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轻点声。”水溶低声吩咐完,皱了皱眉头,轱身去外间的椅子上坐下穿靴子。忽然间想起一事,便头也不抬的对门外问道:“三儿?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话,南官公子走的时候说会带她们二人过来,算算时间,此时他们应该还在京城。”
“嗯,记得到时候派人去接应,别再出什么差错。”水溶登上靴子,拿起腰封自己戴好,又整了整衣领,方出门而去,自始至终,郡没让侍女靠近。
窗下的沙漏无声的倘着,正如时间无声的流逝。
黛玉又睡了一个时辰方醒来,翻了个身,习惯的喊了一声:“紫鹃,茶。”
门外的侍女急忙进来答应:“王妃,您醒了?”
黛玉一转头睁开眼睛,看见来人是近日来在身边服侍的塞北姑娘秀儿,不由得轻笑:“我叫紫鹃叫了多年,一时竞然改不了口。”
“紫鹃姐姐真是有造化的。”秀儿甜甜的笑着,倒了温热的白开水来给黛玉喝了半盏,方服侍她起身沐浴更衣。
两个侍女捧着托盘上前来跪在地上,一个上面是红花柳绿的衣裳,皆是难得的贡品御用面料,颜色艳丽无比,十分的张扬,另一个托盘上是一大堆首饰,祖母绿,猫眼石等一个个均是价值不菲难得的宝物,亦是华贵热闹得很,黛玉看了看,忍不住皱起眉。
“从哪儿弄来的这些唱戏的衣服?”黛玉无奈的笑问。
“这是桑麽麽准备的,她上了年纪,又没有上面见识,王妃恕罪。”跪在地上的侍女忙俯身磕头。
“罢了,捡一件瞧着心静点的。”黛玉摆摆手,知道这些人都是临时找来的,不和自己的脾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塞北边疆,如此也是很为难水溶了。
“王妃这件可以吗?”秀儿在十来件衣裳内挑出一件嫩黄色的茧绸春衫,剪裁简单,没有刺绣,滚着洗洗的紫色绒边。
“嗯,就它吧。”黛玉勉强点头,越发想念紫鹃的体贴来,想到了紫鹃,便很自然想到了京城,想到了已将回京城去给自己寻找珍贵药材的南宫倾城,还有往日那些酸涩甜蜜的点点滴滴。
南宫倾城,自己这个半路捡来的哥哥…………原本只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儿,如今竟然也为了水溶东奔西走。再回顾当日水溶一剑斩断贺兰臹手臂时的凌然决绝,回顾起他深谋远虑诱敌深入成竹于胸的笃定神情,黛玉忽然觉得,就算自己和他朝夕相处,也有一些东西不曾发现,他就是这样一个时时刻刻都让你刮目相看的男人,不但深深地吸引着自己,也吸引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男的,和女的。
“王妃,用膳吧?”秀儿在一边轻声提醒。
“哦,传膳吧。黛玉点点头,环顾陌生的屋子,这里没了水溶的身影,一切都变的索然无味,陌生和寂寞时时刻刻萦绕着她,足以把人闷坏,水溶总说带自己出去骑马,可是军务繁忙,边疆动荡,他整日忙得脚不沾地,黛玉也自然不会再三催促,只好慢慢的等待。
京城之中,一个月来每天都不太平。大街上巡逻的禁卫军比平日多了三倍,城墙上的防守比平时多了五倍,就是平日里繁华热闹的商铺门前,也都站上了哨兵把守,做生意的人十有八九关门歇业,小商小贩都闭门不出,只是那些不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的,方冒着危险出来做点生意。
百姓们日日胆战心惊,等待着江山易主,雨过天晴的时刻快点到来。
通过边城兵防的认真盘查,南宫倾城缓缓地踱步进入京城,此时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散漫无聊,像是哪家出门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着,不时的皱起眉头。
守城的官兵闲着无聊的,便三三两两凑到一起,对着南宫倾城指指点点,士兵甲悄声笑道:“瞧这位,倒是悠闲自在,这种时候了,还能在街上溜达。”
