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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是我所谓的清白问题呢……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幸福,是我自己亲手破坏掉的……
说真的,我并不认为一片薄薄的处女膜有什么很大的意义,那种脆弱的东西,从单车上摔下来,都能摔掉的,是拿来满足男人虚荣心和社会道德感的,我不觉得我有必要憋着自己,去满足这两样东西。
可青说过,要是二哥介意我的膜,我就不用和二哥处一块了。
我从小有一个心愿,想要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很爱很爱我,可青是那个很爱很爱我的人,二哥则要考虑考虑了。
我不要求二哥很爱很爱我,起码要求他足够爱我,假如二哥因为一片微不足道的膜而不要我,只能证明他不够爱我,我何必与一个不够爱我的人生活呢?
我不乐意与不够爱我的人生活,那对我来说是折磨。
那么,子辰叔叔爱我吗?
毋庸置疑,他爱我,很爱很爱我,我不怀疑他对我的爱,并且,我不恨他夺走我的清白,是他教会我那么多快乐的事情,认同自己的身体和心灵,我怎么会恨他。
可是,假如我真的接受了他,成了他的小妻子,那我再没有机会和可青偷偷在一起了,起码一二十年之内,在子辰叔叔真正老去之前,我与可青没有机会偷偷相处。
子辰叔叔肯定带我去国外,到时候我真的与可青天各一方,再见面,岂不是很老,彼此都错过最美好的年华,岂不是很可惜?
想来想去,即使我与二哥分道扬镳,我也不会接受子辰叔叔,只因我想与可青偷偷相处。
我不会不结婚的,我不会允许自己没有家庭,我想过有家庭的生活,想要生个小娃娃,疼他、爱他,把我童年得不到父母的爱都倾注在我的小娃娃身上,可是,我再上哪里去找那么一个很爱很爱我的人与我组成家庭呢?
一个人的一生遇见一个很爱自己的人,已是幸运,暂时排除二哥不算,我遇见了两个,我不觉得自己有幸运可以再遇见一个。
好烦……
“咚咚咚”,厕所门传来敲门声。
心情不好,思路又被打断,我烦得抓头,呲牙说:“干嘛?”
“呃……您蹲很久了……那个……我有点急,就想问您什么时候能行……”,可能是我口气太凶的缘故,说话的人吞吞吐吐,话到最后都没声了。
她没好意思催我,倒是后面有几个人催上了,要我快点,别耽误人看演出。
洗手间可供蹲坑的间数不多,我确实是占着茅坑那啥……
经她提醒,我赧颜了。
匆匆提了裤子,把厕所冲了,然后,打开厕所门,我埋头往外跑。
洗手池边,洗完手,我转身出了洗手间,往原路回去。
我刚要迈入通向剧场的小门,冷不防,被闪身冒出的拦路人吓到,害我后退好几步,定眼一看,居然又是周玉京那太子小死狗。
我气还没消呢,本想大声呵斥他一顿的,但我顾忌剧场里坐了不少人,我要是呵斥他,丢脸的可是我呢,于是,我眼睛凶凶地一瞪。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周玉京若是那横的,那我就是不要命的,他已经威胁到我争取幸福的机会,我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周玉京被我瞪得亦是后退一步,一只手下意识朝脖子上捂,我这才发现他把里面的衬衣扣子全扣上了,“你你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好狗不挡路,你挡我的路,别怪我瞪你。”我用他听得见的音量说话。
一两句话的功夫,周玉京镇定下来了,双手看似自然地整整衣服,恢复之前那种薄凉的态度,他冷着脸,哼笑两声,“谅你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乱来。”
针尖对麦芒,我立刻顶回他一句,“谅你也不敢在周子辰面前乱吠。”
说完,我不耐烦与他应对,一句话都懒得和他说,直接绕开他,往包厢走。
由于同路线,我是甩不掉这个讨厌鬼的,短短几步路的道儿,我老是听见身旁有他嘀嘀咕咕的声音,没完没了的,碎嘴奶奶似的,内容全是围绕子辰叔叔怎么看上我这个母夜叉之类的话。
真烦,这人不是凉脾性么,嘴巴怎么那么碎呢?
