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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把餐车推到茶几旁,小心翼翼地把盖着盖子的餐盘端起放在茶几上,她把所有的餐盘都放置好后才转身离开,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餐盘的不锈钢盖子没有掀开,却阻止不了食物的香气,勾得人食欲大动。
“妈咪,我们吃不吃?”傅胤丞小朋友得到妈咪的允许跑到茶几边,他在掀开盖子前又问了一遍妈咪。
沈梦提步走过去,盘腿坐到羊绒地毯上,率先掀开了盖子,“吃,当然要吃,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和他们斗。”
沈梦掀开的这盘是鲜嫩多汁的小羊排,她和儿子陆续掀开餐盖,鱿鱼圈、鸡排、华夫饼、香煎鳕鱼、酸奶土豆泥等食物,这些竟然都是她和儿子爱吃的料理。
小家伙食欲大动,砸了砸嘴,“妈咪,我开动了。”说完就拿起刀叉直接朝他最爱吃的鳕鱼而去。
美味可口的食物会令人心情变好。
在形势不明朗,前路迷雾重重之际,沈梦强迫自己展开笑颜,陪儿子一块用餐。正如她对儿子说的那句——吃饱了才有力气和宋家人斗。
母子俩人安静用餐的画面即时传播到了古堡的另一侧——宋氏家主的书房。
傅胤丞小朋友眼里的骗子叔叔,沈梦心里的宋骗子先生,此刻正站在书桌前,他和家主大人一起看着监控录像里的画面。
宋骗子先生已经恢复了属于自己的样貌,明亮的灯光下,他与宋成彦有七八分相似,他比宋成彦瘦,着装打扮依然不改华丽,黑色西装下竟然衬着鎏金色的衬衫,连袖口都是顶级奢侈品。
他本名宋成儒,他和宋成彦是堂兄弟,俩人本就长得像,在经过现代化妆技术下,他假扮成宋成彦,顺利骗过一直随身伺候他三堂哥的老仆人,哪里想到沈梦是他的滑铁卢。
“父亲,您确信这样做,三堂哥会领我们的情?”
宋氏家主是宋家第二代、第五房的宋祺师,宋成儒的父亲。宋祺师排行第五,未当家主之前,人称五爷。宋五爷上面有四个大哥,分别是宋祺天、宋祺地、宋祺君、宋祺亲,宋成彦的父亲是宋祺君。
宋氏家族的祖先可以追溯到汉朝,清末民初年间,社会动荡不安,宋氏家族迁移海外,漂洋过海定居在工业革命的国家。
宋氏家规有云——每一房只能有一个男孩子,按照宋成儒、宋成彦的辈分排,宋家第一代都是严格遵守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直到宋家第二代打破了这个规则,打破这个规则的就是第三房的宋祺君三爷,而那个意外就是宋成彦!
宋祺师从监控录像中抬头,年过五旬,依然帅气逼人,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宋家人都是美男子,得天独厚得到老天爷的眷顾。
宋祺师反问儿子,“为什么不领情?”
宋成儒在外人面前尊重家主,关起房门来,家主是他的父亲大人,他没必要端着,“爷爷看中三堂哥,特意给他定了这门无上尊贵的婚约,我们背着爷爷把沈梦母子俩人接来,岂不是添乱么?”
所谓的追兵其实是假象,是宋成儒的手下,宋家的保镖,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要赢得沈梦的好感。她在车上的那番话已经证明了她的天平在向他倾斜。
宋成彦确实和他达成某种协议,由他出面与沈梦相见,那份退租合同也是宋成彦主动提出来的。他的友情告之是他自己的真实话,却在离开之际接到了父亲大人的电话。
宋祺师笑了笑,虎父无犬子,他隐忍卖乖多年坐上家主之位,倒是把他当年和事老的性子遗传给了儿子,“成儒,如今宋家谁是家主?”
