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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是说过等国孝期满,便去求皇上赐婚的话。可黛玉心知肚明,如今水溶如日中天,正是天子近臣,如何是自己一个孤女能配得上的呢?纵是林家原来也是公侯世家,但到底父亲已经去世多年,林家早就败落,无权无势,无依无傍,这样的婚姻只怕是不被皇上看好的。说不定皇上哪天一高兴,便给他指一家门当户对的亲事罢了,而自己纵然空有孤傲绝尘之心,将来也难保全自己的那份奢望。
水溶见她忽然间又落寞起来,只当是刚才自己玩笑,她又恼了。便走到她的身边,赔礼道:“刚才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何曾生气?我这只金丝雀,是没有生气的理由的。”黛玉说着,自己又嘲讽的轻笑。
“还说没生气,听着话就酸溜溜的。你到底为这个埋怨我多久才罢?放心,我再不会碰其他的人,不管正妃也好,妾室也罢,反正我水溶今生,就你一个女人。我这句话放在这里,信不信也只得由你了。”水溶说着,便伸手去揽她的腰。
“你真是要死了!堂堂一个王爷,如何也学得那些不长进的,随随便便说这些没用的话?”黛玉闪身躲开,回头瞪了水溶一眼,又转向外边,对门口说道:“王爷要回去了。你们可预备好了伞?”
水安忙回道:“预备下了。因这会子雨大了,奴才已经叫人预备下了青油小轿,姑娘放心。”
水溶只得跟着出来,在门口处站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黛玉,见她正偷偷地笑着,笑容里有几分小小的得意,于是心中一动,便俯身过去,在黛玉的耳边小声问道:“这就走了,你可满意?”
“……”黛玉顿时红了脸,抬头看见水安和紫鹃慌忙躲开的身影,知道水溶是故意做出这种动作,引起下人们的惶恐,来警告自己的自作主张。生气的推了水溶一把,啐道:“还不快离了这里?没得叫人厌烦!”
“玉儿,好久没见你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水溶并不急着离开,只是伸手揽过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让她跌进自己的怀里,吻吻她白玉一般莹润的额头,然后放开,满意的离去。
第28章 深谋远虑情路漫漫
第二天水溶便叫水安带人给黛玉送了些书籍过来,黛玉翻了翻,除了文人墨客的一些著作之外,还有一些名人见闻录以及杂谈随感之类的书,其中有几本是黛玉曾听说过却一直没寻到的珍本,于是便如获至宝。这几日没事便捧着书细细的读,或有偶感,亦提笔写几首小诗或者短词,排解寂寞,抒发幽思,日子过得倒也充实起来。
水溶依然每日都忙,三五日也不能在家用一次晚饭,近日更有七八天未见人影。
这日清晨,因天气渐暖,黛玉寅时便起了床,因早饭时间还早,便携了一本《百战奇略》沿着竹影阁外梅树下的曲径,慢慢的一路走去,竟到了一处水塘边,但见小荷尖角,碧叶如翠,层层叠叠,繁茂无比。正是一幅初夏美景。黛玉便在池边寻了块柳树下的青石坐下,安安静静地翻着书页。
“……你先在前面那一处碧水榭当差,平时王爷也不怎么在家,这园子里一年也就逛个三五回。不过是几位王爷闲暇时过来坐坐。平日里你只听赵嬷嬷分派,一应大小规矩,都由赵嬷嬷分派你,务必要恪尽职守,有事没事总别不见人影儿,只知道瞎逛。王爷不在家倒也罢了,若是王爷在家,你若是错了半点儿规矩,不用王爷发话,我先揭了你的皮。”
尖刻的声音随风传入耳朵,一片清静被打破。黛玉皱起了眉头,回头看时,正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着两个三等丫头服饰的女孩子从那边走了过来。几人路过这里,因看见黛玉在此处看书,那管事忙对着黛玉行礼,陪笑道:“奴才不知姑娘再此,吵了姑娘清静,请姑娘恕罪。”
“没什么,你们只管忙你们的去。”黛玉略回头,淡淡的说道。
“林姐姐?”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从那管事的身后传来,黛玉心中一愣,这不是探春的声音吗?
