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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图不轨-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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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景弋再也忍不住,声音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似的:“苏涂涂,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第41章 VOL13(5)

  vol13(5)
  呜。好委屈,她哪里不矜持了,只是撞到他而已。
  这边徐景弋也是又怒又羞,真的是……很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情。
  他扫过一眼满脸无辜的涂涂,决定下床要走,但是身体毕竟不是他想象的那般强大,才拔掉输氧管,一落地就觉得头重脚轻,胸口疼的极其厉害,身子一软,就往前栽去。
  他撞到了许多仪器,两眼阵阵发黑看不清周围事物,稀里糊涂的倚上墙,勉强撑着自己没倒下。
  涂涂惊慌的从床上跳下,赤着脚上前,徐景弋却拒绝了她的搀扶,他抬手,五根欣长的手指微蜷,忍痛揪着胸前的衣襟,过了片刻才把手拿下来。
  “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她伸手要解开徐景弋的衣服,却被他厌烦的抬手挡住:“没有事,别碰我。”
  可这样分明就是有事!
  她想也没想,稍用力就把他的衣服解开了。住院服特别的宽松,徐景弋又无力抵抗,一拽就连排全开,顿时露出他胸前大片的青紫色。
  她怔住片刻,徐景弋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低头十分不自然的曲指系扣子。
  扣子都系完了她还在那儿一个人恍惚,他只能一叹,安慰她:“不必介意,正常现象。要不是你给我做心脏击打,我或许已经没命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想。她只觉得心疼,如果不是她说那些话激他,或许一切都不会这样。难过极了,她想触碰他的胸口,却又担心碰到了会加重他的疼痛,只能手指尖顺着发青发紫的伤口边缘摸索,可怜巴巴的抬头:“景弋……对不起……”
  她的手指像带着电流,酥酥…麻麻的传遍他的全身。
  怎么会这么磨人?那种温热划过他的胸口,怎么会带着那么大的吸附力?
  他一手攥住她得手,只有一声叹息:“涂涂,你放过我……”
  她一愣,什么叫放过他?答应他提出的分手吗?
  只要想到这个就完全乱了阵脚,盯着他消瘦苍白的脸颊,她突然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
  徐景弋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躲避着拒绝,几乎狼狈,可是她却笨拙的伸出舌头想要讨好他。她逮到了他的唇,就开始毫无技巧的用力吸允,他想要说什么却根本腾不出呼吸。
  他觉得他又要死了,就要溺毙在她不可思议的柔软里,她那种呼吸间的芳香让他几乎无法把持最原始的兽…欲,尽管残存的理智还在叫嚣,但是他终于回应她,把她翻转过来压在墙上,低迷而急促的喘息,急切的吻她,从她的发顶到她的耳垂,一点一点啃噬,像含着一片百合的页瓣。
  她没反抗也没拒绝,单薄的护士服想要拆开几乎不费余力,他的手指再解开她领口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停下来,突然间停下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在医院,在没有给她任何的许诺下,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时候?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过那种觊觎她美好的念头,在她自责的时候趁虚而入,卑鄙而无耻。
  冷汗逐渐氤氲濡湿了衣衫,他手下的动作停滞,晃乱的喘息得到一点点控制,他撑着墙壁离开她,低声说:“对不起。”
  她窘迫的低头,慌乱的整理不整的衣衫。
  徐景弋却突然说:“汤汤的事……”
  其实她说过的话,他不是完全没有听到,即便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漂浮在一片真空里,但是她说的话,他都有印象。
  真的想要直直白白的告诉她,他是害她现在这个样子,害她父亲破产,当年的两条人命,他们扯平了,他亏欠她的这八年,他用汤汤做弥补,难道不可以?
  “我其实——”
  “是我的错。”她急切的用手抵在他的嘴上,“不要再提汤汤了,你身体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会逼你。”
  算了吧徐景弋,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是这样想的,倘若说出来,她会怎么办?你用了八年才接受这样的事实,还预备让她再痛苦多久?
  手指抠进掌心,他颓然的放下手,把病房的卫生间留给她,自己扶着墙,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他走后房间格外的安静,涂涂抱膝坐在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后来她起身收拾病床,整理他撞到的仪器,拉开窗纱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汹涌进来,她倚窗而立了许久,才听到电话在震动。
  电话的屏幕在闪烁:容婉来电
  她立刻接起电话,没想到对方竟是一个男声,十分有修养的问她:“您昨天是不是给这个电话来过电?我看到有您的5个未接来电。”
  她疑惑地问:“我要找容婉……是打错了吗?”
  对方一愣,立刻问她:“您是指的婉琳吗?徐婉琳?我是她爱人。”他立刻语气里满是喜悦:“婉琳前天刚剖腹产了一个男婴!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产房里!”
  容婉、徐婉琳、剖腹产……瞬间有一点懵,她脑子里停留这几个字,只是迟钝的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握着手机,连恭喜都忘了说,问对方:“在哪家医院?”
  果然是在辅仁。
  挂了电话她把自己收拾干净,下到妇产科,在产科记录产妇一栏里,果然看到一个名字:徐婉琳。
