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传闻镇国将军吴凌寅自从带兵出征以来,百战百胜,是一位极有领导才能的将军。
和安宏寒相处久了,席惜之也颇为了解他的性格。第一次看见他也有饶恕人的时候,席惜之一点都不敢相信。有了安若嫣的前车之鉴,席惜之知道,安宏寒心中的算盘打得非常多。
那么留吴建锋一命,也必定有原因。
苦恼的想着每种可能,席惜之暂时抛开了后背的疼痛,陷入自己的深思。
“需要朕告诉你吗?”安宏寒出言道。
目光冉冉的抬起头,席惜之眨了眨眼睛,晃着脑袋摇头。
它已经想到了。
席惜之到底还是不笨,好歹在皇宫里混了几个月。再加上最近安若嫣那件事情,对它有着极大的开导作用,费劲脑汁后,席惜之最终得出答案。
安宏寒养那群公主的原因,是因为他膝下无子女,一时半会找不到联姻的人选。既然那群公主还有利用价值,安宏寒当然不可能放弃这枚重要的棋子。更何况与外国、大臣的关系,都得靠联姻来稳固。
而同样的,留吴建锋在盘龙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挟制镇国将军。
安宏寒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同样也要提防许多人,特别是那些手握军权的大将军。
席惜之想到这番话后,唧唧歪歪手舞足蹈的对安宏寒诉说。
只可惜这些话听进安宏寒的耳朵,全部变为了一串恬噪的唧唧声音。
“某些时候,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要埋在心里边,万万不能告诉别人,可懂?”安宏寒孜孜不倦的教育小貂,又给它上了一课。
小貂的生性,还是太过天真。安宏寒只求它能够有自保的能力,因为皇宫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稍微不稳,就会满盘皆输。
席惜之的话匣子瞬间闭上,极为郑重的点头,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关于小荀子那件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比起安宏寒这个老江湖,席惜之显得实在太嫩了。在自己还未化成人形之前,必须好好攀附他。
“我们去天牢,等会要怎么做,全凭你的意思。”像是故意考验小貂一般,安宏寒把生杀大权全转让给了小貂。
席惜之愣住了,眨巴眨巴眼,再次回味那句话。
唧唧……席惜之再次确认。
“安若嫣和小荀子的生死,由你说了算。但是……朕提醒你,有一句话说得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安宏寒的话很冷,就犹如他这个人,只要往你眼前一站,你立刻就能感觉到那种强大的威势。
席惜之紧张得扒抓他的衣襟,爪子成勾形,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袍。
一路从盘龙殿前往天牢,安宏寒每时每刻都留意着小貂的举动。小貂额头的毛绒,被汗水所渗湿,一双清澈的眼眸充满着挣扎。
安宏寒于心不忍,他也曾经想过让小貂保留最后一份纯真,可是经历过种种事情,很明显这种情况不可能现实。
皇宫的天牢修建得非常牢固,负责看守的侍卫就有几百人之多。每个侍卫分别负责看守不同的地方,把天牢密不透风的围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逃不出去。
“叩见陛下。”看见所来之人,所有侍卫皆弯腰行礼。
小貂因为毛发受损,最近只要一出门,就用安宏寒的袖袍挡住全身,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天牢并不是修建在地面之上,席惜之打量着周围的坏境,直到安宏寒抱着它熟车熟路的走到一个入口,它才缓缓回过神。一条幽深曲长的阶梯,通入地下,如果不是通道两边点着油灯,这里将会暗无寸光。
“带路。”安宏寒对着看门的狱守命令道。
纵使陛下没有说出犯人的名字,狱守也明白,陛下这是要去见六公主。
