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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护着。”
吉兴是陆家粮号的总管事,每年春播之时,他都要精选上等良种免费发给底下的粮户,这是陆老爷早年定下的规矩,数年下来,那些农户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各家俱不留粮种,打下粮食后除了留够自家吃的,其余全都以市价卖给陆家粮号。
如此一来陆家粮号表面上看是吃了亏,可实际上因为粮食质量极有保证,价格又公道,深受百姓的欢迎,但凡有陆家粮号开设之处,销售量总是遥遥令,先,到年终结算之时赢利总是相当可观,起初陆老爷定下这个规矩之时没有人理解,可是数年过后,大家才看出陆老爷的精明所在。如今正要准备发放粮种之事,此时让沈倩如去学习是最好的机会。而其他的铺子别的时间去也不迟。
吉兴就是刚才那个矮胖长胡子的半百老头儿,他笑咪咪的说道:“谨遵夫人吩咐,不过发放粮种之事又累又琐碎,三少爷要吃苦喽。”
沈倩如立刻朗声道:“吉伯伯放心,若虚不怕吃苦,到得粮号之后,若虚一切都听吉伯伯的安排。”
吉兴看着沈倩如点点头道:“有三少爷这话,吉兴便放手安排了。”
陆夫人笑道:“你只管放手去做,若虚也不是个没吃过苦的孩子。就一条,她晚上是要回来的,若虚身子单薄,我可得派人跟着照看她。这话我说在前头,以后若虚凭去谁那里学本事,我都要派文英跟着服侍,文英,你给诸位管事爷们见个礼吧。”
文妈妈忙走出来向众位管事见礼,众位管事一见夫人派的是最心腹最倚重的文妈妈,更加高看三少爷一眼,应该怎么做他们心里也就有数了,横竖不让三少爷做粗活就是了。
众管事散后,沈倩如跟着婆婆回了慕蠡斋,去净房换下身上的男装,洗去脸上的妆容,挽好发鬓换回女装,沈倩如才回出了净房走到婆婆的身边,不太有底气的问道:“娘,儿媳今日做的还行么?”
陆夫人满意的笑道:“挺好的,我瞧着那些管事对你印象都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
沈倩如轻拍胸口道:“方才进广汇楼的时候倩如紧张极了。”
陆夫人笑笑道:“紧张也是人之常情,我头一回见他们也紧张。这些人都是受过你公公恩惠的人,他们当中贺安由资历最浅,也已经当了七年的琳琅阁管事,以后娘会把他们受过你公公什么恩惠细细的告诉你。”
沈倩如点点头,这些人受的是她公公的恩惠,并不是陆书皓和她的,现在婆婆还在,这些人应该不会有别的心思,可是一旦婆婆不在了,他们还能不能依旧忠心呢,沈倩如心里没有底。
刚才在广汇楼用酒宴之时,她曾不着痕迹细细的观察,管着粮号的吉兴是个忠厚长者,管着所有当铺的岳山军有些深沉,话也不多,酒喝的也不多,而管首饰铺琳琅阁的贺安由年纪最轻,看上去不过才三十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藏着探索,仿佛他在怀疑什么,至于其他的管衣裳铺子瓷器铺子中药铺子以及其他的管事们看上去还好。看来以后去当铺和琳琅阁之时,她要倍加小心才行。
瞧着沈倩如想事儿想的出神,陆夫人也没有打断她,只对文妈妈说道:“以后出去你就跟着你大少奶奶,选几个身手扎实的跟着,这安全是第一要紧的,你可记住了?”
文妈妈立刻应道:“是,老奴记住了,不怕夫人您笑话,老奴的儿子大壮二壮身手都很好,拳脚硬着呢,不如就让大壮二壮保护大少奶奶?”
陆夫人想了一会,笑着说道:“我有好些年没见大壮二壮了,他们两个学功夫了?”
