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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把小四拉坐下来,决定要跟他好好谈谈,自残这种事,他不嫌疼,她可是疼着呢。况且,她本就是天外来客,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像来时一样突然就没了。小四如此依赖她,那到时候,他怎么办?
“小四,你听我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可贵。你不是猫,并没有九次命。所以,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爱惜自己。”再顺着胸口那个旧伤抚上他脸上早就成了肉疤的伤痕,“你的脸,你的臂,你的身子,你都要好好保护,不能再任意糟蹋了,知道吗?”
元魍点点头:“只要是你希望的,我就会的。”
金蓝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跟执拗的这位好好硬掰道理,却没想到元魍居然如此轻易点了头,不禁惊诧。
就听元魍又道:“不过,这个世界上有比我的性命更珍贵的东西。那就是你。所以,你如果离开我,那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声音依旧是他特色的无波无澜,却无端端叫人心里一紧。
金蓝自是大惊,她确定小孩此话中是十一分的真实,涩然问道:“那如果我死了呢?”心里立刻又开始打上腹稿,想要劝告小孩生死由命,不管她最后怎么样了,他都还得好好活着才是。
元魍却是想了想,只说了一句话:“那所有人都死吧。”
站起身来,就往门口去。
金蓝脑中一片空白,腹内所有话语通通烟消云散。
半晌,她扶额叹口气:也许小孩年龄还不够大,心性还没她想象的成熟吧,要不然怎么说出这么任性的话来?也许再过几年,他接触的世界大了,就不会这么想了。也许自己现在担心只是杞人忧天吧?
金蓝如是安慰自己。
可是世事无常,本身就情淡凉薄的金蓝更是不了解一个人的固执会强到什么程度,很多年后,当这个少年今日里看似随口说出的话语成了现实之时,这个世界,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元魍再回榻边时,手里端着一个食盒:“你不是说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粥了。军医说你体内还有余毒,最近还是吃些流质,清淡些比较好。”
金蓝惊奇:“你会煮粥?”本来她倒是挺饿,不过现在她忐忑了,这人第一次煮出来的东西能吃吗?她怕内伤加重啊。
元魍跟金蓝相处那么多年,只要一个眼神,他又怎么不能猜出其中之意?
此时,他当然读出了金蓝眸中的逗弄,解释道:“我找刘全教我的。”把食盒放到桌上,单臂盛起粥来,
可怜刘全同志刚被小虎折腾完,累极躺到榻上,就又被自家主子拎起来去煮粥,这位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暂且不提。
金蓝看了看碗中那泛黑的汤水,面无表情得抬头:“你确定我吃这个,不会再中一次毒?”哎呦喂,你找刘全那小白有用吗?那就是一只吃不做的货啊!你应该找的是大厨啊大厨!
元魍点头:“我尝了一下,味道不错。”怕金蓝不信,他又加重语气,“真的!”
瞧着那伸到自己嘴跟前的勺子,再抬眼瞧瞧小孩那期待的眼神,金蓝觉得不吃太打击孩子自尊心,于是视死如归得“啊呜”一下吞了勺子。
淡淡的焦味入口,竟真的醇香无比。
金蓝笑道:“小四,你还真是天才。以后不从军了,你还能当个厨子,养活我们哪!”
正说着话,就听“咕噜”一声肚腹之响。
金蓝看看小四有些瘪的肚子:“你饿了?”突然,心神一闪,不确定道,“你不会在我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中,跟我一样没吃东西吧?”
元魍不在意得点头,继续单臂喂食金蓝。
金蓝扶额:这确实是这死小孩会做出来的事!她怎么早没想到!
于是把粥推回去:“你自己先吃!你饿死,我可不管埋!”
元魍坚持不懈得把勺子送到金蓝嘴边:“你吃完了,我再吃。”
金蓝索性弯腰再取一根勺子,舀了粥过去:“一起吃吧。”
元魍愣了愣,然后喜滋滋得就吞了那口粥,香甜异常。
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吃得不亦乐乎。
等到吃完的时候,金蓝抚摸自己由于伸来伸去而酸痛的臂膀,仰着脑袋叹息:“真是折腾什么啊?自己拿着碗吃多好!”
再转头看看元魍明显愉悦很多的背影,她心里又叹:小孩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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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卡到上一章最后偶就知道你们要想歪~亲嘛亲,人家变态是咬的好不好~(捶桌,笑shi偶了)
074 酒泯恩仇
半月后,金蓝身子毒素终于清了彻底,才被元魍放出去溜达。
金蓝抻抻腰杆儿抻抻腿,躺了这么长时间,她差点以为自己其实不是手臂受伤而是下半身不遂。
最痛苦的是,刘全那货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整天见不着人影,小老虎更是被元魍隔绝在营帐三丈以外。
这军中其他人更是没良心,她这也算是因公受伤吧,居然没人来看望一下!
于是,金蓝连无聊想找个人说话调戏都找不见。一抬头,就是小四那张闷葫芦的脸。
所幸,这样的日子终于在她软磨硬泡下到了头。
要元魍说,金蓝最好躺到此战结束,班师回朝才好——安全。
当金蓝听自家小孩一本正经说出这个理由时,她很有去撞墙的冲动:孩子啊,没听说过天降横祸这个词吗?就算你天天躲在地窖里不见人,也说不定会遇上地窖走水的危险啊?
对于元魍的思维方式,金蓝表示深深的忧郁,是自己没教好啊!
正想着,就听背后一声粗犷的笑嗓响起:“金侍卫?你身上伤痊愈了?”
