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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子,慢点下车。”水溶拉住欲下车的黛玉,俯身过去,突然捉住她的唇,用力吻了一下,然后放开,得意的笑着转身便要下车。
“水溶!”黛玉娇叱一声。
水溶心神一荡,仍然板起脸,佯作发怒:“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你王兄提名道姓的?”继而又放软了口气,转身揽住她,“不过还算好听,再叫一声给我听听。”
“去,别碰我,我不要理你了。”
“乖,再叫一声就好。”
“水溶。”
“不够温柔,再来一次。”
“水溶……”她红了小脸,轻轻垂首。柔软声音轻得象片羽毛划过他的心,他真不知道自己平淡无奇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玉儿……”他低声叹息,手指轻轻在她脸上描摹着,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严肃。她血脉加速,心脏也砰砰地狂跳起来。他的拇指掠过她的唇线,然后头也覆下来,陡然间天旋地转,仿佛炽热的风暴将她席卷,强烈的男子气息,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一场攻城掠地的袭击,强悍而直接,没有半分迟疑,狠狠击溃少女心底最隐秘的一处情怀。
她抬着手推在他的胸膛,奋力隔在两人之间,又被他折腾的有些心慌意乱,于是急切间躲开了他的气息,话说的断断续续:“你……别……这样……外边……”
他的手还抚在她的背部,只是动作却停了下来,半跪在车厢里,那样高的身量,却把头埋在了她的肩窝处,语气柔缓:“好,那就让我抱抱。
三筝吩咐赶车的车夫牵着马缰绳,不许马儿乱晃,让马车平稳不动,然后自己牵了牵坐在车辕上的碧落,拉着她跳下车,躲开几步,靠在一棵大树边上坐下来休息。
“喂,主子怎么不下车?”碧落不解的看着马车低垂的帷幄,微风轻拂,车帘厚重,沉沉的垂着,纹丝不动,里面如何外边看不清楚。
“跟着主子要记住一句话,饭可以多吃,话要少说。”三筝淡漠的依着树干,嘴里叼着一片树叶,瓮声瓮气的说道。
“哼!就你是个好奴才?”碧落不满的横了三筝一眼,转头却看见水溶已经从车里跳下来,继而看见一直小手伸出来,握着那只大手。鹅黄色的娇小身影从车里出来,正欲往下跳的时候,水溶忙上前把她抱下来。
“喂,你看咱们家王爷多好看,像王爷这么好看的人对下人摆摆脸子也就罢了,你说你这头犟驴长得这么丑,怎么脾气还这么臭?”碧落趴在三筝的耳朵边上,小声说完,趁着三筝发愣的时候,赶忙跑开,咯咯笑着,回头瞧了三筝一眼,便跑到黛玉身边去。
“死丫头,回头教你见识见识你三爷的厉害。”三筝双眼一瞪,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自己长得丑,北王府里那些丫头片子哪个看见自己不屁颠屁颠的呀?偏生这野丫头,没教养的,整天挖苦人。
枫桥下面,沿着江边走了一段路,却见一从翠竹下的青石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衫男子,手握一根竹竿,专注的盯着江面。
“景天。”水溶淡淡的叫了一声。
楚景天忙回头,看见一身玄色长衫的水溶,忙把手中钓鱼竿一仍,起身迎过来,对着水溶倒头便拜。
“属下给王爷请安。”
“嗯,起来吧。你一个人?”
