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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过不去。
那些大商户们都不敢跟南宫世家抗衡,便只好低一头。等到姑苏及周围边区的粮价又恢复到原来的正常粮价时,民天开始不限量售粮。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人质疑,大家便把征粮一事淡忘了。
而这一切也不过用了十来天的时间。
楚景大便趁大家都把征粮的事情都淡忘下来的时候,安排人手悄悄的购粮,然后把粮食北运。当然不是运往朝廷的国库,而是按照黛玉的吩咐,把粮食送到了京城西北一座山坳里。收粮的是一个嬷嬷,楚景天只知道她姓李。
这天杭州很难得的飘起了雪。仿佛是为了迎接楚景天的到来,也仿佛是在为黛玉祝贺。雪不大,但雪花如柳絮一般在空中轻轻得飘舞,恰逢荆南侯别院的梅花也打了花苞,点点殷红趁着片片雪白,再加工山石玲珑,湖水碧绿,亭台接阁相得益彰,真真是一幅绝美的江南冬雪图。
黛玉住的屋子名为含雪小筑,恰好是这别院中用来赏雪的屋子。黛玉临窗而立,手中紫毫沾徽墨,正在泼墨作画。
楚景天随着水安悄悄地进了含雪小筑,紫鹃便微笑请二人先进来坐:“大总管,楚先生,先请里面用茶。郡主正在作画,一会儿便过来。”
“多谢紫鹃姑娘。郡主在作画?不知我们可否过去观摩?”楚景天亦是风雅之人,原又被黛玉的才华所折服,此时听说黛玉作画,心里更是痒的很。
“请楚先生多多指教。”黛玉恰好换了中号白云,正在调朱砂和胭脂,准备在这一幅风雪图上.点画红梅。趁此机会,黛玉回头嫣然一笑,示意楚景天可以到书房一叙。
楚景天受宠若,惊急忙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边的高几上,起身/炫/书/网/整理衣衫,随着紫鹃转过多宝格,来到这半开半掩的东里间。
却见四尺宽的巨幅雪浪纸上,乃是一副风雪红梅图。在楚景天的心目中,写意风景应该是男人的特长,女儿家作画无非是借物抒情的多,无非花鸟而已。再有能画者,许工人物侍女者多。极少见有闺阁女儿家,写山水长卷的。就是刚才,楚景天见黛玉调朱砂胭脂,也以为这位多才的郡主在写梅。但到了近前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副江南风雪图,而那点点猩红的梅花,不过是气势磅礴的山水风雪之间的一点点缀而已。
楚景天不禁暗暗地吃惊。若不是亲眼所见,这样大胆的用墨,构图,这样巧妙的开合章法,起承转接,这样大气不拘小节的气势,丝毫不是女儿家的手笔。这位郡主,真真是脑怀万里,不容小觑啊!
黛玉点了梅花,之后又端详了片刻。又换了中粮毫,调重磨,略沉思,便在画面的落款处题了四个瘦金小楷:风雪春归。
“好画!好意境!好兆头啊!”楚景天竖起大拇指连声赞了三个好。
黛玉轻轻一笑,看了看楚景天一副痴迷的样子,说道:“楚先生真乃商业奇才,一个月的时间,为王爷低价收购了二十万担粮食。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奴才不敢当郡主的褒奖,能得到王爷和郡主的赏识,乃奴才的福分,唯有竭诚相报尔!” 楚景天赶忙对黛玉行家礼;以奴仆的身份参拜。
“楚先生不要多礼,这幅画黛玉乃是为先生所画。稍等,待找题上一词,方才圆满。”
“啊!奴才诚隍诚恐,谢郡主重赏!“
雪虐风号气凛然,
冰封雨阻傲红颜。
红日破云泽苍茫,
百川归海度无边。
孤山林下三千树,
气吞山河耐雪寒。
何言冬冷心寂寞?
