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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鹰王竟站在高高的石壁上,大义凛然地向穆枫摇头道:“能得剑仙指点功夫,这是你几世才修来的福气啊,快乖乖听话练剑,戳蜜蜂去吧。”
“放屁,那是练剑吗?那是玩命!”
穆枫指天指地地咒骂了半晌之后,怒气冲冲地召唤鹰王过来,可无论她怎么说,鹰王就是不下来。若是没有鹰王的协助,她自己一个人是没法启动转盘跳跃时空的,穆枫不禁气得牙痒痒,这山如此之高,凭她现在内力全无的一介废材,是根本无法自行下山的。
一人一鸟对峙良久之后,最终以穆枫落败收场,因鹰王竟精明地懂得以食物和钱财做要挟,而这恰好都是穆枫的软肋……
唉,活该……谁让自己这么嘴欠,非要求那个没安好心的剑仙传授功夫……
自认倒霉的穆枫心不甘情不愿地捡起秋水剑走向蜂巢,她现在虽没有内力做依持,不能像以往那般举重若轻,但毕竟习武多年,臂力自是过人的。费力地将秋水剑举起后,穆枫变换了几个剑招,都觉得刺不下去,踌躇良久后,记起剑仙是要自己将那三招练熟,当即把心一横,一招“七杀”便直刺了出去。
虽然她内力法力全无,但因掌中所持乃是剑仙的佩剑,秋水剑本身就是有灵性的,是以这一剑送出,立时激荡起了一缕剑气,直点向蜂窝。眼见蜂群再次来势汹汹地铺卷而来,穆枫豁出去地持剑站定,全神贯注在扑面而至的血蜂身上,秋水剑青芒连闪,十几剑戳出去,却只刺中了飞在最前边的三只血蜂,除了那三只中剑坠地外,其后扑至的血蜂立时将穆枫团团包围,因她这次采取的是攻式,放弃了防守,登时被愤怒的蜂群一顿猛蛰。
随着身上此起彼伏地针刺剧痛,穆枫哭爹喊娘地转身就跑,一路丢盔曳甲地逃出了十几米后,蜂群竟收势停住,返回了蜂巢。
已被叮咬得满头是包的穆枫呲牙咧嘴地停下脚步,蹲在地上观望了片刻后,拖着秋水剑踏前了几步。那些血蜂不知是针对穆枫还是针对秋水剑,总之十分记仇,眼见穆枫逼近便又穷凶极恶地铺掩而至。穆枫赶忙退了回来,蜂群便嗡鸣着折返了蜂巢。如此试了几遍后,穆枫才醒悟,原来只要躲在一定范围外,这些血蜂就不会进行攻击。
摸准了蜂群的这个习性后,穆枫好似吃了定心丸,便踩着蜂群攻击的底线开始挑衅血蜂。每次蜂群袭来她只是挥剑挑刺那些先头部队,待到大部队赶来时便后退撤到安全界线外。虽然她撤得及时,却仍不免被蛰上几下,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刺中的血蜂越来越多,而被叮咬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如此练了整整半日,待到太阳落山时,穆枫已能连续刺中近百只血蜂。眼见日光偏斜,穆枫擦擦头上的汗,收剑停下,此刻她身前的地面上已经落满了密密麻麻的蜂尸。虽然这些血蜂蛰她时绝不留情,但因练剑而害了这许多小生灵的性命,穆枫在心底还是非常过意不去的。
她一边念着往生咒,一边用秋水剑在地上刨了个坑,准备将那些血蜂收拢到一处葬了。不曾想,当日光撤离地面时,那些血蜂们竟又蠕动着爬起,扇动翅膀活了过来,穆枫看得咂舌不已,暗自称奇。
目送着蜂群回巢,穆枫蹲跪在地上,装模作样地向刚刚为剑法献身过的血蜂们拜了拜,然后掸掸身上的尘土,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惊奇地发现,挥了大半日的重剑,自己竟完全不觉得累,反而浑体舒泰,说不出的精力充沛!甚至连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咦!难道自己沾染了仙山上的仙气!?
在穆枫兀**不清头脑时,鹰王展翅飞至她的肩上,似是看懂了她的困惑,嗤笑道:“你还不知这血玉神蜂乃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吧,它们的蜂毒是天下至宝,能起死回生的神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哼,亏你最初还缪解上人的好意!”
