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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那李充仪比这颜修仪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又得了人家的好处才怀得龙胎。她自己心里也肯定明白得很,必不会埋怨主子不公的,咱们就先高高兴兴的过上几年消停日子吧。”
太后连连笑着,“我就说么,若是没有你陪着,别人谁也说不出来这等贴我心的话呢。”
香草躬身笑道:“给主子解忧不是奴婢份内的事儿么。”说罢直起身子扶着太后一路走了下去。
到了御花园,竟发现贤妃王丽敏与杨充媛杨玉枕也在,两人见得太后娘娘驾到,连忙上前施礼。
被叫起后,贤妃温柔的笑着问道:“太后姨妈,今儿气色可真好呢,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吧。”
太后点头:“李充仪有了不到两月的身孕,太医诊了报给哀家知晓,这不高兴着么,便出来走走。”
“哀家可是听说了,你这些日子挺好。哀家一直教导你要恭谨,要贤惠,虽说你进宫快四年了这才长进,哀家也就放了心了。”
“回头儿哀家便嘱咐皇上,给你的小悦儿想个封号去。你们岁数小喜欢热闹,自己玩儿吧,哀家带着香草去那边遛遛。”
太后说罢带着香草往花园深里走去,贤妃与杨充仪躬身相送,目视太后走远方才起身。
杨玉枕见直起身的贤妃未有预料中的高兴,反倒咬牙切切齿起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贤妃最近在外人面前倒很是老实不再惹事生非,自己跟她住在一个宫里头可是清楚得很,都是装的罢了。
果不其然,贤妃扭头便将手指点到她额头上去:“你说说你,初次侍寝就让那李充仪抢到了前头,这身孕又让人家抢到了前头。”
“你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啊,不怀孕也就罢了,连个宠你都得不到。”
“本指望你在皇上面前能说得进去话儿,能牵着他多往永平宫来上几回,本宫也好怀上个龙胎。眼下是指望不上你啦,这李充仪若是生了个皇子,不一下子就爬到我头上去了?”
只见杨玉枕任凭贤妃点着她的额头,也不躲闪,只是口中说道:“娘娘,有话儿咱们回宫说罢,这样子万一被太后看见了不好。”
贤妃一惊,想想她说的也对,只得按捺下气愤装出了一幅笑脸,对着杨玉枕娇声说道:“妹妹,咱俩出来也好大一会子了,还是回宫去吧。”说罢挽起她的胳膊往花园外走去。
进了永平宫大门后,贤妃一把扔下杨玉枕的胳膊,指着她说道:“你跟我进永平殿来,我有话问你。”
杨玉枕只得乖乖跟着她进了大殿。贤妃打发了其他奴才,只带了香墨直奔暖阁而去,一边走一边说:“杨玉枕,你跟我进来。”
其实说起来这暖阁,在这个后宫的各殿各院中,并不只是冬天比其他殿室更暖和,能用来小憩这一个作用,其他三季里就与现代的起居室类似。
有客人的时候都在大殿里招待,若只剩得自己人的时候,便在暖阁里看看书啊喝喝茶午后小眠什么的,夜里才会回到睡房就寝。
贤妃坐在软榻上,指着一旁的绣礅对杨玉枕说道:“坐下吧,我刚才实在是气晕了,你也别生我的气。咱们怎么也是一个宫里头的,总得劲儿往一块儿使不是。”
“这李充仪怀了龙胎,咱们以后哪儿还有好日子过?你说说,咱们总得想个主意不是?”
杨玉枕吓得直摇头:“娘娘饶了臣妾吧,臣妾可不敢去给那李充仪下堕胎药去。那可是个死罪啊。”
贤妃嗤笑一声:“你想什么呢,我可没让你去做那下三烂的事儿。”
“我也是做了娘的人,谁的孩子不是快肉啊,何况那也是皇上的孩子,是我们小悦儿公主的兄弟姐妹。我是让你出出主意,如何能让我尽快怀上龙胎。”
杨玉枕冥思苦想了半晌,无奈的摇头说道:“臣妾进得宫来一共才侍寝了三四次罢了,皇上连话都不跟臣妾多说一句,臣妾也未敢向皇上提起让他多来看看娘娘啊。”
那贤妃的贴身宫女香墨插了句嘴:“充媛娘娘在家时你娘没教你些什么?比如能用上了就让男人喜欢的药?”话语里虽然加上了“充媛娘娘”四字,却没有一丝一毫恭敬。
贤妃听了香墨这话眼睛一亮,对啊,这杨玉枕的娘可是青楼出身,既能将那国公爷迷住,还赎了身收为偏房,必是对付男人有一套,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事儿呢。
太后姨娘方才在御花园也说了,让皇上给悦儿想个封号,皇上总不能只赐封号不来看看悦儿吧。若是真有那药,到时候混到茶里点心里,就不怕他不上自己的床。
自己再提前把娘亲以前给的、那有助受孕的药汤子喝上些,怀上龙胎不就有了把握么?
于是贤妃催促般望着杨玉枕,“对啊,你想想你娘跟你说过些什么没有。若是有什么药能让皇上喝了喜欢上我,我怀了龙胎必能升位皇贵妃。”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五十三章 初吻被偷
“到时我定在太后姨妈面前提点你做个昭仪,就是那冯心雅和齐欢颜见了你也得乖乖行礼。”
杨玉枕最忌讳这宫里有人提起她的出身,却不敢与贤妃置气,只得低头轻声说道:“药倒是知道些,可是那药不会让男人就从此喜欢上了谁,只是当时起了欲。”
“可侍寝时不是得先脱/光沐浴么,那药娘娘如何能带得进去?”
