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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快到别庄时,却遇上一队横冲直撞的马队,宝亲王妃座车的马被惊吓到,马车好一阵晃动,幸好车夫了得,费了好一番功夫,终将马车稳住停了下来。
朱明珠几曾遇过这种事,气恼的推开挡住她的丫鬟们,冲下马车对着车夫一阵骂。
车夫低垂着头闷不吭声,朱明珠本要再骂下去,却被宝亲王妃让元嬷嬷把她叫进车里,母亲开口,朱明珠不敢不从,悻悻然的转身上车,上了车见母亲神色严厉的闭目不语,朱明珠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却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不一会儿,马车又再度上路。
车队里没人知道,远远的单人一骑注目车队良久,他见到朱明珠冲下车,对着车夫一阵乱骂,更见到那一身华贵的装扮,他的嘴角勾起微笑,似乎对朱明珠颇有意思。
看着车队往宝亲王府别庄去,骑士策马也远远的跟在车队后方。
别庄的总管乍听到宝亲王妃领着明珠郡主同来,眼里有一点点惊讶,不过很快的便让他压了下去,他赶忙派人去通传,自己则整装一番,领着人出来迎接。
宝亲王妃领着朱明珠进到花厅,丫鬟们悄声的奉上茶及茶点,又安静的退下,朱明珠坐不住,起身在花厅里东转西看。
花厅里的摆设沈稳大气,紫檀木桌椅样式简单低调,宝蓝锦缎万福的椅披,长案上一盆桂花清香浓馥,明珠还不及细细打量其它摆设时,老宝亲王及老亲王妃已连袂踏入花厅。
宝亲王妃和朱明珠两人上前见礼后,依次坐下。
“明珠又长大了些。”老宝亲王看着孙女那一身闪耀夺目的头面,有点被扎晃了眼。
“祖父可知父亲在宁州为孙女备嫁?”朱明珠直言,引得厅里三人瞠目结舌。
宝亲王妃转头怒瞪朱明珠一眼,朱明珠扬起下巴挑衅的回望母亲。
老宝亲王妃保养得宜的脸上已然将表情全收妥,看不出适才被孙女的话吓了一跳,她转头看着老宝亲王,看他如何应对。
“他是在宁州为映柔备嫁没错。”
听祖父说父亲确实在为那个贱丫头备嫁,朱明珠怒火来得猛烈。“祖父,自古不是长幼有序吗?我这个长姊都还没出嫁,映柔那个幼妹怎么可以先嫁?”
“嗯。”老宝亲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见老宝亲王没因此表达什么,朱明珠想再说什么,却让老宝亲王妃开口给挡了回去。
“妳们今日来就为此事?”口气非书…提供下载…3uww)常轻淡,似乎不将此等大事放在眼里。
朱明珠暗吸口气后才小心开口道:“祖母,小妹出嫁,我们身为娘家人,难道不用去观礼吗?”
自小祖母就不喜她,在她面前,朱明珠向来小心翼翼,不敢撒泼。
“是要去观礼。我们后天就要启程。”
此言一出,宝亲王妃及朱明珠二人脸色甚为难看。
“祖父与祖母要一同前去观礼?”