“像他们这种人,越是这种时候,才能出来透透气,平日里还不得忙的要死要活?”士兵乙嘲笑了一声,摇摇头。
“怎么?老哥认识他?瞧着小模样长的真好,老哥给兄弟引见引见?”士兵甲来了兴致,这段时间实在太压抑了,不是逼宫就是清场,那些反对太后垂帘听政的人一个个被送进了牢狱,有的还没来的及进牢狱的门,便莫名奇妙的丧命,京城这些天天天见血,在这样下去,人就要疯了。
“不认识,不过瞧他这一副弱不禁风的风流样儿,个个我可是爱煞了!”士兵乙色迷迷的看着南宫倾城的背影,手指摸着下巴,嘴角流出了哈喇子。
“嘿,两位大哥。”娇媚的声音从窃窃私语的士兵背后传来,酥媚入骨,二人身形一震,急忙转身。见一妙龄少女站在身后,手中挎着一个孔雀绿地盘罗呢的包裹,站在那里,笑意盈盈,仿若天降仙女。
“咦?你打哪儿过来的?爷怎么没瞧见你?”士兵甲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此时心里有些发懵——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刚看了个绝色的男子,身后便出现一个绝色的姑娘,这姑娘好像从地底冒出来似的突然站在身后叫人,这也太邪行了吧?
“奴家从那边转过来,原是要给我家主子送东西的,三步两步,竟然走丢了。请问您有没有见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女子礼貌的问道。
“哦!——”士兵乙心中的警惕一下子就消失了,对着女子嘿嘿笑道,“你是刚才那公子哥的丫头?啧啧……这真是应了戏文里的那句话:公子是多愁多病身,丫头是倾国倾城貌……哈哈……”伴着几声放荡的奸笑,士兵乙的手便猥琐的伸向女子的脸庞。
那女子并不躲闪,只是嘴角的笑意骤然变冷,在那只脏手就要摸上她脸蛋儿的那一瞬间,她忽然一侧身轻轻躲开,然后反手一抠在那人的脖子上抹了一下,便只一声轻微的闷哼,刚才还在嬉笑调情的兵勇,颓然倒地。脖子处只一块淤青,不见一点血迹。
“妖女……呃……”另一个人惊慌之下尚未来得及迈步,那女子脚步一滑挡住他的去路,一抬手以同样的手法 掐在他的脖子上,取了他的性命。
“算你们两个幸运,今儿遇到姑奶奶有重要的事儿。否则……”哼!敢这样说我家尊主,我不杀你全家把你挫骨扬灰才怪。
“轻儿,走了。”南宫倾城头也不回,只看着面前一家勉强营业的面馆的炉灶上冒着轻烟,门前冷落零丁,没有几个吃面的客人,老板木讷的站在大锅前,不知忙碌着什么,“吃碗面,歇歇脚。”
“是,尊主。”刚杀了两个人的俏丽丫头拍拍手,把手中的包袱随手往肩上一跨,俏生生的往面馆跑去。先南宫倾城一步,寻了个干净的座位,用自己的帕子一抹再抹,依然皱着眉头觉得那凳子不干净。
南宫倾城后脚进了面馆,却大大咧咧的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对着外边的老板喊道:“老板,两碗面。”
“咦?”俏丫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自家尊主一直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吃的用的向来讲究,怎么去了一趟漠北,,整个人都变了?
“轻儿,坐吧。”
“呃,奴婢不敢……”轻儿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尊主面前,谁敢放肆过?可今天,尊主竟然……邀请自己与他一起做?一阵狂喜涌上这丫头的心间,低着头,这小丫头又忍不住悄悄地看了南宫倾城一眼。
“吃了饭,还有正事要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坐吧。”南宫倾城指了指刚才这丫头擦了一遍又一遍地椅子,“你不坐下,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么干净的凳子?”
