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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者不过是这些军队,若经此一役,伤亡过半,恐怕就算你能说运那些头人,也没有了争胜之力。况且,只要此仗一败,你觉得还有说服那些头人的资本吗?”
“哼”右贤王怒喝了一声,“这一仗,我不能败如今我大军只有十余万,若是此役伤亡五万,哪怕我再舌灿莲花,也无法说服他们”
姬流夜凝神看他,忽地把桌案上的东西扫至地上,把苏一一吓了一跳。该发火的没火气,不该发火的,怎么倒动起来了?
她的背微微弓起,准备见事不妙,便退避三舍。这两人的功夫,虽不知道谁更高些,但至少都不是她可以抵敌的,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踩这趟浑水。明哲保身,方为上理……
姬流夜和右贤王却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而是很默契地把两颗脑袋都挤到了一处。
“你看,这是你的营帐,而这里是王庭,常年驻军二十万。这是左贤王的驻军,和你的兵力相当。夷人长驱直入,只能是骑兵,从那里到这里,至少要行军一个日夜。若想不被你的探子发现,必须急行军,到了这里早就是疲兵,不可能组织得起这么有效的进攻。”姬流夜迅速地在桌上放置了几件东西,虽是随手拈来,苏一一也明白了,原来他布置的是简易的地图。
右贤王的脸色越来越沉,目光却变得更加明亮,灼灼地看向帐外。
苏一一也跟着转过脸,帘子还是安静地垂着,只隐约看到门外站着虎背熊腰的护卫。
“报——”一个护卫冲进大帐,“左路军已经败退三里,正往中军而来。”
“哼”右贤王振衣而起,“传令,中军出击。”
苏一一喜动颜色,动了就好。心里还有点惴惴,万一这次来的真是夷人,到时候姬流夜怎么收场?若是右贤王恼他谎报军情,原本还有三分指望的形势,岂不变得再无转寰的余地?
不过,从姬流夜的脸色上,是永远瞧不出什么内容来的。所以,苏一一只能在右贤王阴郁的脸色里,自己瞎琢磨。
“慢着。”姬流夜在右贤王踏出中军帐时,忽地出声阻止。
“五公子,有什么事, 我们回头再说,等我把左贤王赶出十里地再说你的条件,我心里有数。”右贤王头也不回,但脚步却顿住了。
“你仓促迎战,恐怕伤亡非浅。”姬流夜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沉声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右贤王跺了跺脚,“我这里只防着南边,怎么可能去防着西边”
姬流夜笑道:“不是不想防,而是防不住。”
“你……”右贤王恼羞成怒,“到底想说什么”
“我替你去退敌。”
“嗯?”右贤王终于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姬流夜的脸上,明灭不定。
“保证比你自己去退敌,伤亡小一半。你也说了,排兵布阵,是我的强项。左贤王袭营,不会知道我在这里,所有的战术,必是以你的反应来制订的。若是我出手,自然与你不同,恐怕他会自悔失策。”
右贤王微微动容,想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话音刚落,一块符便仍进了姬流夜的手中,想必是类似于大周的虎符,用来调兵遣将的。
姬流夜笑着接过,拿在手里不当一回事儿地掂了两掂,才转头看向苏一一,露出了自信的微笑:“等我回来。”
“小心。”苏一一自知帮不上忙,只得白嘱咐一句,却让姬流夜脸上流光溢彩,竟像是东风指过,百花齐放。
“放心吧,等着我们大胜的消息。”姬流夜长笑一声,甩去了外袍,露出里面的劲装,与右贤王并肩出了大帐。
“打仗的事儿,怎么轮着姬流夜去了?”苏一一纳闷不已,走至帐篷外面,仰首西看。
“送个人情给右贤王,接下来的谈判,自然要容易谈得多了。”刘孟海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欲夺之,则先予之,这道理都不懂”
苏一一闷闷:“谁说我不懂了?只不过咱们既然准备提供经济上的援助,何必出生入死去替别人冒险?在我看来,只要能够以银子解决的问题,就不值得以身涉险。”
姬流夜可是自己的大主顾,在他身上花下了这么大的本钱,苏一一还指望着日后连本带利一同收回来呢
“这也算险么?”刘孟海大是不屑,“不过是指挥一群狄人,去打另一群狄人罢了,反正又不是我们自己人。”
“可是战场上刀枪无眼……”苏一一无奈地苦笑,听刘孟海说的,倒像是姬流夜不过是去后花园散一会儿步似的。
“五公子在中军,哪来的刀枪冷箭?不说他自己功夫不在我之下,还有身边好几个侍卫呢。”
苏一一最担忧的还不是这个,而是……
“你说,来袭营的,真的是狄人吗?”
正文 第269章 策反的底韵
第269章 策反的底韵
刘孟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五公子都分析得这么清楚了,你觉得还会是夷人不成?就算不是左贤王的人,也是依附可汗的人,结果有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左贤王的人,也不是可汗的人呢?”
