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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宋时来移开目光,试图解释他此时的心情。
苏慕言却打断他,“我就是不懂一个连去哪吃饭都找不着地儿的人的想法啊!”
“……”
宋时来觉得,大概苏慕言生来就是克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她嘲笑得如此“顺理成章”。
一连下了几天的蒙蒙细雨后,S城的气温越来越低,苏慕言终于可以确定,天气真的就这样冷了下去,这一年的冬天算不上早也算不上晚的在十一月初到来了。
苏慕言有些记挂着宋时来的病,在和贺知非通话的时候几次三番的旁敲侧击,终于贺知非有些烦了,粗声粗气的问她:“姐啊!你怎么不自己问他,这样不是知道得更清楚么?!”
被他这样一问,苏慕言有些讪讪的,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来,“哎……这个、这个嘛……”
贺知非不用多想就能想得到她现在紧张又尴尬的样子,有些后悔又有些无奈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下个星期的周四和周五有校运会,你来看吗?”
“两天啊?”苏慕言听到他聊起其他,顿时轻松了起来,“我哪里会有两天的空,你有项目吗?”
“嗯,”贺知非挠挠头想了想,“周五下午有一场和经管学院的篮球赛,你来看吧,刚好一起回家去。”
“我看看吧,有空就去。”苏慕言向来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万一到时不能做到,无异于打自己的脸。
很快就到了周五,苏慕言在午休的时候去跟颜容评价,因为工作不算紧张,颜容没有多问就同意了,直到这时,她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只是她没想到宋时来会在此时出现。
宋时来的电话来的时候,苏慕言正在电梯门口,习惯性的盯着电梯门的按钮看,思绪跟着眼神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电话铃一响,她就被吓得半死,一边想着要是换了心阴虚的还不得被吓死啊,一边没好气的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宋时来对她语气里的情绪有些发怵,小心翼翼的问她:“你这是、午睡没睡醒?”
苏慕言一下子就被他逗乐了,“你看过手表再和我说话好么?”
“那你现在能下来了么,贺知非说你会去学校看他的比赛。”
苏慕言一阵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说过,贺知非说的!”宋时来揉揉太阳穴,对她此刻难得的慢半拍大感无奈。
“哦……”苏慕言应一声,又立刻追问,“你也要去吗?”
“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楼下……”宋时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苏慕言的身影出现在大厦门口正在抬手招呼出租车,顾不得再跟她解释,连忙打开车门去招呼她。
苏慕言一路小跑着到他跟前,说话都微微喘着气,“你也要去看贺知非的比赛么?”
这下宋时来彻底无语了,她刚问过这个问题没几分钟,现在又问一遍,都不知是说她健忘好还是该说她执着。
他只好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给她解释,“明天周末休息,今天下午的工作不多,就去看看,听贺知非说起你也要去,就顺路来接你,这样说你明白了?”
苏慕言连连点头,“明白明白!多谢你来!”
宋时来挥挥手,十分的潇洒,又偏偏从眼角流溢出几分得意来,“好说,不用客气……”
“……”我也就是客气客气而已,你这副表情是几个意思啊?!
苏慕言暗地里撇撇嘴,往前走几步去拉后座的车门,宋时来站在副驾的车门边上,“为什么要去坐后面,又没有别人跟你抢座位。”
他顿了顿,用小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悠悠的道:“而且如果出车祸,后座比副驾危险要大的吧,毕竟没有安全气囊……”
“呸呸呸!”苏慕言大怒,噔噔噔的跑到他面前瞪着他,“没事做诅咒自己好玩啊?!”
说罢就拉着个脸去开他身旁的车门,全然不顾他是什么反应。
开车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冰凉的温度冻得她一缩,“你手怎么这么凉?在外面也不带个手套,小心着凉了。”
宋时来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东西对我没用的,习惯了。”
苏慕言一愣,不由得伸手去触碰他的手背,她能感觉得到自己手心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去,“一直是这样?”
“嗯?”
宋时来被她的动作惊住,有些回不过神来,他应该把手移开,可是那个掌心的温暖又让他舍不得,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啊,都不记得是哪天开始的了……”
苏慕言这才发现宋时来似乎很怕冷,才刚立冬,自己还是薄毛衣在身,他就已经是薄羽绒服加毛衣了。
她不由得摇头,“你冬天容易感冒吧?”
“对呀,”宋时来奇怪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个样子,阳气不足啊……”苏慕言准备给他掉书袋子解释一番。
结果宋时来立刻道:“不要解释,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慕言一哽,没好气的收回手缩进口袋里,“既然知道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小心短寿!”
说完这句话她就自顾自的钻进了车子里,“砰”的关紧了车门,徒留宋时来在外面发愣,好一会儿他才摸着鼻子小声嘟囔着喊了一句:“这车是我的!怎么搞得好像是你的一样!”
末了,他才又想起汽车隔音功能相当不错,她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根本就没必要放低声音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虽然才下午四点多的光景,但冬日里天黑得早,光线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苏慕言侧着头靠在车窗上看外面闪过的路人和景物,一句话也没有说,宋时来在等红灯的间隙转头打量她一下,觉得这样安静的苏慕言和刚才那个给他脸色看的姑娘完全是两个人嘛!
