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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秀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忽然,背后传来软软的触感。
继而是温热慢慢渗透过来,柔软的双臂环上了他的腰。
背后,低低的声音发出一声喟叹:“真的是狐狸你啊!”
然后,他感觉到那环着腰身的双手,带着微微的颤抖。
身子忍不住一僵,轩辕秀启有些迟疑地看了看自己脏乱无比的模样。
最后,还是将那不太干净的手覆在了那双环着她腰的小手上。
转过身来,他将背后那个人儿拥在怀中。
紧紧的拥着,仿佛一松手就会飞走似的。
低低的,带着点说不清的情愫的声音道:“若若,若若,是我……”
双臂反抱着这个修长的男人,全然不顾这一身破败不堪脏乱的模样,梅若斯将脸埋在这个坚实的胸膛上,眼泪忽然簌簌下落:“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手抚上她的发,轩辕秀启道:“不是,我真的在这里。”
梅若斯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然后任由这个男人将自己紧紧拥在怀中,视若珍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相拥,任由这时间悄然滑过,任由那外面天空的彩霞满天,夕阳西下。
终于,梅若斯自那怀中抬起头来……
你要在这里扑倒我?
看着眼前衣裳破败的男人,她问道:“狐狸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我去给你弄点水,好好洗洗先。”
“很丑吧?”低低的声音慵懒地问道。
抬眼看着这个男人,梅若斯微微摇头,笑道:“不,还是很帅。”
漂亮的眸子依旧神采奕奕,轩辕秀启笑道:“回来的时候遇到几条疯狗,不小心被咬了几口。”
“啊?”闻言,狭长的凤眸满是担忧。
梅若斯挣扎着要去查看伤口:“被疯狗咬了?那要打针吃药的,不然会得狂犬症的。”
漂亮的眸子眨了眨,轩辕秀启有些不太明白梅若斯的某些话,但是,知道她在担心他。
他还是笑得灿烂:“没关系,已经有大夫来看过了,上过药了。”
垂眸,看到了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泛着淤青。
梅若斯伸手,拉开了轩辕秀启的衣襟,细细查看。
却引来听头低沉的笑声:“怎么?若若不会是想在这里把为夫扑倒吧?”
狭长的凤眸一抬,梅若斯鼻头微皱,说道:“流氓!就会想到这些色色的事情。要扑倒你,也会等你伤好了再说。”
说着,原本已经有些破败的衣襟被拉开。
整个精壮的胸膛呈现在眼前,上面或深或浅的伤痕,还有或紫或青的淤青毫无遮挡暴露出来。
梅若斯的心倏地一缩,就跟被无数根针刺到了一样,阵阵疼着。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等为夫服侍你的时候,让你好好看个够。”轩辕秀启腾出一只手来将那衣襟拉上,带笑的声音不变。
梅若斯握住了他的手。
然后,她伸手抚上了他的胸膛,慢慢抚上了那些伤口。
那些曾经的,如今的,新的,旧的伤口,都是如此的醒目,如此的让人触目惊心。
这张漂亮的脸魅惑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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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荣耀我的心疼
可是,他是将军,上阵杀敌的同时也会被人杀。
他的将军头衔,不是世袭御赐出来的,是在无数的生死间慢慢堆积出来的。
手慢慢下滑,直到那根斜穿整个胸膛的一道伤疤上。
那伤疤的颜色如此鲜艳,就像是刚刚结疤蜕皮没有多久似的。
那种泛着粉色的红,显得格外娇嫩。
这一刀,应该就是上次出征挨的吧?
他的右胸膛下方,还有一个很大的伤疤。
看上去很丑陋的样子,像是个洞。
这个,是被弩箭射穿了吗?
他们是夫妻,他们是有过鱼水之欢的夫妻。
他身上的所有伤疤她不是没见过,可之前却没有过这么严重的伤疤。
这次相见,她甚至都没有好好这样看过他。
如今,眼睁睁看着这些伤疤,想到他曾经受到的那些痛那些苦,梅若斯的眼泪忍不住簌簌下落。
是谁说过的?
伤口,是一个武士的荣耀。
可是,他的这些荣耀,让她倍加心疼。
“小妖精,怎的哭了?”怜惜的声音问道。
修长的手有些脏,轩辕秀启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才开始给梅若斯拭泪。
“就说嘛,不要你看,你偏偏不听话,现在吓哭了吧?”淡淡的声音,明明是责备却洋溢着疼惜和宠溺。
轩辕秀启赶紧将那衣襟拉好,然后直接将那哭泣着的小人儿抱在怀里哄着:“若若乖啊,没事了没事了,嗯?”
