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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貌。传闻不如亲见,这般有灵性的动物,他也是头一次见。
吴建锋见小貂没事,而且还能行走自如,遂松开挟制着老者胳膊的手,“算你运气好。”
席惜之很想说,这跟运气沾不上关系,一切靠的全是老者的真本事。
见地上摆放着一叠桂花糕,吴建锋拿起一块,凑到小貂的嘴边。
席惜之抿紧嘴,尽管她很饿,但是坚决不张口。席惜之为何绝食?因为她嫌安宏寒罚得太轻,所以便自己罚自己。宫女太监失去的乃是一双眼睛,而是她顶多就是饿几天而已。
孰轻孰重,不用想也能得出答案。
眼睛,乃是人类感知世界的重要器官。倘若没有眼睛,就如同没有光明,永远只能活在一片黑暗中。那种疼痛,光是想一想,便令人觉得害怕。
席惜之偏开头,对那块糕点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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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是罪人,你就是侩子手
“吴侍卫,会不会小貂不爱吃桂花糕?”旁边的侍卫出声道,其实他们已经换了不下五种糕点喂小貂了,可是小貂却拒绝食用。
他们一开始以为小貂因为前腿受伤,所以才没有胃口吃东西。而如今伤也好了,小貂还是不肯进食。莫不是小貂被陛下养习惯了,胃口变得十分刁钻,对他们这里的糕点不屑一顾?
吴建锋也想到这个可能性,点头对两名侍卫道:“你们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些美味可口的糕点来。”
老者十分好奇鳯云貂,所以围在鳯云貂周围,一双闪耀的眼睛盯着小貂观察。貂儿额头上的那簇火焰绒毛,闪闪发辉,在漆黑的幽禁室特别耀眼。
“你们别瞎忙活了,随便你们怎么弄,它也不会进食。这是心病,区区几碟糕点能管什么用?依老夫看,你们还是快些打开它的心结。幼年的小貂,不比成年貂儿,饿个三五顿,性命也极有可能丢掉。”老者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话虽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这一切也是为了鳯云貂好。
难得瞧见这么只灵物,万一真的饿出什么好歹来,他也会非常后悔。
尽管吴建锋不怎么相信这话,但这也给他敲了一个警钟。小貂若是在幽禁室死亡,陛下发起怒,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好好照顾鳯云貂,我这就去禀告陛下。”无论什么情况,先请示陛下,总归没有坏处。
倘若陛下来了之后,小貂依旧不肯吃食物,他的罪责也能减轻到最低的程度。不敢有所耽误,吴建锋快步往幽禁室外走。
老者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叹息一口气:“终归不会有太大出息。”
做事情藏头藏尾,没有自己的主见。这种人的性子,已经驱使他今后的成就。
这老头的眼睛好犀利,无论是看人,还是看动物,都能做出评价。这么一个高人,真的只是一介兽医?席惜之在心里纳闷,两只水亮的眼睛直直盯着老者。
老者有着一股特殊的亲和力,样貌慈祥柔和,那双干涸的老眼,总能令人感受到暖意。
幽禁室中,静悄悄的,几个人都没有话题可以交谈。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席惜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肚子的空虚感越来越严重。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席惜之总算能够感受到这话的真谛了,也不知那些流浪的贫民,是怎么挨过一个个严寒酷暑的?
就在她想闭上眼皮时,一窜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渐传到众人耳朵。
人还未到,太监尖细的嗓子便先喊道:“陛下驾到!”
席惜之说不准自己对安宏寒抱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态,总之,她是罪人,那么安宏寒便是侩子手!若不是安宏寒下令剜去宫女太监的双目,她也不用自责,更不用自己罚自己。
暂时不想见到那人,席惜之慢慢转过圆滚的身体,用屁股对着门口,十分不欢迎安宏寒的到来。
安宏寒刚踏进幽禁室,恰好看见小貂这个动作,心里顿时一火。他一听吴建锋说小貂不肯吃饭,立刻放下手中的奏章,便奔过来了。而小貂竟然拿屁股对着他?难道要他热脸去贴冷屁股?