路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
曾经几个人一起看过电影的小影院,一起打过牙祭的小饭馆,那家很好吃的糖水铺子也还在,那个时候她总是喜欢他家的西米露芋圆和红豆沙,夏天是冰镇的,冬天是温热的……
路边的树还是那些高大茂盛的榕树,长长的须垂下来,有经过的小孩顽皮的去扯一扯拉一拉,路边还有被灰尘蒙的失了鲜亮颜色的消防栓。
她还记得起一次同班聚会的晚上,大家一起回来的时候有个男生迎面迎面撞上一个消防栓,后面的人都哈哈大笑,走在前面的人也闻声回过头来笑话他。
隔了这几年,她已经记不起那个人是谁了,只模糊有个大概的印象,但是,那些笑声和欢乐她却还记得十分清楚。
突然间,她“啊!”了一声,宋时来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急忙拉下手刹减慢车速,“怎么了?”
苏慕言指着路边一栋建筑,问他:“这里、以前是这样的?”
宋时来顺着她的手指往外看,琢磨了一下,才回答她:“哦……原来那个惠民商店?”
苏慕言点点头,“它去哪儿啦?早两三年不是还在的?”
“去年拆了,改了个酒店。”宋时来提高了车速很快就到了S大的正门,出示过通行证后,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和她说话,“你毕业几年回来了几次?”
“一次……”苏慕言有点不好意思,除了毕业头一年回来过一次外,今天这次这是她第二次回到S大。
宋时来颇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贺知非在这里读书,你竟然没来找过他?”
苏慕言摇摇头,老实的道:“离家有点远,平时假日只想着休息就好,贺知非周末时不时会回去,我不需要特地来学校看他。”
宋时来也是摇摇头,“学校早就和我们读书的时候不大一样了。”
他和苏慕言前后脚进入S大,等苏慕言毕业时,宋时来已经离开了四年有余,到如今苏慕言也离开了四年,前后八九年的时间,的确足够一个学校改变一些东西。
苏慕言很快就在宋时来的指点下发现了和记忆里不同的景物。
人工湖边上多了几座凉亭,图书馆门前多了一尊鲁迅先生的半身塑像,原来上课的教B后面多了一栋“行知楼”……
大概都是这两三年间陆陆续续添置的吧。
宋时来在S大几近两年的时间,对这些变化已经习以为常,但此时,和苏慕言谈论起他们记忆里那个大学校园,竟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像离得很远,但明明才离开不到十年的光景。
那时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天天都是课满都有考试,而现在,却嫌弃时间过得太快,即便日日忙碌到半夜像个不停转的陀螺。
苏慕言感叹道:“真是几年不见,这里的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不过还好感觉没变。”
“那个也没变。”宋时来指着办公楼前的大片绿地中放着的那块校训石让她看。
她忍俊不禁的看他,“是是是!宋老师说的没错!”
“你怎么又喊老师!”接着摇摇头,状似十分无奈,“现在的孩子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
苏慕言一囧,随即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他,你不乐意我喊你老师,那你倒是不要说后面那句什么朽木啊!
他们沿着办公楼往前走去体育馆,一路上遇见两位宋时来相熟的老教授和几个他的学生,大概是贺知非的同学,看见他们都无一例外会询问起苏慕言来。
苏慕言对待那两位老教授,不说毕恭毕敬,却也称得上是有礼有节的称对方为“老师”,对几个喊宋时来做“宋老师”的学生则是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至于其他的话,她一概闭口不言,只留给宋时来去说。
两位老教授毕竟年长,习惯于关心年轻人的家庭生活,打量了苏慕言一番,“好好好,小姑娘在哪里工作,还是在继续念书啊?”
苏慕言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年纪,被人喊做小姑娘,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才道:“上班了,在一家广告公司,我以前也是S大的……”
老人家听了更是眉开眼笑,“我们S大人杰地灵的,风景好,小伙子们也不错的哇!”
明明是要夸宋时来的话,偏要对着苏慕言讲,整一副推销的神态,两人顿时都有些傻眼,只好“呵呵”着说:“是啊……”
而那几个后来碰见的学生却全然不似老教授这般打机锋似的问许多,只是一见她就嘻嘻哈哈的问宋时来:“宋老师,我们是不是该喊师母啊?”
苏慕言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讷讷的不知要怎么反驳,只好转头去看宋时来,试图寻求他的帮助,却看见他也同样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宋时来慌忙的冲几个学生摆手,“你们不要胡说……”
他想严肃的更正别人的错误,但是他耳根处微红的颜色却让他的话没什么说服力,几个人笑得更开心了,甚至有个男生壮着胆子凑近宋时来,“宋老师,不会是师母还没答应你吧,你那么厉害,拿出点本事来啊!”
苏慕言一听,顿时更加窘迫起来,她再看宋时来,他似乎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一点都看不出贺知非常常挂在嘴边的利落干脆的模样。
她又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像自己的窘迫已经悉数转移给了他似的。
宋时来眼角扫到苏慕言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等他好不容易把学生都打发走,立刻站在原地瞪着她看。
他肃着一张脸无声的声讨着这个本来是战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