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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水溶低喝一声,皱起了眉头。
“咦?这不是林丫头吗?”南宫倾城摇晃着身子站在黑衣人身后,看见青石桥上黛玉一身白衣靠在水溶的怀里,墨发飞扬面色凄凉目光凌厉,和原来判若两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眨眨眼睛,才惊讶的叹息出声。
黑衣杀手蓦然回首,显然是被这个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身后的妖孽一样不男不女的家伙给吓了一跳,就在这时,水溶猛然侧身,撞了水安一下,水安便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水声响起,哗啦几声后,便没了声音。
黛玉看水溶的脸色,从容镇静,便知水安定是通晓水性,这一去,把随身重要的公文带走,也算少了一层顾虑。对面南宫倾城的酒醒了几分,但却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斜飞细眼看着瞧上的黑影白衫,就那样相依相偎,生死无畏的样子,胸中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
“杀!”
只听一声令下,影如暗鸦,身如鬼刹,剑气从四个方向席卷而来。水溶一把将黛玉推到紫鹃怀里,长鞭一甩,衣袍鼓起,黑发飘动,目似寒星,身若游龙。气定神闲,姿如鸿雁。长鞭带着风声一扫,目光沉俊,面前一个黑衣人呕血倒地,只是回鞭的同时,但觉左臂剧痛,胸中气血翻涌,喉间一丝腥甜,咬紧牙关,又生生的咽下去,吭都不吭一声。
黛玉知道水溶身上有毒伤,不能恋战,这样打下去,身后必然有人追来,于是对紫鹃道:“你先走,往那边去。”
紫鹃顺着黛玉手指的方向,看见南宫倾城一身宽大的白衣随风飞扬,面对血腥厮杀这人熟视无睹,犹如看着一场儿戏。便拉着黛玉道:“姑娘,我们一起走。”
水溶看了一眼南宫倾城,嘴角一弯,身形骤然前遁,手中长鞭扫向挡在前面的黑衣人,同时低喝道:“玉儿,快走。”
前面的黑衣人和水溶站到一起,后面的两个也飞身上前,三人战一人,根本无人去理会黛玉和紫鹃两个女子。许是笃定这两个女子逃不掉,或者根本她们就不是杀手的目标。紫鹃拉着黛玉疾步向前,下桥,冲到南宫倾城身边。
劲风呼啸,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手中长剑一起指向奔跑的两个弱女。南宫倾城忽然振臂一喝,一股强大的真气从白色衣衫中荡漾开来。黑衣人身形一顿,围成一圈蓄势待发,机警的看着不在计划之内的妖魅一般的白衣男子。
“紫鹃,你快走,找个地方躲起来,明日一早,去官府找水安。”黛玉,骤然立住脚步,把紫鹃狠命一推。
紫鹃被黛玉推出去十几步,再回头时,黛玉已经往回跑去。
“姑娘,你别去!”紫鹃无助的伸手,脚下一绊,倒在地上。
一切只是发生在瞬间。
黛玉回身奔跑,不顾左右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聚拢,眼看着水溶已经被那三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即使奋力拼杀,却也是节节败退。只因左臂受伤,又中剧毒,经过一番奔跑,毒已经沿着经脉慢慢的扩散。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黑衣人长剑飞起,只取水溶的后心。黛玉便凄厉的一声长喝,不顾命的往前扑去,倒地的同时意外的抓住那黑衣人的衣衫,拼命地一带。黑衣人身形一慢,水溶便躲过一劫。
“啊!”怒叫一声,水溶长鞭奋力一挥,被黛玉抓住衣衫的黑衣人登时毙命,长鞭一带,尸体卷入水渠之中。回头却见一个黑衣人手中长剑只取黛玉后背,心中猛然一痛,然后沉声到:“玉儿!小心一一”
影凌乱,剑长啸,杀气动,玉影飞。
黛玉尚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得自己忽然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空中有温热的雨点打在脸上,黏黏的带着难闻的气味。耳后好像有风,呼啸声声;夜空中,薄云吹散,弯月明净,天地间一片朦胧。
水溶立在桥头,看着空中翩然飞起的白影,抬手接住一缕长发,细腻柔滑,仍有淡淡余香。
