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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的贴身大丫头黄芩,后来被我求着三哥配给了医馆里坐堂的大夫,我也经常磨着三哥问些他从医馆学来的东西。”
“我只跟你才说了实话,我当时向皇后娘娘推搪说我不懂药理,只说是从闲书上看来的,自己也试着喝了很久了觉得不错才敢呈上。”
“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别人既不知我懂得的到底有多少,又得对我有些顾忌,这就叫敲山震虎。”
“而若是有哪个看得明白却沉不住气的,也能早早蹦了出来,这就叫打草惊蛇。两计并用,你觉得我这个计谋怎么样?”
绿俏躬身说道:“主子明智得很,绿俏说句不中听的,主子哪儿像娇生惯养尚未及笄的国公家小姐,倒像活了几十年颇有谋略的样子。”
欢颜听完这话心里暗笑,你哪里知道我这身体里的思想已经活了四十几年,前世里还看过若干本后宫攻略,仿佛知道会穿到这儿来似的。
她并未向绿俏提及师父的几本手记,那几本手记里学会的东西,自己这辈子也不想用上。
离皇帝穆霄启第一次来紫玉殿后的第四天午后,永禧宫来了位小太监。胸前的一只手里抱着个大锦盒,另一只手还拎着个布袋,站在宫门前等着守门太监通传。
这小太监打死不和守门太监说自己打哪儿来主子是谁,欢颜只得让平安出来看看。
平安出来后一瞧也不认识,又跑回去向主子禀报。欢颜说道:“罢了,领进来吧,眼下这青天白日的,就算是不怀好意的又能如何。”
平安下去领了那小太监进了大殿,欢颜已经坐在正中。
小太监忙上前施礼:“奴才见过颜修仪娘娘,娘娘莫怕,我家主子说奴才很少来后头大家看着都眼儿生,因此才打发奴才来。”
“我家主子吩咐奴才告诉娘娘,前几天那个图上画的东西做得了,嘱娘娘晚膳后等着他过来。”
“这不奴才一是来给娘娘送来那东西,二来是提前告诉您一声。我家主子还说,他晚些时候会带个您想见的人来看您。”
欢颜笑着摇头,这个穆霄启,把个事儿搞得这么神秘,准也是怕大白天的打发小德子过来太过引人注目。
这小太监也逗,以为这紫玉殿的奴才都不知道穆霄启来过似的,根本不敢提到皇上两字,只是说着我家主子如何。
让平安接过小太监手里的东西,又喊来采芳塞给他十两银子。
小太监不敢受:“娘娘饶了奴才吧,我家主子要是知道奴才在外头乱收人家银子,一定会打断奴才的腿儿。”
欢颜笑着说:“不碍的,你回去大大方方跟你主子说,就说颜修仪赏了你十两银子。你家主子准不罚你,还会让你把银子揣起来。”
“看你这个年纪,也就是十岁出头儿吧?就别跟我推搡了,存起来留着用在正事儿上。走吧,回去交差去吧。”
小太监感恩戴德般给欢颜施了礼,平安送他出了永禧宫。
欢颜打开那刚送来的锦盒,一看竟然是套紫砂的茶具,按自己画的图,尺寸样子都对,完全和现代的功夫茶具没什么区别。
当初之所以未敢要求做成紫砂的只要了细瓷,是因为自己在齐府并未见过紫砂的用具。万一这个时代还没有紫砂,岂不是既露怯又引人怀疑么。这东西又不像窗帘手筒,简单的一个想法便弄得出来。
平安送了小太监回来,见到这套茶具很是吃惊,忙凑近了观看清楚。
看罢后低了声说道:“主子,这紫泥可是御用啊,可千万存放好了莫让他人瞧见。皇上不在的时候您也别用它,皇上来时用这个喝喝茶,倒谁也不敢挑毛病不是。”
欢颜听了平安这番话,心里直打鼓,这个穆霄启,胆子还真是大!不过谁让人家是皇上呢。
平安若是没看见这茶具,自己还打算给放到暖阁里每天喝喝功夫茶呢,多亏有这识货又机灵的奴才提醒。
想想都悬啊,若是被哪个来串门儿的嫔妃见着,自己便只好拿皇上出来挡,不挡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了。
怪不得自己在民间未曾见过这种东西,原来这个穆朝,只有皇上才能用紫砂。
若是自己当时张嘴要了,穆云天还不得惊得一个大跟头啊,欢颜开始还万幸,后来想想又觉得好笑,便在心里笑个不停。
笑着笑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平安:“你说做这个茶具的用料叫做紫泥?”
