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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澈突然笑道:“你说的话也非常动听,不过——却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色的袍子穿透灵紫露的身体而过,灵玥的身体横在了他的怀抱,而他的手上多了一团还在跳动的血红之物!
他放下灵玥,让她蜷缩在墙角。
看到他手中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灵玥惊恐得一声长长的尖叫!
再也不敢看,她捂住了双眼,飞奔出了灵霄殿。
灵紫露的气息咽在了喉咙里,最后,她还能大笑:“华澈,你也有不能忍的时候,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你虽赢了我,但最终一定会输给灵氏一族,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虽身死,但死而后已,灵玥的身世很快会散播出去,到那个时候……”
一枚鲜活的心脏抛到她面前,她终于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第二十六章 舞倾摄魂
其实杀人者往往要比死去的人更痛苦。
华澈微低了头,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长睫在光润肌肤上落下黯淡阴郁的剪影,阴郁一如他的眼睛。
幽逽将他此刻的沉默与手指的颤抖看在眼里,她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却因为他失控杀人后的表情而隐隐痛心。
绑架着幽逽的黑衣杀手也在亲眼目睹华澈掏心杀人后而突然发疯,忙不迭的扔掉了手中的大刀,无头苍蝇一般在灵霄殿里奔来奔去。
“兵师,你还好吗?”幽逽取了洁净的手帕,为他轻轻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华澈突然转身,将幽逽抱在了怀里,碧色的裙裾微皱飘起,修长的玉腿隐隐显出,如雪一般的美丽。幽逽还没有整理好惊诧忧惧的情绪,望着他如同幽暝地狱一般黑而亮的眼睛,身体的接触让她感觉到他从未有过的紧张失措和痛苦恐惧。
“兵师,在这个地方总是不行的,你还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无论在任何环境下,幽逽总能给他最美的笑容与最温暖的慰藉。
“如果我说,此刻是我力量最溥弱的时候,你会不会趁机杀了我?”华澈突然道。
幽逽一怔,既而柔媚嫣笑:“是吗?可是即使是在力量最溥弱的时候,你还是这么风流不羁,真是不怕把命玩丢了。”
“我没有骗你,今天,我连续施展了两次术法,已极大的透支了我的灵力,这个时候,谁都可以杀得死我。”
竟然如此坦诚的说出自己的弱点。幽逽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阴晴不定,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一个杀他报仇的机会。
可是幽逽却宁愿选择了不信,反正他们之间总是欺骗大于信任,又为何要信他这一次呢?柔软的手臂围在了他的颈间,幽逽捂嘴低笑了起来:“呵呵……兵师总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幽逽可不觉得怎么好笑呢。”
“那么,幽逽,这一次,我要让你代我做所有事情。”华澈突然转移话题,脸上并无一丝戏谑之意,“灵霄殿中,目击者,一个不留!”
低沉的声音透着残酷的杀气,又是一局杀戮的游戏。幽逽的脸色亦微微一沉,从前有过多少次因为他一个又一个的命令而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她总以为那每一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却没有想到一旦踏进了杀戮的局,便无休不止,永无止境。
“好,目击者,也包括我么?”幽逽故作娇嗔的问。华澈淡然一笑,没有回答。
幽逽眼神一黯,也没有多问,只是将裙摆轻轻撩起,脚尖微踮,旋转起舞的过程中,长发飞扬,一缕青丝含于唇瓣之间,眼睫扑扇,眸光婉转流涟,死神一般亭亭玉立的女子全身散发着有如魔惑一般动人心魄的美丽。
然后便是一支紫藤花落在了她的玉手间,幽逽惯用花杀人,花的香气,花的魅力,无疑都是最完美的杀人武器。
杀戮开始,便是鲜血的盛宴。整个灵霄殿都发出痛苦的哀嚎与动摇。
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所谓一舞倾倒丛生便是如此,即死之人都会心甘情愿的诚服于她的美丽。
当玉手穿透最后一个人的心脏时,幽逽张开了唇,柔软的发丝飘下,落在了染满鲜血的指间,如此,她也变得如他一样了。
但是幽逽并不开心,她依然还能伪装出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但她却总是一个人在夜深人静之时默默舔舐自己受伤的灵魂。
这个时候,四位城主闻声闯进了灵霄殿,其实当他们看见灵玥一脸惊惶的从灵霄殿奔出来时,他们就想冲进来了,但是,有所顾虑,便踌躇到了这一刻。
很显然,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任谁都无法忍受眼睛饱受摧残的痛苦。
东方蔚、南宫诀与西门宴已忍不住开始呕吐,洛成侠毕竟也是习武之人,勉强能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却愤怒的用剑指着华澈大叫了起来:“华澈,这是你干的好事?”
看见凤塌上晕睡的人,以及地上躺着的灵紫露,东方蔚也吓得失声,西门宴一脸不忍再看的样子,其实也是怕得罪了华澈。唯有南宫诀还能泰然自若,向华澈拱手问道:“兵师,究竟发生了何事?”
“发生了何事,瞎子都能看出来,老月主和三宫主一定是他华澈杀的。”洛成侠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冲到了华澈面前,大喝道,“华澈,你终于将你的狼子野心给露出来了,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为我国民所不耻,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担此大罪?”
“洛城主是不是说反了。”华澈轻声笑了笑,“好像起兵造反的是你们吧,你们别忘记了,现在四城门判军举的旗子都是打着四位城主的响亮名号,而并非我华澈。”
“华澈,你不要含血喷人!”洛成侠气得双目圆睁,但始终说不出一句辩词来。
“我这哪是含血喷人,明明是以事实在说话。”华澈将目光转向东方蔚、南宫诀、西门宴,问,“不知三位城主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不,老臣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东方蔚吓得魂都飞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无伦次。
“是么?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可就不大好了!”华澈有些伤脑筋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宫廷政变,我该怎样向麝月国的臣民解释呢?”
