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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
“你……”紫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感谢的话。他忘记有多少年没有说过感谢的话了，虽然此刻面对屡次挽救自己的青离，理应说一些感谢的话，但是作为魔主的他，却开不了口。
“我便是要救你的。”青离反而率先开口道，“你不要问我原因，因为就算是我，也是不知道的。”
紫风和青离没有多说话，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八大掌门的攻击便再次攻击而来了！
白素贞似乎在赶过来，但是却仿佛是来不及了。紫风看了看对面，除了法海，似乎所有的掌门都用了全力，法海的金光交错刀，忽明忽灭，似乎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为何。
章六肆、法海反戈
紫风抱着青离，半跪在虚空中，他低头看着青离的脸庞，叹了一口气道：“终于还是逃不掉命运的枷锁呢。青离，无论是在万年之前的太古天帝山，还是在千年之前的仙界蛇殿，还是在现在的人界竹林，我无论斩却多少的情念，却为何始终欠你一步棋呢？”
青离没有说话，她只想抬头，看一看那个正飞速赶过来的姐姐，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力气来完成这个动作。她放弃了，叹了一口气，朝着身侧的人界八大掌门看去。
那些凛冽的攻击还真是够快的，似乎他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是为何自己只感觉到七股呢？目光游转，在最边上，青离的眼睛看到了身穿雪白色僧服的法海。
他还是依旧这么英俊，就算是和尚，也让人内心荡漾。她看着手里金光交错刀忽明忽灭的法海，忽然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笑，但是她的眼前却很清楚的出现了那个场景。
阳光，桃花，法海，还是那个开满了粉红色花瓣的桃花林，还是那个风一吹漫天花瓣如同飞雪的地方，一身雪白色僧服的法海站在桃花树下，拿着一朵桃花，来到自己的面前，轻轻放到了她的头上，笑道：“不知道是花儿因为你美丽，还是你因花儿美丽呢？”
“你的心着魔了，要想除魔，你可以试着爱上另一个人。”
“爱上谁？”
“也许，你可是试着，爱上我。”
青离依旧能够想起法海和自己在桃花林中说的每一句话，她那个时候不明白，但是此刻看见法海纠结的脸色，波动的真气，却忽然有些明白了法海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在桃花林中和自己说着莫莫名其妙的话。
那也是债。
怎么还都还不清的债。
但是青离不知道，到底这债，是她欠法海，还是法海欠她。
“是我欠你的。”就在这时，青离忽然感觉自己的耳边传来了一句话语，她脸色一变，这个声音，是法海的！
面前风声呼啸，阳光一暗，雪白色的僧服开始鼓舞荡漾，不停浮动在她的脸上，有着痒痒的感觉。
抬头，那个背影不算高大，却很是宽厚。
是法海呢。
十三经鼎，金光交错刀，佛家舍利子，大悲大德掌印同时怒放升空，朝着对面狂飙而来的七大掌门攻击而去。
所有人惊呆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法海要反过来攻击七大掌门，他不知道自己也是人界的仙门掌门吗，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做，帮助的是一妖一魔吗？他不知道，这么一来，金山寺所有的威望，都有可能化作黄土流沙吗！？
他不知道吗？
他知道！
但是他必须做！
“轰隆隆！”狂猛的攻击开始对撞，法海、青离、紫风三人同时被轰了出去，要知道对面是七大掌门，法海不是紫风，他的修为大抵只能和枝寒云类似，比之道龙还要稍逊一筹，面对七大掌门，怎么可能有活路？
“法海，你竟然帮助魔主和女妖！”最高兴的莫过于昆仑道龙了，但是他还是表现除了一副很愤慨的模样，要知道今日渡厄圣僧以自己硬撼紫风，为金山寺带来了多么大的威望，今日过后将很有可能超过昆仑。
道龙正自发愁，但是看见法海竟然闪电反戈，机会在眼前，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三龙帝王剑直接跨越虚空，法海的反击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毕竟有其他掌门在抵挡。
白帝金龙剑，青帝碧木剑，赤帝火龙剑，三把长剑在空中化作了三道艳丽的光芒，带着无与伦比的狂暴气息，朝着法海三人便轰然怒射而来！
更为糟糕的是，其他的掌门也已经缓过劲来，纷纷发出攻击，和道龙的攻击一起狂飙鼓舞！
面对七大掌门的攻击，其他人很难在做事不管了。
许仙动了。
碧绿色的长生大印在空中化作了小山般大小，朝着七大掌门的攻击挡来，他知道自己挡不住，但是能够赢得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许仙，作为峨眉弟子，你竟然也帮助妖魔！”道龙真是太高兴了，峨眉和金山寺今天可谓同时名声大跌，那么人界之中，还有谁可以和昆仑争锋？
“我说过了，我帮的不是妖魔，而是朋友。”许仙没有任何犹豫的，长生大印爆发的同时，九十九道碧绿色的青花枝桠横空爆舞，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挡在了七大掌门面前。
但是最为棘手的，应该是道龙的攻击！
紫风见状，强忍剧痛，挥手挡住了白帝金龙剑，而白素贞和月夜啸狼也终于赶到，挡住了青帝碧木剑，只是那一道赤帝火龙剑，已然朝着法海和青离怒射而去！
法海和青离跌坐在虚空中，看着那一道飞驰而来的赤帝火龙剑，对视，观望，狂风鼓舞中，他还是法海，她依旧是青离，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不想说。
无论是名满天下的降魔猎妖师，金山寺掌门，还是那个在梦境中极尽讨好之能的英俊法海，在青离的眼中，此刻并无二致。
