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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么?颜夕对楚遥岑的同情又加深了些,竟是个与自己一样的人呢,一样的没有娘亲在身边……不过她还是比自己幸运的,毕竟他的娘亲可能有一天还会回来,而自己的娘亲却永远无法再与自己想见了。
颜夕觉得这不是好的话题,再说下去都会悲伤起来,于是说道,“那你现在带我去看你家的仓库吧,以便早日拿到追星呐。”
“实际上,”楚遥岑略为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追星究竟被爹爹藏在哪里了。”
“啊?”颜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你让我呆在这里究竟是为哪般啊?”
“我说过,等待时机啊,”楚遥岑道,“可能某一天爹爹想将追星拿出来晒太阳什么的,你不是就有机会了么。”
颜夕默然。心里有些气恼,楚遥岑真是不负责任到了一定地步了,明明说好了帮自己拿到追星了……说过么?好像没说过吧,是只告诉了自己追星在这里,还是说过帮自己呢……颜夕也糊涂了。
鸟鸣啾啾,将近晌午的太阳透过枝繁叶茂的桑树投射下斑驳的光点。
楚遥岑看着身旁一脸懊恼的人儿不由想笑,继而又感慨起自己最近以逗狐狸为乐的爱好,真是无聊到了一定地步了啊,待将这小狐狸的内丹取出,再弄清楚了她究竟为何不用内丹也能打伤自己的真相,她就是真正沦为弃子了。
那自己又要去寻找下一个目标,由此又进入了无边无际的循环,直到自己有朝一日达到了某人的期盼,然后那某人又会交给他什么样的使命呢。
有时候真想不去理那人,自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是以血缘为纽带的关系,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剥离。
这就是,所谓的弱点么。
楚遥岑轻轻摇了摇头,既然现在还没有沦入那个无边无际无聊的寻找猎物的轮回中,那就好好享受跟小狐狸在一起的时光吧,让他莫名觉得轻松的时光。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无意间看见道旁的桑树上结着的串串紫色的果实,他拉住了漫无目的前行的颜夕。
“小狐狸,”楚遥岑道,“看树上。”
“嗯?”颜夕抬头望去,深绿掩映的树叶中全是饱满圆润的果实,颜夕的双眼立即散发出“好想吃”的光芒来。
正想着赶紧爬上去的颜夕,忽然腰间一紧,身后的人已经带着她跳到了树上。
二人坐在足够粗大的树枝上,颜夕抬起手摘了一小串正垂落到她头顶的桑葚,楚遥岑也转过身去摘了一串桑葚。
“给。”
“给。”
二人同时说道。
突然间,气氛变得有些奇妙,二人分别举着一串桑葚,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那串适时地被无视的桑葚,却是对方。
怎么永远都是这样迷茫的神色呢,楚遥岑想着,难得本大爷肯陪着一个小妖精玩这么久,好歹也要给些好看的表情才对啊,像泪眼汪汪的说“遥岑你竟然为我摘了桑葚,我好感动啊,让我以身相许吧”,或者是“遥岑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我感动死了,让我献上自己的身体吧”,虽然她的身体不是很合自己的口味,但只有那样说才是正常的反应啊。
然而颜夕自然是不知道楚遥岑在想着些什么的,她尴尬的正要收回那一小串桑葚,楚遥岑却一口咬上了她手中的果实,还有她拿着果实的手指。
舌尖掠过指尖,湿。濡的触感顺着指尖,一直传到心底……仿佛是被千万只小猫从身上踩过去的感觉,瞬间的酥。麻袭遍全身。
面对此番赤裸裸的调戏,颜夕有霎那间的失神,然后回过神来,立即露出一脸嫌隙的表情,皱着眉头道,“遥岑,你咬着我的手指了!”
楚遥岑立即觉得一股浓。热的液体从丹田逆行而上侵进脾肺,然后喉咙品尝到自己腥甜的血,差点喷出来。
作为一个女人,好吧,就算是一只女妖,也不能如此不解风情啊!
