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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爹爹现在就去买。”宠溺地说完,韩无天向清虚道长一使眼色:“好好给她看看,等我回来我们再聊。”清虚道长认真地点点头。
韩无天刚走,帐内人便再也抑制不住,猛烈地咳了起来,清虚道长一惊,冲到床前,就要掀开帐帘。屋内站着的四人急欲阻拦,却已来不及了,帐帘掀开的一刹那,清虚道长愣住了:“是你!”
帐内,我一手用帕捂唇,一手轻轻一挥,青玉四人立刻退了下去。稍后,咳声渐止,我昂起头,望着眼前的人浅笑道:“道长请坐,蓝依,看茶。”清虚道长却扫了眼我随意团起的丝帕,一把将它从我手中抢过,摊开一看,洁白的丝帕上一团鲜艳的血花触目惊心,他震惊地望着我:“你的伤势竟如此严重,老顽童怎么说只是久咳不愈?”
我向后躺去,又重新斜斜地靠坐在床上,盯着清虚道长的眼睛说道:“此事还请道长不要告诉爹爹。”
清虚道长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不想爹爹担心,所以还请道长答应我,不要让爹爹知道。”我云淡风轻地随口答道。
清虚道长盯着我看了半晌,才说道:“除非你先让贫道给你把把脉。”
“好。”我一口应承。
清虚道长反而疑惑了,但他还是走上前来,细细地为我拿起脉来。这一动作持续了近一炷香,这段时间里他的眉越皱越紧,我却似毫不在意,只是闭目养神,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咳。最后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腕,轻声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睁开眼微微点头。
他轻叹一声,道:“你被摧心掌伤了心脉,本来依你的武功来说,要恢复本也容易,但因你的心脉本有旧伤,伤上加伤……”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看看我波澜不惊的脸,继道:“恐怕连贫道也束手无策。”
我悠然浅笑:“劳道长费神了。”
见我如此态度,他惊讶了,看了我一会后赞道:“你小小年纪,竟如此看破生死,连贫道这修行数十年的人也自叹弗如。”
没有理会他的赞叹,我只是提醒道:“还请道长记得答应我的事。”
他马上正容道:“贫道答应你的事自会做到,我也不想老友整日忧心,毕竟老顽童若不笑便不再是老顽童了。”最后一句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多谢道长。”我诚挚地谢道。
“不必言谢,治不好你贫道心中有愧。”
我一笑而过,侧首交待道:“青玉,替我好好招待道长。”
“不必了,老顽童应该快回来了,我还是去他房中等他吧,你好好休息。”
我微颔首,向青玉一示意,又合上了双目。其实凤霞山一事本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崖下我早已让青玉四人扎上了大网,待我跌下后迅速撤网离去,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阴山四怪成名的武功竟是摧心掌,这一掌让我因施用迷心大法所受的旧伤复发,心中十分明白这次伤势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从没抱任何希望,只是想尽办法瞒着韩无天,不想他担心焦虑。想到韩无天能继续无忧地过每一天,我轻轻挑起了嘴角,安心地沉沉睡去。
第43章:第四十三章 师徒对话
一走出门,清虚道长便忍不住问道:“青儿,你怎么了?”
“师父……”身边的年轻男子欲言又止。
“你别告诉为师你没事,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一听到她的声音你就开始发呆,进屋后更是失魂落魄,对了,还有那次,当我告诉你拈花公子坠崖后你明显面有悲哀之色,你……”
“师父。”年轻男子瞥了眼紧随其后的青玉,打断了清虚道长的问话。
清虚道长识趣地噤了声。
青玉什么话也没有说,领他们进入韩无天的房间后,沏上茶水,便带上门走了。
“青儿……”,见青玉离去,清虚道长迫不及待地又要问。
“师父”,年轻男子又一次打断他的问话。斟酌了一下,年轻男子才再度开口道:“其实在傲峰山庄,徒儿曾见过她一面。”
提起傲峰山庄,清虚道长脸一红:“那件事子辰贤侄已经跟我讲清楚了,确实不怪拈花公子,想不到欧阳谦竟是个如此假仁假义的家伙,若不是菲儿揭露他的真面目,还不知还会有多少人上他的当。都怪我当时太心急了,竟听信了铃儿那丫头的一面之词,冲动地上了凤霞山,间接地害了菲儿。”后悔不已,清虚道长口中竟不自觉地亲切改称我为菲儿了。
“师父是个性情中人,听闻好友出事,难免会出差误,这不怪师父。”年轻男子,即翟青安慰道。
清虚道长还想说什么,这时韩无天推开门走了进来,翟青连忙站起身找了个籍口走了出去。
来到房外,翟青顿时松了口气,刚才真的很怕,如果师父再追问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师父自己曾对女扮男装的拈花公子动情吧。抬眼望望那间花枝缠绕的房间,喜悦与担忧同时涌了上来。先前听到她熟悉的声音还有些不敢置信,但在看到前来开门的青玉后便肯定了,她还活着,真好!没有听清她与老顽童对话,只知道自己的心已欢喜得快要跳出来了。斜躺在床上的她只着一白色内袍,明显是女儿身形,这反而让自己不敢随意靠近了,只站在门边静静地望着她,心在听到师父无能为力的叹息后顿时沉到了谷底,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想到这里,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浓浓的忧伤。
此章节有点短,待会儿再传一章,稍候。
第44章:第四十四章 事实真相
不知道清虚道长是怎么跟韩无天说的,总之韩无天终日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晚饭时他高高兴兴地与大家喝酒,很快便醉倒了。
安排青玉她们扶韩无天去休息后,我也预备回房。清虚道长却拦住了我,他不解地问道:“我不明白你是怎么骗过老顽童的,毕竟他也略通医理。”
三个字从我嘴里轻飘飘地抛出:“惑医丸。”这种药丸能让人短时间内改变脉象,就算最高名的医生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清虚道长却惊讶极了,失声道:“惑医丸?!这种药丸里面含有让人上瘾的东西,你不要命了。”
“我只服了几粒,不碍事的,咳咳。”
“那你知不知道这种药丸也会加重你的伤势。”
我不语,但淡定的神情却分明告诉了他,我十分了解这种药丸的效用。
清虚道长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瞪着我。
我毫不在意地喝着茶,最终他低叹一声:“你这丫头,看不出你居然这么关心那个死老头子,得女如你,他也该无憾了。”
清虚道长当然无法明白我的心思,想我两世均没有得到父母的疼爱,甚至有被厌弃之嫌,心中是何等的痛与哀,而韩无天呢,他在捡回我之后可谓悉心照顾、万般宠溺,在我心目中他的地位重要至极,他的感受当然也就是我最顾及的,为了让他开心什么我都做得出来,何况只是服些药物。
见他再无话可说,我轻咳两声后离去。
目送我离开后,翟青望着清虚道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父,那惑医丸到底是何物?”
