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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什么?昨天早上我才刚刚认识她呢。”
“对不起我忘了。”红叶急忙掩口,“我忘记姐姐对以前的事……”话没说完,早已被明鸿打断。
“红叶。我只问你一句话。”
“姐姐请说。妹妹知无不言。”
明鸿站住,郑重其事的道:“我不想再问以前的任何事,我只想知道,你说真心话,姐姐以前有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自然是没有的。”红叶不假思索的道,“姐姐对人自是极好的。不过,”红叶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下去,“不过,姐姐大才,未免有些恃才傲物。因此不大容易交到知心知己的朋友。”红叶抬起头,正视着明鸿的目光,“姐姐,在我们这里,多一个人做朋友总是好的,总会少了一把背后刺来的刀子……”
“那么,你对我来说算不算是背后的……”
“妹妹万万不敢对姐姐有如此念头。”没等明鸿说完,红叶早已跪在地上,“当日若不是姐姐相救,红叶的命早就不在了。红叶虽不才,但无时无刻不想着姐姐的恩情!”
“好了,红叶,我知道你的。”明鸿伸手相扶,却不小心再次触动伤口,皱着眉头道,“你快起来吧,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现在的我可是真的没力气扶你!”放一部分心了,至于你悄悄离开我,转而为刘嬷嬷使唤的事情,我会慢慢的想办法弄明白的,目前,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帮忙呢,明鸿看了一眼红叶,这丫头出现的算是及时呢。
7、陈棠
“红叶,你这会子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红叶对明鸿的意图毫无察觉,“刘嬷嬷那边也要到中午才需要我过去照应呢,姐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好。”
明鸿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叫你做的,你现在也不归我管了。我只是想,一会回去,你帮我讲一下咱们沈府的事情。你知道的,我现在脑子里实在是想不清楚。”
红叶不好意思的笑了。“姐姐太客气了。这本来是我早就应该做的事情,是前些日子太忙了,怠慢了姐姐。”
“没事,这不就被我抓着了么。”明鸿忽然发现,笑,是掩饰一个人内心很好的方法,“这次不给我说明白了,坚决不会让你走的。”太忙了,估计是忙着讨好新主子吧,你的手脚倒是蛮快的!
“姐姐说笑了。”红叶仿佛不经意的说道,“姐姐醒来后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呢。”
“哦?”明鸿如红叶所愿的接过话茬,“是吗?是不是感觉变傻了许多啊?我记得有人说过,溺水时间太长的话真的会变成白痴呢。”
“姐姐你太逗了,”红叶忍不住笑,“姐姐要是白痴的话,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变成连畜生都不如了?”红叶伸手推开院门,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已经绕回到明鸿院子了,“姐姐,快进屋里吧,姐姐即使不问,妹妹也有话要说呢。”
两人推开北屋的门,明鸿看了一眼,和出去的时候没什么变化,既没有少什么,当然也没有多什么。明鸿还暗自担心刘嬷嬷会趁她不在来作怪呢,想到这里不禁摇头暗叹一声,自己实在是有点杯弓蛇影了。
“姐姐看什么呢?”红叶轻轻推了明鸿一把,“刚出去这么一会,姐姐就不认识自己家了不成?”
明鸿没有答话,径自走到床前坐了。自从受伤以来,再也离不开这张床了呢,凳子放在那里,自己却碰也不想碰,一下子想到了就是躺下。
“姐姐快躺会吧。”红叶很是机灵,“我到西屋给姐姐烧点热水去。”
明鸿才意识到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居然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不断袭来的阵阵痛苦,尤其是精神上的屈辱感觉,让她彻底忘记了其他事情。不过,自己清醒过来已经有五六天了,这些天只知道渴了,杯子里就始终有水,饿了,到时间自然有人端饭过来,可是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在做呢?
自从再次被李嬷嬷毒打之后,明鸿也没发现自己房里就已经断水了。
想起李嬷嬷,明鸿就是一种切齿的痛恨,这个老乞婆差点让自己淹死不说,居然只是因为这么点事就差点再次把自己打死!
此仇不报,真是誓不为人!胸口再次火辣辣的疼起来,这李嬷嬷是压根没把我当人看吧。
“姐姐,真是奇怪了。”红叶的话把明鸿惊醒,只见红叶抱了水杯兴冲冲的走进来,说道,“西屋的水居然是热好的。我差点以为是姐姐自己做的呢,后来才反应过来,姐姐哪里会做这些活。”
咦,是有些怪,这么说暗地里照料我的人并不是红叶了,那会是谁呢,是谁对自己这么关心?
“先不去管这些了,红叶你过来,坐在我旁边,我还要听你说话呢。”
红叶再三推让,最后眼看明鸿非要让她坐在床上,也只好歪着身子坐了,开口道:“谢过姐姐了。沈府的事情乱七八糟的,我一时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姐姐,你先让我仔细理一理啊。”
明鸿也不催促,有意无意的道:“我今天出门,在外间听到人家说有个陈相公,那是什么人呢?和主家的关系很好么?”
“这个人我倒是知道。”红叶想了想道,“准确的说,陈相公是主人子侄辈的人物,不过他们三个关系好,平时也不大论辈分的。”
“他们三个?”
