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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消息啊。”黛玉指着邸报笑道。
“是啊,我就不信,他们对探听到的对回纥民族用兵之事情有着十分的信心,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也只是个,据说,而已,谁也不敢十分的保证。如今我们单凭这一条邸报上的消息,便可以把原来的战事之说给驳回一半儿去。再加上南宫世家的影响力,这事情恐怕就成了七八分。而且,正好,今儿龚尚仁跟我说,征粮一事很难办,银子倒好弄。那明日本王就告诉他,这次征粮改为征银,凡有不愿出粮的,可折合成现银。他们喜欢粮食,就让他们囤积着好了。不过呢,这官方的粮库,可要早些去查看,一定要套住一些人的粮食才行。不然的话,咱们可没有资本跟南宫世家谈判。毕竟不能白白的用人家。”
“把那些跟官府勾结起来卖官粮的粮商仓库里的粮食看起来。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粮食卖好价钱,自己却无法分一杯羹……”黛玉轻笑,如此一来,必定有些人开自相残杀了……
水溶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揽过黛玉的肩膀,微笑道:“时候不早了,去睡吧。明天我陪你去看看那两间店铺。早些开业,或许能让我们的计划事半功倍。”
“嗯。好。”黛玉点头,和水溶一起回内室,二人在中间正厅分开,各自回各自的卧室睡下。
一宿无话,第二日清晨,黛玉心中有事,便醒得很早,唤了紫鹃进啦梳洗了,正问碧落如何不见。便见碧落红着眼睛进来,便越发的纳闷,索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起来的,跟谁置气?”
“没跟谁置气。”碧落便上前端了脸盆出去。
“昨儿晚上下半夜,三筝和夜景阑回来了,二人身上皆有轻伤,这丫头给他们两个清理伤口,原是一片好心,不知因为什么,却跟三筝吵了起来。赌了一晚上的气,这会子还闹脾气呢。”紫鹃轻声回道。
“伤的如何?严重吗?“黛玉一惊,想起昨晚水溶那句‘不是好欺负’的话来,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他们一回来,奴婢也吓了一跳,二人一身的血迹。但等他们换了衣服,碧落给他们擦伤药的时候,才知道其实二人也没受什么大伤,三筝的胳膊上划了一道,算是厉害的了。夜景阑的背上也就曾破点皮。比起那晚,也不算什么了。”紫鹃此时也跟从前不一样了。)经)历(网)了一场那样的噩梦,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的成熟起来。
黛玉原想着,水溶是派人去找那些杀手算账了。当时也不便多说,等到后来听说简郡王在扬州遇刺,才知道水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三筝和夜景阑二人的确是去探听江湖上的索魂谷的事情,但夜景阑手下断魂崖一门五十名弟子,却夜袭了简郡王在扬州下榻的扬州州府的别院。简郡王虽然只是一点轻伤,没什么大碍,但他身边的数十名护卫却尽数被杀,简郡王当晚正在同两个清秀的小倌行乐,因受了惊吓,身休大伤,扬州州府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暗地里四处打探能治愈男人雄风不振的良药,然终是没得到,简郡王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当时便带着刺下的十几个家丁,由当地官服派了兵勇保护着回了京城。
再说这龚尚仁的夫人王氏,也堪称是脂粉队里难得的人才,她一场闺门集艳,便做通了四家商行的工作,商家同意和龚尚仁联手,帮他度过这次难关,毕竟做生意的人跟当官的勾在一起不容易,一个要放心的行贿,不怕被官家拍出来,另一个也要放心的受贿,不怕被人陷害举报。这种共识的达成,是需要时间的磨合的。若是龚尚仁真的完蛋了,这几家靠着龚尚仁发财的商家,至少要有一年不景气。所以,就算有风险,几家也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蛛,一个跑不了,哪个也别想飞。更何况,这王氏一张巧嘴舌灿莲花,把众人抬的晕晕乎乎,女人们的虚荣心一起来,那是比男人更猛啊。