一梅一景一片天。
多年以后,当楚景天为新的王朝掌管户部,官封四品大员,掌管朝廷财政的时候,依然能清楚的想起今日的情形,而这幅画,也是从此以后楚景天寸步不离的一件物品之一,也是后来楚侍郎府的内书房里,唯一的一幅字画。不过这幅字画一直没有落款,楚景天时作画人闭口不提,以至于后来那些同僚们胡乱猜测,又生出许多传奇色彩的故事来,此乃后事,暂且不提。
黛玉题完这首诗,然后转头看着楚景天,轻声笑道:“楚先生,你有信心替王爷撑起一片天吗?”
“郡主抬举奴才;奴才感激涕零。唯有以命相报!”
“好,总管,把这幅画找人装裱好,然后差人把沐有德叫来。晚上我们议事。”黛玉把手中的狼狼毫放在笔架,又时紫鹃道:“去跟这别院的管事说,请他们给楚先生安排一处寓所。”
“是。”紫鹃答应着;转身出去。水安亦待画卷干透了,小心的折叠起来,和楚景天一起离开。
楚景天在杭州呆了三天,走的时候水溶也没有现身。那不重要,只要黛玉把他将来要做的事情交代好就可以了。此时在楚景天的心里,黛玉的话似乎比水溶的话还有分量。
离开杭州的时候,楚景天是和沐有德一起走的。沐有德把儿子和儿媳都交给了北静王府,沐修治是个书生,原是要进京赶考的,年后正好随着黛玉北上,也了却了沐有德的后顾之忧。雪雁有身孕,亦不能颠簸,所以也留在了黛玉身边。沐有德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吩咐儿子媳妇和雪雁等人务必听从小姐的安排,若有二心,必狠狠打死。
黛玉简单的设宴为楚景大和沐有德送行,闲言碎语亦没有多说,只有一句话一下子便被楚景天和沐有德放进了心里:今年的春节;若是能在姑苏的老宅子里过,或许还可过个团圆年。
主子有了目标;做下属的便一定要办到。沐有德和楚景大都暗暗地攒了一股劲,无论如何,也要在春节之前把林家老宅盘回来,要让主子在老宅里过春节,之后再北上进京。方不辜负主子对自己的信任和栽培。
水溶走了半个月方回。走的时候行色匆匆,回来的时候意气风发。细心地黛玉当然看得出来,水溶走的时候只带着三筝和两个护卫走的,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三十多人。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他此行的硕果。
安置好众人后,水溶便拉着黛玉回房,紫鹃见两位主子匆忙而来,便对着碧落使了个眼色,二人上了热茶便带着丫头婆子们下去,温暖的屋子里便只到下了他们二人。
“玉儿!”水溶在紫鹃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便把黛玉狠狠地搂在怀里;用自己略带胡子茬的下巴反复的蹭着她的额关,沉声道;“想我了吗”
黛玉依偎在坚实温暖的怀抱里,他灼热的气息呼在我的颈边耳畔,令她的身体不虫自主地战栗,努力平稳呼吸,推开他不安分的手,轻轻地闭着眼睛,口是心非的笑道:“不想。”
“我很想你,很想。”冷漠豪情的男子没有太多温言软语,便用最直接,最简单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待到说出来后,又发现这样的话远远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于是便用最直接的办法来陈述那一份深深地思念和火热情欲。
第22章 李绣娘聆训露狂意
离开杭州;水溶和黛玉二人又去了徽州;虔州,漳州;越州;之后从金华又到了扬州从扬州去姑苏,到姑苏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中旬。
下船登上码头,便有楚景天派的马车等候在那里,两辆大车一辆给水溶和黛玉坐,一辆坐丫头并装行礼,水安和几个护卫都骑马,众人不做任何声张,悄然进姑苏城。
马车在黛玉熟悉的街道上缓慢的走着,水溶把自己的猞猁裘敞开,把黛玉拥在怀里,紧紧地裹住。还怕如冷,又用双手握着她的手。
“我自己身上也穿了大毛的衣裳;哪里就那样冷了?”黛玉把头靠在水溶的肩上,透过晃动的车窗帷幄缝隙,看外边的民居建筑。
“南方岁不如北边那样冷;但这湿气却极重;最是伤身体的;大意不得。”
“嗯,有道理。”黛玉轻轻点头,恰好一阵冷风吹起了帘子,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咦?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不知道。看他们怎么说。”水溶也有些纳闷,便坐直了身子,挑开帘子往外看,“这是你们家的老宅子啊。怎么,现在住的人也姓林?玉儿,看——仁德沐春。”
“上次来这里还是这块匾额,看来如今又换了主人。哎!”黛玉轻叹摇头,却听外边有人恭敬地说道:“奴才等恭迎主子回府。”
“嗯!”黛玉回头看着水溶。
“楚景天?”水溶意外的问了一声。
“奴才在。”
“怎么回事?”习
“这原本就是郡主的宅院,如今乃是物归原主。”
“嗯,好。”水溶点头微笑;又轻声对黛玉道:“玉儿,到家了,咱们下车。”
“竟然这么快就盘回来了?”黛玉惊喜的叹道。
“是;奴才等谨记郡主教会。请王爷和郡主下车,回府后,再容奴才详细禀告。”
黛玉长出一口气,心情立刻飞扬起来——心愿得偿,终于又可以回来过年了!