楚遥岑怒,放开她染上淡淡紫色的柔荑。
“脏死了……”颜夕依旧是满目厌恶地说道。
楚遥岑愤怒。
颜夕将手指用楚遥岑的胸前的衣襟擦了擦,楚遥岑的雪色的衣襟立即染上了两指紫色。
楚遥岑怒极。
一把抓住胸前那不安分的手指,另一只手环上颜夕的腰,将来不及反应的颜夕拉入怀中,低下头在她的唇上惩罚般的轻咬。
颜夕瞪大她满目疑虑的双眼,拼命挣脱着楚遥岑的禁锢,可是那人依然在掠夺着颜夕口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缕空气……
那狂野霸道的索取让颜夕的手无力再反抗,双手颓然垂下,眼睛中有滚烫的液体浸出,是在不解,是在生气,或者是在委屈?
为什么要亲我……明明那一晚的事情,我都想要将它忘记了,虽然一定不会忘记。
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难道,你是,喜欢我的吗?
第四十二章 觋吞(上)
挣扎着企图挣脱楚遥岑怀抱的颜夕终于从树上掉下来,连同抱着她的楚遥岑一起。而在这难以做出任何反应的一瞬之间,楚遥岑还是将身体翻到下面给颜夕做了肉垫。
接触到土地的一霎那,颜夕立即站起身急忙跑开去,并不是娇羞的逃跑,而是惊惧。
楚遥岑看着头顶摇摇晃晃的枝桠和惊飞的鸟儿,不由感慨,自己做这些事究竟是为哪般啊!连谢谢都不说一声,真是个不懂得人情世故的笨蛋啊!
的确是惊惧般的逃开的。颜夕抚着自己狂跳的心脏,仰躺在某处人迹稀少的楚家角落的草地上,呆呆地望着天空。
遥岑他……要是他喜欢自己怎么办呢……
然后就会嫁给他吗?
宛若惊雷绽放在颜夕的心底,炸起层层涟漪。接着抑制不住从最底下上浮起来的情绪,全是满满的欢喜。
湿润的草地躺上去很是清凉,可颜夕还是觉得灼热。
这是多么让人羞愧的想法啊,若是让他知道了,又不知该如何笑话自己了。
可究竟是不是呢,难道……自己只在在自作多情么?可是遥岑明明都做出了那般的事情来了……
春心一点如丝乱,任锁牢笼总是虚。
虽然那短暂的初春日早早就过去了,往往情窦初开的少女总是会将任何时候都当做是春日。
身旁的芭蕉叶颤巍巍地晃漾着,明晃晃的阳光似瀑布飞洒下来,如蒲扇般好看的叶子在如金粉四散的阳光下,本就翠绿的颜色愈加浓翠盈盈,直要滴落下来一般,散发着春夏交接时段植物特有的活力。
身边的长草中零零落落地开着几枝不知名的小花,淡紫或浅蓝的颜色,开得纤细柔和,如含羞带笑的二八少女。
这些花儿,倒是与自己一般无二。
颜夕被自己的想法羞红了脸,完全无法思考的脑袋乱哄哄的,以至于忽视了许久都没有一个人从这里经过的奇异现象。
甚至忽视了土里面响起的,沉重的呼吸声。
直到这泥土的呼吸声响到一定大的程度,颜夕才惊觉,猛然坐起,四下张望,当然是看不到任何人的迹象的。
“谁?”颜夕对着空气问了一声,随即抽出奔月神剑。
回答她的只是浅浅的风声。
默然片刻,忽的响起了湿漉漉的声音,似乎是被雨淋湿的衣服正在滴着水。
地下!颜夕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处,“谁在里面?出来!”
自然是没有任何人从里面出来的。
只是忽然间,刚才的碧草嫩花竟然全都枯萎了!