于是龚尚仁夫妇再一次偷梁换柱,把官粮换成了优质新粮,把原来那些充数的霉烂的粮食暂时放进了和他要好的四家粮食商行的仓库。这一通折腾,紧紧用了五天半的时间。
然水溶好像越发的闲散了。自从那次叫了龚尚仁一次,便再也没叫他。好像征粮一事已经过去了一般,一下子没了后话。
龚尚仁的心便放下了大半。这日他安排好自己的公务,便带着几张大额的银票一共五万两,来见水溶。想着先拿这五万两趟趟水深,自然,水溶若是怪罪,他也是有话说的,二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也要容他一点点凑齐了才行。
谁知水溶竟不在官署。问问官署里当值的人,才知道今儿乃是南宫老夫人宴请北静王兄妹,那官署的仆妇原是龚尚仁的家奴,见了自家老爷,还讨好的跟自家大人报告了一个更深一层的消息,说:南宫老夫人请了姑苏城里十来家有头有脸的大商户作陪,说北静王和晋阳郡主能到姑苏,乃是劝姑苏人的荣耀。
妈的!龚尚仁听到此话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阴沉着脸走出了官署后衙的垂花门。
那老仆妇被龚尚仁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原本邀功的心思立刻化成了灰,对着那愤愤离去的背影纳闷的叹了口气,“老爷这是怎么了?好像从来也没这么生气过呢。”
“南宫世家,仗着京城有大靠山,不把老爷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如今越发出格了!好歹我也是这一方的父母官,她们宴请北静王和郡主,竟然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我这姑苏府尹在她南宫家那老太婆眼里,连个屁都不是!”龚尚仁坐在官署偏院的小花厅里,对着王氏拍桌子怒道。
“老爷何必跟一个老寡妇生气?前儿妾身还见了南宫家的三少奶奶。听说这老夫人的身子越发的不行了。就算她身子健壮,如今也七十多岁了。还能活几年?只要咱们跟三少奶奶维持好关系,等三少奶奶掌了权,这南宫世家还不是咱们的盟友?”王氏看着如此容易暴躁的男人,眉头微皱,一脸的不耐烦。这男人若是没一点心胸,那可是成不了大事的。
“那个三少爷原是二房的庶出!就算是南宫世家的老爷们都无用,少爷们里面选当家人,也选不到这个三少爷!夫人一世聪明,如何连这一点也看不透?早就告诉你别拿着银子白白的填送人。他们在有钱也不过是商人,你家老爷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喝!老爷是朝廷命官?难道妾身不是朝廷封的诰命吗?这些年若不是妾身苦心经营,单凭老爷那几两银子的供奉,咱们能有今天的日子?老爷不说自己没有官威,反倒回家来对着妾身耍性子?”王氏也不简单,立刻瞪着眼睛把话给顶回去。
龚尚仁反倒被老婆说的无言以对,又长叹一声,闷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
“老爷如今在这里唉声叹息,倒不如反客为主,打点了礼物去南宫世家的别院恭贺。亲王和郡主驾临,好歹也是无上的荣光,是给她南宫世家脸上贴金的事情。你身为当地的父母官,若是虚怀若谷,不计前嫌,前去恭贺,岂不更说明老爷大度?老爷若是脸皮薄,不愿就去,就当妾身没说罢了。”王氏说完,便要起身,回自己房里去。
“夫人,夫人一一”龚尚仁闻听此言,一肚子的气便泄了出去,忙起身拉住王氏的衣袖,笑道:“夫人既如此说,便该陪为夫同去。北静王为夫是领教过的,这位冷面王爷说起话来惜字如金,想从他的嘴里探听到什么消息,那是比登天还难。为夫愚钝,还是有劳夫人同去,也好在那小郡主跟前探探口风才好。”
“哼,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这会子又这样。叫我那只眼瞧得上你!”王氏点了点龚尚仁的额头,又吃的一声笑了起来。
于是这一对夫妇梳洗打扮了,备了一份厚礼,坐了车往南宫世家的别院来。
这日南宫世家的别院十分的热闹。门前顶级奢华的马车停了足有二十多辆。那些中上等的马车都不好意思往门前停,只好远远地停到院墙的拐角处。龚尚仁的马车到了门口之后,南宫家守门的家人淡淡的上前来,对着龚尚仁夫妇行礼,只告诉车夫,把车停到那边角上去,又问龚尚仁要请帖。
南宫世家对外声称请了当地十大名流前来为北静王和郡主作陪,实际上赶来巴结的,又何止二十家?姑苏城素来便是金粉繁华之地,凡是有些名头的商家,哪个不在姑苏扬州一带设分号?而北静王乃是天子近臣,许多三品四品的朝廷大员都巴结不上,何况商家?
