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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儿语词诚恳的道:“太太,您是当家主母,照顾老爷的妾室和庶子女自是应该,可是咱们那会儿可是在逃命哪那儿有心思照料她们,再说她们也不是三岁的娃儿,要人拉着带着才知道怎么样才能活命。更何况,那一家子的家私全都便宜她们了。光是拿家里那些东西变卖,也够她们几个分了,下半辈子衣食无缺。”
程秀这才点头稍稍放寛了心,主仆二人又说了会话,湘儿方才侍候她歇下,“您昨夜没睡好,还是补补眠,晚些若秋夫人要见您,我再唤您起身便是。”
程秀闭上眼,让湘儿为她盖上被子。湘儿为她掖了掖被角放下床幔,点燃了床边高几上的香炉才转身出去。
湘儿交代了个小丫鬟守着,自己径去一旁的厢房,里头一个高壮的婆子见她进来,忙迎上前来。
“怎么样,她可松了口?”邉问双手便不规矩的往湘儿柔软的腰肢探去。
“去说什么啊她嘴可硬了,我哄了半天,就是没说,我贴身侍候着她,可也没看见她身上藏着那东西。你,会不会弄错?”
“怎么可能有错”那婆子恼了,挺直了身大步在屋里打转。“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六姨娘那儿弄到确切的消息,老爷确实是掌握了布诺丞相的一些书信,才能在韩川国里如鱼得水。你说,她会不会想把拿这东西,跟福安商业协会的头儿交换条件?”
“能交换什么?她才新寡,难道她想立时改嫁?”湘儿不屑的啐了一口。“不过她似乎对龙从文还存着一丝幻想,当真还以为自己仍是当年那个娇娇女,我呸当年若不是龙大少爷护着她,就凭她,早被京里那些贵女们撕烂了。”
“得了要不是她当年短目寸光,我也遇不上你。”婆子声音沙哑的在湘儿耳边低诉,像男人般的厚实大掌从她的衣襟里探入,大胆的揉捏着她高耸的双乳,湘儿意乱情迷了由着婆子的手在自己身上放肆,好一会儿后,她才惊醒过来。“别闹,现在大白天的,万一……”
“万一什么?那两个小家伙不是有丫鬟看着,其他婆子也都忙着……”说着婆子的手已性急的拨开她的裙裾,猴急的扯开自己的下衫,将湘儿重重的压上床,床幔禁不起撞击,像瀑布般倾泻而下,床帷后两具人体激烈的纠缠着,床帷规律的摇晃着……
柯盼雀坐在窗边的椅子里,抱着一个红地遍洒金的大迎枕,下巴靠在迎枕上,“奶娘什么时候才会忙完啊?”
“奴婢不知道,小姐,您要不要练媡字?”两个丫鬟坐在旁边,手里忙着针线活儿。
“弟弟呢?他有没有乖乖练字?”边问边要跳下椅子。
“昨儿虽然累,可是小少爷还是练了十张大字。”
“哼”柯盼雀最讨厌人拿她跟弟弟那个傻蛋相比。“他什么都不会,不练字能干么?”嘴上虽这么说,可听到弟弟已写妥了十张大字,心里还是不悦,便使唤道:“还愣坐着,快去给我研墨,我要练字。”
两个丫鬟相视一笑,其中一人又道:“我们大小姐练字从来不马虎,小少爷昨夜拚着累也要写上十张大字,奴婢一早看过了,那笔迹凌乱不堪,还是咱们大小姐聪明,等到今日休息够了才写,这字自然比小少爷的强。”
“可不是。”
柯盼雀难掩得意,抿着小嘴催促着她们快点磨墨。
她坐到案前,拿起笔正要写,又顿了下问:“这儿不是外祖母家,那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儿?”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回答,柯盼雀见问不出答案来,耸个肩低头练字,两个丫鬟间中去沏茶几次,见柯盼雀专心写字,两个人挪到窗下去做针线活,窗外隐隐传来男女暧昧的细微声响,她们不由红了脸啐了一声。
“她还真是不知节制,当真以为我们都瞎了眼不成?”