要不是周围有人,我一定给他嘴巴贴膏药,封住他的嘴。
到包厢边儿,周玉京换嘴脸了,抢先一步,掠过我,嬉皮笑脸直奔子辰叔叔去了,“小叔叔诶,您可给我找了一个好婶婶,我今晚回去,一准到我爸爸面前给您夸赞去。”
子辰叔叔双手放扶手上,闲适地笑,“你怎么知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婶婶?”
“嗨,您不知呐,我一大老爷们,刚才可受她照顾了。”周玉京笑得像个恣意的顽童。
他还要往下说,恰好乐静进来了,越过我往里面走,她奇怪地问:“玉京,你受谁的照顾了?”
多了一个人,周玉京起劲了,“我小婶婶呗。”
他一边说,一边自以为潇洒地朝乐静眨眼。
乐静兴趣不高地“哦”了一声,就坐回自己的原位。
周玉京不管她的反应,依旧凑到子辰叔叔身边,嘀嘀咕咕,打小报告似的说话。
周玉京声音很小,我站得稍远听不清楚,只能瞅见先前不感兴趣的乐静,频频回头看我,而子辰叔叔则是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根本没回头看我,只是对周玉京偶尔点几个头。
我讨厌这样的氛围,明明是在编排我,说那么小声做什么,当我不存在吗?
我明明知道子辰叔叔装模作样地敷衍周玉京,可是先前周玉京奚落我的那些话,无时无刻不萦绕着我,我即使没有恨子辰叔叔的想法,此时也移恨了,把对周玉京的愤恨,算到子辰叔叔的头上。
我拿你们周家人没有任何办法,但是,我对周子辰有办法,你们欺负我,别怪我欺负周子辰;你们让我不好受,我就让周子辰不好受。
胸口有一股别扭的气,腾腾地往上冲,要向外冒,体内养的那只豺狼尖声叫嚣,啸声主宰了我整个思维,脚步自动蹬蹬地朝前走……
“喂,你干什么?”
不理会周玉京的叽歪,无视乐静惊诧的眼神,我一手扒开周玉京,抬起脚朝始料不及的周子辰的小腿猛踢了一下,我愤声说道:“讨厌你!”
说罢,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我转身向外跑。
身后有继续演出的响铃声,还有周子辰的呼唤声,我却甩开了它们,跑出剧院的大门,跑得专心致志,不知方向,不问前路,只是竭尽全力,一意奔跑,把内心所有承受的压力发泄出去。
夸父为了追赶太阳,力竭,倒头撞地而死,而我假如有夸父那样的极致,在奔跑之中,筋疲力尽,倒地死去的话,那一定是为了追寻我的幸福。
幸福,家庭幸福有那么困难吗,我使尽了全身力气想要获得的东西……仅凭某个自认高身份的人……三言两语就能摧毁我未来的家庭幸福……可笑的清白……
我不是出卖身体的女人,可从自视甚高的人嘴里说出的话,感觉上我污七八糟透了,他们,双手干净,不必亲自动手杀我,自有社会舆论的声音会杀死我,置我于死地。
我梦想中的家庭幸福很微小,我不需有多么优渥的环境,即便是十平米的小居室,我亦无怨无悔,我只想有一个温暖的胸膛,他抱着我,我抱着他,比什么都温暖,能够让我在深夜里沉眠。
可青与我的未来,飘渺无踪,我不求可青了,我只求二哥,与二哥组成家庭,他是我认可的亲人,丈夫,我未来孩子的爸爸。
二哥会疼我,爱我,还有姑姑和姑父,爽朗的姑姑和姑父,另外,还有我住了那么久的程家,首长爷爷、我奶奶、伯伯他们,更重要的还有可青,他们都是我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失去二哥,我梦想中的家是不完整的,不要夺走我和二哥的家庭……
我不脏,我是干净的……
“我不脏,我是干净的。”我嘴里神经质地反复念叨这句话,奔跑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不知被什么磕住,脚下收不住,猛地一下摔倒在地。