平安点头说:“回主子话,是叫做紫泥。这东西只在江南的兴洲才有,离着云洲还远些,所以主子未曾听说过。”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三十六章 草包美人
“其实咱们日常煮茶煮酒的红泥小炉,便和这紫泥颇有渊源,虽是相同的东西,等级却不同罢了。”
“那红泥小炉是发黄的红色,表面无光,而只有紫泥这颜色这光亮,才能做得御用不是。”
欢颜点头赞道:“到底是读过书,懂得还真不少。今儿多亏有你提醒了,要不我还惦记着给放到暖阁里去呢,岂不是谁来都瞧见了。”
“不过也好,皇上以后若是常赖在咱们紫玉殿不走,这套就是他的专属茶具了,省得和其他人用的弄混了。看来我还得再弄一套细瓷的才好。”说罢与平安一起笑了起来。
再解开布袋口上的绳子,两人又是一惊。里面是一只可以摆在案上的小小紫泥炉,小炉上面摞着一只大如普通茶壶的紫泥煮水壶。
紫泥壶的壶底刚好卡进小炉的内径里,欢颜伸手拿下它,只见炉上是一个可以单独摘下的、四周突起中间下陷的托盘样炉盘,下陷位置集中打着几个小孔。
这个设计非常巧妙,以免紫泥煮水壶与炉中的炭火直接接触。和这个一比,自己在现代常用的玻璃花茶直火壶,那底下加热用的托盘也不过尔尔。
再看这紫泥煮水壶,两旁多出两个耳状突起,突起上穿了孔洞,用细藤编了个提手出来,无论壶中的水如何沸腾,提起这藤提手也不会感觉烫手。
这提手与炉盘都是当初自己那图上未曾画出的细节,欢颜一看之下满心欢喜。
那天穆霄启总站在自己身后俯着看,又挨得那么近,呼出的热气不停地拂着自己的耳朵,痒痒得既心慌又害怕。如今一看之下才想起,当初被他吓得将这些给忘记画了。
也不知是穆霄启还是做紫砂活计的工匠为自己弥补了图上的缺陷,无论是谁,还真是个有心人呢。
平安心中更是惊讶,紫泥本就珍稀难得因此才专属御用,皇上竟然给主子弄了个炉子送来。看来这青梅竹马的感情实属不一般,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必然不低。
皇上那么清冷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也未见未闻专宠过哪个嫔妃。一个月里若有个十来天招人侍寝,便算得心情好了。
前些日子自己临来紫玉殿当差前,师爷爷却专门叮嘱了,说皇上从未关心过哪位宫妃的奴才是如何安排的,只有这位除外。因此再三告知自己只要小心伺候,今后定当前途无量。
师爷爷还说,“若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等颜修仪与皇上发话,我就会活活打死你给他们赔罪。”
平安在一旁回忆着过去,不想主子扶额哀叹:“上次他来时,你跑进来禀报,说是怕我仪容不整。今儿这早早打发了奴才捎信儿来,想必再如此打扮必是不成了。”
“可若是盛妆,岂不是显得你家主子太不矜持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平安连连躬身:“奴才对这个可不拿手,奴才告退,主子喊绿俏采芳帮着出出主意换换衣裳吧。”说罢逃也似的跑出殿门。
气得欢颜连连在后面说:“这狡猾的奴才。”
只得自己进了暖阁,喊了采芳和绿俏,让她们出些主意来。
欢颜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像与哪个男生初次约会般。自打被封修仪那天后,自己就算嫁给穆霄启了,又不是未婚男女相约黄昏后。
何况寝殿里的衣橱满得都要放不下了,穿上哪件都美若天仙,何必操心如何打扮?归了包堆儿,这紧张还是因为欢颜对感情之事经历太少。
就像有些少女,初恋受挫就要死要活,说什么今生都对爱情心灰意冷。不敢再度打开心扉,拒绝迎接任何人走进来。
其实只要将心态放得端正些,遇上说话做事都对心思的人并不是难事。眼下欢颜就遇上了这对自己心思的人,只是自己还不愿承认。
若是没进宫来,一朝被蛇咬,千年怕井绳,让她轻易接受谁依旧是难事。可如今已经成为皇上的宫妃,是选择反抗,还是顺其自然?