“算了,别睬她。”
“你说太太可看出端倪来?”
其中一个丫鬟挑眉斜睨同伴一眼。“太太向来精明,怎会不知她让她外头的男人扮成婆子混进来。”
“唉可怜她当家的,被她甩在边界的小镇里,替她挡刀挡剑,最后还送了一条命,却不知道自己早就绿云罩顶。”
厢房外一道人影闪过,屋里的人浑无所觉。
隔了好半晌,一个圆脸姑娘脆声告进。“姐姐们好,我叫阿福,是管事嬷嬷派我来侍候的,若是有缺什么少什么,跟我说就是,还是有特别想吃什么喝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一声。”
“多谢姐姐了。”
阿福笑容可掬的与她们打成一片,听到动静,隔房的丫鬟带着柯盼鸿过来,柯盼鸿看到姐姐也在练字,嘟着嘴不高兴了,阿福想了下道:“不知柯少爷成天闷在屋里可有不适,若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找几个小家伙来陪小少爷耍玩。”
“真的吗?”有同伴玩,柯盼鸿自然高兴,忙转头问丫鬟们,“我们先问过太太再说,谢谢阿福姑娘。”
阿福点点头,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
凤阁主事嬷嬷边喝茶边听阿福回报,听到柯太太身边竟然男人假冒婆子混进内院来,主事嬷嬷的脸都绿了。“她知道吗?”
“丫鬟们猜她晓得,只是她没挑明,她们也不确定就是。”
主事嬷嬷冷哼,“她自己的闺誉不打紧,却要拖累别人。”
阿福低头不语,好半晌之后,主事嬷嬷才道:“想个法子把那个婆子弄出去,也不用戳破他的身份,就把他当女人看,将他打发走。”
阿福点点头,又问:“夫人真的要留着她们?”
“你当真听清楚,韩川国的布诺丞相当真有把柄落入她手中?”主事嬷嬷没有回答,而是提出另一个问题来。
“应该是的。”
主事嬷嬷想了下后道:“这事我们得跟会首禀报一声,幽州那边可有再送信过来?”
站在边上的丫鬟摇头,主事嬷嬷沉吟片刻,“去,再传信去,让他们在韩川与天阳边界仔细的详查,尤其要查清楚来,她们一行人从边界过来,那附近的动静,还有,让他们查清楚,是不是有人跟着她们一路到京里来。”
丫鬟点头飞快的转身离去,主事嬷嬷站起身来,不晓得是不是太急了,身子有些摇晃,阿福忙上前扶她一把。“走,我们去见那位张嬷嬷,还有秋家庄那一队人。”
“嬷嬷要问他们什么?”
“我要问他们,这一路上可有人追着他们。”主事嬷嬷脚下飞快,完全不见平日的沉着稳重。
“嬷嬷?”阿福几乎追不上。“嬷嬷,您到底在急什么?”
“你还不懂吗?柯太太是打国外回来,一路直奔福安商业协会的产业而来,若是让人误会,福安商业协会被诬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阿福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跌坐于地,主事嬷嬷停下脚步,面沉如水的看着她,阿福心想,没有这么严重吧?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合作 上
第四百九十八章 合作 上
秋冀阳一边喝茶,一边听主事嬷嬷很是郑重的说着,收留柯家一行人事态的严重性。
“没这么严重吧”龙从武坐在一旁,搔了搔头。
“龙总管当知近来那几家世家又在蠢蠢欲动吧?”主事嬷嬷提醒他,这事与那些个世家又扯上什么关系?龙从武向来机灵,今儿却犯了胡涂。
秋冀阳垂下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洪家少主看了楼,已经重修得差不多,不日就要开张营业。简家家主这些天也在看宅子,听说是要举家迁到京里来。”
主事嬷嬷转头看他。“会首去看过洪家的地方了?”