似乎是干燥的泥土吸干了那些植株的汁液,变得稀烂。
然后稀烂的泥土像流淌的浓稠汁液一样向颜夕的脚边漫延过来,浸润过颜夕穿着绣鞋的脚,像生长般地向上漫延。
颜夕厌恶地看着肮脏的淤泥吞噬着自己的鞋子,想要跑到干燥的土地上面,可是右脚刚一用力,便陷得更深!
似乎是一个正在形成的沼泽,当颜夕深知这不是沼泽那么简单,这是又一个不知名的妖精,正在袭击自己。
莫非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宝贝不成?那夜的万臂妖怪,虽然也袭击了楚遥岑,但却用了最厉害的招数对付自己,明显最终的目的还是自己,今天这个泥土妖怪,也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只是自己运气不好恰巧碰上了?
颜夕用奔月狠狠地刺了这摊稀烂的泥巴,并且立即知道了用剑刺泥巴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泥土一接触到异物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立即发展出强大的吸引力将奔月牢牢吸住,颜夕感觉自己像是在跟大地抢东西,后果当然是动不了对方分毫。
于是奔月被吞进了泥土里面。
泥土已经漫延到颜夕的膝盖了,这使她动弹不得,颜夕懊恼,尤其是想到楚遥岑跟她说过的话——
“习剑之人,剑在人在,像你那样遇到危险就把剑抛了的人会引起剑的怨念的。”
“对不起啊小奔月,”颜夕向着泥土道,“我不是故意让你被吃掉的……”
“哈哈哈哈……”那泥土突然发出十分苍凉的笑声,随后紧紧缠绕着颜夕腿部的泥土突然分开一部分向上生长,幻化作人形。
可能是灵力不够的缘故,只幻化出了大致的形态,就像一个尚未烘干的泥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还向下滴着泥水,五官只幻化出了一张嘴巴,不过这也就够了,可以说话便很好了。
“你居然在跟一把剑道歉,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他的声音仿佛是被人掐着脖子般的扭曲。
颜夕没有回答他,却汇集起灵力,击向那个大致人形的腹部。
可是颜夕的手却穿过了泥人的身体,一掌灵力打在泥人身后的芭蕉上,霎时那棵生机盎然的芭蕉粉身碎骨。
而泥人的身体又接受到了异物的入侵,连忙将颜夕的臂膀向体内吸着。
“来者不拒!哈哈哈哈……”泥人大笑着说。
颜夕忍受着令人作呕的肮脏,她的手在他幽深的体内摸索着,不管能摸到些什么,心肝脾肾,什么都好,只要将它拔出来,你就知道“来者不拒”其实是很不好的作为。
然而颜夕再一次失算了,这个比她还迷茫的妖精,显然是连五脏六腑都忘记幻化了,颜夕现在正在做的,完全就是,和稀泥。
“你为什么没有五脏?!”颜夕怒道,“你连麻雀都不如!”
天空中歌唱着夏日美好闭着眼睛乱飞的麻雀忽然打了个冷颤,差点掉下来。
这泥土妖怪显然是被这句话刺伤了他忘记幻化出来的心肝,只见他战栗着,幻化出来的牙齿不住的打颤,使得身上脓腻的污水啪啪的往下落。
“你你你……”泥土怒道,“你就是有五脏,现在还不是被我困住,手脚都无法动弹?!哈哈哈哈……”
原来他每说一句话就会“哈哈哈哈……”,颜夕舒了一口气,还以为他是在嘲笑她呢,原来这只是他的说话习惯而已。
颜夕的手还是在他体内乱动着,撕扯着,可是这泥土看起来没有任何不适的状况。
“你挣扎吧!哭喊吧!无论你怎么动,我都是不会疼的,等我将你完全吞噬,你的内丹就归我所有了,哈哈哈哈……”泥土大笑着说。
“内丹?”颜夕疑虑,它要自己的内丹作何?
“你还不知道吧小妖精,”泥土道,“你的内丹是这世上妖精们所能感应到的最强大的内丹,从你脱离了云忧境的保护,你就被许多妖精盯上了,哈哈哈哈……”
“然后,”颜夕淡然道,“你们就接二连三的袭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