“那也一样儿的打了,狄人崇尚英雄,若是这次战败,右贤王就算想要收复那些头人,恐怕也会平空增加不少难度。而若是漂亮地大胜一场,有些人自然会在心里掂量一下。”
“你是说,如果这一仗输了,右贤王身边的人就更少了?那可糟了,咱们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成泡影儿了吗?”苏一一听着便急了。
“急什么……这次输了,下次再打回来就是了。打一个败仗,自然需要一个胜仗,来洗刷耻辱的。至于兵力,可以在下一次胜仗里补充俘虏。不过,你放心吧,有五公子在,右贤王想要打输都难。”
“他打仗这么厉害?”苏一一不信。
“整个大周,无出其右。”刘伯韬的评价,让苏一一立刻闭上了嘴巴。若这句话换成是刘孟海说的,苏一一自然不大相信。但刘伯韬素来不打诳语,吹牛这种习性,更是从所未有,苏一一是信得过的。
刘孟海很乐观:“等着瞧吧,五公子出手,对方那些人可就惨了,注定要劳而无功。难道他们不知道,攻城的人,要在守城的五倍以上才有胜算吗?看这两方兵力相当,想赢都赢不了吧?”
苏一一翻了个白眼,再次确认,刘孟海虽然功夫不错,但在兵法上,估计跟自己也就半斤八两的关系。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儿是城池啊?这地儿一马平川,只有一些最简单的防御工事,能跟城墙比厚度吗?人家这是袭营,根本不是攻城,好吧?”
“反正差不多啦,我们是以逸待劳。”刘孟海继续发表着评论。他唬不了苏一一,却把旁边几个狄人护卫,唬得两眼发亮。
“我们一定能赢的,是不是?”其中一个护卫热切地问。
“那当然,五公子出手,没有悬念。”苏一一咧着嘴回答了一句,便一头钻进了帐篷。小香猪安睡如故,恐怕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被折腾了这么久,她觉得饥肠漉漉了起来,吩咐一边的女奴去端了一盘烤肉过来,虽然没有绿油油的蔬菜做配菜,在这蛮荒之地,也只能将就。幸好她不是素食主义者,若像苏老太太那样常年吃素,在这里怎么生活得下来?就算想吃树皮草根,还未必能收集到足够裹腹的数量呢
“如果配上西兰花和胡萝卜,那就更好了。”苏一一大快朵颐,很遗憾地看着因为嗅着香味而睁开眼睛的小香猪,“可惜你不是正常的猪,不然的话就可以饱餐一顿了。”
小香猪不感兴趣地再度闭上眼睛,脑袋一歪,便把头继续侧在毡毯上呼呼大睡。
刘孟海掀帘子进来的时候,苏一一正踞案而坐,五指金龙上下翻飞,丝毫不管手上油腻得厉害,哪里还有在京城时的斯文秀气?
“你好歹拿出点才女的气质吧?这么吃东西的样子,简直跟狄人的婆娘们,没有什么两样。”
“这叫入境随俗。”苏一一嘴里含着一口烤肉,口齿却还是十分清晰,让刘孟海十分佩服。
一口烤肉,一口香茶,刘孟海本来并不觉得饥饿,这时候也觉得食指大动了起来。再美的女人,狼吞虎咽起来,都不会好看,却很容易刺激食欲。
外面传来欢呼声的时候,苏一一正好打了第三个饱嗝。
“你居然……”姬流夜看到杯盘狼藉,忍不住目瞪口呆。一旁的右贤王,更是惊得双目睁成了铜铃似的。
“我这不是提前开庆功宴么……”苏一一干笑着,“天也大亮了,你们打扫完战场,我估计这些东西正好消化掉,正好赶上你们的庆功宴。”
姬流夜无奈地让人把桌案收拾干净,才和右贤王对面而坐。而右贤王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把苏一一吓得够呛。
“五公子,你的女人有些意思。”
她和他根本不是一路来的,这右贤王是什么眼神儿啊,把她看成是他的女人
“我不是他的女人”尽管保持着低调的作风,但苏一一觉得,这种原则性的问题,还是要趁早表明的。
“中原的女人就是这样,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干脆”右贤王咕哝了一声,转而向姬流夜说起了正经事。
“胜了?”苏一一忽然想起了正事,忍不住抬眸问。
“这还用问”姬流夜这话说得很拽,偏偏他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谦逊,让人生不出恶感。
“看来,就算我能忍,别人也不许我忍了啊”右贤王取下自己的头盔,忽地狠狠地扔了出去,在帐篷门口滚了两滚,还是停在了门帘里边儿。
侍卫探进头来,又赶忙缩了回去。傻子也看得出来,右贤王的心情很不好,哪敢来触这些霉头?
“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苏一一欣然接口,看到姬流夜投来的目光,立刻吐了吐舌头,“你可以无视我,这不过是我的信条而已,一时说漏了嘴。军国大事,我是不懂得的,只是一点小女子的心思罢了。”
“无需再忍,好一个无需再忍”右贤天仰首长叹,“可笑我堂堂男儿,竟不如一个女人,懂得快意恩仇。”
苏一一眉开眼笑:“就是嘛,反正忍到内伤这种事,我是不肯做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奋起反击,至少心怀大畅。输了怕什么?等机会再东山再起就是了呗你看我的一一制药,就是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冒险中,获得了成功。要知道,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风险越高,获得的收益,或者说是回报,就一定是越高,这个定率不需要怀疑,以后会经过千万人的证明。”
姬流夜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她不伦不类的比喻:“你的话,王爷哪会不明白?不过,咱们也未必就没有胜算,你不用想得这么悲观。”
“胜算?嘿嘿,恐怕渺茫得很啊。”右贤王干笑了两声,嘿然声歇。
“不见得。”姬流夜适时接口,“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忍气吞声,由得可汗和左贤王联手,把你的力量一步步地蚕食。这次能赢,也是他们轻视了你,才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才大败亏输。若是下次有备而来,你觉得我们还能这么幸运?”
右贤王长叹:“确实如此。那么第二条路,又是什么呢?”
“第二条,则是反戈一击,成则是王败则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