依然是粉壁青垣,三间大门一正两侧,两边连着十来间房舍,青石雕刻的狮午磨得光滑锃亮,连门口的青石台阶亦闪着嶙峋的光泽。黑漆大门上铆着黄铜钉帽,两边柱子上一对泥金对联:
德门膺厚福;仁里乐长春。
字迹圆润饱满,方正中透着钢骨,一看便是名家手笔。
水溶和黛玉看后连连点头,楚景天和沐有德看两位主子还算满意,心中也悄悄地舒了口气。
“很不错,玉儿,咱们进去看看。”水溶垃起黛玉的手往里而走;迎面是一道粉白的影壁上面绘着春风晓日图,墙裙和墙帽均是青砖青瓦,跟大门内敛的风格保持一致,不张扬,不奢靡,沉稳中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转过影壁,乃是一道敞亮的院子,两边一抱多粗的梧桐树,繁茂的枝桠在碧空里伸展,虽然没有树叶,眯起眼睛郝也恍惚看见翠荫遮日,紫花繁锦的气象。院子里一溜六个官窑大青花瓷缸,里面清澈的水里游着数条金鱼。
一路走去乃是第一道门厅,此处平日不用,乃是有外客远客临时起坐等主人回话召见的地方,两边各有四张大漆太师椅并四个高几,字画摆设亦清雅不凡。另有门通往两边的房屋,平日只有家人收拾打扫,临时搁放东西而已,并无人居住。平日里当值侍候的皆是男仆,亦有小厮,但没有女眷。
再往里去可是待客的正厅,两边的厢房更加讲究,待客起坐皆可,矮榻卧榻皆有,但没设床账,这里乃是是白日里给主子们起坐议事时休息用的地方,有八个丫头和十几个婆子当值;负责打扫;茶水等杂事。
再往后面才是上房,上房后面是内宅。两边各有跨院,有的是客房,有的是给主人收拾出来小憩的书房,宅子四周的廊房及后院西北角一片普通房舍乃是给下人家眷预备的房子。因楚景天和沐有德二人秉承主子谨慎的风格,所以这府邸里并没有太多的下人,只有二十几个丫头,和三十几个婆子,并男仆和楚景天沐有德二人随身用的下人二三十人而已。很多房屋依然空闲着无人居住。但府邸各处包括角落里,都收栓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更有新买进来的花开盆景,并府里原有的花木,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虽然此时不是花季,但红梅初绽,翠竹碧者,亦是一副繁华景象。
黛玉只略看了几处,便回了内室,楚景天沐有德二人亦带着两个管事婆子跟随进来,等水溶和黛玉的吩咐。
“你们真是有心了。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想不到真的能盘下来。”黛玉一边喝着香茶,一边微微笑道;“德叔先把你的家眷们安置妥当,雪雁如今身子越发的不方便,告诉她好好养着,不用到我跟前来起坐。”
“奴才谢小姐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