  会是一个人吗,这么凑巧?
  一点一点靠近对应的产妇病房,透过那一扇小窗,整颗心悬起来又坠落下去。
  无比熟悉的身影,徐景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了他的工作服,排除他脸色上的灰败,其余一如往常一样的一丝不苟。而床长得上的容婉——不,应该说是婉琳,她做完手术还不能动,徐景弋弯腰倒出热水,在脸盆里清洗毛巾,洗好了就帮婉琳擦脸。
  他很精细的帮助妹妹,连耳根后都认真的擦到,而后他端起脸盆的时候身形略有晃动。
  涂涂心头一紧,差一点推门而入,但是他却稳住了,腰板挺的和往常一样直,向门口这边走来。
  她闪到一旁,看他从卫生间出来又给婉琳削水果,细心的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搁到她跟前。婉琳同他讲话,他笑容温和,似乎又讲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逗得婉琳咯咯的笑。
  身后有人叫她:“您好?您是……”
  涂涂回头,不矮不胖,一个较为出挑的男人,看上去跟婉琳刚刚好。
  她含笑跟他打招呼:“我是过来看看针打得怎么样了,看到医生在里面同她讲话。”
  “喔喔,谢谢!谢谢!”男人手里拿着喜蛋硬塞给她:“谢谢你们!”
  一枚贴着喜帖的鸡蛋,她接下没有回绝,揣在口袋里,转身出发,向一个地方开拔。
  她没给聂子钦的司机打电话,而是打车直奔那家小区,下车的时候她几乎用跑的,一路狂奔到那个熟悉的院子门前。
  怪不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恍如隔世,怪不得这里永远有一种熟知的气息。
  她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老太太面前,在老人异常惊讶的眼光中,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望着她,然后一头扎进老太太怀里,抱着老人委委屈屈的哭起来。
  她哭的很凶,任宋萍怎么劝哄都拦不住,宋萍心下以为汤汤不妙,劝慰她心宽节哀,她这才努力止住哭泣,摇摇头,声音被堵塞的喃喃:“不是,汤汤没有事。”
  “那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哭?”老太太哑然:“给奶奶说说,为什么哭?”
  她甩甩眼泪,努力的笑着,恨不得露出整颗小虎牙,鼻头红红的,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就是终于见到你了,我想哭!”
  宋萍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微笑:“傻兔子,这有什么好哭的?走走,我种的小白菜可以吃了,你今天在我这里炒了,带去给汤汤吃。”
  她吸着鼻子跟在老人后面,像往常一样的和她一起浇水施肥,谈论给小孙子起名字这回事。
  老太太感慨:“我老了,容与又去了美国,他要是在家,我还能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涂涂切着面包片,装作不经意的问她:“我来这么久,在您家里都没看到过一张照片,现在您都有了重孙,是不是该拍张全家福了?”
  老人在给茉莉压条,闻言看了她一眼,“容与从来不喜欢拍照片。”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徐景弋不爱拍照,甚至有很深的抵触。
  “他小时候,父母去世之前,他爸爸,就是我儿子,最喜欢拍摄。那种老式相机你知道吗,他是走到哪儿拍到哪儿,把容与和容婉所有的生活都记录下来,做成一本一本的小册子。他们以前那个家,专门有一间屋子用来冲洗照片,我儿子就经常带着容与整夜整夜扎在里面不肯出来。后来我儿子儿媳妇死了,容与那孩子受了特别大的打击,我把他俩接到身边来照顾,那些相册本子都被他锁在一个箱子里,推到床底下去了。”
  原来,他不喜欢拍照的原因竟是这个样子。
  老人陷入沉思中,声音里有一种沧桑的感慨,“我的爱人,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他是老一批的知识青年,被拉到大西北去支援戍边,在那儿挖过煤下过矿。他一个知识分子干的动什么呀,再回来的时候就有些神经不大正常,等他知道儿子儿媳一起去了,他就彻底得了精神病。”
  景弋的爷爷吗,怪不得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容与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那时候容婉小,还不知道事,我白天教书晚上还要做会计,容与就一个人照顾容婉和他爷爷。他爷爷犯起病来到时候就习惯打他骂他,捞到什么东西都往他身上招呼。那孩子什么都不跟我说,身上有伤就用衣服遮着,后来有一天他高中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他没有来上学,我赶回家才知道,孩子之前被他爷爷拿皮带抽的浑身是伤,那天压根就没起的来床。”
  夕阳透过榉木树枝在原木餐桌上产生光影,随枝叶的晃动而晃动,层层心境。
  视线是模糊的,她拿了一颗洋葱,很努力的低下头去,一层层剥掉外皮。
  “从那儿以后,我把他爷爷送进精神病院,非常的贵,单单住院费就是我一半的工资,剩下的钱还得养两个上学的孩子,家里拮据极了,容与那孩子……”老人叹息:“我从来不知道他心思怎么会那么重,他从那以后每顿饭只吃很少,有时候连早饭都不吃。”
  “我跟他讲,以我的收入还不至于让他吃不饱,可他就是固执不听,后来落上那么严重的胃病,一直治不好。”
  “对那个孩子,我很愧疚。”
  中片刀透过洋葱落在竹子的沾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嗒、嗒……”
  她一片一片的切,眼泪稀里哗啦的冒出来,她用手去擦,却是止不住,流得更多。
  老人拉她远离木桌,心疼的责备:“让你把洋葱先放到冰箱冷一冷再切,你偏不听……”
  她搓着红红的眼睛嗯嗯呜呜,以洗脸为借口把自己关进浴室。反锁了门,她蹲下去,再也忍不住,咬着衣服的领子哭起来。

  ☆、第42章 VOL13(6)

  vol13(6)
  原来他本来也有一个快乐安逸的家,原本也可以成长的从容富足,但是在那次车祸之后,什么都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就从天上跌到地下,他必须学会承受一切属于他原本生活之外的磨难。
  受过虐打,如父如母一般的照顾妹妹——还得如同儿子儿媳一样的体恤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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