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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临风,身侧群美环侍,暗香浮动,王府大门前两个大大的灯笼散发着淡淡的清辉,上面斗大的‘水’字投影在地上,淡淡的影子映在南宫倾城白色的锦衫上,影影绰绰。他向黛玉二人微微一笑,袖袂飞扬地走来,恍若月下谪仙。
水溶突然笑出声,黛玉亦回过神来,脱口叫道:“哥哥!你怎么在此?”
南宫倾城也不理水溶,只像黛玉戏谑一笑,“我特来迎侯妹妹与妹婿回府。”
“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黛玉上前去,看着南宫倾城微微的笑脸,高兴地问道。
“昨天刚到,一直忙着给王爷和王妃打点府中上上下下,哪敢去拦截王爷王妃进宫的銮驾?”
“还贫嘴!”黛玉抬手,当胸推了南宫倾城一把,手腕却被他握住。
“臭丫头,敢跟哥哥动手动脚的,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如何。”南宫倾城反手把手指摁在黛玉的脉搏之上,静心把脉。
“回房再说。”水溶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有说有笑,一脸的不自在,“在家门口闹什么?”
“你们回去吧,府中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原来的奴仆走了一些,我已经从我手下的人力选出一些来补齐了。我还有事,今晚就不在府上打扰了。”南宫倾城放开黛玉的手腕,对着水溶说完这番话又转头对黛玉道:“丫头,胎儿还是不稳,这些日子少走动,静养为主。明儿我会给你送保胎的丸药来。”
“什么事这么急,晚饭都不用了吗?”黛玉见南宫倾城忙完了就走,心中不忍,“老夫人身子可好?”
“正是为了她老人家呢,我得出城一趟,寻一样东西给她配药。你们进去吧,我忙完了自然会过来。”南宫倾城拍拍黛玉的肩膀,爱怜的笑笑,转身对着水溶点点头,匆忙离去。
黛玉看着南宫倾城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心中涌起一股惆怅,立在门口,久久不肯进家门。
“走吧,人都走远了。幸亏他是你哥哥,不然我早一鞭子把他卷到九霄云外去了。眼见着你看见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水溶说着,揽过黛玉的肩膀,带着她进了府门。
简单的用了晚饭,水溶和黛玉已经十分的劳乏,各自沐浴后,便进了卧房。
黛玉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身上搭着一床玫瑰紫色的薄被,一动不动。水溶随后进来,见她这般懒懒的躺在那里,合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便放轻了脚步,自己换了睡衣,轻轻地上床。刚刚躺下,却听见她细声说道:“探春成了昭阳殿的妃子。”
“嗯?”
“探春,李云绵送给你的那个丫头,我二舅舅家的表妹。”黛玉睁开眼睛,满脸疲惫之色。
“睡吧,这些琐事,明日再说。”
“你以后处事,越发要小心些。”黛玉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放心吧。”水溶抬起手臂,把她搂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然后抬腿压住她的双腿。
“唔……你这样我没办法睡觉。”黛玉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却无济于事。
“可不这样我也睡不着,怎么办?”水溶耍赖,这段时间行军打仗,一直紧张的要命。好久没放松过了。这会儿怀抱佳人却什么也不能干,心里已经很憋屈了。
“那你先睡吧,你睡着了记得放开我。”黛玉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脸埋在水溶的肩头。
水溶噗嗤一声笑了,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低叹一声,“玉儿,你养胎的这段时间我怎么办呢?”
“呃?”黛玉一愣,方明白水溶今晚一直别别扭扭的缘故,心中不免有些无奈,便叹道:“不要,明儿我便张罗着给王爷纳几房妾室?”