关于六公主绑住鳯云貂,设计想要烧死鳯云貂的事情,早就传遍了皇宫。如今整座嫣尤宫已变成了一座废墟,最近还有很多工匠忙活着重新修建宫殿。
狱守右手拿着一串钥匙,领着众人进天牢。
这条阶梯很长,席惜之心中默数,直到安宏寒迈腿走了四十七步,他们才转而开始走平路。
两旁的油灯泛着幽幽的光芒,淡黄色灯光照亮前路。席惜之由安宏寒一路抱着走进去,路边摆放着不少刑具,有的刑具之上还沾着人类的鲜血。
整个天牢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席惜之闻得反胃,不由得捂住鼻子。
“忍忍就过去了。”安宏寒顺理着小貂的毛,试图让它舒服点。
墙上地上,随处可以见血迹干涸后凝结成的暗黑色斑迹。席惜之两只爪子堵着鼻子,每隔一会就换气。
啪嗒一声,狱守将钥匙插进锁链,然后推开那道铁门。
“陛下,六公主和小荀子都在里边,遵从您的命令,每日都有抽他们一顿鞭子。”狱守一五一十说道,唯恐安宏寒怪罪他们办事不利。
席惜之探出小脑袋,爪子扒着安宏寒的手臂,立刻看见安若嫣和小荀子分别被绑在木架上。他们的双手摊直,手腕和手肘处都捆着好几圈麻绳。身上穿着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一条条的鞭痕裸露在外,有的鞭痕是新伤,血肉往外翻,颇有几分吓人。
安若嫣失去了平日里的娇艳美丽,一张脸蛋面无血色,原本红润的唇瓣,已经变得干裂不堪。
“皇……皇兄……饶命。”安若嫣犹如看见了希望,没有神采的双眼,顿时迸射出精光。
小荀子没有她那般激动,一直垂着头没有抬起,看他的伤势比安若嫣严重许多。
“饶命?朕为何要饶了你?”安宏寒一步步走近,冰冷无情的声音没有起伏,“朕曾经给了你一次机会,是你没有珍惜。若是早先就听从朕的话,远嫁鸠国,对你对朕都好,而你却一再挑衅朕的底线。”
安静的囚室中,久久没有人吭声。
席惜之还在犹豫,因为之前来的路上,安宏寒那番话,无疑是暗示它……斩草除根。可是席惜之手里从来没有沾过鲜血,让她狠下心肠杀人,还是有几分难度
“皇兄,嫣儿是你的亲妹妹啊!以后皇兄叫嫣儿做什么,嫣儿一定照做。即便是嫁去鸠国,嫣儿也愿意!”安若嫣急切的喊道,这两日的鞭子之苦,已经折磨得她神志不清。
她只知道,只要能够不呆在这里,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这里不仅蛇虫鼠蚁乱爬,而且那些狱守每日都发狠的抽她鞭子,如今她身上没有一处好地了。安若嫣乃是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哪儿吃过这等皮肉之苦,第一天就受不了。可是这里的狱守根本不顾她的死活,硬是抽到五十鞭才停止。
她哭得梨花带雨,分外可怜。
席惜之提不起半丝同情,它受的何止是皮外之苦,差一点就葬生火海了!
前所未有的愤怒从心里边窜出来,席惜之挥舞着爪子,重重一拍。
“求朕不如求它……”安宏寒指着怀中小貂,不顾众人震惊的目光,说道:“如果鳯云貂愿意饶过你,朕立刻放人。但如果……它要你们的命,朕也绝不会插手。”
安若嫣目光转向小貂,明明恨对方入骨,而她此刻却为了想活命,如同一条卑微的狗放低自己身段,低头认错哭喊道:“求……求你饶了本宫,本宫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
六公主竟向一只貂儿道歉?旁边站着的狱守惊讶得说不出话。
难道六公主还比不上一只貂儿吗?他们本以为陛下只是为了想教训六公主一顿,才将她关进大牢。而这一次来,肯定是为了接六公主回去。
毕竟在他们眼中,六公主乃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妹。即便她犯了再大的错,她和陛下的血缘关系还存在。而那只貂儿,不过是一只宠物而已。
可是……陛下却冷漠的把六公主的生死,交给一只貂儿做决定。
席惜之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是听到那声‘本宫’时,刚才的心情不复存在。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如果安若嫣真的能够改变性格,息事宁人,那就不是她了!