“越来越会耍脾气了啊。”安宏寒粗鲁的提起小貂,让它正对着自己。
席惜之紧紧闭着眼睛,就是不看安宏寒。因为她知道,倘若张开眼,看见对方万年不化的寒冰脸,自己那点傲气一定会消失得荡然无存。原因无他,谁叫席惜之欺善怕恶。只要遇到比自己的强势的人,立马就风吹一边倒。用句好听点的话说,席惜之这叫‘能屈能伸’。
小小的白团轻微的颤抖着,眼前一片的漆黑。席惜之由于看不见对方,所以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何种表情,心中不断的猜测。安宏寒万一发怒,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啊。一想到那群宫女太监,处境与她相同,心底那点大无畏精神又窜了出来。
而对方迟迟没有动作,只听一道冰冰冷冷的声音响起:“将糕点端上来。”
随行的几名太监,每人手中都端着一碟糕点。他们一字形排开站到安宏寒面前,双手捧着碟子,弯腰举着。
安宏寒随手拿了一块,掰成细小的碎块,抬起席惜之的下巴,也没顾席惜之奋力的反抗,直接喂了进去,“朕不就关你两天,你便跟朕闹起绝食了。”
谁跟你闹了?她在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嘴巴刚张合了几下,恰好咀嚼到那块香脆的糕点。糕点带着丝丝甜味,入口即化,嘴里充斥着一股香甜之气。
一日未曾吃食物,席惜之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尝到如此美味的糕点,心里忍不住想要更多。可是,她的执念,却坚定告诉她,她不能这么贪心。她必须得赎罪,此罪不赎,良心不安!
吞下嘴里那块糕点,席惜之闭紧自己的嘴巴,把脑袋偏开。任你怎么引诱威逼,她就是不张嘴。
老者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长衫,“陛下,您这样做不行。这小貂自己想不开,硬要钻死胡同,我们谁也没办法。除非把她的心结解开,否则迟早得饿死。”
老头,你吓我呐?随便饿个几顿,饿不死人。
不过知道老头在帮自己忙,席惜之心里还是极为感激他。
安宏寒这才把目光转到老者身上,吴建锋一瞧,引荐道:“陛下,这位是今日寻来的兽医。”
安宏寒打量老者几番,眼角一斜,“它能有什么心结?每日不愁吃,不愁穿。”想起那滴泪珠,安宏寒的心思又渐渐飘远。
也许,真有。
“它为什么不高兴,老夫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一介草民,不懂小貂的心思。”老者说得倒是真言,听着不仅顺耳,而且又觉得他为人豁达。
这老头,不简单。
轻轻抚摸小貂的毛发,安宏寒心中已然猜到小貂为何绝食。还好他多了一个心眼,害怕小貂钻进死胡同里,就出不来了,只命人将宫女太监暂且收押。
“吴建锋,传令下去,将那群宫女太监放了吧。”和小貂相比,那群宫女太监的性命,在安宏寒的眼中不值一提。
为了他们,而失去小貂,无论怎么衡量,都觉得十分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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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陛下,你好‘贤惠’!