穆枫听得瞠目结舌……于是,这些卖相凶恶的巨蜂,其实不是能蛰死人的毒蜂,而是蛰蛰更健康的神蜂啊!
惊讶得失神良久后,穆枫斜眼睨视鹰王,质疑道:“既然是如此神奇的宝贝,那你为什么要躲那么远?”
鹰王浑身一颤,勉强压下炸起的翎羽,清嗓道:“那个,本尊已然脱离了肉胎凡骨,自是不需要浪费这些珍贵的蜂毒。”
穆枫揉着头上仍肿痛难忍的大包,心底暗骂。
这鸟厮其实是怕疼吧!
将其狠狠地鄙视一番后,穆枫忽然击掌道:“对了,我们抓几只这神蜂,让它们把楚墨也蛰上一蛰,岂不是很好!”
鹰王无奈地翻翻眼睛,“你以为这是打保健针呢啊,想蛰谁就蛰谁。这些血玉神蜂一旦离开蜂巢太远,就会死掉,不然你以为它们为什么没满世界地追着你叮!”
“……原来如此……”
一鸟一人对话的功夫,天色已完全黑沉。穆枫活动了下气力丰沛的四肢,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便技痒难搔地再次持剑上前,与众神蜂斗法去也。
当第二日的晨曦擦亮天边时,满地的血蜂再次活了过来,而穆枫这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不觉间练了整整一夜,可是在蜂毒的伺候下,不但不觉得困倦疲惫,反倒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得仿佛磕了仙丹一般!
一时间不禁豪情万丈,嘴里哼唱着“一蛰你开胃,二蛰你肾不亏,三蛰四蛰起过包,保证你的小脸啊,百里透着红……”的小调,掌中的秋水剑舞得越发虎虎生威。
如此毫不间断地练下去,在穆枫脚下躺尸的血蜂越来越多,但只要时值日夜更替,这些血蜂便会起身复活……之后再次中剑坠地,只有在每日正午时分,蜂群会自发回巢,休息一刻钟。
如此足足持续了五日五夜,这些神蜂们丝毫没有学乖,攻击穆枫的架势一如既往地勇猛,只是被秋水剑刺中的几率却越发地密集。到了第六日清晨,穆枫已达到了只要她想,便能刺中所有近身的血蜂的地步。
当三清上人御风飘落之时,正好看到秋水剑上下翻飞,舞若流泓,熟练精准而速度奇快地刺中每一只血蜂。
穆枫一柄长剑挥得眉飞色舞、虽满头满脸的新包加旧包,却精神格外抖擞,反观自家珍若至宝的血玉神蜂们已经飞得明显有些“肾亏”,却仍尽忠职守地进行着没头没脑地攻击……
三清上人洁净无尘的白袍不禁抖了抖,清嗓低咳了一声,终于引起了正全神贯注调戏蜂群的穆枫的注意力。
“咦!上人,你出关啦!”
第一百四十五章 剜冰取水
三清上人挑眉冷哼,“若再不出来,我的这群宝贝神蜂,还不被你玩得毒尽身亡。”
穆枫闻言一怔,嘿嘿干笑了几声,尴尬地收了秋水剑,退出血蜂的攻击范围,群蜂们这才有气无力地嗡嗡回巢。
三清上人看了眼铺满一地的赤红血蜂,袍袖挥动间,一股清风徐徐拂出,卷住群蜂送回了蜂巢。
穆枫被三清上人那副讨债似的炙热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自知理亏,也不敢言语,只能涎着脸在一旁赔笑。
“看来你这出剑的速度、眼力、腕力和精准力已然练得差不多了。”
穆枫听到三清上人的话,方才明白原来挑个蜜蜂会有这么多的说道,不禁对三清上人更是敬佩,赶忙接口道:“那接下来我该练习什么?是爆发力还是破坏力?”
