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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为她披上了月白色的衣裙。
林浅望了望镜中的自己,肌肤白皙,眉目淡雅,五官清丽,若说她自己是倾城绝代,真的称不上。
若说令人惊艳,也还差了那么几分。
但那对如水清澈的黑眸,是那样纯净飘渺。
一颦一笑间,透着冷傲与高贵。
这样的风姿,却是世间少有。
镜中的林浅,鸦黑云髻,清丽玉脸,配上白裳飘飘,冷梅梅香。
不美艳,不绝色,却也足以令人倾心迷醉。
白兰在为林浅脸上抹了层淡淡胭脂,细细瞄了瞄她的黛眉,瞬间整个人于清雅中又透出丝娇艳来。
怪不得春风楼里的姑娘都不是庸脂俗粉,个个打扮地雅致又高雅,原来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有如此眼光。
“好了姑娘,你看怎么样?”白兰轻声问。
林浅点头:“我很喜(…提供下载)欢。”
就在此时花妈妈派人来传话,该轮到林浅上场。
林浅便随了婢女由后台向厅中的高台上走去。
高台上的幔帐依旧低垂,此时她看不到台下人,台下人也看不到她。
林浅走到琴台前坐下,玉手按在琴上。
当幔帐徐徐拉开时,林浅开始演奏。
一曲‘望月曲’如仙乐般,在大厅内静静流淌开。
虽然纤纤的琵琶曲已是楼里最好的,但林浅的琴音也绝不差。
而且弹出的音律贵在情深,林浅将流水的清澈,月的清高,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时间在厅内赏曲的客人们皆一脸好奇地聆听,讶异于春风楼刚嫁出去个头牌,这么'TXT小说下载:。。'快又来了个抚琴高手。
花妈妈只道林浅对琴音略通一二,却没想到是这般精深,眼下甚是惊愕。
当帐幔徐徐拉开,众人看到琴台后林浅的玉容时,更是一脸惊讶。
皆互相打听,这抚琴的女子是谁?
怎么之前在春风楼从未听说。
过了半晌只打听到她叫梅香,大家纷纷感叹,真是人如其名。
当莫迁步入大厅时,正好是林浅抚琴演奏正酣时。
他方才寒毒发作,一直呆在后院纤纤的阁楼内,直到寒毒终于过去,因心中惦记林浅,便迫不及待地走出。
因知林浅是女扮男装,莫迁便在人群的宾客中寻了圈,没发现林浅的身影,心中顿时放松下来。
想必林浅已回去了吧。
莫迁寒眸一扫发现厅内众人的神色不对,都是副如痴如醉的样子。
而那鸦雀无声的厅内,有清雅的琴声在静静流淌,莫迁随众人的目光向高台望去,一张脸顿时阴了下来,好似罩了层寒霜。
黑眸中更是迸发处寒冽之光,几乎能将人冻僵。
高台之上,琴台之后,那抹清雅窈窕的身影,不是林浅又是谁?
她怎跑到春风楼的舞台上去抚琴了,而且还打扮的那么,那么迷人!
“张谦!去叫春风楼的老鸨来见我!”莫迁冷声呵斥,双手忍不住握成了拳。
站在莫迁身后的张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随莫迁的目光瞧去,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转身去找春风楼的老鸨。
花妈妈不知莫迁的真实身份,但从莫迁的服饰和凌厉的气势来看,也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哪舍得花几千两银子买纤纤。
今夜本是莫迁和纤纤的洞房之夜,这位爷却不在后院和纤纤温存,跑到前厅做什么?
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光看莫迁的背影,老鸨的心便惶恐地跳个不停,眼前这位官爷的气质怎这般清冷,那紧握的拳头不会是打算打她吧?
难道是纤纤失了贞?
不会啊,纤纤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
花妈妈心中七上八下万地走到莫迁面前,深施一礼:“不知爷有何吩咐,难道是纤纤对爷服侍不周?”
莫迁冷冷扫了眼老鸨,微眯的眸光中射出刀般的寒光:“她是怎么回事?”
