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初晨先伸手跟止醇要了件外衣遮挡住春光外泄的身体,不满地先声夺人:“习兄,你太过分了。”老狐狸是要她灭了羽池不错,但看现在的情形,只怕老狐狸是要借金叶的手,老狐狸并不是完全相信她呢。
羽池阴沉着脸,杀气腾腾:“我过分?大难之时,你二人扔下我们一船人逃得影子都不见,独自躲在这里来享福,还敢怪我们?”
初晨冷笑:“我二人扔下你们一船人逃走?习兄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是谁不听劝告偏要去寻那鲛人?是谁受了蛊惑要把大船驶向暗礁区,拿一船人的性命开玩笑?又是谁害得我兄妹二人险些送命?”
“我被打伤的头至今还在痛,我师兄背上的刀伤现在还没愈合呢!我们被人掳走,你不但不找寻我们,反而一见了面就忙着翻脸,推卸责任,我算是见识到你所谓的精诚合作了,怪不得万龙岛不肯放你进去呢!原来就是怕和你这种人合作。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上了你船,自己寻了船,说不定这会儿早就进了万龙岛了。”
羽池被初晨不停歇的指责气得暴跳如雷,偏偏她又句句都说在理上,他居然半点都反驳不得。止醇忙插话道:“夫人此言差矣。那鲛人迷惑人的功夫乃是全海澜都出了名的,我们主子当时也是为了大家早点登上万龙岛才冒的这个险。就算是后面发生了些什么,也是为了大家,夫人不应该抓着这点就不放,主子一清醒过来,就到处找寻二位。这不,今天早上一大清早找到现在,还没进膳呢。”
初晨轻笑一声,也不再纠缠于刚才的话题,问道:“我的人呢?怎么不见他们来寻我们?难不成被习兄给关起来了,还是为了泄愤给扔进海里了?”
羽池沉着脸不说话,止醇忙道:“哪里的话。罗二爷和各位客人在那次事故中受了些轻伤,都在船上养伤呢。我们主子特意吩咐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呢。”
初晨一看这个场景,便知自己没有猜错,罗二等人必然是被羽池给关起来了。
羽池缓了口气,阴沉沉地看向那群侍女:“这都是些什么人?苏兄呢?”
初晨懒得理他,西上那些侍女也只当他透明。羽池面子上抹不下来,阴险一笑,一掌就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女打去,口里说道:“夫人看好了,我如今就为你报仇雪恨!”
这个傻瓜,还不用人家怎么挑拨呢,他自己就撞上去了。初晨心思一动,上前一掌隔开羽池:“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不敢有劳习兄。”
羽池这一掌用了十成力量,掌风把那侍女的脸颊刮得火辣辣的疼,那侍女正在绝望,不成想初晨居然助她躲过这致命一击,不由有些感激地看向初晨。
羽池显然没有想到初晨竟然还有与他抗衡的力量,惊讶之余被激起了不服输的性子。叫他在自己的侍从面前输给一个女人,这个脸他是怎么都丢不起的。当下一言不发,出掌如风,处处都向着初晨的要害袭去。
初晨刚才不过是取其不意,真的论起来,她是打不过羽池的,更何况她刚刚才从迷香之中清醒过来,气短无力,很快便落了下风,不要说反攻,闪躲都有些吃力。那些西上的侍女看着二人交手,抱着手冷眼旁观。
羽池瞅了个空子,冷笑着向初晨的右手腕抓去,那姿势竟然是想废了她这只手。他根本不稀罕和彦信结盟,在他心目中,初晨不过是块和万龙岛打交道的敲门砖,只要他拿住了初晨,稍微一运作,万龙岛就是不愿意也只有靠着他。
明明初晨已经避无可避,要落入他的手中,初晨的左手居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急速往上弹起,以掌为刀,风驰电掣一般向羽池的颈锥砍去。只要那一掌下去,羽池有两条命也要送掉。羽池脸色已经苍白,止醇失态地发出一声惊呼,一切似乎都成了定局。
不过一瞬间,初晨已经收回掌,右脚尖从地上挑起一团沙土向他的脸部射去,趁着他闪避的时候,迅速往洞口跑,大声喊道:“嫂子,你再不出来,你小姑子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洞里很快响起娇嗲的声音:“死妮子,你乱叫什么?吓坏了你师兄别怪我不饶你。外面的人都死绝了吗?我妹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们都扔进海里去喂鱼。”
金叶公主发了话,很快就有人上来把初晨挡在了身后。初晨想起刚才那一幕,冷汗涔涔。羽池的命就那样脆弱地掌握在她的一念之间,那个时候,她只要有一丝糊涂,一切都会毁在她手中。
白老爷子要借刀杀人,他等不及就要羽池的命了。初晨之所以能有占尽先机的那个动作,不是她的功夫有多高,而是有人用沙子弹中了她手上的经脉,让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弹起,反而成了最凌厉的杀着。羽池一死,她就一钱不值。
金叶公主带来的人不少,其中不乏高手。羽池刚从初晨掌下逃生,惊魂初定,见讨不了什么好,索性收了手,扬声道:“苏兄,你躲在里面风流快活,竟然是不顾你那群弟兄的死活了么?”
他语言粗俗,失尽一个皇子的风度礼仪,西上国诸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恍然不觉。
不多会儿,金叶公主从里面走出来,满面春色,容颜娇丽,让人一看就知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对着一个侍女低声说了几句,那个侍女取了一套男装送入洞内。
羽池一看见身材样貌样样出色,妖媚十足的金叶公主,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却倨傲地扬起下巴:“就是你把苏兄兄妹二人掳走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从我海澜皇子的眼皮底下掳人!”他这是第一次亮出自己的海澜皇子身份,以为对方怎么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金叶公主呵呵娇笑一阵,风情万种地用纤纤玉指点着他笑道:“你就是海澜的皇子?”
