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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许的什么愿?”
“愿望怎么能告诉你呢?给你留一根,自己扔,站稳了就自己许。”
“朕根本不信!”他侧过脸去,不屑于我递过去的碗。
“不信拉倒。”我收了回来,兀自地继续丢起来。
只一次,鱼仙骨便站了起来——哇,看样子我的愿望是要实现了。
我刚要再许愿。
“腾——”的一声,矮几上的两根鱼仙骨却被宇文邕狠狠地推倒了。
“宇文邕——,你干嘛破了我的愿望?!”望着被推倒的鱼仙骨,就好比我回去的希望被生生地摧灭一样,时才还是满心欢喜的我,此刻已难抑心中的怒火。筷子扔在了矮几上,我的手直指着屏风。
“你给我出去!!!”
“这里是朕的御书房!!!该滚的人应该是你!!!”时才的温柔已经一扫他星辰般的眼眸,取而代之的是他平日里的那潭冷酷孤傲。
“好,反正我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着。”我抓紧着榻上的床褥,慢慢地挪向榻边,咬着下唇,我警告着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就是爬也要爬出他的御书房。
脚落在冰凉的青砖上,脚底点点的刺痛,腿前骨的剧烈挫痛,撕扯着每一根能够传输痛觉的神经。痛,让我只想弯下身,痛,让我的泪水难以抑制。紧咬下唇,吞下口中阵阵而来的血腥,我按着膝盖,拖着累累伤痕的腿,向着浅金的幔布挪动。
迷蒙中,我触到了幔布,手腕的勒痛因为腿上的巨痛已经变得如此细微。紧紧地,我拉住了幔布,因我的扯动,幔布摇晃的厉害。
那一刻,我听到了后面的革靴动了几步。
咬了咬唇,我冷冷地回道:“宇文邕,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弄坏你的任何一样东西!”
松开了幔布,我弯着身体,拖着无力疼痛的腿,绕出了屏风。
“呃——”腿一软,跪在了青砖上。
不远处的宫女立刻跑了上来,而我的身后却传来了他重重的喝止声——谁都不许帮她!
“哼,我不稀罕!”冰冷的砖上,我想撑起来,但是,脚尖每次用力,却只能撑起几公分,身体又重重地落下。
“文若兰,今天只要你出得了御书房的门,朕就让你走!”
“这句话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我望着地,任凭着泪水在青砖上堆积,融化。呵,我一定要出去。擦拭着已是腥味横溢的唇,指侧的肤上粘着猩红的血印。努力地撑起身,移动两步,再落下,我重复着一个又一个相同的动作——撑起,挪动,落下。
痛钻心,但却挡不住我出去的那份决心,更挥不去我对他的那个倔强。
六米,呃,五米,呃,四米,呃……
宇文邕,你,你一定会,会输。
“吱——”门被推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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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虐,这个时候哪个该死的人要进来?
强吻落下,血腥尝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孔雀蓝裙边滑过门槛,一双秀足落在了离我不远的青砖上,而那狐媚的声音再一次地流入我的耳中。不用抬头,我就知道是那个女人来了。呵,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她肯定是乐开了花。
“你不是身子不适么?”身后宇文邕回的非常冷淡。
“芊洛想皇上了呢。”
娇媚声尚未落下,孔雀兰裙已随着一阵淡透花香的清风,到了身后。我看不到,也不愿去看后面那个蛇蝎女人究竟做着什么魅惑的动作。
抬头看了看只剩三米左右的门槛,借着腰腹的余力,手肘使劲地擦着青砖向外挪动着。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会出去,一定会。
“若兰。”
透着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蹙了蹙无力的眉,独孤翎的身影映在了我迷蒙的双眸中。
白色束身衣袍的他跨入门槛,在我的身边单膝跪下,“求皇上放了若兰。”
“哼,独孤御医,你居然为这样一个女人求情。下午,在御花园,本宫已经教训过这个女人,没想到,现在又惹了圣怒,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
“若兰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撑不下去,求皇上放了她。”独孤翎的俊眉紧拧着。
“独孤,不,不要,求,求他。只要,只要我过了这个门槛,答应我,带,带我走。”撑着冰冷的青砖,我颤微的手搭在独孤翎拂在地上的衣诀。
——通通给朕出去!!!
“皇上。”——他的声音。
“皇上。”——她的声音。
——朕不想再说第三遍,全部出去!!!御书房十尺外候着!!!
我的身边,孔雀兰裙走过,丢下一个冷哼声。
我的指边,白色衣袍拂过,留下一个无奈声。
门被拉上之后,只有细碎的步子在外走动,迅速清静了下来。
咬了咬下唇,我继续撑动着身体。
“够了。”
我的耳畔是他的声音。
“我,我不会放弃。”
我的唇中是给他的答案。只是那一刻,他已来到我的身边,半蹲下身。而我,依旧没有停下身子的挪动。
“蠢女人。”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朝他侧去。对着他,我没有言语,只是鼻翼中吐出的气吹动着落在面颊前的发丝,而迷蒙的双眸只是瞪着他,带着怨,带着怒的瞪着他,泪顺着鼻侧,流滴到我的下颚,沾湿着他的指间。
“放开我。”
“朕不会让你走!也不会放开你!”