南宫倾城一手揽着黛玉从空中直直的落到地上,黛玉惊魂未定,便被水溶一把拉过去,沉重的喘息声仔耳边一声重似一声,心跳如擂鼓,脸上粘滑的液体蹭在她的脸上,冰凉一片。
“玉儿……”水溶低声叫着她,眼睛却喷火一般盯着对面的两个黑衣人。
南宫倾城长剑一指,剑气荡起一股腥风,离弦利箭一般洞穿那人的身体,血点飞扬,又是一阵温热的雨。
“那个留给我。”水溶长鞭一挥,玄色长鞭如蛇一般缠上那人的脖子,用力一带,‘噶’的一声,一颗头颅旋转着飞起,砰地一声落在水里,无头的尸身依然站在那里,手中长剑耍了个剑花,方颓然倒下。
“别看。”水溶侧身挡住黛玉的视线,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全身,忍不住闷声一哼,身子一沉,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扑的一声撤在桥头。
“溶……”黛玉倾尽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抱住他的腰,二人相互支撑着,勉强站在那里。
“你中毒了?”南宫倾城看了一眼勉强支撑的水溶,手上力道又加了三分,剑气如虹,凝气成刃,手起头落,一地血腥。
“你带着她走。”水溶侧目,见两边依然有黑衣人不断地涌上桥头,知道对方今晚要定了自己的性命,只是看看怀中的黛玉,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不能拿她的安全当儿戏。
“我不走!”黛玉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却坚定无比。
“一起走。”南宫倾城回头看了一眼相拥的二人,心头的酸涩更重,仿佛一块石头压着,让人窒息,无望,压抑得近乎疯狂。
长剑入鞘,南宫倾城回身伸手,一手抓住一人,转身一跃,一黑两白三个身影,飘飘然落尽水里。雪白的水花倾力四射,水面片刻后又归于平静。青石黑水,月光下闪着嶙峋的光斑,黑衣人聚拢桥头,细细观察,却找不到一丝痕迹。
黛玉不懂水性,水溶此刻毒性发作,亦昏昏沉沉。南宫倾城一只手揽着黛玉,一只手揽着水溶,运起一口真气双脚不停地摆动,借着水流的力量往下游漂移,忽然觉得脚尖捧到一个硬抑抑的东西,接着脚踝不知被什么夹住,一只脚便动弹不得。
南宫倾城暗骂了一句脏话,此刻身在水中,左右两只胳膊各抱着一个昏迷的人,一只脚被夹住,全身上下只有一只自由的脚。此等背运的事情,能遇到一次还真是不容易。
心中有气,脚上的力道便不由得加重,另一只脚也用力向那个硬东西踢出去。
“吱嘎嘎”的声音从水中传来,水流旋起一阵漩涡,南宫倾城脚踝上的东西无声的放开,漩涡逐渐加大,水渠里的水慢慢的涨起来,来不及多想,南宫倾城和水溶黛玉便被卷入漩涡之中,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仿佛进入一个长长地甬道之中。
浑浑噩噩中,黛玉只觉得仿佛被一阵劲风吞噬,此身欲坠黄泉,茫茫不知前途。腰间被轻轻地揽住,鼻尖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脸上微烫,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竟能感到从未有过的心宁。
青石桥头,黑衣人等了良久,忽见水渠的水汹涌起来,仿佛被烧沸了一般,咕嘟咕嘟的翻滚着,眼看着即将涨出两边青石垒成的河岸,为首的黑衣人急忙摆手,一声令下,众人飞速散开,踏着茫茫夜色,消失在黑暗之中口
姑苏古城,莫名其妙的发水,一夜之间水淹半壁古城。
紫鹃蜷缩在角落里被当地的居民救起,恢复意识后,第一件事便是往那边维护秩序的一对官兵冲去。
水安,叶碧落,三筝等人和紫鹃在官衙相聚,几人找遍了姑苏城,惟独不见水溶和黛玉的影子。
“姑娘,紫鹃对不起你……”紫鹃先忍不住,转身抱着一根柱子失声痛哭。
“紫鹃姐姐,别哭。我们让官府加大力量搜寻,一定会找到王爷和郡主。”叶碧落嘴上虽然这样说,她自己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姑苏城外,寒山寺中。
简郡王李云绵正正独自坐在松荫下,身边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年手中端着一只温润的青瓷茶盏,走到李云绵近前,媚笑道:“主子,这是莲州的贡茶,名唤‘美人舌’。”
李云绵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美人舌?”