“她?谁啊?”花妈妈的心思还没从纤纤身上转回,一时有些怔愣,不知莫迁说的是谁。
“舞台上抚琴的那个!”莫迁手指了指。
“哦。”
花妈妈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不是纤纤服侍不周就好办了:“爷您说的是梅香啊,她是我们春风楼新来的头牌!”
语毕,花妈妈心下暗自念叨,这位爷刚买走了纤纤,不会又看上了梅香吧?
姻缘惜 青楼花魁
更新时间:2012…5…5 2:58:36 本章字数:7579
“什么!”
莫迁的眼乍然眯成一条直线,冷凝老鸨:“你再说一遍!”
被莫迁凌厉的目光一扫,老鸨的眼皮不可遏止地跳了下,心也咚咚打着鼓。
她这一生,好似还从未这般惊惶过。
“我说她叫梅香,是我们春风楼新来的头牌。”花妈妈在莫迁杀人一般的眸光下,战战兢兢地重复。
老天,这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冷冽霸气。
梅香?
还头牌?
莫迁在确定自己耳朵没毛病的情况下,脸色更加阴沉了。
本来寒毒才发作过,脸色极其苍白,瞬间暗如黑云密布。
真是很符合“黑云压城,城欲摧”那句诗。
莫迁的性子一向沉稳,就算遇见天大的事,也是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可现在,他却有些失控了!
莫迁站在大厅一角,目光紧紧锁住抚琴的林浅。
只见林浅淡定地坐在琴台上,垂手抚琴,她垂首时颈项的曲线美妙而优雅。
舞台上灯光旖旎,隐在灯光影里的身影飘逸醉人。
林浅好似根本没看到他,亦或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莫迁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难言的酸楚,他方才说的话可能太狠了,应是把她的心伤透了,她怎可能还会理他?
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去管她?
但他怎容许她做春风楼的妓子!
一想到林浅弹出的美妙琴声正被那些登徒浪子聆听,她姣好的容颜被数个色迷迷的男人注视,莫迁的心便如被猫抓一般难受,顿时有股怒气夹杂着浓浓酸楚在胸内膨胀开。
莫迁绝不允许任何别男人看到她的美好!
他犀利如刀的目光在厅内环视一周,看到许多欣赏的、惊艳的、色迷迷的、不可置信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林浅清丽身影。
甚至还有些男人的嘴边挂起了口水,那垂涎三尺的样子,让他看了只想杀人。
“花妈妈,你立刻去叫她下来!”莫迁的修长好看的眉拧得越来越紧。
花妈妈一怔,暗想这个莫公子莫非真看上了梅香,倒真是个多情公子,方才还对纤纤那般深情,这么一会功夫就移情别恋了。
纤纤怎么着也在春风楼呆了4年,花妈妈多少对纤纤还是有感情的,此时很替她打抱不平。
当下一脸为难:“莫公子,梅香姑娘初次登台演奏,老身怎能让她半途终止呢,那样太不合情理了,何况那些人也不会答应啊。”花妈妈指着台下观看林浅抚琴的恩客们。
她不提那些恩客倒好,她这一提莫迁周身变得更加阴冷:“谁敢不答应,我就废了他!”
花妈妈被莫迁眸中的寒意吓得打了个寒战,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恰好此时林浅的第一首曲子‘望月曲’正好演奏完,整个大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还有个男子站起身高喊:“曲好人更美!再来一曲!”
刹时有许多不怕死的高声附和,根本不知这里有个人正用杀人般的目光凝视他们。
“花妈妈!”莫迁咬牙切齿。
花妈妈似是听到了磨牙的声音,慌慌张张地向舞台奔了去。
她站到舞台上深施一礼:”感谢各位官爷捧场,今夜是梅香姑娘初次登台,演奏到此为止。”
语毕,陪笑连连的鞠躬。
然底下那些恩客哪肯依?
纷纷叫嚣:“花妈妈,你今夜是怎么了?让梅香姑娘再弹一曲,我们出银子还不行吗?”