三清上人那莹白如玉的右手轻抬,穆枫掌中的秋水剑一阵嗡鸣,猛然挣脱她的掌握,敛回三清上人腰间的剑鞘中,随即对方扬手丢给了穆枫一把单薄轻飘的木剑,说道:“你将我的神蜂耗去良多心血,自是应该为它们补补。此去往北不足半里有一座终年冰封的寒泉,那冰层下的泉水可补神蜂的津液,你每日用蜂巢旁的红木桶取十桶来浇灌蜂巢吧,切记只可用这木剑剜冰取水,也只能用那红木桶承装,不然便失了泉水的灵气。”
穆枫呆若木鸡地接住三清上人丢过来的木剑,然后再次目送上人仙姿出尘的离去背影,愣了良久后,才转头问向身边的鹰王,“上人这次是想锻炼我什么?”
鹰王高深莫测地抖抖翎羽,莫测高深道:“那定是锻炼你的脚力、臂力和出剑的威力了。”
穆枫恍然大悟,目送三清上人的目光不禁愈发肃然起敬。
略作休整后,穆枫兴致勃勃地提了蜂巢旁的红木桶,哼着“快使用双节棍,吼吼哈嘿~”的小调,一路蹦蹦跳跳地向对面山头爬去……
这上坡的路上怪石嶙峋、陡峭曲折,十分难走,但幸好穆枫经这几日神蜂的滋养,身子骨比之前强健轻便了不少,上山的道路倒也不觉得如何难行。
也就十来分钟的功夫便爬上了山头,放眼望去,不觉惊叹出声。这山头下虽是繁花似锦的晚春,可这仅三四百米外的山头上竟仍是一派银装素裹的隆冬景致。山头的中心是一潭蜿蜒曲折的冰封湖面,估计下面就应是三清上人说的冰泉,冰湖两岸是挂满冰雪的雾凇,银白之中透着幽翠的墨绿,晶莹剔透得如同一尊尊玉树琼枝,美得亦真亦幻。
穆枫深吸了一口清凉洁净的空气,只觉胸腔内一片爽透,畅快不已。她虽然衣衫单薄,但由于身子骨强健,倒也不觉得寒冷。欢天喜地地在光洁的湖面上出溜玩闹了几圈后,才记起自己的任务,遂找了一块看起来干净平整的冰面开始剜冰取水。
握紧木剑笔直地戳下去,穆枫出剑的速度已算奇快,而且剑锋拿捏得角度不偏不倚,却只在冰面上划出了浅浅的一线。穆枫怔了怔,将袖子挽了挽,改为双手握剑,又快又猛地再刺下去一剑,平滑如镜的冰面上留下了一个指甲大小的凹痕……
穆枫用手指关节叩了叩冰面,竟隐隐发出金石之声……不是吧,这冰层竟如钢铁般坚硬!?
穆枫竖起眉毛,恶狠狠地瞪着冰面。
还就不信那个邪了!
力贯双臂,用木剑在冰面上猛刨了半个多小时后,穆枫已经累得双臂酸麻,瞪着那仅有饭碗深浅的缺口,穆枫面无表情地转头问肩头的鹰王,“你确定上人是在锻炼我,而不是在玩我?”
鹰王望了会天空,嘀咕一声,“哦,天有点阴,我该去把晾晒的那套羽毛收一收了。”说罢很没义气地拍翅飞跑了……
穆枫目送着迅速化为小黑点的鹰王背影,额上青筋条条暴跳,“放屁!你就那一身扁毛行头,哪来的第二套!”
穆枫怒气冲冲地起身,沿着湖岸逡巡一圈后,搬起一块棱角锋利的大石头,回到冰面上。现在就她自己一个人,别人看不见那就怨不得她作弊了。穆枫深呼了一口气,举起石头朝着湖面狠狠砸去。
随着一声金石相撞的碰响,那石头不但没在冰面上留下一个浅印,反倒高高地弹起,正砸中穆枫的额头。
穆枫惨叫一声,捂住被撞起了一个大包的额角,跌坐在冰面上,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眩晕了良久才恢复过来。按着不住淌血的额头,望着那锃亮如镜的冰面呆愣了良久后,默默地站起身,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捡起木剑,继续就着先前刨出的那个豁口剜冰……
直刨了两个多小时,磨出了满掌的血泡,才剜开那近一尺厚的冰层,小心翼翼地用木剑剑柄处的挖勺舀了一桶冰泉后,穆枫歪歪斜斜地伸展了在冰面上冻僵蹲麻的双腿,用又酸又胀的手臂提了水桶,摇摇晃晃地往回行去。
然而当她离开冰封的山头,走在下山的路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