秋冀阳点头。“那日与夫人出去看到的,就在天香楼斜前方,叫东篱阁,装饰得很是清幽,一派雅士文人风,衬得跟咱们天香楼的金碧辉煌,真是俗到姥姥家去了。”秋冀阳自嘲的道。
主事嬷嬷皱着眉。“会首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家人的威风呢?”
“我很正经的。不过他们东篱阁一个包厢一个晚上就要花费三百两银子,菜色我让人看过,与天香楼最顶级的用料相差无几。”一一剖析自家的酒楼与对方的不同点,谁胜谁负,优缺点何在,都评点详尽。
听得主事嬷嬷脑仁儿生疼,龙从文却很是得意,拿着泥金折扇轻轻的搧着,能够把他家三师弟这颗武人脑袋里,塞进商场上这些东西,可是费了他好一番功夫的。龙从武却在一旁撇嘴,看大哥的表情也知道他在得意什么,其实三师兄这些生意经,有泰半是宝亲王夫妇亲授,福安商业协会里头卧虎藏龙,有很多是宝亲王府多年暗藏在府外的暗棋,为了扶助秋冀阳,宝亲王利用人脉请来不少老宝亲王当年驰骋沙场时麾下的兵将,又将专为皇帝探听消息的隐密组织里,己告老还乡的主事嬷嬷请来主持凤阁。
老太太说她在京中已算是死人,很坚持不让人知道她姓什么,所以所有的人都尊称她主事嬷嬷,秋冀阳却是明白,主事嬷嬷当年在宫里影卫的身份不低,若是她大摇大摆的入主凤阁,皇帝那儿要知道了,面上不说心底却肯定不痛快,因此就顺她的意思照办。
主事嬷嬷轻叹口气,“三位爷,通州洪家有一子在朝为官。”
龙从文闻言想了下,“洪平田?"见主事嬷嬷点头,他才冷哼一声。“那个姓洪的,最是不要脸……”霹雳啪啦的细数了洪御史的连番事迹。
最后道:“原来东篱阁是洪家的产业……不对,他们刻意将东篱阁开在天香楼旁,岂不是故意来冲着天香楼来的?”
主事嬷嬷翻了个大白眼给他。“您这会儿才明白过来?”
“洪家少主洪鑫澜与岳宜山,有师徒之谊,洪家家主洪平寿本就病弱,这一两年越发孱弱,许多事都由这个隔房侄子来发落。”
“洪家族长之位不是由洪家主的儿子来继承?”
“洪家这个族长大位,原本是长房的洪平生继位,可洪平生却死于前任族长之前,当时他只仅留一子,也就是洪鑫澜,但他毕竟年幼,所以他的祖父当年就举荐次子平寿继任族长之位,这些年下来长房夫人眼看儿子大了,看着小叔族长之位当的顺当,心里不免惶急,特意请了好夫子……”
只没想到那人是个**烦。
秋冀阳和龙从文互视一眼,隐然知道洪家这位少主的盘算。
在长房看来,争回族长之位势在必行,现在的族长叔父体弱多病,看来是可争一争的好机会,谁知岳宜山竟然事发就逮,但这位少主没有收手,反而以更加凌厉之姿杀到京城,面对面的与福安商业协会对上。
“没想到岳宜山还留下了后手。”
光是单纯的师生情谊,定不可能收服这些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对洪鑫澜,他寻着了他的软肋,知晓他急欲表现自己,既要让他有所表现,全天阳国谁会是最好的靶子?自是以福安商业协会莫属,而更好的一点是,敌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存在。
因为曾大统领之妹曾得罪世家千金无数,混在这些人里,给福安商业协会惹点事添些麻烦,自是最方便不过的事。果不其然,福安商业协会的人疲于奔命应付这些名门,眼见自家酒楼都开到了敌人门前,对方还不知晓,洪鑫澜得意极了。
却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