“是啊!妳父亲的信前两天到的,说是十年之约总算有个完满的结果,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我们两个老的前去观礼。”
宝亲王妃的脸又青又白的,一双眼里直冒火,手里紧拧着绣帕,指尖都扎进手心肉里。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气恼 上
从别庄出来,宝亲王妃铁青着脸,朱明珠见母亲脸色实在难看,只得忍下想跟祖父母同去宁州的话,。
车厢里没有人敢说话,宝亲王妃就这么压着怒火回到宝亲王府。
宝亲王妃完全失了仪态,她拨开欲服侍她下车的丫鬟,踉跄地下了马车,一路奔进仪风院正房厅,不等屋里人全退下,便开始大砸东西,元嬷嬷见状赶紧悄悄的打发走所有侍候的人,吩咐了小丫鬟去小厨房准备热水,自己则守在门外,屋里磁器清脆的碎裂声,木器倒下沉重的闷响,此起彼落的。
元嬷嬷心头随着那声音一阵阵的紧,紧抿的双唇,绷紧的眼角,她忍着泪,实在是不舍自小被长辈捧在手心里的天之娇女,受此羞辱。
屋里砸东西的声响静下来后,元嬷嬷隐隐听到压抑的哭泣声,她的眼泪也也不禁夺眶而出。
侧妃所出之女,再怎么说也得叫亲王妃一声母亲的,可是,宝亲王准备嫁女儿,却连知会一声都没有,本以为老宝亲王夫妻也不知情,那,她这个当母亲不知道,也不算什么,谁晓得,宝亲王早通知了他们,却连知会宝亲王妃一声都不曾,若不是今日因明珠郡主吵闹着要见老宝亲王,只怕她们还被蒙在鼓里。
亲王妃够苦的,公婆宁愿住在离京城不过一个时辰的别庄,也不愿住在亲王府,她虽顶着亲王妃的头衔,却从不曾涉足京里的交际贵妇圈。
她有丈夫却永远无法倚偎,她有娘家人,却时刻算计她,她有女儿,女儿不知她的苦处,全心全意扑在一个不可能娶她的男人身上。
元嬷嬷想到这儿,轻叹一声,拿着绢帕拭去眼角的泪珠。
此时屋里哭声渐弱,才亲自去小厨房端了热水进屋里侍候宝亲王妃。
屋里一片凌乱残破,名贵的大花瓶被推倒在地,墙角躺着茶具的残骸,墙上的水渍明白的告诉元嬷嬷,茶壸的去向,原本摆在长案上的花器与精心插上的花卉全给砸在地上,花瓣还被人狠狠的踩过。
元嬷嬷无心细看,小心翼翼闪开地上的碎片,将热水端进西次间,搁在小杌子上,拧了条帕子走到临窗的大炕边,宝亲王妃趴在大迎枕上,还在不断的抽泣着。
“大姑娘,您擦擦。”她递出帕子给宝亲王妃,可是宝亲王妃没有接过去。
“妳说,为什么我就敌不过柳依依那个贱人!她生的女儿就金贵,不但早在十年前就为她订亲,现在找回来,还不管长幼尊卑的要让她先出嫁!”宝亲王妃原本趴着小声的说,说到后来,越说越来气,越说越大声,头也抬起来,怒气腾腾的对元嬷嬷吼着。
“大姑娘,您气坏了身子,叫明珠郡主要倚靠谁去?”元嬷嬷垂下眼,不敢附和,只挑苏千灵在意的事提。
“妳今天也看到了,那两个老东西,现在全站在那贱人那边了!我找他们帮明珠的婚事做主,他们竟然叫我直接跟宝亲王谈,可他从来不肯跟我谈!”咬牙切齿的苏千灵,整张脸扭曲的令元嬷嬷不敢与之对视。
“老亲王妃说后天出发,您看……”再一次递上帕子。
“吩咐下去,我明日就带明珠到别庄去,我要跟他们一同去宁州。”苏千灵接过帕子,在脸上轻按着,让温暖的水气舒缓她酸涩的双眼。
“奴婢这就去吩咐。”元嬷嬷说着便要走出去,突然手被拉住,她回头一看,竟是宝亲王妃拉住她的手。
“陪着我,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元嬷嬷看着那哭残了的脸,心下一软,点点头应诺,安抚她道:“我先吩咐他们准备,明日要先到别庄去,今天一定要先把行李打点出来。”
“对,还有,让人去怡心园交待一声,让她们把明珠的行李打点出来。还有去外院交代一声,要他们派护卫出来随行。”
“是,奴婢这就去。”元嬷嬷低头应诺,便忙着去打点。
