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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她都躲在门外陪他,有时候下去给他煮粥,更多的时候都是在窗外猫着,看他一点一点好起来。
冷美人猜测得不错,那种骨痛不是病,药效消失以后他就基本恢复了正常,只不过这一周的折磨让他几乎瘦脱了形,整个人原本不强的身体也因此虚耗过度,他全身都发软,没什么力气。
等到他终于能自如下床走动的时候,涂涂才从他窗外离开,结果晚一点的时候,赵雪城回来告诉她,徐景弋出院回家去了,他才把他送回家。
涂涂一直被徐景弋骗得惨,完全不信赵雪城的话,第二天一早就打车去他家。
开门的是新来的保姆,并不认得她,她报上名字,保姆微微有些诧异,后来还是进了门,老太太十分高兴的嚷她进来。
客厅里异常的热闹,原来是婉琳出院以后也搬回来住了。
家里做客的全是亲戚朋友,老太太含饴弄孙十分的欣慰,招呼着涂涂:“小兔子你怎么来了?快来看看我的小重孙!”
婉琳也十分高兴的招呼她:“过来坐。”
她不好意思的上前,环视全屋,家里很大,人很多,却唯独没有徐景弋的身影。只能客气的上前去逗弄了一下婉琳的孩子,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想要先走,结果老太太偏偏不肯放她:“小兔子如果没有其他事,你不要走,待会儿一起吃个饭。你上次告诉我汤汤病好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问你呢。”
她跟老人的关系不一般,亲戚朋友不常听说,越发好奇地看她,她更觉得越发不好意思,所幸婉琳特别知书达礼,将孩子交给月嫂,她本人拉拉涂涂的手,带着她上楼去。
婉琳在这个家里也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屋子,并且也在楼上,就住在徐景弋那屋隔壁的隔壁。
路过徐景弋房间的时候,那里面听不到任何声响,她想去敲门,犹豫了半天,婉琳回过头看她没有跟上,又拉了她一把,她迅速一低头,跟着婉琳走了。
婉琳的房间有一点乱,到处都是照顾月子散乱的东西,婉琳从乱七八糟中翻找出来一包进口的美国大杏仁,拆开包装倒出来,招待她吃。
涂涂哪有心思吃东西,婉琳亲自动手帮她剥皮,她实在推脱不掉才接下来,搁在手心里。她低头,捻了一颗咬在嘴里,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不知道婉琳一开始是怎么找到她的,或许婉琳一开始就知道徐景弋的安排,但其实现在再这么瞒着也没什么意思,再也忍不住,她终于眼泪汪汪的抬起头问她:“你哥哥,徐景弋,在家吗?”
婉琳看她刚才徘徊在徐景弋门前,心里就已经有所察觉,这时候听到她问,已经明白涂涂早就知道全部了。婉琳其实内心很喜欢涂涂,于是安慰她:“我哥在家,就在隔壁休息。你知道的吧,他是去住疗养院了,但怕我奶奶担心,就跟老太太说,是去了美国。”
她点点头,眼泪嗒吧嗒吧掉下来。
婉琳其实早就疑心涂涂是徐景弋的女朋友,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早就确定了。她一直都心急徐景弋还不给他找一个嫂子回来,之前猜测是涂涂的时候,她就很高兴,因为涂涂十分的随和,看上去一定很好相处。她看人很准,加上奶奶也喜欢涂涂,所以她对涂涂总有莫名的好感。
☆、第46章 VOL14(4)
vol14(4)
“我哥还没有去看过你吗?”婉琳误以为涂涂伤心,是因为徐景弋很久没去她那里报到了:“我看我哥他瘦了好多,脸色不太好,你别担心,他一定不是故意不去看你,他总喜欢把让人担心的事情藏起来,我想,他是害怕你知道了担心他吧?就像我奶奶一样,我哥怕老太太牵挂,才告诉她自己去了美国。”
涂涂默然不语。
“他总是这样,想得很周到。”婉琳抓了一把大杏仁搁到她手上:“喏,为了骗老太太,他还准备这些特产,昨晚一起拿回来的,给老太太证明他真的才从美国回来。”
的确,总是那么周到,一直很细心,把让人担心的事都自己扛下咽进自己肚子里。
她以前就算知道这些,只是感触没有现在这么深刻,而她现在才彻彻底底觉得难过起来。她低下头去,声音也很低:“我知道他去了疗养院……身体有一点不太好。他醒了没有,我想去看看他。”
“去看看他吧,但是估计又睡着了吧?我看他一直精神不高。”婉琳安慰她:“你放心吧,刚才还起来给亲戚们打过招呼,大家都以为他要倒时差,放他回去休息了。”
谎话编的,真的是……顺理成章。
月嫂抱着孩子过来,孩子要吃奶,婉琳哄着接过去。毕竟还不甚熟络,有一点尴尬,涂涂起身打算道别,却被婉琳拦住:“你不是外人,千万别走,过会儿一起吃个饭,要不你先过去看看我哥。”
涂涂十分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推辞,自己退出去,走到徐景弋门前。
楼下是客人们乱哄哄的聊天声,有一些吵闹,她在走廊里站着,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敲下。
他也许睡了,也许……她把脸贴在门上,才听得到门里面其实是有声音的,有脚步声,还有关门的声音。她隐约猜测徐景弋大概醒了,在上卫生间。
她不想吵到他,却又不知道要不要敲门,犹豫之间就听到屋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那个声音几乎把她的全身汗毛都立起来,几乎让一身的衣服撑离皮肉,她听得心惊胆战,想也没想就把门扭开。
门是没有落锁的,她推门进去,果然看到徐景弋躺在地上。
她几步扑过去,把他的头抱起来搁在腿长,掐着他的人中喊他:“景弋……徐景弋,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徐景弋被她唤的醒转过来,全身无力的靠在她腿间,他十分虚弱,眼神分外迷离,看上去倒像是觉得自己在梦里一样。
她只好抚了一把他满布水渍的额头,那里的温度让她心下稍安。
他也在这样的动作里彻底清醒,他动了动唇想说话,但却没说出口就被咳嗽呛住。他在她怀里闷咳了几声,已经确认并非做梦而是真实,于是艰难的仰起头看了门一眼,喘息着告诉她:“先把门关上。”
她忍着眼泪点头,把他放下,站起来关上门,回来的时候已经见他开始自己努力想要爬起来。
她急忙上去扶住他,勉强的把他扶起来让他躺在床上,看他脸色实在苍白,心疼地问:“要不要叫医生?”