西门宴听出了华澈的意思,连忙拱手答道:“兵师,用事实说话,既然三宫主灵紫露已发起了判变,并不惜杀害自己的母亲以求谋得国主之位,理应受此惩罚,此次政变不但要公诸于世,我麝月国史录上也要有所记载。”
“西门宴,你这个昏庸无能的老东西,你到底在说什么?”洛成侠厉声大喝。
“洛城主,此次政变,我们就是受到了三宫主的蛊惑,你我也算是麝月国二朝重臣,应该一心效力朝廷,知错改错,善莫大焉!”
“你这个墙头草的老匹夫,我洛成侠今天就杀了你!”
洛成侠的剑举了起来,但是剑光还未落,他的胸前便开出了一朵花,芳香清泽,紫藤幽艳。另三位城主都惊恐的看着他,他转过头来,惊恐的看着一脸媚笑的女子。
“你,你……”洛成侠正想骂一声妖女,他胸口上的花猛然间炸成粉沫。
又一个死不瞑目者倒在了地上。
幽逽蹲下身子,叹息了一声,捡起那一枝紫滕花,花的颜色在她冰肌玉肤上投影出动恻人心的光泽,却是毒一样的危险光泽。
三位城主噤若寒蝉。幽逽抬眼,望着他们一笑,启唇娇声道:“三位城主想必已经看到,洛城主是为护驾而牺牲的,死于三宫主灵紫露之手。其忠其勇可嘉,是为我麝月国所有臣子们的楷模。”
“是,是,是……”东方蔚头也不敢抬,唯唯喏喏。
南宫诀轻叹一声,低头默认,西门宴又朗声道:“洛城主护驾虽败,但功不可没,老臣恳请兵师为其子加官进禄,并赐其忠君报国之玉匾。”
“当然,忠臣都要以其厚礼下葬,至于为其子加官进禄以及赐其光荣玉匾之事就由西门城主全全负责。老月主驾崩,由南宫城主负责发丧,所有大事小事亦由南宫城主全全处理。”将一切交待完之后,华澈挽着幽逽的手走向灵霄殿外,路经南宫诀时,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我若不需要你们,完全可以挑几个更胜你们的傀儡出来顶替,但是,我不想这么做,就是还比较欣赏你们忠君爱民的思想抱负。”
本来幽逽杀掉洛成侠就是杀鸡儆猴,而这一句话便完全揭露并打消了南宫诀心中的另一个决定。
“是,承蒙兵师厚爱,老臣定当尽心尽力,辅佐灵玥小宫主继位。”
第二十七章 玉露相逢
灵玥奔至一颗紫藤花树下,便开始不停的呕吐,紫藤花的花瓣如雨飘零,被风吹散,一如那逝去的温度。
灵玥忽然感到心痛,无比的心痛,苍白的小手用力的扯着花滕;紫藤花亦忧伤悲鸣;落进了她几近透明的眼瞳深处。
无声的哭泣;融入这悲凉的风景之中。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叫嚣的声音;勉强可听清有人在高喊着“捉拿叛贼”的命令。密密码码奔来无数的官兵;分成八个方向追捕着天空中飞来飞去的一道蓝影。
飞城正在逃避这些官兵;但是;飞城却将这些官兵当猴耍似的;来满足他一时的贪玩和乐趣。当官兵们追向东;他便飞向西;反正轻功了得;官兵们跑得累了;头晕目眩;一时间四面八方都可以看得见他的身影。
“哈哈……一帮蠢驴;真是太好玩了;竟然说我是叛贼;一群没文化的东西;叛贼这个词儿是能滥用的吗?看我怎么玩死你们!”
飞城以箭一般的速度在宫墙、亭台以及百花树上飞行;劲风吹落一阵又一阵的花雨。
灵玥晕晕然的起身,在花雨中踉跄而行。突然一阵蓝色的风“咻”地一下刮来;灵玥随风疾转了几圈;跌倒在了地上;不;准确的说;是跌倒在了一个人身上。
“哎哟,美女呀,你往哪儿跑不好,非要和我撞上!好吧;我是男人;关键时刻;给你当肉垫;喂;美女;你摔得不疼吧!”
“喂;美女;你快起来呀;别一直趴在我身上呀!”
“咦;怎么回事;不说话;难道是哑吧?唉呀;算了;还是我抱你起来吧!”
飞城将灵玥扶了起来;近在咫尺;第一次看清了灵玥的脸;飞城见过不少美貌的少女;也很喜欢与美女搭讪;但是这一次;他却异常的镇定安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有逼人的艳丽;没有华丽的装点;没有所谓的倾华绝代;销魂摄魄;但是;却很难让人忘记;至少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清研玉秀中透着一丝灵魅之气;纯净透明中又隐藏着一丝忧郁神秘;不过分娇艳;不过分妖娆;不过分张扬而艳压群芳;宁静优雅中自然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与吸引力。
“喂;美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飞城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的少女与华澈寝房中的那名女子联系起来;所以;即使是多年以后想起来;他仍然不敢相信。
“我一定是在梦中见过你!”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春日的阳光照射;亦有一种微风拂煦般的暖意。
灵玥还沉浸在溺海深处的恐惧中;听到声音;有些浑浑噩噩的抬头,看到的是戴着半张青铜面具的脸,露出来的眼睛非常明亮,让她仿佛见到了晨时的第一缕阳光,溥溥的唇瓣微微抿成一条优美的弧度,水光氤氲中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魅力。
这偶然的邂逅,却是她最需要的心灵慰藉。
灵玥很想找个人来帮助,或者哪怕这个人只愿听她倾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