宝亲王府外院总管接到宝亲王妃的要求后,问了要求多少人手,什么时候上路以及车队要带多少人,把从未远行过的元嬷嬷问的是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应付完那连串的问题。
她疲累的回仪风院复命,而未几三骑快马出了宝亲王府,出了福安胡同后,便兵分三路,一骑去了别庄,一骑去了福安商会,另一骑则去了福安商会的镖局。
福安商会在京城的总会,立刻派出快马通知福安山庄,以特有飞箭传信的方式连络远在幽州沧山别院,以及漳州碧沙县境的福安商会分会。
消息快速的传递出去。
而别庄里的老宝亲王夫妇,见了从宝亲王府来的人,一个时辰后,一队车队便出了别庄,却是朝北走。
宝亲王妃知道事情安排好了,心头又酸又涩,多重滋味涌上,既期待能见到他,可又怨着他长住宁州,想看他与柳依依那贱人的爱巢,却又难掩怨妒,就怕那宁州别院比京中宝亲王府更加富丽堂皇。
说不清见着他后,想跟他说什么,气恼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可又怕见着他,怕她不告而至惹恼了他,惹他不快。
她抓着元嬷嬷细诉着无数个万一,就怕自己这一去,会惹怒宝亲王,元嬷嬷忙拉着她,看要带什么衣服及首饰出门,要穿什么佩戴什么,她们把箱笼里,柜子里所有的衣服都搬了出来。
为了彰显她身为宝亲王妃正室的身份,清一色挑出的服色都是红的,大红正红紫红,遍地撒金牡丹玫瑰万福等各式纹饰,绸、缎、锦、绫各种名贵质料,摆满了床上及炕上,首饰更是一箱箱的摊放在衣服旁边,好方便搭配。
两个人直忙了一下午,把侍候的几个大小丫鬟全给累得手抬不起,脚迈不了步。
好不容易,才在掌灯时分,终于选妥了婚宴当天要穿的衣服,宝亲王妃决定一定要狠狠的将柳依依给压下去。
元嬷嬷见宝亲王妃的心情平复许多,心也稍安,忙吩咐人送晚膳。
※
幽州沧山别院的总管接到京里传来的讯息时,已过了掌灯时分,他让小厮将讯息送到龙从文手上。
龙从文看了之后,轻笑着弹弹信柬。
小厮不解的看着他。
“怎么了?”
“龙少爷,您不怕亲王妃真的跑来,坏了亲王的事?”
“怕什么?你这小家伙,怕东怕西的,将来怎么成大事?”
“龙少爷,我成什么大事啊?”年方八岁的小厮,对这个天天换脸的龙少爷很好奇,不懂他为什么要每天换一张不同的脸,难道是他自己没有脸?他很努力的想象,没有五官的脸是什么样子,结果只想到煮熟剥了壳的鸡蛋。
“难道你就希望自己一辈子待在沧山别院里当个小厮?”
“我爹说,有饭吃有暖被窝睡,就要谢天谢地了,在别院里当小厮很好啊!”
“你就没想到别地方去?”那个表情十足是个拐孩子的坏人脸,若是有点见识的人见了,肯定防备退避三舍,只是,这小厮年纪小见识少,根本不懂得防备。
“我爹说我笨,管事们愿意让我帮着跑腿,要感谢他们。”小厮乖乖的回答。
龙从文听他一口一个我爹说,颇觉无趣,天晓得,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他爹那张脸,少有表情,老是板着脸,活像他欠了百二八万的。
他爹是冷情,他娘则是太热情,动不动就哭成泪人儿。
对爹亲的冷脸他还能勉强应对,娘亲的泪眼攻势就真的叫人受不了。幸好宝亲王到沧山别院只带了他爹随行,而将他娘留在宁州别院。
他挥挥手像赶小虫子般的赶走小厮,小厮边走边回头,对着龙从文的脸想象光滑的熟鸡蛋,走着走着,终于因为距离看不清龙从文的五官,他赫然将想象对上了,不由惊呼一声。
“怎么了?”
“没,没事,没事!”小厮嘴里应着,忙回头飞快的跑走,娘呀!原来没有脸这么可怕,难怪龙少爷要天天换张脸,没有脸太可怕了!
龙从文低头再次细看京里传来的信,心里暗笑着,宝亲王妃想观礼啊?从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