席惜之直愣愣的抬起眼眸,这位冰冷无情的帝王刚说什么?……
安宏寒的大手重重捏住小貂的尖耳朵,颇有几分无可奈何,“朕已经退让一步,若是你再不肯进食,休怪朕收回刚说过的话。”
耳朵传来的阵阵轻疼,清晰明白的告诉席惜之……安宏寒刚才真的说过要放了那群宫女太监。
没想到胜利来得如此容易,席惜之唧唧唧的笑个不停。
安宏寒松开它的耳朵,眼眸中含着一抹无奈。这只小貂真容易满足,他不就是说了一句话,竟然笑成这样子。小貂温热的体温,顺着安宏寒的手掌,直接传进他的心脏。
又挑了一块卖相较好的糕点,安宏寒捏碎了,递到小貂的嘴边,“快吃。别让人说我丰泽国小气,饿死一只脆弱无能的小貂。”
席惜之也没有矫情,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小脑袋凑到安宏寒的手掌,埋下身子,就在他手掌吃起来。
小貂在吃糕点时,舌头偶尔碰到安宏寒的手心,让他又回想起昨夜小貂喝醉后的情形。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安宏寒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陛下向来不喜欢笑,通常一笑,便是有人要遭殃。
吴建锋跟在安宏寒身边伺候几个月了,自然也了解一点。缩着脑袋,退后两步。比起不笑的时候,陛下脸上出现笑容,才是最可怕的。
没空注意安宏寒表情的变化,席惜之一腔的心思全放在了糕点上面。看见一块较大的糕点,两只爪子并用抱住,慢慢的啃。
眼神流露着满足和享受,仿佛它吃的东西,乃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所有人都看向碟子中的糕点,明明是皇宫里经常食用的饭后甜点,为何他们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老者摸着胡子,嘴角边的笑容没有断过。鳯云貂真是可爱,比起他见过的动物,这只小貂最讨人喜欢。
待小貂吃饱,并且打了一个饱嗝后,安宏寒接过太监递来的帕子,轻轻为小貂擦嘴巴,然后将它的爪子也清理了一遍。
小貂四脚朝天的躺在安宏寒怀中,眼睛半眯着,闲适得舒畅极了。
安宏寒轻柔着小貂鼓鼓的肚子,听别人说,这样子做,能够促进动物的消化。
享受着来自帝王的服侍,席惜之那颗幼小的心,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谁有她这等好福气?堂堂一国之君亲手照理她的生活起居不说,瞧瞧现在,还‘贤惠’的为她顺毛轻抚。
唧唧……如同奖励般,席惜之朝着安宏寒吼了两声。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安宏寒瞧小貂那副模样,手劲一重。
普天之下,谁不怕他三分,而这只小貂丝毫不见胆怯,竟然还敢把他当奴才使!
谈不上真正的生气,安宏寒只是故意恐吓小貂一下罢了。
但安宏寒的脸色只要稍微变得寒冽,浑身的威严和气势,便全都展露出来了。席惜之吓得立即收起那副享受的模样,小声的嘀咕道,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没错啊。对方变脸的功夫,比川剧的杂耍,还有厉害许多。
“陛下,小貂还否继续受罚?”吴建锋低头询问,头埋得很低。
那群宫女太监已无性命之忧,还想她继续领罚?那是不可能的。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情和席惜之脱掉了联系,她才不愿意继续呆在暗无寸光的幽禁室。
小爪子指向门口,席惜之朝着安宏寒叫唤。
“哈哈……”老者被小貂的举动,逗得不行,笑道:“它倒是听得懂我们说什么。”
朝着老头眨眨眼,当然听得懂。若是不懂,怎么给自己争取利益。
“罢了。万一它再给朕闹一次绝食,朕可没有闲时间陪着它耗。”安宏寒说完这句,转身就带着众名太监离去。
漆黑的幽禁室,顿时又变得无比安静。
老者也跟随安宏寒来到了盘龙殿,一路上他表现得非常淡然,似乎皇宫的宏大巍然,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也正是因为如此,席惜之更加坚定这个老头非比寻常。
倘若他只是一介平民,第一次进皇宫,应该如同小市民一般东张西望,感叹于皇宫的金碧辉煌。别问席惜之为何会这么想,因为这是她亲身经历过的经验之谈。
就算到了现在,她看见处处殿宇宫阙,还是有一股不真实的错觉。
美则美矣,却充满了危险。
“朕瞧你医术不错,以后就留在皇宫里当差。”安宏寒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