“你为何救我。”青离还是叹了一口气道。
法海笑了笑，道：“这个问题，你不该问的。”
“但是，你这般救我，你自己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你。”法海淡淡笑道，他转头，看着那道呼啸而来的赤帝火龙剑，猛然站起身，金光交错刀再次崩舞，“砰”的一声便撞上了道龙的火龙剑，“但是，请你相信，我救你，并非为了你的忘情珠。”
道龙已经来到了近前，没有任何言语的便展开了疯狂的攻击，翻手之间便是无数道的昆仑千峰印，大气磅礴，龙脉的浸润之下，威力更大。
法海本已受伤，此刻面对赤帝火龙剑和昆仑千峰印，已经有些吃不开了，但是他仍旧在拼命抵挡。“砰砰”，大悲大德掌印和昆仑千峰印猛然怒撞，眩光叠爆之间，法海再一次跌飞出去！
道龙见状，低喝一声，赤帝火龙剑倏然在空中回旋激啸，朝着跌坐虚空的青离便当胸刺来！沿途丛生出一道螺旋风圈，威力惊人，青离绝无可能抵挡。
“青离！”
一声惊天呼喊声似乎跨越了无尽的虚空，回荡在西湖上空，雪白色的身影潇洒如仙，法海竟然直接无视了道龙对他发出的昆仑千峰印，叫着这一声他从来没有交过的名字，闪电般来到了青离的面前。
这一路，不过五丈的距离，法海只用了瞬间的功夫，但是却挨了道龙三十九道昆仑千峰印！
每一道千峰印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法海的后背上，“砰砰”声中法海虽然鲜血狂喷，却死死握着青离的肩膀，背身面对赤帝火龙剑，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挽救青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种动力的来源！
漫天狂风似乎忽然大了，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来了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起风了，要下雨了。
轰隆隆的雷声在西湖上空开始蔓延，那一道赤红如同鲜血的长剑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终于它穿越了虚空，“扑哧”一声，接着穿越了法海的身体！
“咔嚓”一声，紫色的闪电如同游蛇，江南的大雨，转眼就落下了。
章六五、烟波未平的此生不忘
所有人静寂，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连道龙，也没有想到法海竟然会奋不顾身地挡在青离的面前，替她挡住这一把必杀的赤帝火龙剑！
谁能告诉所有人，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法海救一只女妖的事情！
雨下大了，青离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不停低落着鲜血，一滴一滴，宛如雨水。她不敢抬头，她的眼中再次低落了泪水，她看着那道穿过了法海左胸心口的长剑，上面还有赤红色的火花缭绕鼓舞，鲜血顺着红色的剑身从法海的身体里流淌出来，慢慢坠落虚空。
这把剑，离青离的身体，不过毫厘之距。
法海的手还是很有力的握着自己的肩膀，他似乎不愿意把背后的危险留给自己。青离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已经一滴一滴落下，她“呜呜”哭了，不知道为何，她感觉很伤心，呜呜痛哭。
没有人知道，青离看见法海这么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和法海有着什么样的纠缠，但是就是这种不知道，使得现在的青离心里难受极了！
她和法海并不熟，几乎还是敌人，但是法海救了她，她想要说话，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
只有冰冷的雨水，灌进了嘴里！
“你别哭啦。”青离感觉法海的手离开了她的肩膀，而是慢慢擦着她的泪水，“我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你无需自责或者哭泣。”
“为什么是心甘情愿的？”青离还是在哭，“你可知道，如果你没有这般舍身救我，也许我会开心很多？”
“可是，不这般舍身救你，我就不会开心啦。”法海笑道，他的嘴角不停有鲜血喷出，道龙的攻击何其强大，这一击直接摧毁了法海的心脏，连同周围的一些内脏也在呼啸的剑气之下变得粉碎。
道龙要杀法海。
青离感觉到法海的气息越来越弱，拿起了法海的手，哭喊道：“你说，你不会死的，是不是，你说你不会死的！是不是！金山寺有那么多的佛家绝学，你一定不会死的！是不是！”
青离宛如疯狂，拉着法海的手大声喊道，那样子，让人看着都忍不住落泪。
“生死于我来说，不过一种解脱。”法海淡淡笑道，“活在这个乱世，其实还不如不活呢。”
他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淡然的性子，只有师傅渡厄死的时候，有过瞬间的愤怒。
“我不要你死！”青离忽然放开法海的手，不顾那长剑，竟然一下子抱住了法海。由于拥抱，原本只是在身体边缘的长剑“扑哧”一声，竟然刺进了青离的身体之内！
虽然刺得不深，但是却一定很疼！
“青青！”
“你……”
所有人都在惊呼，但是青离却没有任何感觉，她终于拥抱了这个男人，就算她和法海此前并无交集，但是一瞬间的相拥便是永远，一瞬间的对视便胜过了千言万语。
那是永远也逃离不开的桎梏，那是早就已经捆缚了蛇心的杨柳。
青离闻着法海身上的气息，慢慢停止了哭泣，她在法海的耳边淡淡道：“今日你这般待我，他日我定当这般待你。只求君不弃，我便不相离。”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了这些话，但是却并不后悔。她的脑海中对于法海的记忆，有了一点点的复苏，她恍惚中可以看见她和法海，也曾有过绚烂的过去，无论是笑傲江湖，泛舟摇橹，还是任人践踏，生不如死，那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