“是。”少年讨喜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据说这茶色香味具绝,初尝入口,仿佛伸进一条香软而温润的舌尖。”
“哦?听着极为有趣。”李云绵抬起手来,并不接茶,而是握住那少年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扩大。
少年揭开茶盏的杯盖,把香茶送到李云绵的唇边,色迷迷的简郡王李云绵借着少年的手尝了尝那茶,轻轻摇头:“不过如此,比起雅官儿的舌头来,差得远了。”说完抬手推翻香茶,霸道的把少年摁在石桌上,为所欲为。
水溶头脑昏昏,感觉到经脉中流入一股纯阳的内力,暖暖的涌动。慢慢地睁开双眼,周围一片黑暗。右掌被轻轻地拖起,掌心紧贴着一个温热的肌肤。
“调息。”对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水溶依言盘坐,催动体内的真气。原本纠结在一起的内息,在那股暖流的带动下,慢慢地打通了七经八脉。仿若缠在骨髓中的麻木疼痛被深厚的内力打得粉碎,一点一点地消失于无形,刺痛感随即被舒爽感代替。
徐徐的睁眼,在黑暗中水溶轻轻开口:“南宫公子,谢谢你。她呢?”
哧地一声,对面燃起一点星火。暗橘色的光为南宫倾城冷峻的脸染上一抹暖意,在火光的映衬下,那双斜飞凤目粼粼熠熠,显得格外有神。
“她没事,只是体力透支,又受了惊吓,在那边睡着了。”沉静地看了看水溶的手,南宫倾城低低说道,“左掌。”
水溶伸出左手,摊掌而去。他拿着那点星火,细细地看了看,眉头微皱。水溶紧张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请问,这是什么毒?”
“放心,你暂时死不了。”南宫倾城忽然轻笑,美丽的不似男人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多谢。”水溶知道南宫倾城外号毒鬼,对毒药研究十分深刻,别的话可以不信,但对于毒药,她说死不了,便不会有事的。
“想不到北静王身为亲王,竟然也得罪了江湖中人。”
“他们不过是拿人钱财的杀手而已。我得罪的人,自然都在朝中。”水溶淡笑,又别有深意的看着南宫倾城,“或许南宫公子比水溶还更明白一些,朝中那些人,谁在处心积虑的要水溶的命。”
“哈!你们那些恩怨与我无关。”南宫倾城伸手,解开水溶身上的衣衫。今夜一战,水溶身上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玄色衣衫几近破碎,血迹被洗去,身上的伤口浸了水,撕裂处却被泡的发白。南宫倾城不知从哪儿弄了些绿色的叶片,嚼碎了仔细的把汁液涂在水溶身上的伤口处。
温热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轻轻地涂抹,水溶衣衫褪下,只留一件长裤,前身背后累累伤疤被南宫倾城涂了个遍。尽管无人旁观,水溶依然觉得说不出的别扭,眼睛里的目光忽深忽浅。
涂抹完了伤药,南宫倾城抬手脱下自己的外衫,挥手扔到水溶的身上,“你的衣服碎了,凑合着披一下吧。”
水溶无奈的咧咧嘴,有些受不了这衣服上的木樨香。但看看自己身边的那些碎布,只好拉起这件白色的贡缎长衫凑合着披上。
“谢谢。”水溶转过身体,眼中的寒冰稍稍消融。
“不用。”南宫倾城笑眯眯地看着他,随后借着微弱的灯火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此处三面皆是岩石,唯一的一处土壁还时不时地滑下几缕灰石。举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