文妈妈一脸骄傲的笑着回道:“回夫人的话,大壮二壮从小就皮实,兄弟两个看到耍拳脚的就走不动道儿,后来他们两个见天儿偷溜到威扬镖局爬墙头偷偷学功夫,被林老镖头发现后便将他们收下,兄弟两个学了十年,如今已经出师了。”
陆夫人听了笑道:“还有这种事,都没听你说起过。”
文妈妈笑着说道:“奴才秧子的事情怎么好占主子的时间,主子今儿不提,老奴也不会说起来,若说可靠忠心,老奴这两个儿子没的话说。”
陆夫人笑道:“你的儿子我自是放心的,明儿一早叫他们来给你大少奶奶磕头,不过你不能告诉他们说是保护大少奶奶,只能说保护三少爷。”
文妈妈立刻应道:“是,老奴省得,老奴的儿子都是忠厚老实之人,还要三少爷不嫌他们笨口拙舌才是。”
沈倩如回过神来之时便听到文妈妈的最后一句话,不解的问道:“文妈妈,你说的是谁啊?”
陆夫人笑着解释了一回,沈倩如忙说道:“原来是文妈妈的儿子,只看着文妈妈,便知道他们差不了,以后还要多仰仗他们保护我呢。”
文妈妈连道不敢,陆夫人又问道:“我记得大壮成了亲,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子,二壮呢,二壮今年有十八了吧?”
沈倩如一听这话,立刻想到了穗儿,她便认真的听了起来,若是这二壮没有定亲,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文妈妈家就两个儿子,人口不复杂,文妈妈人也不错,嗯,兴许有戏!
第六十四章
“二少爷,听说夫人今天在广汇楼宴请管事们,身边带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说是什么三少爷,叫……陆若虚。”一个看上去极不起眼儿,穿着灰色粗布衣裳的长脸婆子悄悄摸到陆书皋房间的后窗下,在三长一短的轻叩之后,便对着支起一条缝儿的窗户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三少爷?”一声阴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窗户便被支了起来,陆书皋神色凝重的站在窗前,低声问道:“哪来的三少爷,你可曾看见?”
那婆子小声道:“回二少爷,老奴在广汇楼扫院子的时候曾看过一眼,那人十四五岁的样子,相貌生的极好,比您和大少爷生的还好,听着说话也和气。九爷称他为三少爷,对他很是恭敬。夫人他们在楼下的时间短,奴婢并没有听到更多的。”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留心听着看着,有消息就来回爷,爷亏待不了你。”说罢陆书皋便将一只份量挺压手的银锭子顺着窗户丢给那婆子,婆子喜的眉开眼笑,飞快的接住银锭子塞到怀中,便挨着墙角走了。
陆书皋将窗户关好,不由犯起了猜疑。凭空怎么会多出个三少爷,这事情透着蹊跷,得好好查一查才行。只是现在他处处行动受制,名义上他是府里的二少爷,可是竟连个下人都不如,动步就有人盯着,别说是想做点什么隐秘之事,就算他想去见见他的娘亲都很困难。陆书皋越想心中恨意越深,他挫着牙恨恨低声道:“程氏,我绝不会放过你。”
“二少爷,奴婢给您送茶来了。”金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陆书皋忙收敛了神色,坐在桌前拿好一本书随意翻开,才扬声叫道:“进来。”
金环端了一盏参茶送进来,陆书皋掀开盖儿一看便皱眉道:“好好的沏什么参茶?我那几枝参还有用处,谁让你动的。”
金环忙解释道:“回二少爷,您近日来不思饮食难以安寝,奴婢很是担心,这参是奴婢央门上的刘大爷到药铺子里现买的,用的是奴婢自己存的月银,二少爷的参奴婢并没有动用。”
陆书皋听了这话脸色阴沉起来,他好歹也是堂堂少爷,竟然沦落到要一个丫鬟拿自己的私房来补贴,古往今来做主子爷做到他这份儿的,真是头一个。金环看了心中有些害怕,忙跪下来求道:“都是金环不好,请二少爷责罚。”
“这参成色不错,怕不得十两银子一两,你得存多久的银子才能买的起,我怎么会怪你的,起来吧,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生自己的气。”看着身子微微发颤的金环,陆书皋叹了口气便伸手将金环拉了起来。
