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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怎么说没错,可是修仙门派的事,谁能知道呢……诶诶?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的?”
“啊,对了,就是那位上仙啊。听说啊,他现在五界的事都不管了,每日就是醉生梦死的,每回蓬莱弟子上勾陈殿向他请示的时候啊,都看见他醉醺醺的躺在一堆酒坛里面。想要唤他起来吧,他在周围布下了结界,不管是什么声音都传不进去,又能隔开攻击,几大长老也都试过了,谁都那它没办法。估计啊,是只能等他自己愿意醒来的时候才能叫醒他了。”那人摇头叹气。
“咦?为何要等他愿意醒来才能叫醒他?”
“你不知道,那位上仙喝的呀,可不是我们凡间普通的酒,也不是天界普通的琼浆玉露,那可是天界唯一只有的两坛的醉尘离梦呐!”
醉尘离梦?雨然手一颤,馄饨落回碗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思绪一片混乱,舀了一口汤以为是馄饨一口就咬下,明明什么也没有舀到,口中还是在持续着咀嚼的动作。
“醉尘离梦有什么了不起的吗?”另一个人有些不以为然。
“说你没有见识吧!这醉尘离梦说是酒,它又不是酒,那醉尘离梦传说中是酒仙觞湮堕天之前酿制的最后一种酒,入口如清水般淡而无味,酒如肠肚之后却能品到世间百味,酸甜苦辣咸,每种味道各代表着一种心情。从淡到浓,然后慢慢的再变淡,当已经尝不到任何味道,便是大梦之时。”
“切,不过如此嘛,”另一人不以为然道,“喝酒还不都是这样,什么酸甜苦辣啊,说得好听,不过就是说人喝酒的心情嘛,心事多的人喝酒,自然会品到各种各样的味道啊。”
“诶,你不懂的。”那人摇头,“醉尘离梦入喉是没有任何味道的,就像在喝没有任何味道的清水,只有在将醉未醉之时才能尝尽世间百味。不过有件事你倒是说得很准,醉尘离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喝的。”
“什么意思?”另一个人已经被绕迷糊了。
“像我们这样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喝了醉尘离梦说不准会激动到大哭一场,然后一醉就醉上个多少年。可若碰上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无欲无求之人,那醉尘离梦对他来说不过只是止渴的清水……”
“诶?等等,那位上仙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你为何说……”
“对,重点就在这里。那位上仙,若是在过去,醉尘离梦就算是喝上几十坛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这次,当那些蓬莱弟子发现他所喝的酒竟是醉尘离梦的时候,他已经一醉不醒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你是说那位上仙他……动了凡心?”那人显然是非常的吃惊,双目瞪的老大。
“嘘,轻点,若是被哪个修仙弟子听见,我们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那人连忙示意他小点声音。
哐——啪——
白瓷做的勺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雨然慌忙低头去捡,却因为心神不宁而划破了手掌。
听见动静,那两个正在闲聊的人齐齐回头,警惕的看向雨然,刚好听见她在那里喃喃自语,“真是的,没吃饱就没吃饱嘛,饿晕了也不能把人家勺子给砸了呀。”一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一边还在收拾着碎瓷片。
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两人又笑着转过头去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过说来啊,那个什么掌门弟子也真委实没什么良心。”其中一人摇头道。
“此话怎讲?她不是嫁给国师大人了吗?”
“话是没错,可是你想啊,自家师父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竟然连看都没有回来看一眼,甚至听说连封信都没有寄回去过。要是我有这么个薄情的徒儿啊,我早就把她一脚踹出门去了。”
雨然兀自咽下苦笑,她哪里是薄情,她是太多情,多到师父都要逃避她了,她哪里还敢再去打扰师父?若是他们方才说得那番话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师父已经有了心上人呢?
呵,难怪了。和自家徒儿拉拉扯扯算个什么啊,他可是睥睨众生的蓬莱上仙呵,自然要找个风华绝代的仙子出双入对啊。
或许,等她回去的时候,就能看见以为美丽端庄的师母了吧。
心在流着血泪。师父都能为他人喝那醉尘离梦了,是不是她也该乖乖的回去与珩萧双宿双飞呢?
老板奇怪的看着方才还活蹦乱跳耍宝的女娃突然就消沉了下去,不知是不是他眼挫了,他似乎还看见了两只耷拉着的灰色耳朵。
“对不起老班,打坏了你的勺子。”垂着头,雨然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老板哭笑不得,就为打坏一个勺子,至于这么沮丧么?心中一软,伸出大手摸摸她的头,“没事没事,不就是个勺子嘛,倒是没有伤着你吧?”
雨然慢慢摇摇头,悄悄缩了缩手,藏起伤口,然后递过去一小颗碎银,“这是馄饨钱,剩下的是赔你的,对不起。”
老板刚想推说说不用,雨然的身影却已经远去,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怕强行还给她,只不准这说风就是雨的孩子该哭出来了,只好小心的收好。心里盘算着,晚上是不是可以给家里的那胖小子买点肉。
……
一路往前走着,雨然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停的往前走,不停的往前走,思绪如乱麻,杂乱纠缠,突然有种不知该何去何从之感。
或许是因为她过于分神,一路走到阴暗的小巷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
“唔!”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雨然才挣扎了一下便缓缓闭上眼睛,失去了直觉。
……
“头好痛嗳……”摇摇晃晃坐起来,雨然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哪个王八蛋竟然敢偷袭我,这什么破迷药啊,害的我的头好疼……”还没说完,已经对上一双莹紫色的眼睛,雨然立刻消音。
不同于玉千尘的清俊脱俗,欧阳珩萧的温文尔雅,眼前这个拥有银紫长发的男子是邪魅而妖异的,那双如同紫色宝石般的眼睛,让人很容易就会跌入无边的深渊之中。
余光扫了一眼,单看这些形状各异的家具饰品,雨然心中明白,这里已经不是凡界了。
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纯洁无辜,雨然眨巴着大眼睛谄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是谁?”