金蓝转脸瞧,竟是大胡子右将军秦武。
她眨眨眼,挥了挥右臂:“多谢秦将军挂心,小子已无大碍。”心里几分谨慎,之前这位的挑衅历历在目,不知这位现在又想做什么。
却听秦武再道:“本来我等是要去探望金侍卫的,可是左将军道,金侍卫好静,不喜人多,更不喜人打扰。再说我等之前对金侍卫多有得罪,众将士也怕你心里还在气着,故不敢叨扰。”语带小心,懊恼以及歉意。
实诚人向来如此,喜怒爱恨一眼望去,一览无余。
秦武虽好勇鲁莽,却真真就是一个实心眼的。
金蓝讪讪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心中豁然开朗,于是笑道:“秦将军跟众位多虑了,小子对军中各位洒血沙场的情怀向来是仰慕得紧,只怕众位瞧不上小子地位卑微。”也是语带真诚,不再含刺。
秦武“哈哈”大笑,几步走过来,大掌拍上金蓝的肩膀:“英雄不论出身!我们还怕你瞧不上我们这些老粗爷们呢!真是不打不相识,走走走,咱们去喝上一杯!”
说着扯着金蓝就走,果然是蛮牛力大,金蓝就跟小鸡仔似的被他拖走了。
金蓝觉得被拍的那边肩膀可能会有内伤……
这位浑然不觉自己的自来熟对旁人造成了怎样的心理阴影,还边走边苦口婆心劝慰金蓝:“说实话,金侍卫你功夫是真不错。就是不合群了点。这军中大家都是兄弟,要多多交流才是啊。你别总一个人待着,会把自己憋坏了的。”絮絮叨叨,当真有老妈子的潜质。
金蓝额上挂上三条黑线:她是“被”不合群的好不好?
她终于知道自己之前原来是真错怪了这群将士,人家哪里是不来看望自己,是被有心人拒之门外了呀。
看来,小四是真想把她圈养起来,当猪养啊!
。
两人走到半路,正好遇到卫鸿小将。
于是,这位可怜的小将军也被蛮牛一起“劫持”到了秦胡子的营帐。
秦武摆上腊肉,再从里帐内取出一缸好酒,给三人满上:“我这花雕还是从京里带出来的,当年酿了给女儿出嫁用的,留下几坛,我也没舍得喝。今儿,就以此跟你们两位把酒问英雄了。”
金蓝笑道:“小子不过随从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这‘英雄’二字可不敢当。秦将军孔武有力,卫将军亦是少年英才,两位才是国家栋梁,民之英雄!”
卫鸿道:“金侍卫实在小看了自己。不说当日校武场上那般风姿,也不说你降服烈马与兽王,单那夜你跟左将军两人识破敌意、生擒细作,即使身负伤毒依旧大杀四方的场景,恐怕军中将士都难以忘记。这般毅力,卫鸿实在佩服,更为当日对金侍卫不敬愧疚不已。”
少年军郎,口直心快,有一说一。当真是对金蓝很是崇仰。
秦武朗笑,倒不客气:“有勇气上沙场的,都是英雄。两位小将,都不必谦虚了。过往种种,我们便杯酒泯恩仇吧。”
举碗至半空。
三人干尽。
金蓝抹把嘴,心中淋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身边是无心机无城府的朋友,这才是生活啊!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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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8点的二更。
075 机密任务(二更)+入V公告
酒过三碗,卫鸿起身致歉:“在下尚有任务在身,还需要回去做些准备,便不陪二位了。”端起酒碗,一口饮尽,“这一碗,在下先干为敬。等我任务归来,再与金兄弟来喝个痛快!”
秦武兴奋问道:“什么任务?最近那宁古城城门紧闭,任我们在外头叫嚣许久,就算骂了他娘的祖宗十八代,那帮孙子都不敢出来应战!只能天天待在这里练兵,练得老子身上都长青荇了!”
卫鸿挠挠脑袋:“唔……我也是刚刚才接到连将军召唤的。估摸着,待会儿他就会召大伙儿研究这事儿了。右将军不必担心,这一战,不久了!”语焉不详,却又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肯定。
秦武酒劲大了,还想问什么,被金蓝一语打断:“那卫将军赶紧去吧。这酒,就等将军胜利归来,咱们再痛饮!”这少年心思谨慎,不像秦武这个大老粗,这回要出的任务怕也是军中机密,现在不肯说,估计也防着自己这个边缘上的人物吧?她也不好为难人家,不是?
更何况,她对此事还当真没什么兴趣,反正应该跟她家小孩不搭噶。
卫鸿抱拳离去。
秦武还在叨叨:“这卫鸿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当着你我的面说出来。说不得,咱们还能帮他一把。金兄弟,你说是吧?”
金蓝劝道:“卫将军不说,肯定有他的原因。”
秦武是个没心思的,马上又热络起来了,抓着金蓝再给她倒酒:“不管他,咱们继续喝!”
金蓝前世里高兴了也爱喝些小酒,但从来没让自己醉过。因为身份决定,要她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与警惕的心神。尤其是卧底的那两年里。
也许今儿是心情太舒畅了,也许那陈年的花雕效力太大,又或者是这酒跟自己之前喝的药产生了什么化学效果,不到片刻,金蓝就觉得脑袋有点昏昏沉沉。
她立刻就要停酒回去。
可是秦武那蛮牛愣是热情过头,扯着金蓝不放她走:“是男人,就把这些都干了!”
虽然金蓝不是男人,但是也被激得豪情万丈。况且,这是在自家的军营里,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有危险,对吧?
于是,十坛子的花雕全喝完,金蓝才被放行。
她摇摇晃晃地出了右将军营帐,感觉尿意甚重,便左右望望,晃到一旁的草丛中解决了。
日头毒辣,叫醉酒的这位更觉燥热难耐、头昏眼花。
再摸索几下,模模糊糊看到前头推车上一口木厢蹲在上头。
抬头再看自己那好远的帐篷,金蓝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