“胡说!”水溶猛然把黛玉搂进,“你我之间怎能还有别人?”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别扭?给王爷纳屋里人,应该是我吃醋的,怎么王爷倒先急了?”黛玉轻笑出声,一边说一边抬手伸进他胸前的衣衫里,揉捏着他坚硬的胸肌。
“玉儿……你再不放手,可别怪我不管不顾了。”水溶闷哼出声,手上用力,把怀中人搂的更紧。
“你尽管不管不顾罢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担心他吗?”黛玉拉着水溶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全身瘦弱,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手抚在小腹上,隆起的地方越发明显,水溶的手摁住上面,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孩子的心跳。
“玉儿……”初为人父的感觉,像洪水一样冲击着水溶的心,刹那间他思绪万千,回到多年前自己小时候,又忽的想到黛玉这些日子随着自己颠沛流离,饱经风霜,居无定所。心头被堵得满满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很神奇吧?他也一天天长大了。”黛玉幸福的偎依在他的肩窝里,轻声叹息。
“是你很伟大。玉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虽然受点苦,但心里很幸福。”黛玉和着眼睛,呼吸间皆是他身上的气息,因刚刚沐浴过,他身上清爽无比,散发着淡淡的龙诞香的味道,味苦,却令人沉醉。
“玉儿,你知道你这句话,足以让我洋洋自得。”水溶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消瘦的脸一直都是那么美丽,自从进了北静王府,她似乎一直都没变,一直都是这样,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你慢慢臭美,我累极了,要睡了。”黛玉再次往水溶的怀里靠了靠,仿佛他身上的味道可以催眠似的,一边打着哈欠,渐渐睡去,梦沉如水。
“玉儿,谢谢你……”水溶看着黛玉憔悴的睡容,心中所有的思绪都慢慢沉淀,沉淀成深深地爱,萦绕在心头,让他的目光里只有怀中这个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孕育孩子,延续生命的女人脸上。
第二天一早,黛玉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水溶的影子。轻叹一声,自顾坐起身来,紫鹃已经听见声音进来伺候。
“王爷几时走的?”黛玉一边穿衣,一边问道。
“四更天一到就出门了。王爷走时,吩咐奴才们,不许吵着主子,说这几日要让主子好好地睡几日,养足了精神才好呢。”紫鹃手脚利索的服侍黛玉穿好了衣裳,又扶她坐在梳妆台前,叫了小丫头端过洗脸水来给黛玉净了面,方拿过那把白玉雕花鸟纹的梳子来轻轻地梳理黛玉的秀发。
“今儿不出门,索性简单一些。”黛玉看着菱花铜镜,轻声吩咐。
“是。”紫鹃依言,只给黛玉绾了个庸妆髫,捡了根翠玉长簪别住,另带了一朵鹅黄色的兰花在发髻间,碧落带着两个小丫头进来,把屋子里收拾了一遍,黛玉穿了一件水绿色的家常衣衫,出了卧室,见外边的榻上已经摆好了早饭,便对紫鹃叹道:“到底是回了家里,事事都可心些。”
“这也得多亏了大公子提前来安置,从厨房到洒扫上,一应下人都是齐备了的,又都是可靠地人,这府里比原来还好。昨儿晚上雪雁来给主子请安了,因主子劳乏已经睡下,奴婢便让她今儿一早来。”紫鹃说着,又给黛玉捡着她爱吃的菜夹到她面前的白瓷小碟子里。
“许久不见她,我也挺想她的了。她的孩子怎样?”
“托主子的福,她们一家子都很好。昨儿听她说,她男人如今是礼部的一个主事了,如今新皇登基,可谓是连升三级的喜事。”
“这倒是喜事。”黛玉含笑点头。
二人正说着话,边听门外廊下有人说话,黛玉便问:“是谁来了?”