——唔——
他冰冷的唇霸道地落在了我充着血腥的唇瓣上,突然的一个俯身,突然的一个吻落,我无措地睁大着双眸,拼命地侧着脸去脱开他的吻,双手奋力地去推他压上的身体,他撤下了我颚下的手,抓住了我挣扎的手。
——唔——
他丝毫没有理会我的反抗,继续着他的吻,吸着我唇上咬出的血,热湿的舌在唇瓣的裂缝上舔吻着,很轻,也很柔,一丝温热的气息扑向我的脸颊,交融在我呼出的暖气中,那一刻,我只觉得耳根的加热发烫,慢慢地,我阖上了双眸,放下了双手在他掌中的挣扎,由着他的吻继续下去。舌尖抵开我紧闭发颤的双唇,滑动在我的齿间,吸着我唇齿间带着血腥的液体,抵舔着我的齿,手拂去我颊边的发丝,指顺着我的耳缘滑过软垂,抚掠在我的颊廓,摩挲在两者之间。那一刻,我突然地迷失起来,迷失在他的温情中,紧张夹杂着羞赧,柔情吞噬着愤怒,微微地,我开启着齿间的那条缝隙,他的舌尖挑动着上齿探入了那个幽深。我退缩的舌无意间地触碰在那柔软之上,任着它肆意地游动,游动在我舌的每一个角落,痴缠相交。
——我的吻,初吻,居然落在了一千五百年前的北周,他,宇文邕的唇下。周围不是风花雪月,不是流星落雨,而是冰冷的青砖,满屋的窒息,还有道道的伤痕。苦,还是,甜?我难辨,难析。
凌云壮志,凄凉眸
崩塌在那一刻的柔情中,直到他的唇慢慢离开,意识才重新融回我的身上。
“兰儿,不要离开朕。”
我的耳畔,是他的低吟。
兰儿,他再一次地唤着这个名字,一个是我又不是我的名字——至少在我的心里,这个名字不属于我。兰儿到底是谁?呵呵,代替品。不,我不能是。
“放,开,我。”
我睁开双眸,唇中短短地说着三个字。
然而,孱弱无力的身体却被覆着黑色锦袖的坚臂抱了起来,靠入了他带着淡淡檀香的怀中。
“宇文邕,你没有信用。”带着嘲讽的色彩,我瞪着他。
“君无戏言。子时之前,你要是能过这道门,朕自然就让你走。”
他的唇边微点着淡笑“你,你,你抱着我,我怎么走?”发烫的脸传送着我心底的羞愤。
“那你就不要走。”
“你——”微颤的唇瓣,让我缺失了余下的话。
“蠢女人,你以为离开皇宫,就可以活着离开长安城么。”他带着威吓地淡言着。
“独孤翎可以帮我。”
“呵,独孤翎?”他微眯着浅褐眸瞳,冷笑着,“朕告诉你,不要说独孤翎,就是朕,都保不了你在长安城的安全。”
那弯笑,那双眸,好苦,好涩。君临天下的他竟然连我在长安城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虽然他没有想放我的意思。可是,这是为什么?突然间,一阵寒意流入我的心底。
“宇文,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一次的,我喊着他的姓。
他微抬起头,斜睨着放着御几的那片空荡。若辰星眸中微闪着晶莹,那是——
“知道么,朕有一个愿望。”
“嗯?”
“朕想在有生之年,能够带着大周六军兵临齐国邺城之下,灭齐而统天下。”
有生之年,灭齐而统天下——凄凉的年限,凌云的壮志,他做到了么?为什么我的历史学得那么差?望着他那潭踌躇却又失落的褐眸,此刻,我只想做一件事——安慰他。
“宇文,我,我留下。”
瞬间的低望,一脸的错愕,告诉着我,他对我突然的转变是那么惊喜,又是那么无措。
“告诉朕,你想要什么?昭仪,三夫人,还是上嫔?”他紧了紧抱着我的坚臂。
“宇文邕,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抬起伤痕交错的手臂推着他,那种对人格的侮辱,让我难受,让我心伤。难道我的决定是贪恋他的权利,想做他的女人么?是,我承认刚刚的那一刻,如梦幻影般的那个吻,让我失去了心底中的那道防线,痴缠中,萌生过爱恋的感觉,只是那稍纵即逝的情。我和他绝对不可能有交集。他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帝王,是一个绝对不会有真情实爱的男人,而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现代女人。
“难道你不想……”
“听着,宇文邕,我从来都不屑于做你后宫里一个尔虞我诈,只道争宠的女人,决定留下,我就要自食其力。”
打断着他的话,我紧紧地盯着他,用双眸中的那份坚定告诉他,我不要他任何一样施舍。
“你,你真是个蠢女人!自食其力?你凭什么?”
呵呵,是啊,在他的眼里我够蠢,任何一个女人都渴望成为他——北周天子的爱妃宠姬,享受着荣华富贵,分夺着云雨欢爱,可是我却偏偏不要。因为他和所有我认识的男人一样,给不起我想要的爱,虽然这种爱仅有两个词——忠诚,包容;然而这个世上会有多少人能做到?也许有,只是我,还未曾遇到。
“凭我的能力,我可以给你做秘书。”
多留一日,伴君侧
“什么?”
他的诧异已在我的意料之中,秘书——应该是这个一千五百年的帝王闻所未闻的词汇。
“是。我可以做你秘书。你的奏折乱了,我可以整理,你的行程定了,我可以安排,你的会议开了,我可以记录,你的决定犹豫了,我可以——”
我兀自地解释着,古代的词汇夹杂着现代的用语,表述着秘书的职责。
“只要你留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淡淡地说着,略显失落的神情告诉我,他并不在意我的解释。
“那可是你说的,明天我就写一个雇佣合同,一式两份。”
呵,那可是头一次有雇员写雇佣合同给老板的。
“合同?”
“就是你们说的契约,明天我就写两份契约。”
“契约?呵,难道朕的君子之言还比不上一纸契约么?”
他俊美的唇中低叹着。
“对不起,我更相信落在纸上的文。”
几年的秘书经验告诉我,无论是谁,你都必须防着,纸上落证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如今,伴君如伴虎,万一哪一天,他想杀我,那么契约书可以帮我从他无情的圣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