龚尚仁夫妇看着这阵势,心里边就像是翻了五味瓶。刚才还说什么朝廷大员?人家南宫世家看门的下人都懒得跟你多说一句话。如今这朝廷大员还值几个钱?真真庆幸今儿没穿着官服来,果然那样,可能越发的丢人。
龚尚仁夫人见那家人大有拿不出请帖就不放人进去的架势,便上前一步,轻笑道:“这位家童大概是不怎么在外边走动的。我家老爷姓龚,乃是姑苏府尹。麻烦你进去通禀一声,我们再次等候。”
此话一出,南宫家的下人便客气了几分,到底是给官家一点面子,便陪笑道:“既然是大人来了,快些请进吧,今儿人多,奴才的眼睛都不够使了,也没认出大人来。还求大人见谅才好。”
龚尚仁夫妇今儿原也不是来找事的,听着家童这样说,少不得忍下这口气,先进去再说。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这次能有机会见见北静王和晋阳郡主,乃是天赐良机啊。所以这南宫世家可谓一呼百应,南宫世家偌大的别院里,一时间也是欢声笑语,丝竹悦耳。
家童头前带路,带着龚尚仁夫妇一路穿花度柳,直奔着别院的陶然居。因此时宴席已开,众位宾客都已经入座,所以一路上龚家夫妇也无心思欣赏两边摆放的名贵菊花,更无心思闲言碎语。只匆匆跟在那家童的身后,几乎不曾小跑着,进了陶然居的院门。
所谓陶然居,乃是南宫别院一处秋景所在。此处一片几十间屋宇都坐落在一座人工堆砌的假山之上,拾阶而上,这假山上巧石林立,形态各异,竟然都是天然的湖石,石间枫红杉翠,点缀着几棵海外品种的花树,树下依着山石走势,摆放着各色的盆栽菊花。此时暮秋,风过处,带着寒霜之气,而那一盆盆菊花,便越发显出傲霜的品格来。
未及进院,便听见里面说笑声隐隐约约,虽然尚在国孝中,然江南一带天高皇帝远,便有些人不大在乎。况且南宫家世代行商,却无人在朝为官。虽富却不贵,因此也没那么多计较。
客人分男女而坐,院子里搭起了高高的戏台,男客们都陪着水溶坐在一层,一共十六张小高几,配着太师椅一溜排开,上面各色山珍海味,珍馐佳肴,数不胜数。女客们都在二层,因二层没有大的厅堂,所以众人分开坐,南宫老夫人配着黛玉坐在正中,两边十余间屋子里,乃是各家的奶奶们,商家妇无封号者,无人敢称夫人,太太等字样。所以这些女客便都成奶奶姑娘,若有辈分居长者,只以‘老奶奶’呼之,唯有南宫老夫人原是受过先皇封号的,所以席间除了黛玉,自然以她为尊。
龚尚仁夫人王氏入门来,早有家人报到南宫老夫人那里。这老夫人便微微一笑,对黛玉道:“郡主原说不喜欢约束,也不喜欢跟官家的太太打交道,所以我老婆手也没敢惊动那些官家太太夫人们,不想咱们姑苏府尹的夫人还是来了。”
黛玉知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