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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恬淡的微笑,自言自语地嘟嘟囔囔。
许子敏对苏一一的表现还是十分满意,怕她有想法,还特意安慰了两句:“依依,虽然是第二,还是很不错的。”
苏一一笑着点头:“谢谢先生的夸奖。能取中第二,对我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这句话,她说得没有半分勉强。她的脸上没有阴影,灿烂如天上的那轮骄阳。
许子敏放下了心,温和地笑道:“第二名也是很不错的了,我们大周从来没有取得过这样的好成绩。走吧,先生请你去好好吃一顿。”
“不了。”苏一一婉拒,“明天还要作文章呢,我想有始有终。”
许子敏欣慰地看着她:“依依,看来这一趟南陈是真的来对了,我可从来没有看到你这么用功过好,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今天晚上再给你讲讲。”
做老师的,最开心的,莫过于遇到一个勤奋的学生。而这,恰恰正是苏一一一直以来所缺失的。所以,许子敏的兴奋明明白白,倒让苏一一看得心虚无比。
她只是想临时抱一抱大佛的脚,明天拿个好名次。她原来打算在词篇上再拿个第一的目标,差了一线而没有达成。所以,她希望能在作文上扳回一城。虽然这个希望不是太大,但哪怕跑近一个名次,也是好的。也许,她依然可以借此挺进前三甲,那也是大周近二十年来,所没有过的殊荣。
许子敏恨不得把一身所学,趁着苏一一难得的勤奋好学,全一股脑儿地灌到她的脑子里去。苏一一听得很认真,问的问题,也很中肯,让许子敏老怀大慰。在他看来,哪怕这一届取不到理想中的名次,五年后也可以卷土重来,哪怕独占鳌头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
“先生,谢谢您。看来文章的学问更大,讲究更多,而且表达的方式更加的灵活,难怪在三种文式里面,它的地位是最重要的。”苏一一忍不住感慨。
“别灰心,依依,你今年还不到十九,下一届的盛典完全可以来参加的。”许子敏对她寄予了厚望。
下一届么……苏一一想,恐怕她不会再来了。一一制药在五年之后,会达到怎样的高度,她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见,五年之后的她,和今天已经全然不同。她不可能再用那么多的心思,跟着许子敏做学问。
看着老先生一脸的热切,苏一一没好意思打破他的幻想,只得含糊地应了。
虽然用功到很晚,但有着小香猪存在的苏一一,第二天还是神清气爽。她准备的三套衣服都是素色,和七公主的明艳成对比。两人的每一次出场,都会惹来成束的注目礼。
“今天你似乎很高兴?”七公主意外地问。
“当然高兴,今天盛典就结束了,然后我们可以在南陈我留两天,许先生也同意了。我想,难得来南陈一趟,总要玩个够本才回去吧?”
“那是当然”七公主高兴地笑了一声,忽然又沉默了下来,“如果昨天你拿到第一,那就更好了。”
“昨天没拿到,那就今天努力吧”苏一一自信地笑道。
“可是你又不擅长作文章的。”七公主还是对昨天的结局十分扼腕。
“不擅长,但不代表就不能写我最近很用功的,大部分都在写时文。”苏一一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姐姐,你多少给一点信心我,不用这么打击我积极性吧?”
“好好,我们依依拿个第一。”七公主明显用的是诱哄的口气。
苏一一苦笑:“你太没诚意了吧?算了,我自己给自己打气。”
拿第一难了点儿,但前五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苏一一暗自掂量着自己的底牌。
“我只是替你抱不平,昨天那场,明明你也可以拿第一的。”
苏一一摇头:“世界上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可言?我觉得他们为自己南陈投票,也是应该的。如果换我是南陈的裁判,那也一定投给南陈。毕竟是自己的国家,人总是会有些偏心。”
“你一点都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苏一一诧异,“我没能拿第一,只是因为我的实力不够。如果我能像诗篇那样,用绝对的优势把他甩开,那么,裁判就算再帮忙也是没有用的。”
“看来,那个林振标,是这一届的冠军了。”七公主闷闷地叹了口气,“他长得不大好看。”
苏一一哑然失笑,女人关注男人的第一眼,总是从外表上来看的。
林振标几乎和他们同时走进了御花园,看到两人一粉一红并肩走进去,呆了一呆,就站到了一侧。他的表情有些腼腆,看了她们一眼,就急忙低下了头。
“肯定是个书呆子”七公主噘着唇道。
“他只是不习惯和女孩子相处罢了,一般的学堂女学生很少。而且,看他似乎跟我三哥是一个德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觉得这种人也值得敬佩,至少他们的生活,有个既定的目标。只要付出努力,我相信他们会成功的。”
苏一一若有所思地回过头,却看到林振标还站在原地,忍不住礼貌地笑了一下,却见他又忙忙地低下了头,顿觉有趣。
林振标和时下的风流名士倒有些不同,五官平凡无奇。若非他连取诗篇第二,词篇第一这样耀眼的成绩,恐怕他这么一身黑衣,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他就是那种走进人群,就立刻被湮没了再也找不着的人。苏一一想,如果当间谍,这人倒是个绝对的人才。既然有这么一副好脑子,当双面间谍也能如鱼得水呀
可惜了……
苏一一胡乱地想着,听得君如玉已经说了作文的题目。不像诗词需要作四首,两篇文,一长一短,一吟书房,一吟莲花,倒是应时应景。
书房啊……苏一一想,她倒是在国子监有间书房,可那也不是她的呀不过,论起发挥想像力,她倒不逊于人,为自己打造一间虚拟的书房,算什么难事?
