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么突然……?”
“如果你想,你现在可以占有我。”在过去的几日中,他没有索求过任何,这让我迷惑,究竟是为何?我们独处在同一屋檐下,他本该对我会有渴求。难道,我真的不过是他尚未征服而想要征服的人么?政权,他已尽得,而我,是不是因为一直地抗拒,让他产生了一种征服的欲望——不是身体,而是心,对心的征服。
“你在胡说什么?!”俊眉微蹙,他愠怒地望着我。
“没,没什么,这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对皇上你应尽的义务么?”
暗下眼睑,我伸手却解自己的衣裳。手蓦地被他一把按住,他不悦道:“你为何要这样看待自己?来的时候,你不是很开心么?”
是,来的时候,我确实很开心。
“带你来这里,是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家,没有凡尘间的喧闹,没有军政国事的滋扰,这里是属于我和你,避世烦扰的家。兰儿,你是我的妻,不碰你,是因为我对你的尊重,让你留到你嫁于我的那晚,请你也尊重自己。”
“你……”
“没有旁人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刚才对我的称呼。尤其在这里,在我们自己的家中。”
喜服夹纸,传情意
淡淡笑过,轻捏他的衣襟,家,一个只属于我与他的家。原来这个木屋,我们不仅仅是主人,还是它的“家长”。
“傻女人,不要胡思乱想,再睡会儿。”
“嗯……你……别走好么?”
“我陪你,睡会儿吧。”揉了揉我披着的发,他如哄着孩童般轻拍着我的身,哄我入睡。
这一日,他带我回了宫,离开木屋前,他告诉我,等他有时间就再带我来“家”。
回到静鸿阁,我躺在榻上,他陪在我的身畔,待到尉迟德替我看过后,才离去。我没有留他,因为我知道他辍朝五日一定有很多事被耽搁下,我,并不希望他成为一个昏君。
服过药后,我躺在贵妃椅上,回想着自己落入北周见到他的第一眼,回想着自己与他相处的每一日,回想着我们之间一切的一切。我,是不是过虑了。册封,成亲,亦或是说结婚,抬眸看着窗棂,难道我得了婚前恐惧症么?
忽而,一些细碎的步子响在门外,随而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奴婢参见文御助,皇上吩咐奴婢们送喜服过来。”
喜服?真的做好了么?小婵刚收下喜服,送宫女们出去,我已跳下贵妃椅,到了桌案边,望着桌上那套滚着浅金绣边的喜服。
“嗯?”身旁的小婵发出一声愕然。
“怎么啦?”
“文御助,这是汉服。”
“汉服?”我疑惑地瞅着小婵,红扑扑的小脸漾着一脸幸福的样子,仿似快出嫁的是她,而不是我。
“文御助,皇上真的很喜欢您。皇上是鲜卑族人,若是册封皇后,妃嫔,都应该着鲜卑喜服,但是皇上给您送的是汉服,肯定是因为文御助你是汉人。皇上好细心啊……”
说着说着,小婵便又一脸陶醉的样子。
“是么?”我淡淡一问,将着心中的那层喜悦藏在心中。
“当然啦,文御助,您穿上试试么。”
“好啊。”
拿起喜服,一叶白色飘落而下,弯下身,我捡了起来,一行黑字落入眼眸。
“兰儿,此生只爱你一人——邕”
此生只爱我一人——他故意夹在喜服中,就想告诉我,除却我,他不会再有其他女人,虽然他曾经和我说过,但是,在我落寞徘徊时,他的字,让我感到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和他的“事业”吃醋,我是不是太过小心眼。
放下喜服,手中拽着那张纸,我飞奔出静鸿阁,跑上那条路,那条他已不知多少次单独或是与我一同走过的路。
静鸿阁——御书房。
我要告诉他——我此生也只爱他一人。
御书房,我抬眸望去,唇边点起一抹笑意,垂下眼睑,手中那张纸,纸上那些字,已印入我的心。
然而,手搭在门上的那一刻……
君臣之吵,揭真相
——啪——
东西摔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宇文直,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兄,臣弟想娶若兰。——
——混账!当初让你上红章娶若兰,是为了让宇文护觉得朕与你有间隙,你现在什么意思?!——
——皇兄,臣弟这次是真的。——
——真的?!呵……——宇文邕冷冷一笑,继续道。
——是朕让你去接近她的,难道你忘了么?!——
——臣弟没有忘,但是臣弟现在想娶若兰。——
——朕告诉你!不……可……能!!!朕三日后就会在早朝上宣布立她为后!!!——
——皇兄,她在你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虽然臣弟知道,皇兄对她有感情,但是与着江山社稷,皇兄你同样可以牺牲她。——
——宇文直,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教朕!!!怎么?是朕没有将大冢宰的位置留给你,你对朕不满意!!!——
——臣弟绝无此意!!!——
——没有这个意思最好!!!收回你的红章!!!——
——皇兄,你有没有替若兰考虑过?!若是她有一日知道你曾经把当做一枚棋子的话,会有什么想法?!——
——她不可能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我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期待幸福,期待爱的时候,让我知道这件事。棋子?宇文直的爱?红章?江山?毫无联系地字,毫无干系的事,为何却聚在一起,成为老天留给我的一个笑话。
推开门,我突然出现在我不该出现的地方,面对着两个惊愕的男人。他们望着我,停了话语,是,他们并不希望我出现。可我——却偏偏出现了。
“兰儿……”
“若兰……”
“呵……”我苦苦一笑,涩与痛,如锥入骨,若剑刺心。
“兰儿,你怎么来了?身子还没好……”他故作镇静地起了身,然而,邪魅唇边的那抹笑出卖了他——牵强,无力。
“你当然不希望我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和直在谈些事情,没,没法陪你。”他很紧张,紧张到过来的那刻,丝毫没有在意踩在了落在青砖的红章上。
“谈事?……谈事?……”
我望着他,迷蒙的眸中是他无措的表情。
“兰儿,我,我先陪你回静鸿阁好不好?”