当然后者更容易些。何况她与穆霄启又早就相识,总比嫁给一个陌生男人慢慢熟悉要好得多吧。
绿俏与采芳纷纷出着主意,穿这个吧,穿那个吧,采芳不停地睡房暖阁来回穿梭,拿出来一套又一套。
欢颜频频摇头,总觉得不太满意,绿俏在一旁瞧着主子紧张的样子,也不由得暗笑起来。
由于主子只喜欢深深浅浅的紫色,采芳并不敢拿着其它颜色的衣裳出来询问。
绿俏无奈的说道:“采芳,换换颜色。虽说这紫色有深有浅,式样材质也各有不同,终归还是少些变化,又都显得人清冷。”
“主子长得这么白净,穿些更新鲜的颜色也不是不好看,还能感觉变了个人儿似的更有新意些。”
听了绿俏的话,欢颜点头赞成:“采芳,我在家带来的衣裳里有套桃红色的裙衫,你找出来我看看。”
欢颜当初在齐府带来的衣裳都是琴姨给准备的,因为是要进宫,不可能只做些紫色的,总得五颜六色才好些。因此又将些鲜艳的颜色每种做了春夏秋冬各一套。
柳绿翠绿湖水绿,鹅黄嫩黄金菊黄,月白牙白梨花白,浅粉深粉菡萏粉,桃红胭红玫瑰红,水蓝冰蓝宝石蓝,当时看得欢颜是眼花缭乱,笑说琴姨将成衣铺子整个儿搬回了家。
当时她心中还暗想,琴姨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能做个造型师或者画家呢。
采芳拿了那套桃红色冬季裙衫出来,长及臀下的鲜艳桃红色大开领束腰半臂衫子,领口袖口与腰中的带子上绣着交错的浅粉白小桃花。
里面是件颜色略浅些的桃红长裙,袖口微宽,颈下镶了一朵白色珍珠五瓣花。
露在半臂衫下半部分的长裙在膝下分为两层,底裙是用与半臂衫子相同颜色材质做成,也绣上了朵朵小桃花。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三十七章 狗屎之说
欢颜拍了拍手:“就穿这个。采芳再找出双与这桃花颜色相同的软底绣鞋出来吧,在殿里也不出去,那鞋穿着舒服些。”
采芳清脆的应了,便拿着那裙衫回睡房找绣鞋。找好了鞋又将衣裳薰上香,走出来躬身问道:“主子,我喊小山子他们给您烧些水沐个浴吧。”
欢颜笑着捂嘴:“罢了,不知道的以为今儿晚上承恩车就要来接我呢。”
“衣裳就挑了两柱香了,再洗个澡可就太过隆重了。忒把这当回事会让人家看轻咱们,你说对吧绿俏?”
绿俏偷笑着应道:“主子自有主意,便随主子吧。不过主子可以先洗个头发,眼下离晚膳还有些时候,等皇上来了,您的头发也干了。既看不出来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