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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接的那个电话并不是症疗室的工作,而是一家侦探事务所。
“辛菲,今天有人来家里吗?”
辛菲在厨房系蔬菜,就听见穆明轩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浑身一僵,他走到身后就环住了她的腰。
“……”
“吓到到了?”感受到她身上的僵硬,穆明轩低头在她耳边轻柔的问了句。
辛菲摇头,喉间滚动了一下,才勉强笑道:“听你这么说,是有什么人会来?”
“也不是,只是想着大年三十会不会有熟人上门拜访。”
穆明轩本想再贴近她几分,辛菲却不着痕迹侧身退出了他的环抱,尴尬的说:“是吗,要是有客人来,我应该多准备点饭菜。”
对于他的亲密,辛菲似乎并未习惯,明明潜意识里认为这该是正常不过的事,但总是在他靠近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产生了排斥感。
穆明轩见她脱离自己怀抱,神情刻意的走到了冰箱旁,也只是低叹。
正在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尴尬时,电视里又将今日下午的新闻重新播了一遍,当女主播说出“……与当代时尚魔女艾莉·丹娜·蒙特尔举行世纪婚礼。有知情媒体爆出齐皖也将借此婚礼向世界宣布退出摄影界,这也将是世界级摄影大师齐皖最后一次个人展”,穆明轩看出辛菲打开握着冰箱把手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辛菲,来法国之前,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辛菲愕然回头,她不知道穆明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这件事:“我……”
“在巴黎的这半个月里,你没发现你都没再用那个人的名字叫我了吗?”怎么说穆明轩也是辛菲的心理医生,如果这点都察觉不到,他这职业也就算是白干了。其实,早在她对他说对不起的那一刻,就已经猜想到。
只是他不明白,辛菲为何还会答应和他一起去美国,一起来巴黎生活?
见她不言语,像是默认了。穆明轩只觉得心里闷得慌,他走到她身边,一手将她耳边发丝挽在耳后,然后看着她微微的颤抖,终是不忍心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辛菲低着头,想说出那三个字,可瞬间却被他捧住了脸颊,就在两人视线相触时,门铃却暴躁般的震响起来。
恰巧辛小小做完作业从楼上蹦蹦跳跳的下楼,一听到声音,就跑到了门口,踮起脚尖按下了监视器按钮。
也就在视频显现的那一刻,辛小小突然朝屋内的辛菲惊喜呼道:“妈妈,是爸爸,爸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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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大年三十,辛菲都是与辛小小两母女过的,水暖暖那天会回老家陪父母。所以,年夜饭吃的也和平时一样,并没有过春节的气氛。
这次,桌边虽然多了两个人,菜也丰盛了许多,但辛菲却没感受到任何热闹的喜庆。反而,她希望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
“怎么不吃菜?现在你怀了孕,应该多吃点蛋白质高的食物。”
辛菲回神,就看见桌前多了份鱼汤,抬眼就与齐皖对上了视线。他笑着又给她碗里填了些喜欢吃的虾肉,是刚才他帮她剥的壳。
“以前你可是闹着要每天吃这里的大龙虾。”
“以前”这一词就像辛菲心中最敏感的地带,触碰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她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说:“我困了,你们聊吧。”
辛小小见妈妈突然要去睡觉,眼巴巴的问:“妈妈,你不是说碗里的饭菜不能剩的吗?这样会浪费食……”
她话还未说完,穆明轩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小小,妈妈可能不是很舒服,你要不要去陪陪她?”
因为爸爸突然回来,太过兴奋,辛小小一时也没察觉到妈妈不舒服,听大大这么说,才觉得妈妈脸色有点差,她连忙扒完了碗里的饭,就对桌前的爸爸和大大说:“你们不准吃我的大螃蟹,我去看看妈妈,等会下来还要吃的!”
“知道了。”
穆明轩见辛小小跑上楼后,眼里的温柔一瞬间也转冷了。他回头看向右手边的齐皖,从辛菲离开后,他的眼里就透出了阴霾。
“家里怎么不请一个保姆?你应该知道她的身子不好。”
这是齐皖来到这里开口对穆明轩说的第一句话。穆明轩微微一怔,本以为他会第一时间向自己索要辛菲,却未想到会问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接着他又问:“她回国后险些流产?”
穆明轩似乎能感觉到他声音里的悔,但就算这样,又能怎样?
“不止一个月前,甚至七年多前,她也有好几次差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丢掉性命。”穆明轩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却能瞬间刺痛了齐皖。
齐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青筋凸显。但,他抬头时,眼里的情绪也被压抑成了风平浪静,他讨厌输在气势上,而且还是在这个要从他身边抢走辛菲的男人面前。
“我一直怀疑,为什么当初辛菲能那么顺利的忘记了我。前段时间我才想通,其实是你刻意为之。其实,从七年前那个电话起,你就在预谋着要将她永远留下你身边。”
七年前,齐皖曾拨打了辛菲留下的那个手机号,他是有想过要找回她。只是,当初穆明轩在接电话了那一刻,说了这么一句话,才让他打消了念头。
那年的穆明轩在疗养院的长廊里,是这么对电话里的齐皖说的:“之前谢谢你帮了辛菲,我是她的未婚夫。”
也因为这样,齐皖虽然一开始知道辛菲是单身妈妈,但并没第一时间猜到辛小小是他的女儿。直到,他找人私下调查辛菲,知道她在这七年内并未结婚,才渐渐产生了怀疑。于是,找私人医生做了亲子鉴定。
穆明轩对于齐皖的这一番话,并未表示否定的态度,反而坦然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照顾辛菲一辈子。而相对比,你只能给她带来伤害。”
霍地,齐皖起身就揪住了穆明轩的衣领,冷笑道:“穆明轩,别太自以为是!”