“此药丸是由当年有药怪之称的高潜所创,其有两种功效,服用一粒可让微弱之脉象变强,而同时服用二粒却能让强壮之人出现假死现象。当年许多人都利用它来耍弄阴谋诡计,但后来发现它会让人上瘾难戒最终伤身,所以渐渐地就很少人使用了。而菲儿本有伤势,服用此药后就算不上瘾也会伤身,这傻孩子为了老顽童竟做到如此地步……”清虚道长说到这,竟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唯有叹息。翟青听闻亦无言了,顿时房内静悄悄的。
一会儿红袖走了进来,带他们去了歇息处。到了地方,红袖却不退下,只立在原地不动,片刻后青玉、紫月和蓝依也相继进来,却都只是干站着半天都没人说话,清虚道长莫名地看着她们。最后还是青玉鼓足勇气问道:“道长,请问公子的伤势到底如何?”早上便想问却又怕听到实情,现在四人相邀同来,多少有了支撑的力量。
清虚道长先还颇惊奇她们的不知情,但转念一想,依我的脾气恐怕不会对她们讲详情,所以她们大概也只知道我偶尔咳血却不知我到底伤势如何了,于是他叹口气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担着。”忽然发现自从见过菲儿后似乎变得越来越爱叹气了。摇摇头,扫了青玉四人一眼,只见四人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再叹,索性明白地告知她们:“菲儿伤情极重。人之根本在于心,心脉受损,血液运流便出问题,血流不畅严重的便会死亡。菲儿心脉伤重,现已偶尔出现供血絮乱,这也就是她会咳血的原因,若非她内力深厚又会自配些药物调理,恐怕早就……”
“那公子……”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带着些微希翼,小心地问道。
“她的伤势太重,我也没有把握治愈,如果我估计没错,她,她很可能过不了明年冬天。”狠狠心,还是道出了实情。
四女立时愀然欲泣,齐齐跪下道:“我们知道道长有医神之称,还请道长救救我家公子。”
“菲儿的伤多少与我脱不了干系,而且这孩子良善孝悌,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留下尽全力医治她的。”清虚道长边说边连忙去扶她们。
四女互相依偎着哀哀而退,清虚道长也感伤不已。屋外雨渐渐大了,娇嫩的花瓣仿若不禁摧残纷纷掉落在地,夜更寂寥凄冷了……
第45章:第四十五章 情根深种
薄雪未消,梅林里花儿开得正盛,白雪下零星露出点点猩红,红白相衬,分外娇艳。梅树旁青衣男子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人儿,虽仍是那身黑袍但明显宽松了,黑绸般的秀发不再高高束起,只是松松系在脑后更添了份悠闲随意,有几缕发丝脱离了束缚轻轻飘拂到脸颊上,秀美的脸庞略呈苍白之色,这些都让他的心泛起丝丝疼惜。
站在前面的我并没注意到这些,此时我的眼里只有红梅,手不停地挥舞着,一副红梅图很快完成了,换上沾墨的毛笔在图的左上角题写: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看来岂是寻常色,淡淡由他冰雪中。(出自《红楼梦》)
放下笔,细细端详图画,我忽然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我一手紧紧抓住桌案,一手捂唇,身体开始慢慢弯下,这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我几乎无法站立了,身后的翟青也察觉了不对劲,急急上前几步。
余光瞟见远处正向这边观望的韩无天,我连忙靠入翟青的怀中,用他来支撑自己虚软的身躯,顺便挡住韩无天的视线。感觉到翟青的不自然,但我别无选择,自清虚道长与翟青在竹舍住下后,韩无天似乎越来越喜欢翟青,总想撮合我们两个,现在他经常支开青玉四人,让我与翟青独处。就像眼下我的身旁只有他一人,不想韩无天发觉我的不适,唯有拉他来挡挡了。
等我咳完从他怀里抬起头时,发现他的俊脸通红。是呀,虽然他经常与我独处,但我们在一起时,常常是我自忙我的,他则在一旁默默地递茶端物,两人总是距离两尺以上,现在我却貌似亲密地扑进他的怀里,怕他误会,我拿开捂唇的丝帕解释道:“我爹爹刚才在后面。”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嘴里却说道:“我明白的。”
我勾勾唇角,转身将红梅图轻轻卷起,裹紧披风向竹舍走去,独留翟青在原地,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