梅若斯没有说话,只是在这个坚实的怀抱里紧紧埋着头,紧紧反抱着。
“若若是不是给我端药来了?”头顶带笑的声音忽然问道。
梅若斯这才赫然记起自己之前的重任。
胡乱地摸了摸泪,恋恋不舍的离开那个怀抱,她去窗台上把那碗药端来。
有些歉意地看着轩辕秀启,她说道:“冷了,回头我给你再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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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亲吻我的勾引
不想轩辕秀启直接接了过去,仰头喝下,然后将空碗递给梅若斯道:“没关系,我现在正好热着呢。”
说这话时,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绽放着明亮的光彩,烟花般的绚丽。
看得梅若斯有些口干舌燥。
然后,她微微踮起脚,将自己的唇送上。
唇瓣想碰,她便抽离。
粉舌在唇瓣上舔过,狭长的凤眸一弯,继而小脸微皱:“这药好苦。”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被缓缓抬起,然后温热的唇覆过来。
那么熟悉,那么香甜,那些让人回味无穷。
“啪”的一声,梅若斯手中的空碗掉在了地上,碎了。
不算深的一个吻,还是让两人身上都不觉有些发热。
梅若斯看着轩辕秀启,嗔道:“流氓!把碗都摔破了。”
轩辕秀启笑道:“谁叫小妖精你这么勾引人?”
看了那地上的破碗一眼,他耸耸肩:“一只碗而已,琳王府又不缺这个。”
梅若斯将那碗的碎片拾起来,放到一旁,问道:“还要回……公主府吗?”
问到那公主府,狭长的眸子忍不住黯然一垂。
大手揉了揉她的发,轩辕秀启说道:“不去了。接下来,我们回家。”
梅若斯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重复道:“回家?”
“回家。”
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笑,轩辕秀启坚定地重复道:“回我们的家。”
“好。”梅若斯想自己可能太爱哭了,竟然又忍不住眼睛湿润了。
轩辕秀启拉着梅若斯到了那木板床边,将锦被铺好,让她坐下来。
自己则是坐在了一旁的木板上。
他这才说道:“这次是琳王子救我出来的,不知道用了什么计策,反正那束玉公主放行了。但是,我现在是‘罪人’身份,所以不能享受太好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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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命盼回家
对上那狭长凤眸中的担忧,他笑道:“放心,表面上享受不到什么待遇,可实际上还是很照顾的,找了大夫来给我看伤,还让若若来看我。”
对慕容琳,轩辕秀启是感激的。
他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是在帮他。
虽然,他不知道原因。
闻言,梅若斯将他往那锦被上拉了拉,一起坐在那被子上。
头靠在轩辕秀启的肩头,她悠悠说道:“我还以为琳王子真的不会帮忙了,因为之前他知道二当家出事的时候,可消沉了。”
莞尔一笑,又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好了。早上我去寻他还一副颓废的模样,到下午便是精神抖擞地盛装出门了。”
说着自己的疑惑,终于弄不清楚,所以最后干脆不想那么多了。
梅若斯紧紧握住了那双修长的大手,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只要狐狸平安回来,就好了。”
“傻丫头。”
反握住她的小手,轩辕秀启低头蹭了蹭梅若斯的脸颊,笑道:“我会和若若一起回家的,一定会!”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靠着,静静坐着,听着彼此的心跳,听着彼此的呼吸。
他们就像两个相依为命的人,唯有彼此。
不用害怕怎么回去公主府交差,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会怎么样,不必顾忌很多很多……
离回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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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夜居。
一袭紫衫的男人斜斜靠在睡塌上,单手支着下巴,蓝色的凤眸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主子,都安排好了。”老管家上前,恭敬说道。
蓝色的凤眸一转,慕容琳看着老管家微微一怔,旋即说道:“大夫怎么说?”
慕容琳的最后嘱托
“大夫说大部分是外伤,也有一些因为用力过猛的踢打伤及内脏,但因着那人的身子骨好,无大碍。外敷的药加上内服的药一起用,好得会很快。”老管家如实回答。
慕容琳听着,沉思了一阵,忽然说道:“还有四日便是出征的日子了。”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谁听。
手中,他不停摩挲着那根紫色镶嵌着宝石的抹额。
蓝色的凤眸闪过一丝痛苦,却很快恢复正常。
抬眼,他看着一旁的老管家,说道:“乌木达,你来我琳王府多久了?”
没想到自己主子会问这样的问题,那老管家恭敬答道:“回主子,已经十四年了。”
“十四年啊!”慕容琳咀嚼着这个数字,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十四年,他来到这里已经有十四年了,做琳王子也已经十四年了。
悠悠抬眼,他静静看着那老管家,说道:“乌木达。”
“主子有何吩咐?”老管家抬眼,看着自家主子,等着接下来的吩咐。
今天主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蓝色的凤眸恍若海水一半,悠悠蔓延开来。
慕容琳嫣然一笑,然后说道:“十四年来,多亏有你守着这琳王府了。”
闻言,那老管家先是一惊,继而噗通跪地见礼:“主子过誉了,这是乌木达的本分。”
“你起来。”慕容琳看着那诚惶诚恐起身的老管家,神色不觉柔和了很多。
只见他忽然坐直了身子,说道:“等我不在这里了,琳王府就还是靠你守着了。府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