“呃……奴婢,谢尊主……”轻儿丫头点点头,一点点曾到座位跟前,忐忑不安的坐下。
两碗面端上来,放在二人面前,南宫倾城打了个响指,轻儿方回神,忙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小块碎银子丢给面馆老板,并大方的说了声:不用找了。又忙拿起筷子,用自己的帕子擦拭着,想要递给南宫倾城。
而南宫倾城却坦然的拿起另一双筷子早就吃起了面。
“尊主……”
“轻儿,你的帕子刚才擦过了凳子,这会儿再擦筷子,可叫人怎么吃面呢?你也换衣双吧。”南宫倾城淡笑。
轻儿的脸红的如漫天云霞一般艳丽,此刻却不再是羞涩,而成了窘迫:“尊主,奴婢……”
“素来口齿伶俐的轻儿,这会儿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南宫倾城碗中的面已经吃了大半,手中的竹筷放在碗上,玩味的笑着,细细打量面前这个俏生生的小丫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顺着椅子慢慢的滑到地上,跪在南宫倾城面前,连声哀求:“尊主饶命……”
南宫轻松冷声一笑,手指轻轻地扣着沾满了泥污的桌面,淡淡的说道:“轻儿,你还是太嫩了点啊!!”
“尊主,奴婢是迫不得已,奴婢知错了……”
“知错了?!”南宫倾城的身子微微前倾,恨恨的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柔若无骨的小丫头,“你刚才出手杀人的时候,可否知错?你把本座的行踪透漏给你的新主子的时候,可否知错?你自以为你聪明过人,做的天衣无缝,可以混过所有人的眼睛,可正是你的聪明,暴漏了你!晋阳郡主住在我们家的时候,你经常去她那里转悠吧?你说你喜欢郡主,想为她做点事儿,其实是想伺机把她送上黄泉路!你的新主子想要挑拨起皇上和北静王之间 的争斗,看二虎相争,然后得渔翁之利,而你,也将会成为新皇架下的一名宠妃,对不对?”
跪在地上的轻儿惊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倾城,喃喃的说道:“不……你怎么会知道?不是的……你又如何知道?……”
“我如何能不知道?我想抱住我的亲人不受伤害,就必须对她身边的所有人的所有事都清清楚楚。这一个月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到底是谁,出卖了我!想不到竟是你——八岁时被我救回来的小丫头,竟然是你,出卖了我!”南宫倾城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一个养在自己身边十年的小丫头,竟然是别人的人,自己却毫无察觉。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轻儿惨然一笑,低头咬向自己的衣领,衣领处有一粒毒药,入口封侯。
南宫倾城早有防备,在她无望的一笑,眼神骤然空洞的那一刻便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恨恨地捏下去,但听见轻微的骨裂的声音。南宫倾城阴寒的声音低而轻柔:“想死?没那么容易!”
下颌骨骨裂,疼痛让轻儿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来,然她却十周不哼一声,一张嘴巴闭的紧紧地,在淡漠的瞥了一眼南宫倾城之后,便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南宫倾城怒极起身,在轻儿面前站了一会,方队着外边吩咐了一声:“带下去,好生看管!”
面馆的老板亲自进门,对着南宫倾城深深施以礼,不言不语的走到轻儿面前,伸手拉起她的肩膀,带着她从一侧的小门里转出去。
轻儿方瞪大了眼睛,再一次惊讶的看着南宫倾城,她跟了南宫倾城十年,一直不离他左右为他打点,却不知这样一家看似平常的面馆,竟也是他的产业。
怪不得,自以为万无一失,还是失手了……
第36章 入禁苑一泻心头愤
有人悄然闪现,对着南宫倾城拜倒在地。
“你们阁主呢?”南宫倾城微微侧身,站起身来,看着跪在门口身披血红色披风的人。
“回尊主的话,我们阁主奉尊主之命去了尊主指定的位置。属下等在次等候尊主,敬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