“你们不谈事了?怎么?你和大司徒宇文直大人不谈事了?”
我冷冷地回着,侧睨着一旁已入窘色的宇文直,他躲着我投去的眸光,逃避着我对事实的质问。
“不谈了,我先送你回去。”伸过手,拉向我的腕,想要带我离开。
“放手!!!”第一次,我第一次这般甩开他拉上的手,擦过他愕然停住的身,拖着已如铅重的步,走向另一个男人——宇文直。
“从一开始,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是不是?……”
他并未接受我索求答案的眸光,只是毫无目的地扫在青砖上,继续逃避着。然而,这——不是一个无言的答案么?
“宇文直,第一次在宛沁亭见到你,并不是偶然,对吗?”
我追问着。
“若兰,第一次,第一次是偶然,只是……”
“只是后来的每一次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不是?”
“我,我,若兰,其实你听到的不是事实的全部。你……”
“不是事实的全部?呵……那你们谁来告诉我这场戏,这个局和我这个棋子,又或是说……这个事实,它的全部到底该是什么样子?!!!”
卿只是君,一棋子
“事实……事实……”
“怎么,宇文直?你是不敢说,不愿说,还是说不出口?!!!”
我直直地望着他,逼他,更是在逼宇文邕。为什么他们要这般对我?报仇,江山,呵,为了这一切,他们居然可以演这么长一出戏,而我却是这一出戏中的一个道具,被他们玩弄的一个道具。
“若兰,我……”
“宇文直,一直以来,我总认为我亏欠了你,亏欠了你的情,呵……我到今天,才知道我是多么自作多情,呵……教我写契约,在大冢宰府与我故意亲近,在祭月时替我受罚,在卫剌王府向我忏悔,在街上为我……”毫无顾及针的尖锐,我扯下耳边的那对坠子,对着他——一个愕然无语,眼眸中只剩乞求的宇文直说道。
“记得这对耳坠么?曾经,我因为它们而感到我对你的亏欠……呵……现在,我想,我不会了!!!”
泪,滴落在握着耳坠的手上,耳坠,扔在他蓝色的衣襟上,弹落在地,发出两声脆响。
“若兰,是,是我曾经因为皇兄的密令,去接近你,但是……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卫剌王府的每一天,每一晚的感情都是真的……若兰……请你相信我……”
“相信……我该相信谁……我该相信谁?……”
拉开罗裙下的步,我无力地朝着御书房的门口走去,陪着我的除了那颗被人玩弄而碎的心外,已无其它。
“兰儿……”一阵清风,淡淡檀香从我的身后袭来。
“放开我……”
“不放……”
“皇上!难道你对一枚棋子,还会有感情么?”
“兰儿……”
“局不是已经结束了么?宇文护已经死了,我,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不是么?”
他,紧紧地环着我的臂,继续地唤着我的名——兰儿。
“放手吧,皇上……若兰求你……求你……放手……”
“兰儿,自始至终,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青丝动,耳畔边是他的话语,他的辩驳。
“你的局更是真的……放手……”
我推扯着他的臂,而他却更紧地环着,我努力着,而他却抵触着……
“我不会放……兰儿……我不会放……”
手中的纸,飘落在地,诉着我已落地的心,接着我已难锁的泪。
“我是棋子……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不,你不是,兰儿,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妻……”
“不——不——”我否认着,到今时今日,你为何还在用着如此美丽的谎言去挽回这段感情?难道你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吗?
“宇文直,你给朕出去!!!——”
忽而,他令着宇文直。
“出去!!!——”
一个几乎轻微到双耳无法听到的“是”,门被打开一道缝,刺眼的光映着一个没落的影,出去,复又关上。
一世之恨,也愿意
“兰儿,原谅我好不好?”
他微微松了臂,轻声问着我,支开宇文直,只为一句似道歉又不像道歉的话语。
“皇上……你……高抬若兰了……”
“不要这样,不闹了,好不好?”
他的话似棉之柔,想要将我揉入他的思想。
“皇上,若兰请你放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兰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开条件,还是诚心,在他眼里不过是同一件事,呵……不是我想如何,而是我的心,已乱如麻,不知如何?我爱的人,本以为真的爱我,可是,可是上天却要告诉我一个如此大的玩笑,他居然一直都把我当做棋子,当做一枚为他报仇,夺取政权的棋子。
“取消你准备的册封,收回你赐给若兰的喜服,继续宠幸你的后宫——这就是我想要的!——听到了吗?——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大声地回着他,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和他的回忆,我和他的感情,都已成为过去。结束了,所有的都结束了,他该有的,是属于他的那条江山之路,而我,一个已无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