宋成儒摸了摸鼻子,嘴皮一掀,“自然是父亲大人您。”
宋祺师手指轻点,“爷爷已经退休,沈小姐是受你三堂哥所托邀请而来的朋友,我这个家主都没有反对,那么让她出席今晚的舞会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就怕三堂哥不让。
宋成儒又抛出一个棘手的问题,可以骗她过一次,不一定能骗过第二次,“父亲,沈梦个性刚强,有主见,她不一定愿意接受我们的摆布,如果她不肯出席舞会,我们该如何处理?”
宋祺师起身离开家主之位,走到儿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有很多种方法你可以选择,无论选择哪一种,请务必礼貌对待沈小姐,她可是我们手里的法宝。”
宋成儒目送老奸巨猾的父亲大人离开书房,绞尽脑汁开始想方法。
沈梦和儿子用过迟来的午餐,一大一小闲极无聊,在房间里散步消食。
沈梦不会天真地以为房间外没有人守候,即使她和儿子能够出得房间,也不一定走出古堡大门。
房间里也没有现代的通讯工具,一切都是复古的家具,儿子在她的指挥下,还去开启了角落里的留声机。
她不信这里没有监控录像,既然有监控录像,她如果不做些什么,好像很对不起这间华丽的书房?或者是专门招待贵宾用的客房。
“帅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拘束,有什么事,骗子叔叔会担着。”
“好哒,妈咪。”
傅胤丞小朋友正站在书架前方,接收到妈咪大人让自己捣蛋的指令后,兴奋地踮起脚尖开始抽书,也不看书名,一本接一本地抽,从左抽到右,从上抽到下,然后坐在书堆中,挑了一本比较顺眼,封面看起来比较美观的书开始阅读。
请不要问他能够认识多少英文单词,因为他完全是专门找寻自己会的单词。
沈梦非常满意儿子造成的效果,不管宋家怎么讳莫如深,不管宋成彦在里面扮演了何种角色,不管宋骗子先生为何要帮他们避开莫名其妙的追兵,他们背着她的男人把她接过来,就理亏在先,她就有理由让儿子适当地捣乱,以此表达她的不满。
吃饱喝足,现在她唯一的目标就是等待宋骗子现在再次出现。
老管家说待会儿有女仆会送来衣服让她更换,宋家人一定是想她出席正在古堡举行的舞会。宋成彦会不会出现在舞会里,她猜不到,他或许出现,又或许无法出现。不管怎么说,宋骗子先生一定会来带她。
十分钟后,她的想法被证实。
宋骗子先生换了一身行头,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的模样让她多少吃了一惊,隐隐约约猜到了他的身份。
沈梦故意揶揄道:“怎么,宋骗子先生要和我正式摊牌了?”她没有忽略掉他看到小家伙坐在书堆中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没有丝毫怒色。
宋成儒抽了抽嘴角,小不忍则乱大谋,骗子先生就骗子先生吧,她形容得也没错,他确实是个骗子,还要再次骗她。
他示意女仆把衣服放下,“沈小姐,请容我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身份。”
沈梦不去看礼服,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被美人目不转睛地凝视,是个男人都乐意。
然而此种情况下,宋成儒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明明之前在伦敦她的公寓时,他占上风,反而到了他的地盘后,他竟然逐渐走下坡路。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在下宋成儒,与我的三堂哥宋成彦只相差一个字,儒雅的儒。”
宋成儒?三堂哥?宋成彦?
沈梦仔细串联今天发生的事,觉得还是有些地方说不通,宋骗子先生既然是宋成彦的堂弟,为何不能本尊前来?为何要假扮成彦?他们堂兄弟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她无端有了勇气,厉声质问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厉色,“你既然是成彦的堂弟,我与成彦是好友,你也应该尊称我一声沈姐,为何偏要假装是他来见我,为何隔开我与我的丈夫,这就是你们宋家的待客之道?”