杨玉枕还算含蓄,并未提到皇上很久都未召过贤妃侍寝了,只说那药带不进去。
贤妃笑了:“你进宫时候儿短位份低,不晓得那么多。”
“从一品以上的宫妃除了被召去承泽宫,也可在自己寝宫承欢侍寝的。这事儿我自有决断,你只管说说药名儿吧。”
杨玉枕只得说道:“若说普通的chun药,青楼里倒也常用。只是臣妾的娘亲说过,那种药吃了后男人神智不清,事后根本就记不得那女子,除了青楼里的下等妓用用,红姑娘们都不屑用它呢。”
“臣妾的娘亲提到过一种叫做红帐春的草药,那草药千金难买,据说男人吃了后不但神智皆清,还能增加情趣有助受孕。”
贤妃狂喜般点头道:“那就是它了。你放心,我得了好处绝对不会忘了你的。香墨,取了我那双羊脂玉镯来送给杨充仪,就算本宫给你的谢礼,等我怀上了龙胎,再好好谢你。”
说罢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杨玉枕说道:“今儿这事只有你知我知香墨知,你可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并且这药的功效如此之好,若是被人知晓了,抢了咱们的风头去,你可别找我哭来。”
这番话说得倒好象杨玉枕是个受惠的,而她倒成了施恩的般。
哄得杨玉枕说出了这千金难买的药名,又塞了镯子后连许愿带恐吓一番,贤妃顿觉自己这计谋当真的妙。
打发走杨玉枕后,便跟香墨提到这几日皇上必来给悦儿赐公主封号,到时就将那药混进茶里给皇上喝下,问香墨自己这想法儿可否用得。
香墨点头道:“既是吃了那药神志清醒,能使得。”
“皇上必会认为只是好久未见因此思念主子风采,还省得主子落一个私用禁药的罪名。若是主子决定了,奴婢这就给夫人带个信儿,嘱她速速将药找了送进来。”
贤妃连连点头,“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回头把我娘带给我那有助受孕的药找出来,我连着喝几天。”
“对了,告诉我娘将那红帐春多弄些来,以后保不齐还有用处。”
香墨点头应着,退出自行办事去了。
第二日午膳后,欢颜也从绿俏口中得知李朝霞有了身孕。若说心中不难过,那纯粹是骗鬼的。皇上平日里召宫妃侍寝,自己既看不到也听不见,也就落得眼不见心不烦了。
可现如今,这李朝霞肚子里有了小两个月的身孕,又是自己巴巴儿带着穆霄启送上门去的,等得过些日子那位再显了怀,每日里见到她那落到实处抬眼可见的小腹轻挺,自己有泪就得往心里流。
什么叫打掉了牙齿和血吞啊,欢颜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意。心内的恨与爱几番交错起起落落,那伤痛那忧愁眼瞧着就要呼之欲出。
欢颜紧咬牙关按捺着。大局,一定要顾全大局,冷静,一定要冷静,既已进了宫,一切都是无力改变,若是一味埋头痛苦,苦的只是自己罢了。
片刻后面色如常抬脸吩咐绿俏道:“给我准备些礼物,我申时左右去看看李充仪,既知道了就得送点儿贺礼不是。”
“还是老规矩,能入口的一概不送,你看着准备就好了。”
绿俏惊讶着主子的平静,却无法开口相问,眼下若是问了,和揭主子的伤疤有何区别。于是躬身应了准备礼物去了。
欢颜起身出得大殿进了院里,喊来小山子和小周子,让他们进自己的睡房将琴和琴桌搬出来,琴凳也一起摆好。自己回了暖阁喊采芳服侍自己净手。
扭身重新出得殿门,端坐在殿前围廊下的琴凳上。采芳手捧了双层镂空雕花银薰球,奉到一旁。
欢颜缓缓伸出双手摆在眼前,仔细端详着芊芊十指。这双手有多久未曾摸过琴弦了?
将指套一一戴好后,轻挽衣袖露出嫩藕般玉腕,轻舒手指弹奏了起来,琴音从生涩疏离到逐渐流畅,用了整整两柱香的工夫。
待弹到自己满意时,欢颜和着琴声吟唱起了那首点绛唇: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采芳站在主子身后听着,几乎要流下泪来。她年岁小又未曾读过书,既不懂男女之情,也不懂那词句的含义,却已感受到这琴音与歌声中的凄凉哀愁。
欢颜仍在反复弹唱,乐律似水歌声如梦,胸中仿佛是装了个江南的阴雨天,连绵雨丝纷乱无章又无止无歇的滴落,敲打着心底最柔软最脆弱的那一片。
也不知弹了多久唱了又有多久,小指一勾,立时琴音杂乱。欢颜平静下来轻呼了一口气,只见得刘海几绺碎发被吹得翻飞起来,轻飘了几下又柔顺地覆回在她光洁的额头。
指下连转,琴音再起,已是变了铿锵的乐律,口中又和着高吟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永禧宫宫墙外。两个年轻男子,一个靠在树干上低头似是沉思,另一个手扶树干抬眼望天,也不知站了有多久。
“齐江,我好想带着欢儿走啊。离开这里,去江湖,回山里,去哪儿都好。”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五十四章 险越雷池
抬头望天的男子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靠在树上的男子闻言顿时直了身子:“若是我还只称你为师兄,我会说,甚好。”
说罢猛然跪下叩首:“皇上请三思,这事儿万万使不得。齐家也罢,欢儿也罢,谁都背不起这误了江山的千古骂名。臣肯请皇上速速打消了这心思吧。”
皇上穆霄启下朝后前去看望太后,进门儿没一会儿就被叮嘱了三五遍,于是在慈宁宫陪着太后用罢午膳,告退前往永安宫探望有了身孕的李充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