“是啊。还有一个小晏相公,都是年轻一辈的俊杰呢,不过咱们主家不算,他比那两位大上不少岁了。”红叶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摇摆着双手道,“哎呀,我不是说咱家主人不如别人,姐姐你可别和别人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我就死定了。”
“好了,你放心吧。除了你,我还能和谁说话呢?”明鸿仔细品味着红叶刚刚的说话,“你就从他们三个人开始吧,都给我说道说道。”红叶话中对主家没有什么尊敬的味道呢,要不是这丫头天生粗蠢,就是别有意味了,明鸿暗自记下。
“嗯,有个话头就好说的多了。”红叶清了清嗓子,“他们都是官宦子弟,具体是什么官职我也说不明白了。陈相公呢,名讳是叫做陈棠的,姐姐你不知道吧,他最喜欢看你和应莲姐姐的表演了。每次都会喊你们两个呢。”
“是吗?”明鸿想起自己撕碎的那张信笺,现在就只会喊应莲姐姐一个人了吧,那天应莲开玩笑的话又一次回响在耳边,原来如此,姐姐你早就抱有这样的打算了,这陈相公年纪不大,自然是托付终身的好人物,不过,事情总不能全如你意吧。
“姐姐又在伤心了。以你的冰雪聪明,要学什么东西还不快吗?”红叶看明鸿有点意兴阑珊,急忙安慰道,“以前不止是陈相公,就连小晏相公也多次夸赞姐姐的才华呢,姐姐可知道小晏相公是什么人,听主家说,小晏相公是当今最最有名的才子呢。”
明鸿满心都是异样的情绪,一下下撕扯着脆弱的内心,是在嫉妒应莲姐姐吧。虽然不愿意承认,明鸿满脑子都是应莲写给陈棠的那张信笺,嫉妒这东西真是奇怪,明明自己都没见过陈棠一面呢,居然对别人可能和他在一起有这么强烈的情绪。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这次真是令太多人失望了。你们一定也没想过,我会输得这么惨吧?”何止是输,那种站在众人面前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感觉甚至比李嬷嬷在身上的抽打更为屈辱。
“才不会呢。我对姐姐可是信心十足!”
明鸿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本来在听到陈棠的事情时就觉得无比烦闷,再也不想和红叶装下去,开口喝问道:“既然如此,我出事之后你为什么那么急不可待的抽身走开了呢?”
8、沈风
“姐姐在怀疑我?”红叶泪水涌上来,她长得本来就很是不错,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
明鸿有点后悔自己的直接了,弄不好会连红叶这个可以说话的人都失去了,从死到生的重活一会,自己竟然变得如此肤浅,如此沉不住气了。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明鸿也干脆不再掩饰。
“不是怀疑,我只是很奇怪而已。你要是投靠李嬷嬷我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是那个你自己都看不起的刘婆子?”
“姐姐当真是忘记了?”
“忘记什么?”明鸿有点摸不着头脑。
红叶站起来,咬牙切齿的道,“红叶对姐姐绝没有半分背叛之心,日久见人心,一切事情以后自有分晓。”
明鸿更觉得奇怪了,这丫头怎么净扯些乱七八糟的,完全就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嘛,她要是真心也就罢了,就怕是对我虚与委蛇。
红叶不肯再坐下,站在那里自顾自的道,“妹妹长话短说,总之姐姐相信也罢,不信也罢,我都不会害姐姐,永远不会。”
沈府在汴京城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户,明鸿她们日夜接触的不过是府里专设的一处专门训练歌姬的场所罢了。沈府把一些少年男女从小开始训练,直到成年后再卖给各处风月场所。若是有特别突出的,能被其他大户看重,自然算是好事,但是大部分人在幼年入府时就决定了一生凄楚的命运。
沈府的主人沈风自然是不会亲自管这些事情的。他不过是自己喜欢呼朋唤友,欣赏新曲旧词罢了,对于后院的这些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
或许他还蒙在鼓里,自以为是在做善事吧,叶替沈风辩解。平日里,管事的人就是李嬷嬷,他的儿子李深是沈风的大管家,自古贤主多恶仆,李管家的存在又一次验证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在红叶口中,大部分买卖人口,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是李嬷嬷母子干的。
红叶告辞之后许久,明鸿还在考虑着她说过的这些事情。看来,在沈府要想好好的活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何况自己也不能算是沈府的什么人,充其量就是比小丫头稍微好一点点而已。也难怪应莲会有那种想法,想起那种红笺,想起应莲那半文半白可笑的笔调,明鸿就觉得一阵悲哀。
女人的地位难道真的全靠所嫁的男人么?
即便是仅仅相识,就能够让别人另眼相待?明鸿相信,应莲还远没有得手,就算是这样,李嬷嬷还不是对我们区别对待了?
忽然发现自己真的算是一无所有了,红叶最终也没有回答为什么离开自己的问题,明鸿忍不住叹气,就连应莲,口口声声要和自己共患难的应莲,还不是有那么重要的事情完全瞒着自己?
这世上还有谁值得相信呢?父母?朋友?
唯有自己对自己才是真的吧,别人,或多或少都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明鸿自言自语,如果他们发现想要的东西你并没有的时候,就是他们干净利落的离你而去的时刻吧。红叶如此,应莲或许也是如此。
“砰砰砰。”
敲门声把明鸿惊醒过来。
是谁?
居然还有人肯进我的门呢。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温柔的冲着开门的明鸿笑着。那人只穿了一身普通的棉布衣服,乍看之下几乎就让明鸿以为是哪院的仆役,不过脸上的那种自信,还有那种超脱自信之外的说不上来的威严都时刻提醒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是沈风,明鸿的心毫无来由的激烈跳动起来,除了他,沈府中还有谁能给人这种感觉?只是,没理由啊,沈府家主为何会出现在我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歌姬门前?虽说自己这个歌姬是被他豢养,不过,他应该连自己的存在都不清楚才对啊。
“怎么?明鸿姑娘是打算让沈某人在这里站到地老天荒么?”男人讥诮的道,声音居然比笑容还要感觉温柔,有一种天然里带来的打动人心的感觉。
果然是他!
自己刚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