“坏宝,你看你,我叫你,你都不理我,这会摔倒了吧。”身后传来子辰叔叔心疼的声音。
不一会,我就被子辰叔叔扶起。
我坐在地上,子辰叔叔半抱着我,他爱怜地给我擦脸,“真是个孩子,生气乱踢人,摔跤还爱哭鼻子。”
子辰叔叔俊雅的脸庞带着温柔的笑,周围璀璨的灯火又将这笑渲染,变成融融的暖意,可惜,这份暖意无法传递到我心底。
“你离我远点。”我不领情,嫌恶地推开他,直白无误地说:“我讨厌你。”
他一愣,愕然看我,“怎么了?”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嘴边,我只说了一句,很认真地说:“我不脏,我是干净的。”
子辰叔叔还以为我在开玩笑,他表情一松,嘴角带笑,“坏宝当然不脏,只是坏,是个坏姑娘。”
他这个样子明显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又烦闷又抑郁,猛推他一把,直推得他坐倒在地上,我才拍拍屁股站起来。
“诶,坏宝劲儿真大,都把我推倒了,快来扶我一把,要不然我起不来了。”子辰叔叔坐地上笑,他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朝我伸来。
“你起不来,就一直坐着吧。”我甩他一句话,扭头就走。
我走得没两步,又被一双手臂从身后纳入怀中,调笑的声音,润磁地在我耳畔响起,“坏宝,我们回家吧,要是不想回家,咱们去吃东西,你想去哪儿吃,告诉我,全北京城,我都给你翻出来。”
若是以往,他的这番絮絮耳语,我可能会很受用,可是,被周玉京挑明什么身份、个人清白的问题之后,他的一切稍微亲密的动作,都让我难以忍受,更别提这里是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每经过的一辆车,每走过的一个人,每投来的一个注目,每瞥来的一双眼睛……在我看来,都是见证……见证我的不清白……
我挣开他,“放开我,你别弄脏我。”
他的臂膀坚实有力,不让我挣开,“你不是逗玉京玩儿了么,玉京和你说什么了,你说话怎么那么奇怪……”
“放开,你听不懂人话吗?”
“告诉我,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不是都和你说那么多悄悄话了,当着我面编排我,你还问什么问?”
“没啊,他说你在门边吓唬他玩儿……”
“滚开,他说什么你都相信,你就给我滚开,滚远点。”
“那你告诉我,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子辰叔叔紧张地抱住我问。
我却实在是烦了,不能说真话,只能是泄愤般地把周玉京的话搬出来,砸到他身上,“我说你放开我,你没听见吗?他说我是贱女人,出身不行,个人清白更不行,你玩了我这么久,以后腻味我了,我就嫁不出去了,没有人会要我,我只能当个低三下四的小外室,被人养着玩。我要是不听他的,他以后让我和程家抬不起脸;我要是听他的,他还要给我介绍饭主养我呢。你说,我和你在一起干什么?我要了你的钱,还是要你什么了?平白让个狗东西这样说我?你们周家什么玩意,看周玉京就明白了,瞧不起人的货色,想也知道,我以后指不定吃多少暗亏,遭多少笑话。我能让你白白糟践我名声?我是让你玩的么?我能让你玩儿?我呸!”
呸完了他,我依旧不解气,提起手,没头没脑地冲他一通乱拍,“周玉京说你不知玩过多少女人了,你松不松手,别拿你的手碰脏我,我比你干净……”
话没说完,脖子猛然一疼,眼前一黑,我晕过去了……