他已经躺下靠在枕上,闻言无力的笑笑,居然还有力气逗她:“我就是医生啊。”
可天底下哪有他这么不注意自己身体的医生,她气不过,想给他一点脸色瞧瞧,于是板起脸空,起身去给他到了一杯水,再回来时候,他已经合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桌上有喝止咳药搁下的小勺,她用小勺喂他喝了一点水。他心力耗尽,喝了两匙才又虚弱的睁开眼睛,困顿乏力的看着她,神色昏昏然的说:“你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想睡一会儿。”
她又按了按他的额头,确定并不发烧,心里知道他受了那么多天的罪,把自己身体里的元气都给消耗净了,才会力气衰竭晕倒在地上。她难过的想去握他那只瘦的越发欣长的手,却对上次加重他痛苦的事有了阴影,很小心很小心的握上去,看他没有什么事,才笼起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入手的冰冷和清离,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要掉下来。
他被她窝的心都融掉了,再也睡不着,有一点慌张的安慰她,声音尽量的显得有些气力:“你别哭,我就是没休息好,有一点晕。”
她点点头,又听到他问:“汤汤怎么样?”
她急忙说:“汤汤很好,炎症的数值都降下来了,其他也都很好。
他听着,唇角慢慢的向上挑起一个弧度,反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那就好。”
她把脸埋在他手上,只能呜咽着说:“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他切换着话题,有些不好意思:“一直骗你。”
是说的什么?他骗她的多着去了。
他缓缓抽动手,让她的脸抬起来:“没告诉你这是我家。”
原来是只这件事。她摇摇头:“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奶奶,奶奶也很喜欢我。”
他看了她片刻,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拉近自己怀里:“涂涂,等汤汤好一些了,我们走吧,我们去国外生活,再不回来了。”
“去国外?”她有一点不理解,或许是人在意志消极的时候总能产生一些古怪的想法。但是他如果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一定会服从。她忍不住出言安慰:“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想这些。”
他有一些失落。
是啊,他怎么能要求她一起去国外,她在这里还有她习惯的生活。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永远都要面对聂子钦,永远都有一个事情如鲠在喉,像个带引爆的炸弹,让他永远不安。太伤心,每每想起来就无比的后悔,如果当初听奶奶的劝告,放弃了仇恨做一个快乐的人,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是这样?
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伤心的狠了,脸色不可逆转的黯淡下去,精神渐衰,涂涂看他,他已经双眼迷离,仍然还记得安慰她:“你别担心,我睡一会儿,奶奶找我你记得叫我起来……”
他交待完这几句便昏睡过去,涂涂一直在他身边守着。
虽然是那样说,但是他睡的深沉的时候不多,没有人吵到他,一直任由到深夜才醒来。
涂涂已经不再了,屋里开着落地灯,他坐起来,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杯饮料,像是鲜榨的果汁。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十分的温甜,沁入喉咙里润的干燥的心肺很舒服,将水杯握在手里,拿起水杯低下压着的小纸条。
还是那个乱七八遭又有一点可爱的熟悉字迹,上面写着:“我榨了梨汁,但是性寒你只能喝一杯不能贪杯哦,你可以喝的东西都在厨房:砂锅里是煮好的冰糖梨水,电饭煲里是枣子粥,吃不下的话也要强迫自己吃一点,这样才有体力快快好起来。我去上班了,吃饱了要给我来一个电话哟,亲亲你^3^”
这么小的一张纸条,却每一字一句都分外颤动人心。他把纸条小心的叠好,从抽屉里拿出钱包,很仔细的夹进去。
起床,低血糖导致的头晕让他站起来的瞬间又坐回原处,撑着床头柜抵过那阵头晕眼花,端起那杯梨汁慢慢都喝下去,症状立刻减缓。
心里是暖的,下楼去喝粥,枣子已经被她切成了小片,枣香都融在粥里了,软软糯糯的,简直让人停不下勺子来。他一气儿喝了满满一碗才觉得撑得要命,掏出手机想编辑一条短信,突然听到客厅里有人走来,脚步声蹒跚迟缓。
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听祖母的脚步声了,他诧异地发现,原来祖母也已经垂垂老去,她的脚步再也不如同当年那样轻快,甚至有那种拖在地上沙沙的声响,原来人老了竟然是这么快的时间。
他心里一紧,连忙站起来,离开餐桌去搀扶祖母。
祖母见到他温和一笑,问他:“睡醒了?”
他笑笑点头,有一些抱歉的吸吸鼻子:“太累了,时差没倒过来。”
祖母也不介意,无意看了一眼他喝完的粥碗。
那个碗搁在桌上,祖母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立刻警觉的端起空碗走到水池边,用水冲洗刷碗,再把干净的碗放进柜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