没准在今后的日子里,她随时都等着插你一刀!
席惜之心中警告自己,这里是皇宫,不是其他地方,这里人早就抛弃了良知,每日带着一张面具过活。
“想清楚了吗?”久久的不到回答,安宏寒捏住小貂的爪子来回揉捏。
席惜之习惯性的想缩回,却被某帝王死死的拽住。
“饶了本宫,本宫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安若嫣害怕的大吼大叫,眼泪珠子不断流落。她不想死,不要死……她是公主之中最出众的一人,美貌和才智双全。为什么她要死,凭什么!
席惜之丝毫不受诱惑,因为安若嫣能给它的,安宏寒都能给。而安宏寒给得起的东西,安若嫣未必拿得出来。
席惜之抬起爪子,朝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就跟‘杀人灭口’时的动作近乎相同。
安宏寒第一时间就明白小貂的决定了,嘉奖似的拍拍它的头,“没让朕失望。”
安若嫣疯狂摇头,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不……不……本宫不想死!为什么!本宫到底哪一点不好了?为什么皇兄你总是偏向那只畜生,本宫都低头向它求饶了,为什么还不肯饶过本宫!”
听着一道道的尖叫,席惜之堵住自己毛茸茸的耳朵。果然还是不知悔改,幸亏刚才自己没有心慈手软。否则终有一日,安若嫣肯定会因为仇恨而找它报复。
“你亲自动手,还是朕替你解决?”安宏寒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仿佛那个快要死亡的人,并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席惜之思考了一会,抬起眼瞅瞅安若嫣。尽管它非常痛恨安若嫣,但是它还是想让她死得痛快一点。如果到了安宏寒手里,只怕不折磨她掉一层皮,安若嫣是不会断气的。
唧唧……我来。
这个决定,意味着席惜之的爪子,将会沾染血腥。这对它的修仙之路,非常不利。因为它的罪孽越深重,那么雷劫的威力将会越大。
安宏寒下意识皱眉,因为他也知道小貂修炼的事情。他虽然不明白妖精怎么修炼,但是他却知晓,小貂若是染上血气,肯定会对修炼造成阻滞。
脑中又一次浮现小貂幻化成人的模样,安宏寒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让小貂的修炼进度变慢。
“这事还是由朕安排。”安宏寒既不想让安若嫣死的太容易,又不想让小貂的爪子沾血。
席惜之郁闷的抬起头,刚才不是安宏寒问它要亲自动手不?怎么出尔反尔了?
唧唧……让安若嫣死得痛快点。
安宏寒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对着狱守吩咐道:“用火刑。”
光是听着这两个字,席惜之浑身颤抖了两下。
安宏寒斜眯起眼,冷冷道:“你不追究,不代表朕不追究。朕做事,向来喜欢加倍奉还。”
既然安若嫣最先想烧死鳯云貂,那么安宏寒就同样用这种方式,送她归西。
安若嫣吓得血色全无,浑身发抖,“不,不能这样,皇兄……嫣儿求求你了,嫣儿以后再也不敢惹事了。”
安若嫣哭哭啼啼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囚室。
安宏寒仿若未闻,抱着小貂转向小荀子的方向,“从你一进盘龙殿,朕就知晓你是六公主安插进来的人。早就想除掉你,只可惜被某只蠢貂儿拦下了。你却非但不感激,反而帮着六公主恩将仇报。”
“朕听闻……你们那时候打算油炸鳯云貂?”安宏寒冷冷挑眉,不怒自威,每一个动作和转身,都无比的霸气。
小荀子浑身伤痕,咬着嘴,有气无力的说道:“奴才……只是听令行事,陛下饶命啊。”
席惜之啃着爪子,骨碌碌的眼睛遥遥望着小荀子。如果说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