“胡说!见了姑娘还不行礼?如何忘了本分,竟敢胡乱称呼?”管事不等黛玉说话,立刻回头呵斥。
“呃……这……”探春委屈的看着黛玉,希望她能替自己辩解一下。
“路总管,这原是我旧时的一个姐妹,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且饶了她这一次吧。”黛玉冷静的看着探春和她身边的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她不认识,但觉得有两分眼熟,却不知从何处见过。
“是,姑娘的话,奴才岂敢不听?”路总管是北王府的二等管事,单管这园子里的事情。因北王府的女佣极少,所以管事们大都是男人,不过都是四十多岁的男子,而这路总管更是宫里来的,净过身的太监,所以园里的女孩子们,也不怎么避讳他。
探春惊讶的看着黛玉,心中纳闷,原说是她死在了潇湘馆,如何又成了这北静王府的主子?
黛玉却并不对探春说什么,只是从心里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路总管却有些犹豫,黛玉和这两个丫头认识的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探春原是简郡王李云绵买来的官奴,因见水溶近日来深的圣宠,便给他送来,无非是拉拢之意。水安想着,不过是两个丫头,虽然有几分容貌,无奈自家主子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林姑娘,纵然是王爷送来的,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所以才让内室总管路平带着二人进园子里伺候,谁知却遇到了黛玉。
探春向来是惯于察言观色的,因被李云绵买了去之后,又跟着简王府的管事嬷嬷们学了些规矩,像她这种官宦之家的小姐,即便是官卖为奴,凭着自己的姿色和才华,至少可以博得男人的怜惜,探春又是有头脑的。所以简郡王很喜欢她。不过简郡王却并不是一味贪恋女色之人,身为皇室宗室族人,心中永远都装着一个梦想。所以简郡王忍下心中的贪念,把探春和大观园里柳家的五儿一并送去了北静王府。只说是心疼水溶,给他送两个丫头来伺候。
水溶因近日有公事出京去了平安州,走得又急,只叫人跟水安说了一声。府中之事向来都是水安做主安排的,况且不过是两个丫头,就算是水溶在家,这样的小事也不用回的。
路平一时间,心里想的多了些,看着黛玉远去的背影,便有些愣愣的。探春心中纵然有千万个疑团,此时也不敢多嘴。只静静地等着路平想明白了,听凭安排罢了。
“罢了,你们先过去当差,若有不妥,再调你们出去也无所谓。”路平原是怕这两个人平日无事,去竹影阁烦黛玉,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定然饶不了自己。但又想到主子并不在家,且先安置了,再去同水安商量,果然不妥,再弄出去也是一样。
探春和五儿对视一眼,福身应了一声。跟着路平往水塘边一处连绵的水榭走去。
黛玉回竹影阁的路上,紫鹃早就一路寻了来,恰好遇见,便上前搀扶着她,轻声笑问:“姑娘去哪儿坐了这么大会子?虽然天不冷了,到底早晨风凉,不该去风里坐着才是。”
“何曾在风里坐着了?不过是在那边水池边上站了一会儿,因遇到了两个人,方回来了。”
“如此说,这两个人定不是平常下人?”紫鹃听黛玉的口气,必是两个熟人,若是这府上的下人,黛玉是不会理论的。
前几日紫鹃还和黛玉说话,说原来那些人都发配的发配,卖的卖了。发配的倒也罢了,只是那些卖了的,不知她们都被卖到了何处,若是有幸被那家官宦买了去,或者他日还有相见之时。黛玉还笑她痴,天下之大,哪里说相逢就相逢了?彼此之间,不过是过客罢了。缘分尽了,自然都要分离。
“你的话是不错的,我可不是见了往日的旧人?且是你们家三姑娘呢。还有个人,瞧着眼熟,没认出来。”黛玉无奈的笑笑,水溶那天还说今生今世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这才多久,这园子里便又进了来两个。纵然如今是丫头身份,但也保不齐明儿就成了姨娘,若讨得他的欢心,封个侧妃也不是什么难事。
黛玉想到侧妃,便又想起那日占花笺时,探春原是得了一只杏花签子,说将来必得贵婿。李纨还说笑话,说难道她也是个王妃不成?