“还有一个书童,属下让他去那边渔家瞧瞧,想租他们一条渔船泛舟江上,与王爷畅谈一次。”
“好,正合我意。”水溶点头,又对三筝说道:“你去看看,叫他们把新钓上来的鱼弄些来,洗剥干净,给我们烤着吃。”
三筝答应一声便朝那边渔家走去。楚景天方得了空,偷偷的看了一眼水溶身边的黛玉,因见是主子姑娘的打扮,便不知如何称呼,正在犹豫时,听水溶轻笑一声,说道:“这是晋阳郡主。皇上的圣旨颁布天下,想必你这通判也听说了。”
“哦,是属下失礼了。属下给郡主请安。”
“楚大人免礼。”黛玉微微一笑,大方的抬抬手。
“谢郡主。”楚景天直起了腰板,又对黛玉身后的碧落轻轻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便侧身走在水溶一边,说些见面的客套话。
果然有渔家划着一只乌篷船过来,行至近前,上面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从船上跳下来,给众人见礼,三筝随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一起过来,手中提着十几条新鲜的鱼。
几人陆续上船,因乌篷船不大,有些摇晃,黛玉便不敢上前。水溶握着她的手,她的脚还是有些发抖。水溶也顾不得有外人在,便弯腰抱起她,一跃上船。
水溶坐在主位,黛玉坐在他身边,楚景天放在下手坐好。三筝靠在一边闭目养神,碧落去跟渔家大嫂去烤鱼。船家便撑起了竹竿,把船划向江心。
楚景天先跟水溶汇报了一些江南的境况,除了水溶这两天了解的一些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信息:简郡王可能也到了江南,没有来江苏,而是直接去了通州。
通州。水溶冷冷一笑,简郡王如果真的到了通州,那他的心思可就太明显了。通州盛产铁矿,乃天朝锻造业的主要集中地,他去通州,除了跟兵器有关,还能有什么呢。
“通州的县令赵裕梁跟你是同乡?”水溶看着楚景天的眼睛,轻声问道。
“是,我们两个是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从一个私塾上学。”
“嗯,此人人品如何?”
“此人心思很活,懂得变通。十五岁的时候便跟我们老家里长的儿子结拜为干兄弟,后来借着里长的关系,去县衙谋了一份差事,攒了些银两后,又进京赶考。进京后认识了工部的一位大人,据说那位大人很喜欢他。属下是从考场上与他再次相遇的,小时候的情谊还在,但若是谈到大事,还需仔细斟酌。”
“那就算了,看以后的机缘吧。今儿本王找你,是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办,不知你能不能行。”
“请王爷吩咐,行不行的话属下不敢说大话,但必定竭尽全力,为王爷办差。”
“嗯,早时你住在我府中,我记得你曾有一副雄心壮志,要做一个有作为的人。这两年你在此地历练,想必也有些担当了。如今郡主有心在江南开辟一些事业,自然,这些都与朝廷无关,属于我北王府的私事。你若是愿意呢,我们就商量,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你。”
“属下的命都是王爷就的,属下就是王爷的奴才。当初是王爷死活不收,才勉强出来做了个通判。王爷的事,便是属下的使命,属下必全力以赴,为王爷和郡主效劳。”楚景天倒也算是一条汉子,说这话的时候,便站起身来,对着水溶跪下去,磕头起誓,“若楚景天对王爷有二心,他日必遭天打雷劈。”
“好了好了,不过是白提醒你一句罢了,哪里用得着你发这样的毒誓?”水溶忙抬手把他拉起来,又转头对黛玉道:“玉儿,你把你的意思同楚景天说说,这家伙是个有心的,必能做你的得力手下。”
黛玉微笑,端起手中的酒杯,亦有几分豪爽的对楚景天道:“楚大人,那黛玉就先敬你一杯。以后江南这边的事情,还请你多多费心。”
楚景天不敢抬头,忙又起身行礼,重新给郡主磕头。然后端起酒杯谢过郡主的恩典,一抬头,杯中酒一饮而尽。
黛玉亦不绕圈子,便直接把自己的设想同楚景天说出来,北王府要在江南设立自己的商行,主要涉足粮食和丝绸这两宗生意,另外茶叶,瓷器,对洋贸易等等,总之除了朝廷控制的盐,铁,铜,银矿之外,所有允许私人经营的生意,北王府都要做。
楚景天听着黛玉的设想,仿佛看见了一个宏伟的前景,一个庞大的商业体系,一个足以让朝廷震撼的商业世家。
“郡主的宏愿,可是以南宫世家为范本,却要超出南宫世家的一个鼎鼎商家?”