她沉吟了片刻,心里一动。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林振标,已经磨好了墨,落笔如飞。
这时候,他看起来,又与刚才不同。整个人都因为专注,有一种让人不敢轻掠的锐气。仿佛他的所有的精魂,都在眼前的一支笔里。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做学问的人吧?她茫然地想着苏明琨,虽然他也一样用功努力,但是苏明琨的目标,只是拿学问做跳板,转而达到他为官的目的。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及得上林振标的境界。
七公主苦思冥想,拿起笔又落下,写了两行,又蹙起了眉。而方流珠早就对自己夺取更好的名次失去了信心,只是胡乱应付而已。
苏一一仍然不紧不慢地磨着墨,一边在心里想着腹稿。她轻轻抬起下巴,忽然就接收到了一束目光。
林振标已经完成了一篇文,正抬头看她。出于礼貌——苏一一发誓,她真的只是出于礼貌而已——对着他笑了一下。林振标愣了愣,手里的笔迟迟没有落到宣纸上。
苏一一好笑地以目示意,林振标低下头,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色。咦,他若失手,该不会责怪她以色扰人吧?她好笑地想着,灵感忽来,顿时下定了决心,停下了磨墨的动作。慢条斯理地铺开宣纸,又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遍,才从容地落了笔。
正文 第202章 属于我的荣誉
第202章 属于我的荣誉
很快,就陆续有人交卷。而苏一一却还在写着第一篇文。她看了看案台上的香,已经不够时间打草稿,干脆直接落笔。一个个梅花小簪似的楷书,清清爽爽,端正秀丽,让人光看这一手字,就凭生出三分的好感。
“哇,你写了多少字啊……”七公主看着她交出去好几张纸,忍不住愕然地问。
“大概有千余字吧。”苏一一笑道。
“这么多啊……难怪你不打草稿,要誉写的话,一定来不及。”七公主喃喃自语,“只是,你什么时候,写这种小品文也忽然变得厉害起来了?”
苏一一脸色一红:“你当我这些日子的功是白用的么?”
她的两篇文,有点投机取巧了。一篇改自归有光的项脊轩志》,一篇则改自周敦颐的爱莲说》。只可惜她的古文只记得一些有名的句子,其余的只能凭着自己的功底修修补补。不过,看起来,还是很让她满意。
毕竟她这段时间的苦修,可不是白修的。再加上零星几句出彩的句子,苏一一自忖获得个好名次,应该不在话下。
她记忆里的项脊轩志》,似乎远没有她写的这么长。她蓦然地愣了一愣,原来,对自己那间住了两年的国子监宿舍,还是深有感情的,所以才能言之有物,诉之笔端。
“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吸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此文虽是用语简朴,然胜在真情实感。虽是陋室,却实让人觉出眼前一幅画,生动而形象。”君子玉喃喃低语,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微微地出了神。
“此文上佳。”另一位大儒也颔首同意。
六位裁判,有三位取中了此篇陋室记》,而另三位则取中了林振标的一斋志》。苏一一默诵了一遍,不得不同意,大周与南陈在文学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苏明琨当初也算得上是国子监的好学生,但与林振标又不能比。此人果然是诗文全才,若非苏一一有着诸多的美文佳句垫着,无论如何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候,她有些生出悔意,这一届盛典,本该是林振标大放异彩。人家十数载的寒窗苦读,却被她投机取巧。但一想在词上南陈的公然偏颇,又觉得理直气壮。只是看着林振标目泛异色的样子,难免有些心虚,不敢再与他对视。
而苏一一的另一篇爱莲说》,则更让大儒们的天平,全都倒到了她的方向。
“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以此语誉莲,实是发闻所未闻之语,奇而有理,理而有奇,好文”南陈花白胡子的大儒竟比君如玉还先一步大赞而特赞了起来。
苏一一注意到,就是这位年高德昭的老先生,把南陈的一票,投给了她的陋室记》,顿时对他大生好感。看来,这位老先生人极正直,且没有家国之见。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思想更显得难能可贵。
看起来,这位老先生在南陈享有极高的威信,一语就定下了乾坤。这一次的第一名,几乎没有任何异议,就按到了苏一一的头上。这样的结果,就连向来自大的苏一一也有些回不过神来。
“依依,你快狠狠地捏我一把,确信我不是在做梦……”七公主呻…吟了一声,用不敢置信的语气叫了一声。
苏一一没好气地拧了一下她的手臂,苏一一尖叫了一声,陡然抱住了苏一一:“天哪,依依你太替我们争气了,你拿了第一啊五十年来,大周第一次在盛典上拿了冠军。不行了,我要晕了,我太高兴,我……”
许子敏的脸上,早就笑成了一朵花,接受着或真心或假意的恭维。苏一一是他的亲传弟子,原本也是他最最头疼的一个学生,却替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声誉。他的名字,将因为这次盛典冠军苏依依,而在大周名留史册。
“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