紫鹃瞧着黛玉愣愣的,脸色不怎么好。还以为她是伤感旧人的缘故,便笑着劝道:“姑娘不必伤心,三姑娘也算是有造化的,能进着府里来,同姑娘做伴。纵然是买了来的丫头,也不怕的。瞧王爷那么看重姑娘,姑娘果然舍不得她做下人,便只讨来了放在咱们院子里,大家一处,姐妹们还跟原来一样玩笑,岂不好?”
“说你是个痴儿。她如今家破人亡,哪里还有玩笑的心思?纵然再住到一处,又有什么可说可笑的事情?今日我瞧着她的眼神,竟像是大大的不解,甚至还有些哀怨。想必是在怪我,既然能入得这北静王府,为何当时不伸手救她们一把。”黛玉说着,又连声叹息。她自己心里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紫鹃被黛玉一说,觉得果然有理。有道是世事多变,想原来那些养尊处优的姑娘们个个儿都享受惯了,此时为奴为俾,定然心中怨愤不已,若是见得黛玉如此,岂不更加嫉恨?于是便别再提此事,只劝着黛玉先回去用饭再说。
第29章 身处漩涡平静难求
许是路平管人的手段很高明,或者探春和五儿还没有接受到黛玉在北王府的事实。总之黛玉意料中的探春造访没有到来。日子又清清静静的过了几日,竹影阁里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妥。
水溶从平安州回来后,先进宫觐见皇上,汇报了所办差事之后,皇上又夸了他几句,方退出回府。进门第一件事,自然还是询问黛玉如何。水安如实回话,见水溶脸上没有那般冷冰冰的表情,又试着回道:“简郡王送了两个女子来,老奴交给路平了。”
“什么时候送来的?”水溶目光骤然一冷,低头看着水安。
“五天前。”
“放在何处?”
“碧水榭。”
“有什么动静吗?”
“那二人原是荣国府的人,大的是他们三姑娘,小的是个丫头。来的那天就跟林姑娘见过面了。后来她们也曾想办法打听过林姑娘的事。奴才告诫下人不许乱说,所以她们并没有问到什么。”水安作为北静王府多年的总管,知道什么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什么事又是不能擅自做主的。
“嗯,知道了,上次我让你做得事情如何了?”
“回王爷,那琪官儿如今在忠顺王府已经失宠,现落魄在家,已经没什么用了。”
“好,我要的就是没什么用的优伶。且先观察他几日再说。”水溶淡淡的说着,小厮们已经给他换下了衣服。心中却没停止思考,简郡王什么意思他不用想也很明白,可是如今新皇登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若是简郡王从中作梗,也算是绝好的机会。然水溶却不愿就这样被皇上和简郡王夹在中间,中庸之道已经行不通,他也要做出相应的对策了。
“王爷,洗澡水已经预备好了。”水安见主子神色由凝重慢慢的变得和缓,方敢出声。
“嗯,去沐浴。把她接过来同我一起用饭。”水溶点点头,转身进后面洗澡去。
然黛玉却没有过来,水安忐忑的看着刚沐浴过的水溶,弯着腰,低声回道:“王爷,姑娘说身上不'炫'舒'书'服'网',不能过来给王爷请安。说……请王爷恕罪。”
“怎么不'炫'舒'书'服'网'?很严重吗?”水溶皱眉,她的身体真是虚弱,到底该如何调养才行呢?
“姑娘不说,奴才……也不好多问。”
“这就该打,怎么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