男子似乎对雨然的眼神十分厌恶,竟然连连后退两步,并不理会她,反而是偏头转向一旁没有存在感的一道黑影,“你确定是她?”语气中是浓浓的怀疑。
黑影点头,“属下确信,是她。”
“怎么是个花痴女人。”男子皱起眉,仿佛在看一样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礼貌?!”被人说成花痴,雨然立刻爆发了,刚想冲下床去跟他争个高低,却腿一软头朝下脚朝上栽了下去。
头顶立刻传来更加鄙视的声音,“原来还是个笨蛋。”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雨然炸毛了,无奈手脚无力,只能用狂吼表示她的愤怒。
“带走。”丢下冰冷冷的一句话,男子转身就走。他身后的随从领命,一人一边架起雨然,跟在他后面出了门。
“喂喂喂!你们当我透明啊!你们要带我去哪啊!!!”不甘心被忽视的雨然大叫——依旧没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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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1…1…15 12:24:16 字数:3673
“放她下来吧。”男子命令的声音传来。
碰——
雨然的臀部着地的声音——一得到命令两名随从就随手把她给扔在了地上。雨然捂着屁股哎哎直叫,“喂!你们知不知道爱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这么粗鲁的对待女人会遭天谴的啊!”
两名随从眼观鼻鼻观心,当她说话都是蚊子在哼。
雨然怒,爬起来刚想继续教训他们,身后却传来男子的声音。“你……去看看他好吗?”明明依旧是命令的口吻,不知为何,雨然却总觉得他的口吻中,透露出更多的,是若隐若现的乞求和痛苦。
“我?”雨然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向那冷峻男子,“去看他?”她指了指身后层层叠叠的纱蔓,心中估摸着,里面应该是他极为重要的人吧。
“是。”
暂时将两名随从的事放在一边,雨然转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她不满的看着他,“你莫名其妙的把我弄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还让我去看他……”她指指身后,“你当我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又不认识他,而且我又不是医生……”
“求你去看看他!”不听雨然说完那一串拉拉杂杂的抱怨,男子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头,语气中甚至带上一丝乞求。
唔,现在可以确定,纱蔓里面的人,对他不只是极为重要了,是非常非常重要了。
挑眉看他,“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帮你?”
男子看似已经无法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他大吼道,“救他,求你救他,不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救救他……”他的声音,竟然夹杂一丝哭腔。
唔……看似事态蛮紧急,不然他应该不会一副死了全家的表情吧。心中恶毒的想着,雨然识相不再争辩,大步上前,掀开层层纱蔓,却在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儿时一愣。
缓缓的回头,雨然突然变的淡若无物的眸子对上急急赶上的男子,“你说……不论我要什么你都给?”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男子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只要你能救他。”
“很好。”雨然满意点头,随即换上一张狰狞的面容,“我要你的命!”那狠厉的语气,残{精彩小说下载百度搜索:炫 书酷的表情,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给吓呆了。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很可爱,很顽皮,方才还兴致勃勃的在那里和他们的魔王大人吵架的女娃,一眨眼竟然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反正这里不是凡界,雨然尽情的将无数的法术凝结在手,左手法术,右手剑法,招招致命的攻向男子,“你竟然将他折磨成这副模样!我他X的就不应该放心让他一个人离开!我就不应该放心让他再回到魔界!”
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这……刚才她责骂随从的行为姑且称之为粗鲁,现在都已经成爆粗口了?他们的魔王大人是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不过更令他们骇然的是,他们心中那高高在上的魔王大人,竟然不闪不避,任凭隐隐夹杂着火花的法术被随手砸向他,任凭那招招致命的剑法袭上他身。
所幸他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受了雨然那么大的攻击,竟然也只是吐了两口血,还倔强的站在那里,身体动都不动,神情却早已从高高在上的魔王变成了卑微的只为了心爱的人,可以付出一切的普通男子,他悲戚地哀求着,“你就算要杀了我也没有关系,但请你一定,一定要救他”。
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雨然的剑已经差一点就要刺入他心脉的时候。雨然却陡然收回了剑势,“我要最好的伤药和干净的纱布,然后,全都给我滚出去。”冷漠的声音,让人以为片刻前那个生龙活虎叫嚣着的女子,不过是他们的幻觉。
“快点!难道你们要让他就这样流血过多死掉啊!”雨然吼道。
一听到“死”这个字,男子的瞳孔顿时收紧,“快!快照她说的做!”显得有些凄厉的吼声让几名随从顿时如鸟兽作散。
“你也给我滚出去……”雨然一面撕着自己的衣裙,一面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可是我……”男子想留下来,看自己心爱之人。
“滚出去!”雨然猝然回头,“你觉得,他醒来若是看到你,再受一次刺激,他还有命活吗?!”
“好,好,我马上走……”一听这话,男子慌忙狼狈的出了门去。
终于,房内除了他俩之外空无一人。雨然手握着被裁成长条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