“回主子话,是雪雁姐姐来了。”碧落在门外朗声回道。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却等着我去请她?”黛玉轻笑着对紫鹃道:“真真是诰命夫人的谱儿了。”
雪雁忙满脸堆笑进门来,行至黛玉跟前便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给黛玉磕头请安,黛玉便叫紫鹃把她扶起来,主仆二人许久未见,此番相见自然是互相细细的打量一番,雪雁又红了眼圈儿,连声说“主子则么这般憔悴了,可是西北大漠风沙不住,气候不好,引得主子的身子越发弱了。”
“气候倒也罢了,只是这个小冤家折腾的厉害,好歹这一路走来,真真把我吐了个半死半活。你当时怀着你那小哥儿的时候,也是这般吗?”黛玉心情极好,拉着雪雁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又吩咐紫鹃也在下手坐着,只叫小丫头在一边服侍。主仆几人,却说起孩子的趣事来,黛玉便要见雪雁的孩子,雪雁便跟来的人回去,叫奶妈子抱着孩子过来给黛玉请安。
八月半的天气,外头碧蓝湛蓝的天,通透如一方上好的玻璃翠。廊檐下一溜儿景泰蓝大花盆里,种着月桂树,秋风隔着茜纱吹进屋子里,带着甜甜的桂花香味。
东暖阁里垂着湘竹帘子,一条一条打磨极细滑的竹梗子,细细密密的用金线丝络,系一个如意同心结,那一帘子的如意同心结,千丝万络,阳光斜斜的透进来,金砖上烙着帘影,屋子里有欢快的说笑声,一阵阵透过帘子传出来,连屋子外边的小丫头们听了,亦带着开心的笑容。
精致的雕花篓里装满了花花绿绿的糖果,晶莹剔透,煞是可爱,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在篓里搅来搅去,小小的手指在糖果间穿插,却怎么也捏不到那糖果。
“哇”的一声,小手的主人张开粉嫩的唇瓣哭出声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挤成一条线,不一会眼角便流下一连串晶莹剔透的泪珠,珍珠似的滚动,落到粉嫩的脸蛋上,染开几抹红润。
一阵清脆的轻笑传过来,一双白玉般的手轻轻将哭得起劲的小人抱在怀中,轻轻哄着,那小人很快被这轻哄吸引,睁开乌黑明亮的眼眸好奇的望着那人,嘴角微微张开,咿咿呀呀,藕一般的小胳膊在空中胡乱挥动,高兴得笑起来。
“主子,您快把她放下来,这小孩子太重了!您有身子的人,万不可闪了腰。”雪雁见黛玉抱起了自己的儿子,吓得赶忙上前去劝。
“你别在这儿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坐在这里抱抱他,哪儿就闪着腰了?”黛玉不舍怀中的小孩儿,初为人母的喜悦深深地侵染着她。
“主子恕罪,这小东西若是不小心一脚踢在您的肚子上,奴婢一家可万死莫赎了!”雪雁焦急的说着,又求救的看着紫鹃。
紫鹃便上前去把那小孩儿从黛玉的怀里抱开,笑着劝道:“主子就别为难咱们沐夫人了,您瞧她这一脑门子的汗。”
黛玉失笑,抬头看雪雁,果然见她额角鼻尖都渗出了汗珠。便笑道:“这孩子跟我投缘,我喜欢的很。偏偏你们又不让我抱。”
“等咱们小主子生下来,这孩子刚好给他当玩伴,主子又喜欢他,到时就把他留在身边好了。”紫鹃抱着雪雁的儿子,也喜欢的不得了,一边捏着那孩子胖嘟嘟的脸蛋儿一边提醒黛玉留下这孩子。
“你这话说着轻巧,咱们留下这孩子,雪雁在心里还不恨死咱们?害的人家母子分离,到底也不是什么积德的事儿。”黛玉拿了一块糖果,抬手递到孩子面前,谁知那小孩却不接糖果,只抓着黛玉的手指不放。
“瞧瞧,他娘不乐意又怎样?这孩子是认定了主子了……”紫鹃见了,又笑的不可开交。
众人又跟着起哄说笑,却忽听外边水溶的声音,问了一句:“今儿倒是高兴,谁在里面?”
丫头们急忙转身去打帘子行礼请安,水溶已经换掉朝服只穿家常衣衫慢步踱进来,见雪雁从紫鹃怀里接过孩子,上前来给自己行礼,便问道:“这便是你的儿子了?一眨眼的功夫,长这么大了!”
黛玉坐在榻上,抬眼看着水溶,却见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夹袍,白色的衣衫在明媚的光晕中发出淡淡柔光,脸上如篆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