顿时便有人从袖子里抽出银票,向舞台上抛去。
有银元宝,金元宝,女子喜(…提供下载)欢的钗环首饰,‘叮叮当当’向舞台上扔去。
花妈妈自开春风楼以来,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群情激动,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那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就算说出来,也会被扔上来的银子砸下去。
林浅黛眉轻轻颦了颦:“梅香谢过各位官爷的抬爱,下面便为大家演奏一曲‘戏水’,以谢各位官爷的厚爱,日后还要承蒙各位多多照顾!”
言罢,林浅的玉手一划,铮铮琴声便再次开始在厅内流淌。
不过她这次演奏的曲子,比之方才那首缠绵多了。
因为这首曲子是首抒发男女幽会的曲子。
初始曲调缠绵悱恻,充满了少女对情郎浓浓思念和娇羞期盼。
待到见到情郎时,少女娇羞紧张的心情转为欣喜若狂。
和情郎相依相偎,曲调也转为柔情绵绵,深情款款。
莫迁一看老鸨没能成功将林浅叫下,脸色再次一沉,脸色更是黑中透绿,绿中带了点紫。
这还不算,林浅竟开口吟唱:
花明月暗隆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伶。
林浅的声音清澈雅丽,虽不是十分嘹亮也不是多么娇软,却极是优雅动人。
莫迁从未听林浅唱过曲,此时听来只觉心神俱震,几乎失了魂。
待良久回过神来,莫迁的一双寒眸已喷出了火。
林浅竟弹奏这样缠绵悱恻的曲子,竟为这些登徒浪子浅吟低唱,竟对这些人盈盈浅笑!
莫迁忽觉他不会死于寒毒了,因为在那之前他可能不是先被林浅气死,就是看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醋而死。
花妈妈颤巍巍地从高台上走下来,到莫迁面前深施一礼:“莫公子你也看到了,老身尽力了,但的确是做不到啊!”
莫迁冷哼了一声,忍着气没发作。
方才的状况他也看到了,确实不怪老鸨,怪就怪那些恩客太疯狂。
正生闷气之际,春风楼的一个掌事兴颠颠地跑到花妈妈跟前:“妈妈,妈妈大喜啊!”
“喜从何来?”花妈妈小声问。
眼前有这样一个煞星站在身旁,她喜从何来?
那个掌事大约高兴过了头,没注意到花妈妈的脸色不对,仍是一脸的喜滋滋:“花妈妈你知道吗?梅香姑娘后面的一个月里都被人包了!明晚是李公子,他出价一夜700两;后天是冷公子,他出一夜一千两;大后天是………”那掌事一个个地念叨开来,极是激动。
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只不过是抚抚琴,一夜便价高如此,还是他第一次见。
当初纤纤姑娘演奏一夜的价码也不过三四百两而已。
他怎能不激动?
是以情绪激动的掌事没注意到莫迁此刻的脸色已黑得不能在黑,也没注意到花妈妈正连连向他使眼色,仍在哪里滔滔不绝。
直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勒住他的脖领,他才住了口,抬头望向身畔男子。
这一瞬,他感觉到了危险。
勒住他的是个俊美如仙的男子,可一双本来及是好看的黑眸,竟迸发出些许红色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好似好似要吃人般。
“通通给我去回绝了他们!”莫迁冰寒的声音令人发怵。
掌事被莫迁的声音一吓,浑身颤抖起:“好,好!”
莫迁一把推开他,那掌事人顿时软倒在地,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莫迁寒眸一眯,忽纵身向高台跃去。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竟还有人包下她!
莫迁的一袭衣衫在灯下好似一道彩虹,直直飘向高台。
底下观看的恩客们神色一凝,竟是个绝色男子站在了高台上。
林浅的琴声此时正弹奏到深情绵绵之时,她察觉莫迁跃上了高台,却没抬头依旧抚琴。
莫迁立在林浅面前,忽然俯身,长臂一览挽住林浅的纤腰。
将林浅整个抱在怀里,飘身跃起,从高台上跃下,直直向春风楼的大门而去。
莫迁的动作极快,几乎就一瞬。
那些恩客本来听的兴致勃勃,忽然琴音中断,就连那抚琴的姑娘也被劫走了。
以至他们反应过来时,莫迁和林浅已到了春风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