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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承琛睨她一眼,毫不客气,“你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温绵被他这么一堵,只好听话地伏在他宽阔坚实的背部,她将半湿的长发撸去身后,但偶尔还是有几缕青丝拂过瞿承琛的脸庞,他觉得黏糊糊的,不过,却带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味。
来到瞿中校的副驾驶座,温绵系好安全带,就听他说,“医生说了吗,要你这几天注意饮食。你今晚还没吃过东西,还是找点易消化的。”
她受到惊吓、吐水,胃粘膜受损,瞿承琛考虑以上这些,将车停在一家面馆前,然后下去十来分钟,给她带回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车里暖和,你坐着慢慢吃。”他耐心将一双筷子掰开,才递过来。
确实如他所言,她的额头上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温绵将面条一根根吃进嘴里,心口隐隐的感动。
她努力稳住语气:“真挺对不住你的,第一次约我……还遇上这种事。”
是,连他们的相亲也泡汤了。
瞿承琛仿似浑然不觉今晚的糟糕透顶,他凝视她片刻,不紧不慢地说,“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我现在开始。”
温绵明显一愣,然后她失笑,暂时搁下热腾腾的面条,静候中校来自报家门。
“我的职业,挂名某军区的特种作战部队第一行动中队队长。擅长枪械、格斗以及训人。部队番号之类……你大概也没兴趣,况且这个特种部队性质特殊,无法巨细向你阐述,但你可以称它‘英刃’。”
英刃,这两个字听上去凛冽庄严,深不可测,简直就像他这个人。
温绵抱着一个大碗,却深深地望他,而他只有满脸的从容不迫。
“那我也该介绍……”
瞿承琛却打断了她,“不用,我调过你档案。”
温绵心头微怔,他还特意调查过她?
“了解你的家庭状况是其次,主要是为了这张照片。”中校说完,静了一瞬,将贴身的旧物什递给了她。
温绵只看一眼,整个心都已经吊在嗓子眼了,碗里的热汤险些洒出来。“怎么会在你手里?!”
瞿承琛不禁淡淡笑,“没猜错,是你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咬了好多潜水的亲,今天继续咬……呜,你们不要欺负人啊!新坑很苦逼的,都木有人来,还天天日更!明晚继续咬!啊不对,继续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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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是兄控
温绵接过瞿承琛交给她的护身符,泛黄的旧照片徒留血迹斑斑,她费了好大得劲,才勉强克制住情绪。
瞿承琛瞧她这样子,心里笑叹,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你在哪儿拿到的?你认识他?”
“具体情况我要保密,你应该能明白。”
她知道军人的保密原则是守口如瓶,不该问的也不问。
“我不认识你哥,不了解他为何失踪,当初我刚加入‘英刃’,他已经离开。”瞿承琛为了温绵哥哥的消息,还特意找过陆少校,这才得知温井竟是他的前辈。
老实说,中校并未申请什么红头文件,他不能随意调查除了手下的兵以外那些队员的档案,不过,为了帮到温绵,也算小小的越规了。
温绵低头想了一会儿,既然他不能说,那就由她来说好了,反正她很想找一个人不吐不快,何况中校今晚莫名其妙被牵连其中,怎么着也要给人一个交代。
她顿了顿,轻声说:“他以前写过几封家书,也提过被选拨进了一个特牛的特种部队。”
温井曾经呆过的正是与瞿中校相同的地方,温绵着实不敢想象。
“他为了哄我和妈开心,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哥也算孝顺,不过以前真挺浑的,你也看到了……”温姑娘无奈地抿了下唇,表示要不是因为温井,也不会被秦东阳的放贷公司盯梢。“他们拿着温井打的借条常来要债,我和妈为了他,也没敢把事声张,后来卖了大房子,才勉强还清债务。”
可谁晓得,这么些时日之后,秦东阳还会以为他们家藏了一笔巨额奖金。温绵笑了一下,莫名有些欢乐,“你信不信,我把做梦梦见的号码写信告诉我哥,结果居然中了头彩,前提是……他真买了那张彩票。”
瞿承琛偏过头去,对上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他笑说:“我信。”
温绵接着打趣道,“不过从那之后,我运气就很背。”
瞿承琛见她欲言又止,眼眸透出一丝迷惘,他不由揣测,这姑娘是否在不经意间想起那段暂时还不愿详谈的警校经历。他能理解她的犹豫,毕竟,俩人还没有亲厚到足以分享她的心事。
片刻,瞿中校说,“关于温井在部队做过什么……这些我无权过问。”
温绵微微点头,听他又说,“但我向几位长官打听过你哥。”
瞿承琛看向眉目焦虑的姑娘,他除了能告诉她温井
在生活上的一些芝麻琐事,还说了她哥哥的一项绝技。温井能够在几乎任何环境下的700码外,直接射中敌人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他是“英刃”建立以来,史上第一位被誉为“狙击王”的特种兵,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与瞿承琛齐名的狙击手。(温井这项牛逼绝活,自然也是瞿中校拿手的)
这位中校有一点并没提及,可温绵相信哥哥每次出任务前,应该都会带着她给的护身符,他很有可能是遇上意外,才会遗失这个挂件。
她不禁又一回猜测,温井还活着吗?
心中顿时大痛,温姑娘抬起头,再次对上瞿承琛幽黑的双眸,“您还能再多打听些我哥的事吗。”
瞿承琛并未开口,不过,他也算默许了。“他怎么想的,把你这张照片放在里头?”