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
宋成儒默念心经,父亲大人交代的任务不能不完成,“沈小姐,你的疑问自然会有人为你解答,三堂哥将会出席舞会,你可以和他当面问,现在还请你配合一下,更换礼服。”
宋成彦会出席舞会?那为何不直接来见她?
沈梦不信,她摇头一笑,笑容完全仿照了男人先前的凉薄、讽刺,“宋骗子先生还想忽悠我?若是成彦在这里,他何至于等到出席舞会在见我?”
傅胤丞小朋友放下书籍,恨恨地瞪着宋成儒,“大骗子!”
宋成儒强力压制自己的脾气,他不能和女人、孩子斤斤计较,宋氏家规有云,可以为难女孩和孩子,不能伤及他们的性命。
他继续露出笑容,“三堂哥的确不在这里,这里是宋氏家主居住的地方,宋家小辈都各有住处,他接到我的消息后已经向这里赶来,所以我的话没有错,也没有故意欺骗沈小姐。”
宋成儒的话还是有漏洞,既然宋成彦不住在这里,他为何要把他们带过来?既然宋成彦不住在这里,他为何不能把他们直接送过去?
沈梦笑,走向沙发坐下,“你说成彦会过来,那我索性等他到了再说,难不成他知道我在这里,还会不来这里见我吗?”
宋成儒早就聊到了她会以这个借口拒绝,早在他和她交锋的那半个小时里,他就发现这女人很聪明,有主见。
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恐怕沈小姐一定不知道,我三堂哥自从感染上病毒后,就一直卧病在床,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威胁,但是他的双腿暂时不良于行,外出都是轮椅代步。”
不良于行?轮椅代步?
沈梦惊愕,面上的笃定神情也破了,宋成儒的表情不像作假,况且这事做不得假,宋成彦到了后,真相自然大白。
所以,他不愿意接听她和向东的电话?所以,他不愿意亲自来和他们见面?所以,他让宋成儒假扮成他的模样来打发他们?
“大骗子!宋叔叔不会坐轮椅的!”傅胤丞小朋友扔掉手里的书,从书堆中跳下来,跑到妈咪身边,抱着她的腿问,“妈咪,骗子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腿被儿子抱住,小家伙担忧地看着她,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
沈梦失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她自己都无法消瘦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更何况是编排谎话骗他?
宋成儒决定再加把火,“除夕夜,三堂哥和你通电话,我就陪在他身边,他大概不想让你们见到他现在这幅样子,所以才请我假扮成他来和你们见面,你和港城的傅大少谈婚论嫁,他都知道,大致猜到你要退租,何况他不清楚他的双腿什么时候能好,或许……这次把你们母子带来庄园,其实是我和我父亲的私心,三伯一直对我们父子照顾有加,三堂哥的这点心愿,我想帮他满足,至于傅先生那里,我想三堂哥已经通知了说不定,最快,傅先生和你的朋友明天上午就能到这里。”
宋成儒说完这番话就先行离开,他关上了房间的大门,走到旁边站定,他不信这一招下去,沈梦还不信。
沈梦信了,她现在没有条件不相信,她只能选择相信宋成儒的话。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底线,让她下去参加舞会可以,至于送来的礼服?抱歉,她无福消受。
“帅宝,走,妈咪带你下楼去玩。”
她牵着儿子的手向门口走去,步伐镇定,脊背挺直,眼神坚定,一步一个脚印,犹如走的是红地毯,而房间里的一切复古家具则是成群的媒体和米分丝团。
沈梦打开房门,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宋成儒,一点都不意外。她拨了拨卷发,对他露齿一笑,“宋先生,请问我漂亮吗?”
宋成儒见她没有更换衣服就出来,了然多过惊讶,这女人聪明地令他心惊,他顺着她的话回答,“沈小姐自然是漂亮的。”
沈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男人只会关注女人的脸,女人只要漂亮就行,穿不穿礼服又有什么区别?何况我也没必要穿给楼下的女人看,宋医生,意下如何呢?”
他意下如何?
什么话都被她挑着说了,他还能反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