卡恩斯一本正经道,“妈妈和玛丽安娜姑妈嘲笑芭芭拉舅妈。说她生不出儿子。”
“那又怎么样?”威廉敏娜耸了耸肩,“安娜贝尔会继承舅舅。”
“可是外公想要一个孙子。”卡恩斯说,“玛丽安娜姑妈说,如果外公知道了这事,他肯定会把那对母子接回帝都的。”
“可是他不会继承任何头衔。”
“他可以封给他任何头衔。”卡恩斯扬眉,“妈妈这么说的。所以舅舅和舅妈才吵了起来。”
威廉敏娜低头思考了片刻,无所谓地把头一偏,“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真没劲!”卡恩斯瞪了她一眼。
威廉敏娜走出洗手间,汉斯博格就在外面等着她,递上毛巾。
她一边擦着手,放慢了脚步,落在人群后面。
把毛巾递回给汉斯博格的时候,女孩低声说:“卡恩斯告诉我,海因里希舅舅在外面有个儿子。”
汉斯博格怔了一下,说:“是有这个传闻。”
“我需要做什么吗?”
“暂时不,殿下。”汉斯博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首先要等待另外一个变故。”
威廉敏娜抬头看了他一眼,蔚蓝的眼睛清澈如泉,倒映着年轻的秘书官俊朗的面容。
“我相信你,欧文。”小女孩天真地笑了笑。
汉斯博格所说的变故,并没有让人等待太久。就在威廉敏娜结束了她的奥丁帝国学院的入学考试后,就得到了消息。
守候在考场外的汉斯博格在递上冰奶茶和柠檬慕斯蛋糕的同时,还向小主人汇报了一个消息。
“王储殿下从疫区接出自己的情人和儿子,安置在洛基星。很不幸的,飞船带去了病毒,在洛基星爆发了。”
洛基星是颗离奥丁飞行距离不足三个小时的星球,属于帝国枢纽之一。虽然大部分人接种了疫苗,救助又非常及时,可是病毒还是夺走了将近三千人的性命,其中还包括王储的情妇。
因为限空令还没有解除,其间唯一一艘特准降落的飞船属于何人,一查便明了了。
威廉敏娜乘坐着悬浮车返回蔷薇宫,沿途经过好几处游行地,等到了蔷薇空门口,这样早已被抗议的人群挤满。
小型私家车下悬挂着标语,像无头苍蝇一样漫天飞行。几艘中型飞船上,高声喊叫着的民众挤满了甲板。一张传单飘过来贴在车窗上。白底黑字,一个硕大的骷髅戴着皇冠,在张嘴笑。
屠杀。
这个鲜红的字印在骷髅下,红得滴血。
“我们过不去。”副官联系了宫廷警卫队后,回头焦急地对汉斯博格说,“游行的人群已经把路都堵死了。所有的门都围满了人。陛下还没有下达驱散命令。”
汉斯博格皱眉望着外面疯狂的人群,“那先离开这里。低调一点,别引起他们的注意。”
悬浮车降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