“是吗,那你问她,她现在想要和谁在一起,她现在更需要的是谁?”
齐皖眼角的余光已发现了突然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的辛菲,她美丽的脸苍白一片,眉宇间满是担忧,在见到他对穆明轩动粗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齐皖,你到底有完没完!”
“菲菲……”
顷刻间,眼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眶内滚落。此时,因为楼下的冲突和妈妈突然的吼声,辛小小受到了惊吓,躲在辛菲后面拉住她的衣摆,就怯怯的小声问:“妈妈你怎么呢?”
辛菲转头,低眉看着一双大眼透着恐惧的小小:“小小,你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吗?”
“……想。”因为吓的脑子一片空白,辛小小随口就回答了。
辛菲苦笑,眼泪模糊了视线,甚至看不清自己女儿此刻的面容,一手就把她从身后拽了出来,将她强行拉下了楼,丢到了齐皖面前。
然后,说道:“齐皖,你想找回的不过就是以前那荒唐的感情,现在我把辛小小给你,就当是咱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从此往事一笔勾销!”
“你说什么?!”
齐皖是万万没想到,辛菲会说这些话的。可她却说了,而且还很决绝:“我们之间留下的,我现在都还给你。”
说完,也不顾辛小小惊慌失措的哭声,辛菲疾步走到门口拿了大衣和围巾,就换了鞋子。
辛小小见妈妈要走,连拖鞋也没穿,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住她,说:“妈妈,我错了!妈妈……我不想和爸爸一起……妈妈,不要丢下我……我会乖的……”
辛菲一手抹了把眼泪,咬牙就用力扯开了辛小小,对齐皖道:“我希望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她带走了,别再让我为难。”
砰,一声清脆的撞门声震响了整个巴黎的夜空。辛菲走了,丢下了辛小小。
齐皖望着已经合上的门,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辛小小,一时间脑子嗡嗡作响,几乎要炸掉。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多想,凭着本能就追出了门。因为,他知道要是这一次再错过了,将会失去所有能挽回的机会!
、第八五章
今夜的巴黎下起了雨夹雪;辛菲捂着大围巾;疾步往车站走去。此时的她已经没了任何的冷静;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只知道她必须离开,必须打发走齐皖。
刚走到巴士站,才听见了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她愕然回头;才发现了不知何时追出来的齐皖。
他褐色的发梢与浓密的睫毛被小雨染湿,一团团暖气从他口中呼出,英俊的脸上透出了焦急与困惑;如同一个刚被遗弃的孩子。
他上前要伸手去拉她的手,辛菲眉头蹙起就往后躲开了,厉声道:“别碰我!”
齐皖低头看着自己僵持在半空的手,甚至都感觉不到雨雪落在肌肤上的冰冷,只觉得心抽痛的难受。
明知道这与之前两人无数次争吵不同,但还是期待着那一丝侥幸,他无奈道:“菲菲,别闹脾气了。跟我回去,小小真的吓坏了。”
辛菲冷冷地看着他的双眼,脸上满是湿漉漉的,不知是刚才未干的泪水还是现在落下的雨水。她就这样对着他,神情麻木的如同在看一个陌生男人。
“齐皖,你真以为我还是以前的辛菲?我告诉你,你从抛下我离开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为你照顾了七年的女儿也累了,我现在只是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请你洒脱点好吗?”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七年多前在罗马的那夜雨天,只是两人对白的情况掉了个儿。
“菲菲,我能给你的东西有限。现在我很累,你要是再耍性子,现在立刻给我离开!”
“皖皖,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是吗?你真的能什么都不要?甚至连最基本的感情,你也不要?”
“……”
“菲菲,我说过,人的感情是能随时间变淡的,迟早有天会厌恶彼此,就算是我们也不会例外。”
……
那夜的辛菲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她揪住他的衣摆,用力地摇着头,如同一个害怕被抛下的可怜弃儿。
齐皖以前从不信因果轮回,如今他却发现自己可笑到了极点。
在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周身似乎只能听见雨水落在地面的细碎声的时候,一辆停在巴士站对面停着的轿车突然打亮了车头灯。
辛菲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那刺眼光,也就是这抬手之间,车子的引擎声突然刮破了整个宁静的夜空。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一只微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阶梯上推了一下,她跌坐在了巴士牌的石桩上。
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影片里的跳帧,一格一格,她看着齐皖身后被灯光照亮,接着就听见刺耳的急刹车,然后灯光闪动了一下,站着的齐皖突然踉跄了几步,如同被弹簧弹了一下,整个身子就撞到了巴士站牌上。
这瞬间,辛菲似乎能听见骨头碎掉的声音……
一时间,时光穿越,又回到了阴沉沉的前天。
游游走走间,她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孚日广场。广场的游客在这样的天气下,依旧很多。辛菲瞧着那席地而坐的人们中,有情侣、夫妻、孩童、大学生……每个人脸上都透出了静怡或欢乐,而她的心却空了一块,鼻尖酸的厉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想起了那段失去的记忆?辛菲轻叹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了皮夹,打开,里面霍然是她无意间在工作室里捡到的那张拍立得合影。男人皱着英俊的眉,表情里的不耐烦,还有嘴角似笑非笑的邪气,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齐皖……”
正当她拿着照片抬头望向昔日他们曾住过的欧式小二楼时,冥冥之中像是老天的刻意安排,抬眸的瞬间,一切的思念化为了现实,隔着十九世纪的爱恨情仇,两人终四目相望。
这一刻,时空犹如静止。
辛菲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直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