羽池被她笑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要发作又发作不得。
止醇忙上前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对我们殿下如此无礼?”
金叶收了笑容,冷眼睨着止醇道:“好个会替主子打算的奴才!我的身份还轮不到你来过问!你家主子遇险的时候,你也是如此替他着想的么?”
止醇知道她指的是羽池疯魔以后,苏缜让他一起制住羽池,他没有动手的事情,不由有了几分惭愧,又害怕羽池怪责他,只能低下头不语。
第80章 星垂平野阔(上)
金叶伸手拉过初晨,粉面含霜:“如果不是我到得及时,我夫君和妹妹只怕都要被你们害死。我不追究尔等就算好了,你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打我妹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你若是识相,就把我们的人放出来,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若是一定要硬来,没有谁怕谁!”
羽池大怒,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金叶公主撕碎,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着金叶道:“你夫君?你妹妹?只怕是两个人背着你私奔吧?我就说吧,这两人在船上眉来眼去的,不是什么好鸟。原来是负心汉啊,真可惜了你这样的妙人儿。”
金叶闻言大怒,柳眉倒竖,“你这样的人,也算是出身皇室?言语如此粗鄙不堪,和那街上的泼皮无赖流氓又有何区别?”
初晨躲在金叶身后不吭气,细观皇室两大高手火拼对决,尽显低调。随着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苏缜穿戴一新,面沉如水地站在了金叶身边道:“习兄今日如此说话行事,可见我们的约定是不作数的了?”
羽池嘿嘿一笑:“苏兄此言差矣。明明不遵守约定的是二位,还说那个叫小松的做的事情你们不知道,谁知道竟然都是假的。你们联合起来害我,难道还想就这样算了?”
苏缜眉头一皱,“就算是小松做的事情我们隐瞒了你,但也没有对阁下造成任何损失。倒是阁下欺人太甚,先是纠缠于我们,强迫我等上了你的船,然后竟然不吭一声就处置了我的人,哪里又把我放在了眼里?”
羽池勃然大怒道:“苏兄这是要和我算账了?也罢,我先处置了船上那帮人再来和苏兄细论。”唤了身后的人就走。
苏缜笑道:“习兄慢走。我等今天晚上就要驶离这里前往贵国国都,请问习兄可有什么话要带给贵国皇上的?”
羽池已经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苏缜说得没错,他的船如今已是不能用了,如果要想离开这里,真的还只有求着苏缜他们呢。但叫他马上服软,他堂堂大皇子的面子往哪里搁?兀自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希望能有人出言挽留才好。
他等了一会儿,见无人留他,冷哼一声,到底抹不下面子,真的走了。
初晨见晾的他差不多了,忙道:“习兄请留步。听我一言,再走也不迟。”
羽池冷哼:“快说!”
“不知习兄可借一步说话?”初晨不顾苏缜不赞同的神色,将羽池引到一处开阔地带,众人可以远观,却不可以听见谈话内容。
经过刚才的事情,初晨已经不想再完全听从白老爷子的摆布了。她算是想明白了,作为一个家族,一个势力的掌门人,白老爷子永远都只会为自家打算,只要白家占了便宜,他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白老爷子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羽池的命,让安贵妃和十五皇子那边收到他的人情,海澜皇位继承人之争顺利过渡,白家永享太平富贵。可是一旦海澜没有继承人之争,国内太平,肯定就会马上对兰若用兵,那个时候,彦信哪里还有生存的空间!她忙碌这一歇,岂不全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破釜沉舟便在此刻,初晨开门见山:“想必习兄已经知道,论身手我远远不是阁下的对手。”
羽池表示默认。
“那就应该明白刚才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想要习兄的命!”
“那又如何?你到底没有杀我,你打算背叛你的合作伙伴了?”羽池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聪敏如他,又怎会看不出刚才的蹊跷?
初晨轻轻一笑:“所谓合作,是在双方都有诚意的基础上才能成立。单方面的,不平等的合作不是合作,而是欺骗,胁迫,压榨,既然如此,又何来背叛之说?有人说,只有习兄死了,我才能得到所祈求的,但我这个人比较怪,不喜欢从死人哪里得到好处,而喜欢和活人共赢。不知习兄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钱。”羽池眯起眼睛。
“也就是说,习兄其实并不差人?”
“不差。”
初晨想起那座深藏在雪山底下的巨大宝库,不由得暗自苦笑,自家的人不得用,偏要拿来支援其他国家打仗,若是宏远帝地下有知,肯定会气得吐血三升。“如果我可以给习兄一笔巨款,习兄是否可以与那位一争高下?胜算几何?”
“六成。”
“何以见得?白家不支持你,何来六成?”
“白家纵横海上百余年,尤其是最近几十年声势大振,此消彼长,他壮大了,却逼得海上其他势力没了活路。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我和海上其他势力就是光脚的,那个妇人和她那黄口小儿,还有白家,就是穿鞋的。夫人认为,一匹养尊处优的狮子和一只饥饿、被逼得无路可走的老虎,谁更凶猛?”
“虽然如此,到底比不上白老爷子老谋深算,树大根深,习兄不再去努力一把了?”初晨可没忘记羽池一开始就是想利用她和万龙岛连上关系的。她在这里上蹿下跳,转过身人家就去穿了一条裤子,她不是自己找死么?
“夫人又何必来笑话我?”羽池沮丧地低下头轻笑一声,“白家若是肯帮我,我又何必把主意打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