“我哥说我,还是这年纪最逗……”
中校打量着温姑娘嘴角处温柔的线条,不置一词。
温绵整个人像要被他犀利的视线洞穿,良久,她低下头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不会知道这对我的意义有多重。”
他说得这些事儿,给了她久违的慰藉。
“你哥有护身符替他挡了煞,会平安无事的。”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温绵微微愣怔,内心忽然就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柔软感动。
“嗯,首长说的是。”
瞿承琛发动车子引擎,送她回家,这回中校算是被温姑娘放行了,他将车驶入了小区,还停在她家楼下,男人俯过身替她打开副驾车门,自己也从另一头下了车。
温姑娘依然害臊地红了脸,很不习惯地由他背在身后,她柔声说,“瞿首长,您送我到门口就成,我妈她在家……”
瞿承琛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自在,笑了笑也没搭话。
温绵歪栽着脑袋想,“她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这事还得瞒着。”
她不想让严怡替自己操心,也不想让她又责备失踪的温井,这么一来一去温妈妈非得血压升高不可。所以,温绵更没有将失业的真正原由告诉严怡,她宁可被母亲误会是自己造成的后果,也不希望她得知秦东阳派人去公司骚扰她女儿的真相。
瞿承琛将姑娘家轻轻地放下背,他看了眼她身上的几处伤势,微蹙眉头。“回家早些休息,照顾好自己。”
温绵“嗯”了一声,终究不知还要说些什么好,俩人杵在楼梯上道别,却又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瞿承琛倒是对她没抱任何期待。
好在姑娘家咬唇想半天,总算还是问出口了,“瞿首长,你真不觉得和我相亲,是你吃亏了么?”
温绵自诩她的条件还不够吸引人,他该找周茹这样的才算登对。
瞿承琛却一脸不以为然,他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她耳边,听着底气十足,“对我来说足够了。”
深夜,男人的身影与楼梯处的黑暗渐渐融为一色,温绵慢腾腾回到屋里。温妈妈刚巧听见外头有说话声,本想从内屋出来好好训女儿一顿,谁知才开门,就见温绵一身是伤。
严怡平日对女儿粗声粗气,可说到底也是与她相依为命,她指着纱布劈头就问,“你这……你这手怎么啦?”
温绵弱弱地瞅着严怡,心里明白她见不得自己有闪失,“妈……”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脚又是怎么伤的?”
“没事儿的,我都去过医院了。”温绵赶紧笑着解释,“今晚和朋友出门,遇上一伙抢劫的……”
“别想忽悠你。妈。”严怡不住地紧张起来。
女儿不仅披头散发,还换了身新衣裳,这事儿怎么都说不通啊!
“咱不怕,把话说清楚了,你要是被谁欺负了还不敢吱声,就不是我严怡的女儿!”
“妈,谁敢欺负我呀。”温绵苦笑,严怡没准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正当温姑娘想着要如何解释,瞿承琛却还未离开,老式房子的隔音效果不佳,他听得见严怡的大嗓门。
思忖间,中校再次回到温家,按了下门铃,当温绵见到又是他时,简直目瞪口呆了。
严怡着看女儿与一抢眼的年轻人站一块儿,气氛还忒暧昧,她压根就把原先还在穷追不舍的问题给忘了。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温姑娘说完,想起还没介绍瞿首长,急忙替他们引见。
瞿承琛不慌不忙,淡定地向温妈妈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伯母,您好。”他放下耳鬓旁修长的手臂,“今晚让温绵受伤,是我的错。”
瞿中校干净利落的措辞举动让严怡看得一愣愣的。
“身为军人无法保她周全,属我严重失职。”
温绵站在一旁有些出神。瞿中校是顾及她有难处,才特意折回来给她打掩护的,那冷冷清清的正经语调下有一份只属于他的体贴。
他也是真有些自责的吧。
严怡向来对军人颇有好感,否则也不会死活非得让温井加入部队,她观察眼前的陌生小伙,心说这年轻人一身正气凛然,就看着也不像是会走歪路的,难怪她会觉着他与众不同,原来也是个当兵的。
她冲对方眉开眼笑,“瞿首长是吧?以前也没听这小姑娘提起过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男人的逻辑与叙事能力固然要在温绵之上,他与温妈妈聊了一会儿,看见她们家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显示的时间,心想这深更半夜的着实不能再叨扰伯母,便默默加快了语速。
瞿承琛讲完来龙去脉,立刻起身告辞,温绵多少有些感激,只是她说不出口。
“天都快亮了,您回去快睡吧。”
“温绵,明天我回部队了,到那儿再联络你,晚安。”瞿承琛低醇的声音顺着走道里的风传入她的耳际,她听得格外真切,一种太久未曾感受到的,只存在于异性之间的悸动,让人措不及防。
清瘦的脸庞背着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温绵用力点了点头。
按理说像这么一位年轻军官主动送上门,严怡作为长辈应会相当满意,起初她对瞿承琛来访的反应也挺乐呵,最后却只淡淡嘱咐了女儿几句话,也没再拽着她东问西问就回房去睡了。
温绵由此看出,母亲对她与瞿承琛的这段恋爱关系很不看好,她能明白严怡的心思。
不过目前来说,她还不愿意顾虑这些问题,就算瞿中校见过她掉眼泪,他们彼此间的关系也还生疏着。
这天夜里,温绵在梳妆台前将脑袋搁着手臂,凝神镜子上方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他眼角眉梢尽写冷傲的锋芒,她眨巴着眼睛,动了动唇瓣。
哥,你知道吗。
现在至少有另一个人,陪我一块儿欺哄咱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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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承琛在部队期间,温绵偶尔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俩人像朋友般闲聊几句,随后他又该忙于每天的训练任务。
温姑娘受伤后,身体也还需静养,头一次正式约会他们除了吃饭,瞿中校还带她去马戏城看了多媒体梦幻剧的演出。
瞿承琛所在的“英刃”特种部队假期稀少,等到他俩再次见面,中间又隔了一个月。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