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灵玥低声嘤泣起来,站起身;“飞城哥哥,是玥儿对不起你,玥儿什么也给不了你,你对玥儿的好,玥儿实在无法报答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傻……”
她扶着他起身,双手触摸之处毕是温热的湿润,是血!他竟然全身都是血!
抱着她从一群不惧死亡且出手狠毒的黑衣杀手重围中杀出来,他身上到底挨了多少剑?又有多少处伤口?为什么她一点事儿都没有?
“玥儿,我们赶快出去吧!这里是兵师华澈的密秘禁地,我怕他来了,我们就逃不出去了,而且刚才,我看见那只奇怪的发光飞鸟……”
“那只夜话飞鸟真的是恩师所眷养的……”陡然间想到了什么,灵玥连忙点头,“好,我们快出去,飞城哥哥,让玥儿扶你走,好么?”
飞城被血模糊的视线里映出灵玥泪光闪泛的娇靥,他笑着点了点头,将一条已近无力的手臂围到了灵玥的香肩上,并讪笑道:“玥儿,你也不怕我占便宜,我求之不得呢!”
“别再说了,我们快走,真的等到恩师来了……”前进的步履有些凝重而迟缓,灵玥扶着他,只觉越来越沉,越来越吃力,陡然间,飞城双腿一软,手臂从她肩上滑落,颓然栽倒在了地上。“飞城哥哥——”灵玥惶然惊惧,跟着伏倒在了他身上,一身紫衣都被他身上所流出来的鲜血染红,她手足无措,看着他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眸,竟不知怎么办?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宫主,一生被别人保护着伺候着,却不知道如何临危不乱,如何去拯救垂危之际的生命。
飞城的嘴唇都有一些泛白,却还是眷恋不舍的去轻抚灵玥的脸:“如果我的生命到了最后,还能看到你脸上的笑容,该有多好呀!”
“玥儿,不要为我哭,我从小就闯荡江湖,从刀剑中走过来的,如果像现在这种情况就能让我送命的话,我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我书飞城什么都没有,就一条命硬得狠,只是我今天杀的人……实在还是有些多……”
“我知道刚才我杀第一人的时候吓到你了,可是,这些杀手是没有人性的,他们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了置对手于死地,连自己性命都不管不顾,如果我不再狠一点的话,他们就会伤害到你,就会……”
“我知道的,飞城哥哥,我知道你杀这么多人都是为了我,可我也不希望你……”
飞城抹着灵玥脸上的泪痕,可抚上去的是泪,落到手中的却是血,是自己的血,还是他所杀的那些杀手们的血,连他自己也辨不清了。
余光里陡然一亮,有衣袂的风动声入耳,灵玥惶然的抬头,竟见一袭白袍徐徐飘来。
有清新的光芒如月,华澈的面容逐渐从朦胧光芒中浮现。
灵玥看清他的容颜时,起初是害怕的一惊,转念之间,想到飞城性命垂危,却是不顾一切的向他扑了过去,并跪在了他的足下,执着的肯求:“恩师,帮我救救他,好么?就当是为玥儿报答他刚才的救命之恩,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华澈怔怔,注视着她呆了许久,蓦然启唇,沉声道:“你竟然为了他而向我下跪,可以不顾身份,不顾尊严……”
真的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么?身为月主,怎可如此轻贱?华澈目光冷凝,变得满脸愠怒,他的声音在突然提高之后又沉寂下去,目光如同烈焰之火,照着灵玥与飞城二人,握紧的拳头在一瞬间发出“咯咯”的声音,灵玥还在不停的哭求,而飞城已挣扎着说不出话来。
“我能忍受的底限是,可以不杀他,但是,我绝不会救他——”华澈冷冷的说完,蓦地将灵玥抱了起来,很严肃的告诉她道,“我没有那么大度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强行的抱着她向宫殿外翩然行去,灵玥捶打着他的肩膀,望着血泊中横躺着的飞城,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娇脆的声音在宫殿之中回响着:“恩师,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我们是清白的,而且玥儿可以向你发誓,以后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际,我只求你现在救他性命,好不好?你救救他……他是为了我而被伤成这样的,我求你救他,救救他……”
“清白?”华澈冷笑,不顾她的哀求和挣扎,毅然奔飞而行。
灵玥哭喊得无力,声音渐渐远去,飞城黯然苦笑了起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际了么?原来就算为她付出了生命也依然换不回什么呀——
“哈,哈哈哈……”他自嘲似的大笑了起来。宫殿之门合上,黑暗之中一片死静,就像地狱般的死寂,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笑声,在半空中怒骂道:“臭小子,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笑出来!”
飞城止了笑,眸中盛满银辉,就见半空有数颗星辰落下,一个修长的人影落在了他身旁,并用力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又是那个女人——
公子莲汐!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御驾出城
四月十六的清晨,京都举城喧哗,王宫之中有传出消息,即将于明日举办国婚的月主月君今日欲到凤宇山上的月神庙求签,途中必经兴和城,百合桥,神仙洞,眷侣湖,从未目睹过月主月君真容的京都百姓闻此消息后,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王城之中的大街小巷,人群拥挤而欢腾雀跃,等待着从王宫里驶出来的舆架。
然而,这一日,也是京都第一才子玉树子逸受凌迟之刑之日,其法场就在兴阳城北落风境,虽是春过临夏,但城北之风甚是凄寒,法场上也聚满了人,为等待即将被押送到刑场的玉树子逸,那些人迎着料峭寒风,有的竟被吹出了眼泪,其中一碧衣女子哭得甚是伤心,她身旁的红衣少女不停的劝慰道:“云儿,不要哭了,我们听莲汐姐的,按计划行事,相信莲汐姐,我们一定可以为他翻案的!“
“我只怕时间不够,妃儿姐姐,我们搜索了三日的证据,但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为他洗脱罪名,我求爹爹买通了许多地方官员,甚至黎民百姓,为子逸申冤,但这些表面上的功夫真的管用吗?”