金环的眼圈儿红了,就势偎向陆书皋,将手放在陆书皋的手背上,小声道:“二少爷的委屈,奴婢尽知道的,只恨奴婢没有本事,不能为二少爷分忧,就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事情。”
陆书皋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好,这让金环心里很着急。原本她和银环是一样的身份,姐妹两个互相扶持着倒也和睦,可是自从大年三十闹出那一场,银环因祸得福,得了夫人的承诺让她给二少爷做姨娘,可是她却只是个通房丫鬟,金环一直觉得不论是论相貌还是论性情,她都比妹妹要略胜一筹,可是谁成想她反而要屈居于妹妹之下,银环做了二少爷的姨娘,好歹是半个主子,她日后还要给妹妹行礼,金环便觉得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趁着妹妹被接回去坐小月子,金环便卯足了劲儿要在二少爷心中占足了份量,因此她使出浑身的解数接近二少爷,可是二少爷却一直没有碰过她。金环心里急的象是被滚油浇过一般,那滋味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金环正在难受之中,忽然听了一个消息,有人告诉她夫人已经决定在二月初四给银环摆酒封她做姨娘,金环这下子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再不有所行动,就得给自己妹妹当奴才了。
“金环,难为你还有份心,现在这府里还有谁把我当正经二少爷?”陆书皋自嘲的说道。
“二少爷,您千万别这么说,在金环心里,您是唯一的爷。”金环忙用手掩住陆书皋的口,深情款款的倾吐自己的心声。
陆书皋被金环感动了,两个人搂搂抱抱上了床,成了好事。有日子没沾女人的陆书皋与金环大战数个回合,甚至于他发泄般的在金环身上肆虐,金环都极尽所能的迎合,让陆书皋觉得痛快无比,对金环不觉便有了些沉迷。
金环得偿心愿,服侍陆书皋更加小意用心,只几日工夫,便把陆书皋哄的有些离不开她的意思,金环心中暗自得意,就算银环因夫人之命当了姨娘,只要二少爷的心在她这里,她还怕什么。
陆书皋在金环身上渲泻了忿懑抑郁之气,心思倒比原来清明一些。他悄悄把陆府多了一位三少爷,而且这位三少爷要接掌陆家生意之事透给族中之人知道。果然这一日,陆二太爷和陆三太爷便气势汹汹的找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可巧这一天沈倩如去了粮号还没有回来,陆夫人听说二太爷三太爷登门,便冷着脸吩咐道:“请二太爷三太爷到花厅奉茶,让陆九先陪着,等我得了闲再过去。”
下人出去传话,陆九便招呼陆二太爷陆三太爷到花厅用茶,两位太爷依着从前经验,只道片刻之后陆夫人就会过来,两个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吃着茶,打定主意要给陆夫人这个重侄孙媳妇一些颜色看看。
谁成想一盏浓茶已经喝成了白开水,陆夫人也不曾出现,陆三太爷沉不住气了,说起来陆夫人想认谁为义子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管,因为陆夫人根本没有向族里报备,那就说明她没打算让那个什么陆若虚进族谱。说到底这只是陆家的私事,族里并不好硬管。
“二哥,你看这……”陆三太爷看着陆二太爷犹豫的说着,际, 二太爷的脸色已经由黄转黑了,他一拍桌子大怒道:“这就是程氏的规矩么,长辈亲自上门,她竟如此托大,简直目无尊长岂有此理,老三,再等她一盏茶的光景,若再不出来便一纸状子告到县府去,请县台大人治她的罪。”
陆九打心意里瞧不起这些仗着自己的辈份高而对陆府中人颐指气使的无聊小人,便淡淡说道:“二位太老爷不必着急,我们夫人一日里有几百件事情要处理,二位太老爷也不曾事先知会便过来,而夫人的事情都是安排好了,一时半会儿脱不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