“目前来说,我们只能以南宫世家为范本,因为如今在我们天朝,还没有谁家能与南宫世家相提并论,让皇上都倚仗三分。但做到十几年,或者七八年之后,就不一定了。据你在这一带两年的所见所闻,你有没有发现南宫世家的不足之处?我想,一定是有的,只是你们都被他们的宏伟气势给震撼了,所以没有发现而已。”黛玉从容镇静,根据自己同南宫老夫人的交往,说出了几点南宫世家的缺憾。水溶和楚景天听了,不由得连声称赞,对黛玉、的独到见解十分赞同。
若说楚景天开始对黛玉的谦恭是出于对水溶的尊敬和感恩,那么在听了黛玉一番畅谈之后,便彻底的改变了对这个未到及笄之年的少女的看法,可以说,他此时对黛玉有些折服的意思,他已经抛开了那些世俗身份的牵绊,从心里由衷的钦佩这个女子,想不到她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见识,真真叫人惊叹。
碧落用一个大大的瓷盘端着五六条鱼过来,放在中间的方桌上,鱼烤的恰到好处,外焦里嫩,香气扑鼻。黛玉原本就饿了,刚有说了那些话,此时已经是饥肠辗辘。于是便对水溶笑道:“王兄,恕我无礼,可要先动筷子了。”
“嗯,小心有刺,叫碧落在一边帮你挑鱼肉。”水溶宠溺的笑笑,看着黛玉的目光温柔如水。
楚景天惊讶的看着水溶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又刹那间的失神。
“楚大人,请。”黛玉看楚景天发愣,忙抬手想让。
“哦,王爷和郡主快请。”楚景天忙应道。
叶碧落半跪在黛玉身边给她别着鱼肉里的刺,黛玉吃鱼,水溶便拿了碗,给她盛了一碗鲜美的鱼汤,又劝道:“玉儿,这鱼汤很新鲜,咱们今儿只能吃全鱼宴了。这里也没什么精致的饭菜。将就着用吧。”
“王兄好客气,倒像是待客似的。”黛玉笑着吃鱼,又对碧落说,“你也不用尽给我,也给王爷弄一些。”
玉落笑道:“奴婢可不敢,据说王爷有种怪癖,见了女人就犯,奴婢可不去捋那老虎须。”碧落说着,又往黛玉身后靠靠。
水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沉声笑道:“你这丫头,口没遮拦的,胡说些什么。”
“你放心去,这次王爷绝不会犯那怪病。”黛玉笑着看水溶,“他哪里是见了女人那样,分明是对那些铅粉胭脂反感。你又没浓妆艳抹的,怕什么。
“你何时知道的?”水溶惊讶的问道。
“有脑子的人一想便知道了。”黛玉说着,把自己面前的鱼肉递到水溶面前,又转身叫三筝一起来吃。
三筝自然不敢,黛玉却笑道:“如今就我们几个人,还讲那些规矩做什么?你也坐过来,陪着楚大人一起用饭要紧。”
水溶也点头,叫三筝一起过来,碧落便瞥了三筝一眼,哼道:“没见过这么古板的人,一张脸从早到晚没个表情,快成了那庙里的塑像了。”
三筝也不多话,只瞪了碧落一眼,便坐在楚景天下边,先给水溶盛了汤,又给楚景天添满,方给自己盛上,也顺手拿了一条烤鱼,默默地吃着。
水溶和楚景天都吃了几杯酒,黛玉虽不能饮,也陪着凑趣,便捉议道:“今日大家有缘相聚在这扁舟之上,倒也难得,刚刚说了那些公事,如今吃酒,不如行个新鲜的酒令,如何?”
“什么新鲜的酒令,我们倒是要听听玉儿的主意,要新雅有趣,不落俗套才好。”水溶自然高兴,且从未见黛玉如此开心,怎会不依她?
“那我就说个令,楚大人亦是高中的才子,王兄的文采必然也是好的,今儿我们就以一件落地无声之物为首句,中间嵌两个古人名,一问一答,结尾也要合乎情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