“怎么不管用,云儿,子逸之前在京都城的声誉是很好的,他的为人自有群众们去评断,但如果连你也没有信心为他澄清真相的话,我们还能怎么去救他?”
“好,妃儿姐姐,刚才云儿所说的话你全当没有听见,子逸从天牢到刑场还有一段路程,这路途中就麻烦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了,千万不要让那个贱女人有机可趁。”
“你放心,我一定会求潋泊公子相助,不论那个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我想她绝对抵不过潋泊公子的计谋。”
“潋泊公子,是飞城的哥哥……好,有他帮忙,我就放心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得赶紧赶往天牢,而你也该到去往凤宇山的必经路上等候月主月君的舆架了。”
“好,妃儿姐姐,我们分头行事,云儿这就赶去兴和城西百合桥!”
红衣女子妃儿点了点头,压下头顶上的斗笠,快速穿梭人群,片刻就不见了身影。而碧衣女子云儿也握紧了手中的轴卷,向与妃儿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飞城从一阵尖锐的疼痛中苏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全身缠满了绷带,四肢如同散架了般动弹不得,但内息明显的好了许多,他睁开眼睛,看见公子莲汐手捧着一大把银针,正在他面前比划着,突然又是一针,猝不及防,扎在了他的肩背上,飞城忍不住一声大叫,骂道:“死女人,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拍了拍飞城的脸,公子莲汐怒瞪着,正色道,“对我这个救命恩人,你非但不感谢,还扯着嗓子大骂起来了,你要惹得本公子不高兴,本公子非要再把你踢回鬼门关不可!”
“什么鬼门关,本少侠没有这么脆弱,你要是诚心救我,为何不用你那什么什么梦引指环,不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吗?你又不是大夫,就这样随便的在我身上扎身,万一把我扎残废了怎么办?”
“残废了就残废了,你命中注定的,你怪得了谁,何况,谁让你这么自不量力的去救小女王,还跟那些被下过药的死士拼命!”
“下过药的死士?”飞城诧然亦恍然,“难怪那些人这么惊得住打,原来都是被下过药的——”他激动得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的呆在一个洗浴木桶里,并且水面还汩汩冒着白花花的气泡。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暴了个光,他窘迫得赶紧缩回了木桶里面,羞恼并加的瞪向公子莲汐,“死女人,你又占我便宜——”
“什么叫占你便宜,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值得我占便宜么?臭小子,你还真能为小女王守身如玉呀,你脑子清不清醒呀你,她是你的女人么?”
公子莲汐紧接着又开始了她一连篇的教育论,说得是唾沫横飞,激情万丈,但飞城却傻了眼,一句也没能听进去,公子莲汐说得累了,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又是猛拍了他一巴掌,怒吼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开始犯起相思病来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见一句没有?”
“哎哟,死女人,你轻点,我伤还没好呢!”飞城醒过来,神色也越见凝重,突然间向公子莲汐问道,“对了,莲汐姐,今天什么日子?”
“四月十六。怎么啦?”
飞城脸色一沉,立刻抓来了木桶附近一把交椅上放着的衣服,站起身来,往自己身上一披,就要从木桶里跳出来,公子莲汐眼见他神色惶急,拦住了他道:“你干什么?伤还没好呢,你瞎跑什么?”
“今天是子逸临刑之日,你不去救他,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既然你不去救他,我当然要赶去了,你别拦着我——”
“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不给我惹祸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公子莲汐大声责怒,又平心静气道,“子逸的事,我自有办法,你别管那么多了,好好呆在这里养伤,不错,你刚才说的,我的梦引指环的确可以很快的帮你冶愈伤口,但是它的能量也将马上耗尽,我拿着它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别怪我,在你这条命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救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用梦引指环的,除非你真的快要死了,那个时候,我如果没有其他办法就一定会用它来救你,不惜一切代价——”
“莲汐姐——”飞城一时感动,眼里露出柔光。
“好啦!臭小子,相信我,我会救你,也就一定会救子逸,该安排的人,我都已安排她们去了,事情若不出意外就不用你上场,但真的要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也要拿出点本事来。”
“好,但你可不可以先透露暗示我一下,你到底给我这个压轴的安排了什么差事?”
“找替身交换——”公子莲汐神秘的眨了一下眼,笑道,顺便将手中的冰针对准了他身上的各处穴道,一下子就全扎了下去。飞城痛得想叫而叫不出声,只有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公子莲汐,道:“女人,你不用这么狠吧!我很痛的——”
“你还知道痛,当初抱着小女王跟那些死士打架时,挨了十几剑怎么不觉得痛?”
“那都是因为有玥儿在,我没时间去想——”
“那你现在就有时间来想了?”
“哎哟,公子,别动不动就打人呀!你这个女人,还想不想嫁人啦?”
“怕什么,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